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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郡王胤祯点头叹道:“小关有你一个,那要胜过千百谋士,数万甲兵!”
关山月笑道:“那是您的偏爱,据我看,您这府里的几位都不差!”
雍郡王胤祯摇头说道:“斗力或可以,斗智却不行,更不必谈什么运筹帷幄,决胜负于方寸之地了,不战而屈敌之兵,那才是高!”
关山月笑了笑,未说话!
雍郡王胤祯却道:“小关,如今‘京华武馆’已瓦解了,可是那只是老二的爪牙,也只是他的小部份,我总觉得他对我的威胁未除!”
关山月道:“当然,只要二阿哥存在一天,他对您的威胁便存在一天!”
雍郡王胤祯目中异采一闪,道:“小关,你的意思是……”
关山月道:“王爷,我是附和您的心意!”
雍郡王胤祯道:“那还不都一样?可是东宫里能人颇多……”
关山月笑道:“王爷,江湖上有句话,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山还有一山高,您必然明白!”
雍郡王胤祯点头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是指你自己……?”
关山月摇头笑道:“王爷,我不能为您干这事儿,您也不该考虑我,那只能找一个既可来又可去的人,然后我再来对付他!”
雍郡王胤祯叹道:“好毒,那么这个人……”
关山月道:“我帮不上忙,您得自己找,王爷,我认为时间很充裕,因为这件事该放在二阿哥找上八阿哥之后!”
雍郡王胤祯目闪异采,抚掌笑道:“小关,你一着比一着毒,好吧,我听你的……”
于是,这第二步就这么说定了!
傍晚,关山月在雍郡王府吃过了晚饭之后,一个人押着那名“飞贼”:那倒霉的“翻天鹞子”戚伦去了“康亲王府”!
和硕亲王大于郡王,自然,这康亲王府也就比雍郡王府大而且宏伟、气派得多,瞧,站门的是八个亲兵!
关山月到了大门口,官样文章地一番报名及说明来意之后,亲王府内出来个蔑片师爷一流的老头儿把关山月让了进去,进了亲王府在门房等了好一会儿,才见那老头儿又来相请,说康亲王在大厅见他!
这对一个郡王府的亲随来说,是殊荣!
其实,也是那位官架十足的康亲王,看在为他逮住“飞贼”的大功份上,所以才破例降尊!
那老头低头哈腰带着关山月进了大厅!
关山月看得清楚,大厅里,居中高坐着个便装胖老头儿,捋着胡子,闻着鼻烟,大刺刺的,板着一张脸,其官架之足,的确像个亲王!
他身后,还站着两个“保镖”,紧紧地靠着他,就像生怕谁割了他一身肥肉一般,一脸凶恶的奴才相!
老远地,那老头儿便打下了千:“禀王爷,郡王府来人到!”
康亲王从鼻子里嗯了一声,连看也未看关山月一眼!
关山月扬起了眉,又放下了眉,咬着牙上前打了个千:“关山月见过王爷!”
这回,康亲王把他那双猪尿泡一般的尊目望向了关山月,而且很不容易地抬了抬手,嗯了两声,道:“起来,起来!”
其实关山月早卓立在那儿了,他道:“谢王爷!”
康亲王收回了目光,望着手中那只小巧玲珑的鼻烟壶,向关山月问了话:“你就是关山月?”
废话,多此一问!
关山月道:“回王爷,是的!”
康亲王道:“听说你拿住了飞贼?”
关山月道:“是的,王爷,飞贼现在厅外!”
康亲王一哆嗦,忙将目光移离了鼻烟,睁眼急道:“现在厅外?要是让他闯进来还得了?来人,把他押远一点,越远越好!”最好远到印度国去!
他身后那两个尚未答应,关山月已然说道:“禀王爷,不碍事,他已成了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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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亲王吁了一口大气,点头说道:“好,好,难为你跑这一趟,来人,看赏!”
关山月忙道:“回王爷,这完全是王爷洪福,关山月不敢居功!”
谁不爱听好听的,康亲王乐了,摆手说道:“别客气,别客气,这是我一点小意思!”
说着,他站了起来,那意思是他拿赏打发关山月,这接见至此已毕,他要回如夫人侧福晋身边去了!
关山月忙道:“王爷,关山月还有下情禀报!”
康亲王没再坐下,但也未走,他道:“我听着了,你说,你说!”
关山月道:“据飞贼的口供,他并不是一般窃贼,而是要谋刺王爷。”
康亲王一身肥肉猛一抖,手中鼻烟壶险些落了地,急道:“你怎么说?”
关山月道:“回王爷,他是要谋刺王爷!”
这回亲王听清楚了,人谁不惜命?何况他这个亲王,当来不易,享尽人间荣华富贵,他怎愿死?
砰然一声坐了下去,抖着嗓门儿道:“好大的胆子,好大的胆子,这还得了,这还……”
关山月紧跟着又是一句:“禀王爷,他还有很多高来高去的同党潜伏在外城各处!”
康亲王一身肥肉抖得更厉害了,道:“问他,问他,他那些同党都躲在哪儿,马上给我派人去抓,一个也不能走脱,问他,问他……”
关山月道:“回王爷,我已经问过了!”
康亲王忙道:“他怎么说?”
关山月道:“他说谋刺不成,他们绝不罢休!”
康亲王“哦!”地一声惊呼,拍了坐椅扶手,道:“我问你他的同党在哪儿?”
关山月道:“据他说到处皆是,抓不胜抓!”
“胡说!”康亲王道:“他有那么多同党,他想谋叛造反……”
关山月道:“回王爷,我认为他是夸大话,用意不过在保全他自己一命,所以请王爷不必震惊!”
康亲王道:“不行,我不许他有一个同党,都要给我抓来!”
关山月道:“王爷放心,这件事交给我,我也许拿不了那么多,但我有把握把他们全赶出京去……”
康亲王点头说道:“嗯,嗯,这还差不多,你一个人行么?”
关山月道:“回王爷,事实上我在他们之中拿住了一个,他们没能从我手中把这个救回去。”
康亲王脸上的胖肉松了些,也吁了一口气,忙道:“好,好,这件事交给你办,要快,越快越好,只要办好了,我重重有赏,重重有赏!”
关山月道:“谢王爷,在这儿我有个不情之请……”
康亲王连道:“你说,你说!”
关山月道:“这班飞贼狡诈诡谲,阴险毒辣,上次谋刺王爷未成,很可能在内院各处留什么毒物,所以我想到各处看看……”
康亲王脸上刚松的肥肉猛又一紧,道:“真的么?你怎么知道?”
关山月道:“回王爷,这是他们的惯技,也是江湖亡命之徒的阴狠毒辣之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康亲王连考虑都没考虑就点了头,连声说道:“好,好,你可以到处看看,你可以到各处看看!”
关山月欠身一礼,道:“谢王爷!”
按说,道谢的该是康亲王,可是这是官场的规矩,替别人做事儿,到头来还得道谢别人!
康亲王将头连点地道:“好,好,你很会办事,只你能找出这些江湖亡命之徒所藏的毒物,我重重有赏,重重有赏!”
关山月又谢了一声!
康亲王转向那一直垂手侍立身旁的老头儿摆了手道:“老那,你带他到各处看看去!”
老头儿答应了一声,向着关山月道:“这位,请跟我来!”说着,带着关山月出了厅!
出了大厅,踏着那一地积雪行向后院!
行走着,关山月向那老头儿搭了讪:“您老贵姓,怎么称呼?”
一离开主子面前,老头儿神气多了,干咳一声,道:“姓那,我是那总管!”
关山月“哦!”地一声,道:“原来是那总管,失敬了……”顿了顿,接道:“前几天闹飞贼的时候,那总管可在府中?”
那总管点了点头,道:“在,我很难得出门,府里的事太忙!”
关山月道:“那总管想必受惊了!”
那总管轻咳了一声,道:“没什么,没什么,其实,我们下人们受点惊倒不算什么,福晋跟两位侧福晋可吓坏了!”
关山月道:“说得是,那总管不知道,这班亡命之徒,什么坏事儿都干得出来,幸好那夜他没起淫心,要不然……”摇摇头,住口不言!
那总管机伶一颤,忙道:“这位老弟,那飞贼是个采花贼么?”
关山月道:“他的目的是谋刺王爷,可是万一他碰见女眷在场,见色起意,那就很难说了,这班人心狠手辣往往是先奸后杀的!”
那总管惨白了脸,道:“该死,该死,待会儿我要禀报王爷,这对飞贼绝不轻饶,马上让人拖出把他砍了!”
关山月沉吟了一声,道:“按说,这飞赃夜闯王府,谋刺王爷,是死有余辜,可是有件事颇为麻烦,那总管最好背地里向王爷禀报—声!”
那总管忙道:“什么事儿,你老弟请说!”
关山月道:“据那飞贼招供,他是二阿哥的人……”
那总管脱口一声惊呼,道:“这,这怎么会,他胡说……”
关山月道:“我也以为这不可能,所以刚才在王爷面前我没敢说,不过,听说王爷跟八阿哥私交甚笃,八阿哥又是二阿哥的大对头,由这儿看,二阿哥让他来行刺是可能的!”
那总管满脸惶恐地道:“这还得了,这还得了,待会儿我一定要向王爷禀报一声,把这件事弄个清楚不可!”
关山月摇头说道:“问,恐怕很难问出些什么了,我为了怕他胡咬乱攀,惹出了大乱子,已经点了他的‘哑穴’,如今他已经不能说话了,也怕他再行凶,我又废了他那双手及一身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