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行的一种奇妙心法。
“我也不知道成与不成,但想着也不会加重夫人的病情,或能姑且试试。”
丁原望向布衣大师。布衣大师微作沉吟,默默颔首。
阿牛深吸一口气,双掌徐徐亮起一簇白色光晕。
此时摒弃杂念心神凝一的阿牛,已全然听不见别人的话语,也看不见大伙儿紧张焦急的神色,完全融入了星图之中。
恍惚里,那幅名为“盈虚如一”的星图在脑海里流转演绎,展现出壮观浩淼的神奇景象。
阿牛的双手十指微微蜷缩,猛地手腕一振,一缕缕白光此起彼伏,将赫连夫人的头顶尽皆笼罩,远远望去好似有一团光云盘旋飞舞。
“嗤嗤”低响不断,赫连夫人的脸色越来越红,双颊艳如朝霞,突然樱唇一颤,溢出几丝深黑色的淤血。
布衣大师眉头一舒,长吁一口气,满面喜色低声道:“成了,羽少教主你可以收功啦,下面的事情交给老衲便可!”
阿牛十指一收,捏攥成拳,白光没入掌心不见,浑身已经大汗淋漓。
丁原用力一按他的肩头,由衷道:“阿牛,多谢你啦!”
阿牛呵呵一笑,顺势在丁原胸口捶了一拳道:“丁小哥,等夫人恢复了记忆,你们就能真正的母子团圆啦。”
他说完这话,却猛然想到直至现在,还不晓得自己的娘亲究竟是谁,脸上的笑容顿时显得惆怅。
布衣大师收了金针,取出骊云珠站到赫连夫人面前,低沉柔和的声音缓缓送入赫连夫人耳中道:“夫人,什么也不要多想,看着这枚珠子,可曾见到了什么?”
赫连夫人平静而茫然的目光盯着骊云珠,道:“云雾,全都是云雾。”
布衣大师猛一咬舌尖,脸色血色尽消,骊云珠瞬间释放出绚丽光华,照得方圆数十丈朦胧如幻,再次轻轻问道:“穿过云雾,你又瞧见了什么?”
赫连夫人的眼眸渐渐亮了起来,宛如梦呓的声音回答道:“一个梦——”
布衣大师舒畅的笑了起来,顾不得嘴角溢出的汩汩血丝,仿佛是用尽全身的力量低喝道:“梦如朝露,无常无我。世情幻变,大空大悟。赫连夫人,还不醒来!”
骊云珠爆射出耀眼的华光,潮水般涌入赫连夫人的身躯。
赫连夫人的脸上亮起一层动人的光彩,嘴角含着一抹恬静的笑容,好似正从睡梦里醒来。
“啪!”
布衣大师指尖的骊云珠燃尽最后的能量,猛然爆裂,化作一蓬齑粉,亮丽的光点落英缤纷,洒在赫连夫人身上。
布衣大师的声音沙哑,艰难的问道:“夫人,告诉老衲,刚才你看见了什么?”
这回,赫连夫人的脸上不再茫然,而是露出思索之情,道:“我瞧见了宜姐!”
任峥讶异道:“宣妹,你没有看错么,宜妹她竟也在这里?”
赫连宣摇摇头,说道:“不会错的,宜姐遇事之时,总爱用左手的食指拨弄右手的小指尖。这么多年过去,她人虽变了,这个习惯却没有丝毫的改变。”
布衣大师的笑声变得无比的欢畅,双目内隐有泪光,喃喃道:“夫人,你终于醒了,老衲也终不负羽教主昔日大恩!”话音刚落,整个人软绵绵仰天倒在地上。
风雪崖急忙伸手扶住,叫道:“云二弟?”却惊痛的发现,布衣大师笑容犹在,心口已停止了跳动。
这位魔教昔日护法,众人眼中的大魔头,以自己的生命之光,重新唤醒了主母的记忆!
风雪崖双手紧紧抱住曾经同生共死的兄弟,双目尽赤,仰天长啸!
殿青堂、雷霆等魔教群雄,也无不黯然垂首,悲痛难忍。
丁原因娘亲清醒而产生的喜悦,立时不翼而飞,想起栖凤谷初见布衣大师的情景,热泪满眶,单膝跪倒在他遗体前!
赫连夫人默默注视着布衣大师,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眼角,那眼角,分明有一滴晶莹的珠泪滑落。
风雪崖怒啸徐歇,抬手替布衣大师合上双目,沉声道:“二弟,你只管放心去吧。当年陷害羽教主与夫人,弄得我圣教分崩离析,几遭没顶的真凶,我风雪崖发誓,上天入地也要将他抓了出来,碎尸万段!”
心斋池上空云岚飘荡,霞光蒙蒙,但每人的心头都仿佛压上一块沉甸甸的巨石!
第二章孽缘
过了许久,一恸大师打破沉寂问道:「赫连夫人,你说见著了赫连宜,她在哪里?」
他已有九成九相信任峥所言非虚,想到自己素来自负睿智深谋,竟被赫连宜玩弄欺瞒於股掌之上二十多年,不由得又惊又怒,更有一丝沮丧。
赫连宣轻声说道:「一恸大师,以你的睿智,又怎会找不到她?」
一恸大师嘿了一声,犀利的目光从众人面庞上一一扫过。
每个人虽知道自己绝非一恸大师所寻之人,可接触到他森寒的眼神时,依旧情不自禁的垂下头去。
这时,冰宫莲台上那绝妙女子,揭起蒙面轻纱缓缓起身,目光对视赫连夫人,低低哼了声道:「宣妹,你终究还是认出我来了。
「有道是姐妹连心,无论我如何千变万化,能够骗得过这世上所有的人,却还是逃不脱你的眼睛。」
众人一片讶然,连任峥也抑制不住震惊瞧瞧赫连宣,再望望赫连宜,委实瞧不出这两人有任何相像之处。
赫连宜怅然一笑,望向任峥道:「峥哥,那麽多年来,你的心思依然全都放在宣妹身上。倘若能分出半点来关注小妹,也许你也早已认出我来。」
她的周身冉冉腾起一蓬白光,光晕里面容与身躯骤然变幻,渐渐露出了本来面目。从头到脚,五官身形与赫连宣果然是一模一样,恐即生身父母在世也难以分辨。
一恸大师耸然动容道:「如意万象诀!」
需知只有如意万象诀与天魔化身大法,才能彻底改变一个人的容貌体型。但如毕虎那般的修为,所施展的天魔化身大法已然等而下之,高手功聚双目即可识破。
惟有如意万象诀,即令一恸大师这样的高手也难以一眼堪破,端的神妙无比。但环顾天陆,能施展此诀者,亦非散仙一流不可。
赫连宜当众以如意万象诀随意变化,显露她的修为著实到了超凡入圣,睥睨四海的境界。
任峥剧烈的咳嗽数声,说道:「宜妹,真的是你!」
赫连宜淡然道:「是我,你方才的推测一点没错,那些事情也都是我做的!」
任峥苦涩道:「宜妹,咱们三人自小起即在一处,你与宣妹乃是同胞亲姐妹,你为什麽要做出那样的事情?」
赫连宜唇角泛起一缕讥诮,道:「为什麽?你真的不明白麽?这麽多年,你心中总也只有一个人,偏偏她就是我一母同胞的妹子,赫连宣!即便她离开水晶宫,即便她嫁与羽翼浓,你还是忘不了她!」
任峥怔怔道:「就为这个?你怎会就为这个?我……哇——」猛喷一口热血,洒溅在胸口的衣襟上。
赫连宣低低惊呼一声,赫连宜也是神色微变,可当看到任峥的目光淡淡越过自己,扫向自己的妹妹身上,她的眼中顿时一片冰冷,哑声道:「任峥,我有哪一点比不上那丫头?你竟弃我如履,难道我就这麽不值得你多看上一眼?」
这个问题,早在百年前,她还是待字闺中的少女时候,便已经日夜回转心头。
温柔贤淑如她,为任峥添衣暖酒,焚香栽花,做了她所能做到的一切事情。而在她眼里,那时的赫连宣依然还是个青涩的小丫头,整日疯疯癫癫从没半刻的安分,好像一辈子也长不大。
然而她错了,错得厉害。在她与赫连宣之间,任峥选择的,不是她!
赫连宣低叹道:「宜姐,你——」
赫连宜冷笑道:「赫连宣,你莫要假惺惺的来安慰我,我更不需要你和任峥的同情怜悯。
「我离开水晶宫隐姓埋名这麽多年,就是为了证明,我比你强!你能得到的,我也能得到;我若得不到,你也休想得到!」
丁原道:「赫连宜,你这是疯了。」
赫连宜扫了眼丁原,道:「小子,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没有疯。相反,我如今才是真正的大彻大悟,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赫连宣面色苍白,道:「宜姐,就算你怨恨小妹,小妹也无话可说。可你何必因我一人,便一定要将羽大哥与圣教的众兄弟尽数除去?他们与你无怨无仇!」
赫连宜道:「羽大哥?你对羽翼浓那匹夫的称呼好生亲热。可你知道麽,他早背著你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风雪崖断喝道:「赫连宜,你休得胡说!羽教主乃顶天立地的汉子,绝不容你侮辱他半句!」
赫连宜一阵大笑,道:「我胡说?咯咯,你们都被他蒙在鼓里。二十馀年前,当我终於臻至散仙境界,更探得赫连宣的下落,便寻到婆罗山庄。我发过誓,要毁了赫连宣所拥有的一切。
「可笑她竟然还傻呼呼的兴高采烈款待我,甚至将我引见给羽翼浓。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接下来该做什麽了。我要将羽翼浓从她身旁夺走,让她也亲身品尝一下痛失所爱的滋味究竟如何。」
风雪崖不屑道:「痴人说梦,羽教主又怎会为了你这麽个无情无义的人舍弃夫人?」
赫连宜不理他的话茬,问道:「赫连宣,好妹妹,你可否记得有一日我邀你与羽翼浓赏月饮酒之事?」
赫连宣点头道:「我记得,那夜正是八月十五中秋月明,我们三人把酒言欢,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赫连宜得意的咯咯笑道:「醉的是你们,却不是我。我先将你扶到我的床上,而後便回了羽翼浓的卧房。
「那日我故意换上了与你一样的服饰,加之你我姐妹相貌酷似,他大醉之下,你猜一猜,他会不会把我当做是你?」
赫连宣轻皱眉头面色惨澹道:「你,你和他——」
赫连宜冷笑道:「怎麽可能?我赫连宜清白之躯,又岂能容羽翼浓那匹夫玷污?其实很简单,我只不过是将床上稍加布置而已。
「可笑那羽翼浓翌日早晨清醒时,却自以为铸下大错,侵犯了自己夫人的姐姐。我当时故作宽容体谅独自离去,好让他生出愧疚。
「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