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些战士装束一致,紧身皮甲,令其行动的灵敏性大为增加,因他们面临的不是千军万马的戎场,所以就舍了沉重而防御力较为出色的铁甲。
然而,有一个人的装束却与众不同,他所乘骑的战象,也是最为强壮的一头。
他身裹锦缎华衣,只是外套一件锁子甲,背上落一红色披风,随风而扬,他的脸容颇为高贵,眼神充满了睥睨众生的气概,双手交叉胸前,雄姿英发,皇者气息,不需多言。
“阁下恐怕就是国王陛下,帕拉特?”韩陵不惊不畏地看着他问道,眼神带笑,没有被周围剑拨弩张的气氛所吓着。
帕拉特年约五十,一双惊目不怒而威,曲女城最位高权重之人,此刻竟亲赴此地,围剿韩陵。
帕拉特赞赏地点了点头,用带着浓浓天竺口音的汉语道:“不愧为韩陵!早闻你在中土大唐的名声,又听你战胜了我们天竺第一剑客克鲁,今日一见,果然是实力大于名气!”
“国王陛下过奖了!我只不过是一条小小的过江之鲫,何用陛下如此劳师动众,费那么多人力物力来缉捕在下呢?”韩陵得体地说道。
帕拉特哈哈大笑几声,道:“既然你能赢得克鲁,恐怕一般的捕手也不能将你拦住,只好让我亲自出马了!”
韩陵眼露杀机,眉上刘海微荡,道:“那么就是说,陛下执意不让我返回大唐?”
帕拉特抚了抚唇上的浓须,油然道:“你杀了摩罗寺住持天怜,作为一国之君,我又怎能让你这个罪犯逃脱?”
“如果我说,我没有杀到天怜,恐怕陛下也不会信的吧?”韩陵笑道,同时心中大奇,因为他根本一点都感觉不到帕拉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劲气,就连那股至尊独有的皇者之气,都像是他刻意营造出来一般。
“所有有罪的人都这样说,那么我们的监牢里面岂不是空无一人?”帕拉特笑得更欢,笑容之中抹上了浓重的杀意。
韩陵双手甩袖,自信的笑意满面,“本来我们还想进皇城去晋见国王陛下,不过今日一见,既然陛下不肯信任在下,那么就只好等在下取得足够的信任后再来跟陛下会面了。”
“恐怕不会有这个机会了。今日,要不然就算你束手被擒,要不然就是你葬身于此。”帕拉特笑如妖魔,轻轻抬手,这是进攻的信号。
那些踩在步兵肩上的弓箭手,嗖嗖地射出箭矢,同时除帕拉特以外的战象纷纷大嚎一声,向前冲出,无情巨蹄几乎要将地面踩踏,更别说人的血肉之躯了。
韩陵眼也不往后望,心念急转,帕拉特一早已设好,以弓箭来进行空中压制,让韩陵的活动范围限制于地上,而在地上又有无敌战象,数十头战象的威力可不是人力所能抵挡的,谅韩陵有逆天之能,也无法在巨蹄下幸存。
韩陵闭上眼睛,箭矢破空声,象啼裂地声,交汇于耳边。
眼睛睁开之时,便有了主意。
他的脚一蹬,凌空而起,往密如雨点的箭矢处迎去,同时蓝光裹身,点点箭尖,平铺天际,箭速若电,若韩陵腰强行闪往高处,必定要经过横扫的箭网。
韩陵身悬半空,白衣绕身旋转,蓝光得逞地向外扩张,宛如一道蓝色的龙卷风在半空起舞,箭矢却偏偏碰不得这些蓝光,箭头一触及蓝光,就像射到了富有弹性的墙壁之上,纷纷改变了飞行的轨迹,不能伤韩陵分毫。
战象奔至,长鼻向上如战锤般挥去,箭雨过后,韩陵身上的蓝光收缩回白衣之上,双目往下一瞥,鞭子般的象鼻正破空划过,韩陵脚尖往下,就在象鼻挥往最高点的那一瞬,脚尖点上,那只战象痛苦地狂吼一声,身体一下子保持不了平衡,往一边像坍塌的高楼般倒去,惨摔在地上,而韩陵刚好借势急上空中半丈,凌空俯视地上的战象、步兵、弓箭手所组成的部队。
帕拉特嘴角扬起,双手高抬,诚挚地拍了两下,示赞赏之意。
“中土能人多,韩兄的武功果真是神乎其技!”帕拉特赞道,那些已向前突击的战象见一个同伴倒下了,纷纷高举象鼻,愤怒地往高空处的韩陵伸缩着,发出阵阵象嚎。
“说实话,在每次的比武之中,我都只会用一种武功,但现在可不是比武,所以在下就能随意而行,将诸种武功融会贯通而行,才能在国王陛下面前献丑了。”韩陵在高空声如洪钟不失风度地回答道。
“好!好!那么就要看韩兄接下来挡不挡得住这波进攻了!”帕拉特话声刚落,那些踩着步兵肩膀的弓箭手整齐一致地往后退落地,持盾步兵个个腾空而起,往韩陵包围而去。
韩陵扫视一下,这些步兵看了个个均是身手不凡之辈,手持如此重量的护盾都能凌空跃起,绝对不可轻视。
想及至此,韩陵连忙闪身飞开,避免落入包围圈中,同时双掌往前虚推,几个白雾般的掌印向外扩去,如烟如幻,周围的步兵连忙举盾抵挡,虚掌印到盾牌上,带盾连人都为之一震,再也没有了前进之势。
韩陵深吸一口气,身形快疾如电,拳头凌厉,逐一往凌空的盾牌上撞击而去,一个个盾牌往内凹陷,破出一个巨大的窟窿,碎屑落地,不消一眨眼的功夫,这些原本还气势高涨的步兵如断翅之鸟一样往地上坠落。
韩陵往前方迅身掠去,来到了吊桥前,静静回头默看,展出一个深不可测的笑容。
远处的帕拉特,也已看不清模样,但韩陵也隐约感到,他也是露出同样的笑容。
那个骑在战象上的人影,双手张开。
一股强大邪异的气势疯狂地聚拢而来,乘黑云压城之势,像一头头饿狼往韩陵扑去,韩陵心中一惊,双袖往外一挥,勉强抵住这些强厉凶恶的气势,同时目中精光大作,往那个战象上的人望去。
没有人追过来,象影和人影交相重叠。
韩陵缓缓转过身去,往吊桥上迈出步子。
吊桥晃晃,像受惊的孩子一样,焦躁不安,有几块木板也十分不情愿地从链锁上掉落,摔在惊浪尖石上,化作木屑。
韩陵双脚立在一块已现裂痕的木板上,静静凝视前方,似有所思。
前进一步,再一步,吊桥摇晃得更凶,仿佛要故意作弄上了这条桥的人一样。
韩陵走到最中间之时,脚底下一阵骇浪翻起,不自量力地撞碎在崖壁上,惹起一声彻天巨响。
吊桥的铁索像年迈的老人,不断地颤抖着它的身体。
没有人会发现,铁索上的裂痕越来越大,几近极限。
韩陵继续往前进。
铁索蓦地断开,整条吊桥夹带着木板,从两岸间轰然坠下,一裘白衣也随之下堕。
第三十一章:牢狱风云(上)
密不透风的房室,只有令人作呕发霉的味道,和火烫的灰烬味。
然后,是阵阵鞭子抽到皮肉上的声音,和一声声惨叫,这惨叫声已经随着一下下的鞭击,渐渐地衰弱下去。
房室四角,各置一火盘,火光熊熊,却带不来丝毫的暖意。
几个人的厉喝声传出,似乎他们现在心中大为不满。
“我说过……我不知道……不是我下的毒……”陈如风满脸血痕,还布上了黑色的污迹,双眼已是无力可使,欲张还合,全身塌软,双手被铁链锁环扣着,挨着青色的墙壁,嘴巴上下痛苦地颤动着。
房室内一个阔壮的黑影继续挥起鞭子,往陈如风的嘴角又是狠狠地一击抽记,嘴角缓缓地渗出血来。
这个壮汉正是石场的监工头阿卡斯,陈如风自知不是对方的对手,只好就范,以致落得今日如斯境地。
其余数人,也均是石场的监工,他们认为是陈如风下的毒,要毒害所有苦工,今天将陈如风带到这个秘密的审讯刑室内,正是要严刑逼供。
他们口中吐出的,均是恶毒的天竺语,而陈如风所回答的,是他们所听不懂的汉语,但陈如风明白,只要他一点头,他就会含屈认罪,因此他一直都是摇头示意。
他的意识,也逐渐迷糊下去,疼痛充斥着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他自己也心想,今日大概就要命丧于此了。
狠辣的鞭击,带来的痛楚也越来地变得麻木,由那种皮开肉绽的火辣,变为蚂蚁龇咬的感觉,而眼前的景象,也愈发浸入一片雾水之中。
只是隐约地听得见,刑室的门吱呀地打开,鞭子终于有了停歇的一刻,所有人的目光,均往那个新进来的人影,有几声咕噜咕噜的天竺对话传入陈如风的耳际,倒像是柔和催睡的曲调,渐渐地淹没了陈如风最后的意识。
陈如风的头一沉,无力地垂了下去。
脚下,是饥饿地翻腾着的白浪,在向悬崖上的那个白色身影狰狞地张着大口,似乎在说道:“快下来吧,快下来吧!”
韩陵双手钩在峭岩上,紧抿嘴唇,双脚凭空而吊,那座断裂的吊桥已经被汹涌的浪花所吞噬,只有一块块残破的木板还在海面上孤零零地漂流着。
韩陵往上而望,离悬崖顶处约有三丈之高,可惜在刚才与帕拉特的军队的缠斗中打量消耗真气,现在想要提一口气一冲而上真是难于登天了。
滚石从身侧滑落,在壁上打了几个滚后便落入了瀚海凶浪的怀抱之中,沉没至深处。
韩陵的手指也早已涨得通红,手所仗倚的那块人头大小的石头,也向下沉了一下,仿佛快要脱离崖壁,也要冲进大海的怀抱中。
长此下去,韩陵最后的下场也只是葬身瀚海之中。
韩陵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上方,唇齿紧贴,双手开始抖动起来,麻痹感占据了整只手臂,力气将尽,却又无计可施。
韩陵将目光往下落,人急智生,双脚刚好找到了两个小孔洞,一插而进,手所紧搭的岩石暂时停止了松落下跌的趋势。
但此刻他还不敢松一口气,换着是其他人,往下一望骇人的惊浪,早已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