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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该很快会来……”刘宏神秘兮兮地说道,眼睛警惕地瞥视着。
忽然,一只孔武有力的手搭在了凌小玉的肩头,凌小玉顿时冷汗直冒,连头都不敢回。
众人都察觉有一个人影罩在他们顶上,个个都屏紧大气,往那人望去,看看到底是谁发现了他们。
那人面黄枯槁,唯独双目精光闪烁。
“是我。”那人的声音却异常熟悉。
“帮主!”凌小玉猛然醒觉,将提高上去的声音又赶快压了下来。
经过易容的陈如风笑了笑,显得格外别扭。
他坐了下来,掠过众人惊诧的目光,道:“怎么样?没看出来吧?”
众人都不约而同地摇头。
胡九未有感而发道:“没想到我们才去蜀中不过半个月,帮主你就莫名其妙地变成了重犯,天风帮又莫名其妙地沦为别人的猎食目标。还好你让丁雨赶来蜀中找我们,否则我们也不能及时赶回来,天风帮怕就变成人家的囊中之物了。”
陈如风只是一笑,道:“我迟了一点来,大家切莫见怪就是了。我这次来还带了一个人。”说着他的目光移向门口,却见一风度翩翩的公子面色含羞地立在那里,见众人目光都落在他身上,才愧形愧色地走过来。
“川逆流!”众人都失声叫道。
“喂,你怎么来这里了?”凌小玉再也顾不上其他,一跃起来冲向川逆流,一个拳头往他的胸膛上轻轻地打了一下算是招呼。
川逆流少有地笑着,目光望着陈如风道:“如今天风帮有难,我岂能无情无义,袖手旁观?”
此时客栈内的人都已经开始留意这伙人,认出他们是天风帮的人,却并无过多怀疑陈如风的身份,以为只是天风帮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帮众而已。但见天风帮众人聚于此,纷纷窃窃私语起来,联系起最近碧血轩等帮派针对天风帮的异动,都能预见江湖上将会掀起一场波澜壮阔的斗争。
“你父母怎么舍得你?”丁雨疑惑地问道。
川逆流双目一哀,重现悲情公子的风采,道:“我跟他们晓以大义,费尽唇舌,好不容易才说服他们让我回来天风帮。他们需我保证自己必然安然无恙,才肯放我出家门。”
众人都好生好笑,川逆流已不是三岁孩童,但他的父母却还当他是弱不禁风的小孩看待,着实委屈了他。
“好了好了!”凌小玉心头一阵激动,抓起丁雨和川逆流的手腕,“如今我们天风三杰再度聚首,什么碧血轩,残影阁的,怕我们吹一口气就让他们落荒而逃了!”
刘宏挖苦他道:“牛皮就有得你吹!”
丁雨和川逆流都是与凌小玉一般的心情,难得聚首,心中那份难陈滋味,令他们紧紧地握着彼此的手,以作回应。
“好了好了,我们还得从长计议,好好部署。”陈如风不客气地打断了三人重聚的欢喜激动,三人见是帮主发话,也不得不遵循。
由于事关重大,众人便上了房闭门商讨。客栈里头的客人并不感到出奇,个个都念着将会有一场好戏上演,要看看到底是天风帮的绝地反击得成,还是碧血轩等帮派的瓜分计划得成。
山雨欲来风最静,天风帮生死攸关的一战,终是揭开了序幕。
第六十五章:长安之夜
这一夜,注定与安谧无缘。
仙来客栈的某一间客房之中灯火仍旧通明,里面传来阵阵窃窃私语,交谈正烈,却每个人都警惕至极,严防有人偷听。
长安城沉浸在一片漆暗之中,街上静寂得只剩嘶嘶风鸣,秋风瑟瑟,唯有几只猫儿窜过。
明月当空照,月辉便是这偌大恢宏的都城之中唯一的一点光芒了。
高瓦墙楼,都陷入了熟睡。
偏僻有一个人,似是有意避开光明,没在黑暗当中,快步前行。
他走到一巷子前,下意识地拐了个弯,钻了进去。
按照熟悉的路线,他来到了一扇极为隐秘的门前,轻轻敲响,便有人为他打开。他也不打招呼,急急忙忙地迈了进去。
月华松动,洒在了“清风阁”三个字上。
韩陵摘下面具,脸上淡笑,推开了大房的门。
里面早已有一人在等候,那人身子昂阔,背对着他。房间内的布置如旧,那人的轮廓融进了黑影之中,变得高深莫测。
韩陵上前几步,一膝跪下。
“主上。”
“你找朕可有要事?”李隆基缓缓转过头来,脸上喜怒难测。
韩陵恭敬道:“主上,在下是有一事相求。此事对于我们的计划成败与否,至关重要。”
李隆基深深地审视了他一眼,双手挽后,一副高高在上之姿,道:“说吧。”
“恳请主上肯撤去陈如风的罪名。”
“嗯?”李隆基双眼眯起,也不说答应与否,他知韩陵自会述出理由。
“只有如此,天风帮方能避免覆灭之险。”韩陵说道。
李隆基一捋胡须,奇道:“天风帮覆灭,于我们来说莫非是坏事?”
韩陵似乎早已拟好说词,不假思索地道:“若天风帮真的覆灭,但它的残余势力依然会被各大帮派瓜分,到时候江湖的力量不见会减弱多少。但若能保住天风帮,让他们战个你死我活,这样就能大大打击他们的势力。而且这一次天风帮将会是作困兽之斗,殊死反扑,恐怕牵连进去的将会是大半个江湖帮派。”
李隆基听韩陵说得头头是道,却仍旧没有点头,只是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似是需要时间考虑。
韩陵见李隆基迟迟未作回应,不禁道:“主上,陈如风确实是这个计划之中的关键,我们切不可只顾眼前蝇头小利……”
李隆基见韩陵连番劝说,便反问道:“话虽如此,但陈如风的确是曾经闯进相府,几欲加害丞相,此事若就此罢休,朕亦难以跟百官交代!”
那一夜韩陵曾去至现场,对当时情形也有几分了解,不慌不忙道:“当时正值天色昏黑,难以辨清其相貌,不能就此断定是陈如风所为。此事疑点重重,加之丞相也安然无恙,皇上若提出不再追究此事,怕百官亦无异议。”
李隆基沉吟片刻,还不敢妄下决定,先问清楚韩陵道:“你真的有把握,可以令他们两败俱伤?”
“在下敢担保,只要能将陈如风的罪名消去,整个江湖必定元气大伤。”韩陵颔首道。
李隆基始终是将信将疑,闭目冥思片刻,睁开眼来道:“既然如此,朕明日就昭告天下,陈如风不再是戴罪之身。”
“主上圣明!”韩陵恭敬地道。
踏出房门的那一瞬,凉风拂过头顶。
“哎呦,我们的韩隐士好久不见,也不知道跟那些江湖朋友厮混得如何了?”
韩陵顺着这把冷嘲热讽的声音往上望去,一个短发少年正冷冷地弯起嘴角,不怀好意地望着他。
“凡清,若你有什么不满的尽管说出来,不要在这里指桑骂槐的。”韩陵纵身跃上屋顶,立到徐凡清身旁。
徐凡清轻轻拨弄了一下自己额上的发丝,高深一笑,“方才你跟主上的对话,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那又如何?”韩陵有点不耐烦地问。
“我看得出,你是想保住那个陈如风罢了。”徐凡清笑着站了起来,在屋顶上踱起步来,又蓦地转过头来瞪着韩陵,“怎么样?真的将人家当成兄弟了?”
韩陵面不改容,“我的理由方才已跟主上陈述得一清二楚,无必要再跟你多费唇舌。”
“哎呦呦,”徐凡清砸了几下嘴巴,“韩隐士该不会是心虚吧?连眼都不敢正视我?”
韩陵双目寒光顿放,像蓦然射出的两支利箭般指向徐凡清。
他破颜一笑,道:“凡清,莫非是你太久没有跟我交手技痒,故此来激我?”
徐凡清神情一敛,似乎被说到痛处,冷哼了一声,自知不是韩陵的对手,道:“你堂堂武学奇才,我又岂敢与你动手呢?不过,还望你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目的。”
“韩某时刻谨记,不需你提醒。还有,韩某对主上永远忠心不二,若果你想借什么来挑拨是非的话,便不要怪韩某手段毒辣了。”韩陵虽是在笑,语气却利若尖刀。
徐凡清纵使受着赤裸裸的威胁,却不好发作,只得一甩袖子,故作胸襟广阔道:“好,韩隐士你尽管放心去办好自己的事,我继续去游我的山,玩我的水,再也不来打扰你好了。”话毕,他便御起身形,如疾电般消失在韩陵的眼前。
韩陵独自站于屋顶,望着徐凡清的身影渐渐消失,不屑地哼了一声,才将目光扫向了仙来客栈的所在之处。
与此同时,相府之中也同样不平静。
李林甫几乎气得炸开锅来,偏偏却无处可发泄。
他双手懊恼地抓着自己的脑袋,浑身不住地颤抖,两只眼被怒火烧得通红,牙关咬得快要崩开,嘴里不断地念叨着一个人名:“陈如风……陈如风……”
田一山瑟瑟缩缩地立在书房门口不敢进去,想出言安慰,却生怕惹火烧身,只得在那里怯怯地看着李林甫。
自叶之杭身殁消息被人带回来后,李林甫就一直是现在这般状态。
这也很难怪,指证霹家庄不成,还要将府内第一高手赔进去,李林甫还是头一次吃了那么大的亏。
更加难以想象在明日他上朝之时听得皇上撤去陈如风罪名之时,会是有什么反应和脸色。
陡然,李林甫双手一下子紧握住,双目如两把入鞘之剑,锋芒不出而露。
他似乎在内心以某种方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一山。”李林甫沉声叫道,田一山眼睛惶恐一睁,好像听到了一只老虎在呼唤自己一般。
“老……老爷,小的在。”田一山可不敢在这个风头火势之时拂逆李林甫,哪怕是送羊入虎口都要过去,双腿发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