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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的时间过去了,瑞云蓦地一收掌,双掌在身前画了一个圆,重新端在自己身前,而黄化的眼睛也睁开了,在他醒来的那一刻,他已经迅速地转过身来,重重地跪在自己的师父面前。
瑞云一脸冷肃,严厉地看着这个唯一的徒弟。
“为什么你要做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瑞云厉声问道,宛如有一把剑插在了黄化的身旁,吓得黄化往后一缩,看了瑞云一眼,又重新磕下头,再也不敢抬起来。
“弟子……弟子是逼于无奈啊!我们……我们云祥观……要想……想复兴,就需要大量的银两,要想得到银两……就不得不做那些……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望师父……能体谅……体谅弟子!”黄化几乎快要哭出声来,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听着“云祥观”三个字,瑞云心中又是隐隐一痛,就似原本扎在心中的那根针,此刻又再用力深入了半寸。
云祥观……云祥观……
他们师徒两就是云祥观唯一残剩的火苗了。
当日云祥观的一众人惨死的场面,再度在瑞云脑海之中闪现,不断地冲击着他的大脑,宛如掀起了吞天的波浪,要将他整个人都淹没。
不知不觉,瑞云的两个拳头都握死,愈发颤抖起来。
是啊,为了重整云祥观昔日的辉煌,他们就要不择手段。
什么隐士,什么狗屁仁义,都不在话下。反正当初那些所谓的正道,就没有用仁义来对待他们云祥观,今日他们又何须将仁义看在眼内呢?
有一股生生的邪气,从心中的最深处腾升而起。仇恨种下的种子,今日终长成了参天大树。原本还是正气凛然的心,此刻已经完完全全地扭曲变形了。
既然天下人负我,我又为何要惧负天下人?
瑞云蓦地仰天,仿佛要将心中积压无数的怨气一次吐出,将这片蓝得澄澈的天空彻底遮蔽掉。
黄化以为他在怒意大发,怯怯地抖动着身子,脸一直贴在草地上,软中带硬的草弄得他脸上一阵痒痒的感觉,他又不敢抬头。
瑞云的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肩膀上,说道:“化儿,起来吧。”
黄化这才颤颤地抬起头来,畏惧地看着他,就像一只刚刚偷吃了的小猫碰见老猫一样。
“化儿,你做得没错。只有能够光复我们云祥观,一切的手段都无妨。”瑞云说道,“我们也只是对这个世间,以牙还牙罢了。”
想不到瑞云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黄化怔怔地看着他,眼中尽是不解之意。
但很快,这种不解就消失了。反正只要师父不责怪,就万事皆好,以后师父说什么,他就去做什么便是了。
“弟子谨遵师父教诲!”黄化恭敬地说道,又是磕了一个头。瑞云满意地看着他,露出了一个邪异的笑容。
忽而,瑞云目光骤变,就像是猛虎发现了突袭的敌人,精芒暴发,眼角一瞥,吼了一声道:“什么人?”
修竹疯狂地摇曳了起来,如同一个个受惊的孩童,三团黑风在竹林上方急速地掠过,直往瑞云真人这边闪来。
第三十章:隐士交易(下)
瑞云的手已经扬起了剧盛的光气,像泼洒水浪一样,衣袖一挥,光气霎时化作一道道匕首状的光刃直接往那三个不速之客袭去,光刃割过的竹子都断成了两截,刷刷地折腰在地上。那三个人哼了一声,各自分飞,几团黑烟宛如乌鸦啄食从他们的掌中击出,却依然被那些光刃一碰即化,变成了碎落的黑粉。
眼看光刃就要刺中自己,三人呜叫一声,蓦地聚集成一线,掌并掌,夹在二人中间的那个人蓦地张开口,一柄暗红色的类似枪头的东西从中吐出,只见半空黑影一闪,那柄枪头立时将所有的光刃吸引了过去,光刃仿佛跟它有着极大的仇口,发了疯地往那里砸去,又是几声“锵锵”的气劲交击声,那柄气化而成的枪头伴随着那些光刃一同变成了碎末。
“幽冥之矛?懂得这种魔功……莫非你们是……”瑞云眼中的精芒又加深了一层,一股无名恨火直噬心头,隐藏在衣袖内的拳头紧握一下,一层淡淡的白光缓缓地如流水一般将他的全身覆盖起来,这层白光又生出突兀的光刺,衣袍无风自鼓,状若神人,惊人心胆。
十五年前的仇恨,如潜伏千年的火山,在今日迎来爆发之日一般,瑞云暴哮一声,双手顿时开始往外推又往内合,时而又像往上顶举,变幻无穷,而这层层的动作却又显得浑然天成,只是在同一个瞬间内完成,玄妙至极。
“鹤影重重!”瑞云如同仙人发怒,双掌往外翻,一时之间,无数只白鹤虚影出现在他的身后,组成了一堵壮阔宏伟的鹤墙,一只只白鹤扑打翅膀,眼中透着威严之光,似乎在准备着与入侵之敌殊死一搏。
那三个人不禁心中大骇,瑞云竟然还动用到“影鹤真法”第四层“鹤影重重”,看来这还没能跟他说上话,就要败亡在他手下了。本来那三人并无要跟他动手的打算,岂料瑞云如此敏感,还没待他们解释清楚就朝他们动手了,现在可是陷入进退维谷之境了。
但无论如何,还是保命为上,面对着“鹤影重重”,他们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身体由并成一线变成排成一线,掌贴背,最前方的那个人双手合十,然后蓦地双掌拉开一寸的距离,一团紫黑之气开始在两掌间的空隙内酝酿起来。
“去!”瑞云手指一定,身后那些白鹤虚影已经像离弦之箭一般往三人疾飞而去,每一只白鹤都蕴含着非常人所能抵御的真劲,更何况是这足够掩盖天日的数目,足够将一片树林夷为平地了。
那团紫黑之气运转凝集的速度是愈来愈快,甚至有雷光在其中充斥,那个排在最前头的人蓦地将双掌闭合,那团紫黑之气像是鸡蛋被压碎一样,紫中发黑的气劲爆发出来,一条一条的诡异真气往那些白鹤虚影射去,白鹤虚影一被射中,立刻就在半空炸裂,一刻间已经是除掉了一大半的虚影。
但依然有漏网之鱼,那些所能幸免的白鹤虚影已经再不成白鹤的形,一束束白光就这样硬生生地击在前头的那个人的胸口上,三人气连成线,一旦有一人所伤自然会波及全部,三个人的身体已经无法站稳,一个踉跄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闷血来。
剩余的白鹤,继续毫不留手地变作白色的夺命真光,就像能贯穿人身体的雨点一样,往那三人直指而去。
三人已经惶然抬头,心中大叫吾命休矣,那些白光在他们的瞳孔之中愈发变大,就如黄泉之中发出的呼召。
“真人手下留情!”一声尖啸声从茂密的竹林之中破出,伴随着狂怒的蛇鸣声,一条黑色鳞片、足有十尺余长、身体粗如水桶的巨蟒不知从何处窜出,张开浴血盆口,红色的蛇信子就似一根红线在抖动着,一口接下了那几道影鹤冲击而成的白光,只见它蛇身上像是有什么活物在它庞大的身躯内活动,从蛇头一直传至蛇尾,最后蛇尾上喷出一团雾状的黑气,蛇身重重地击打在地上,震得地面狂摇。
一个修长红发、满眼邪异、脸上有一条长长的刀疤的男子悠闲地从竹林之中步出,一弯手指,放在嘴唇上吹了一声口哨,那条巨蛇蛇目一张,抬起蛇身,望了一下那个男子,欢快地游窜到他脚下,然后像绕线一样缠着他的身体,最后蛇头温驯地搭在他的肩膀上,满眼惬意,毫无先前的凶煞状。
“蛇尊!”死里逃生的三个人连忙向那人俯首。
那个被奉称为蛇尊的男子,满意地拍了拍那条缠着他身体的巨蛇蛇头,那条巨蛇的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眼睛得意地眯了起来。
瑞云袖中风一动,一股真劲破空而出,像一团透明焰火一般往蛇尊冲去。那个蛇尊也没有多大动作,轻轻一举手,那股真劲一击中他的手,有一道黑影从他的手中一闪,就像有一个无形的嘴巴将那股真劲吞进肚中,空气之中微微一鼓,黑影连同真劲消失无踪。
“身为赤魔圣坛一君二尊四使的二尊之一的蛇尊甘信果然是有点斤两。”瑞云真人淡淡地说道,一旁的黄化已经被那条蛇吓得面上生青,哆嗦地不敢言语。
“想不到真人潜眠十五年,对我们赤魔圣坛还是这般了解。”甘信微微颔首道,“不过,真人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打人,恐怕这个有点说不过去吧?”
瑞云冷眼一扫那三个神情狼狈、显然未回过魂来的人,道:“魔家三圣,也不过如此。嵩焯远他曾要我不要找你们麻烦,现在倒是你们找上门来了。”瑞云略为一顿,又将目光投往甘信,冷笑一声,“还将赤魔圣坛的蛇尊带来了。你们不是早已弃暗投明,背叛了赤魔圣坛了吗?你又怎么不将他们三个叛徒收拾掉?”
甘信脸带笑容,回避了瑞云的问题,言道:“实不相瞒,我们此次到来,是想寻求真人的合作的。”
瑞云真人眼神顿放杀光,狠狠地望着甘信,弄得那条巨蟒张开血口,威胁似地对他吐了吐蛇信子,甘信笑着拍了拍它的头,它才重新缩了回去,蛇目不减威慑之意,仿佛随时随地都要将瑞云活吞进去蛇肚之中。
“合作?我还没有将你们赤魔圣坛血洗,以祭奠我云祥观数百亡魂呢,你居然还要过来跟我谈合作,岂不可笑?”瑞云真人身上的气势陡发,变成瀚海巨浪一般擎天而起,即将在下一刻将整个大海击碎。
三圣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只有甘信笑脸相迎,仿佛毫不察觉这股强如骇浪的气势的存在。
“真人且听我说一言,当初的而且确是我们赤魔圣坛将你们云祥观……呃……”瑞云已经是并起双指,指上长光延伸,就像一把长得离谱的剑从中生出,架在了甘信的脖子上,只要这条长光一动,甘信就会人头落地。
巨蟒又是一声愤怒的咆哮,却又不敢妄动。
“但是,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