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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飞卿道:“记得,就是那时候么……”
一双美目猛睁,急道:“对了,那时候你从子陵钓台上腾身,凌空扑向张前辈所坐那条大船……”
李存孝道:“是的,我就是在那时候发觉的。”
温飞卿惊喜道:“这么说来是真的了,这是怎么回事?”
李存孝没说话。
温飞卿讶异看地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不说话呀?”
李存孝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温飞卿道:“你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这是什么意思?”
李存孝道:“我不知道是该谢姑娘,还是该埋怨姑娘。”
温飞卿一怔,半晌才道:“你知道了。”
李存孝道:“是的,可是我不知道姑娘为什么要这么做。”
温飞卿迟疑了一下道:“我知你颇深,我知道你不愿意轻易大人的情。”
李存孝道:“究竟如今找还是欠了这笔情。”
温飞卿道:“我是为你好。”
李存孝道:“我知道,对姑娘,我感激。”
踢飞卿道:“那瓶‘万应解毒丹’不是我的,我只是借花献佛……”
温飞卿迟疑了一下道:“真要说起来,你本就不该辜负人家这番心意。”
李存孝道:“我再谢谢姑娘的好意。”
温飞卿一怔,旋即娇靥上掠过一丝幽怨神色,香唇启动了一下,欲言又止。
李存孝缓缓说道:“姑娘不该这么做。”
“我知道,”温飞卿低低说道:“可是我不忍见她那片痴情……”
李存孝道:“姑娘,我跟她缘仅一面。”
“我也知道,”温飞卿道:“可是钟情于否,不在见面次数之多寡,就拿我来说吧,我见你头一眼就动了情愫,不克自拔……”
李存孝道:“姑娘,李存孝一介凡夫俗子……”
温飞卿凄然一笑,摇头说道:“现在别说这些了,命运弄人,现在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我命薄……”
李存孝叫道:“姑娘……”
温飞卿道:“我说的是实情实话。”
李存孝默然未语,没说话。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半晌之后他才道:“姑娘可知道她乔装改扮,易权而奔。”
温飞卿神情一震道:“你看出来了?”
“不是我,”李存孝摇头说道:“我没有那么好的眼力,她那易容之术颇为高明。”
温飞卿美目微睁,道:“我知道了,张前辈好快的嘴。”
李存孝道:“姑娘不能怪张前辈。”
温飞卿道:“冷凝香一向冷若冰霜,矜待得不得了,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做?”
李存孝道:“我知道。”
温飞卿道:“那你就忍心怪她?”
李存孝口齿启动了一下,欲言又止。
事实上,温飞卿没说错,对他,恩与情两个字,冷凝香占全了,他能怪人家,忍心怪人家?情非孽,爱不是罪,冷凝香对他动了情愫wrshǚ。сōm,深也好,痴也好,这并不是罪过。
只听温飞卿道:“一个女儿家,在这个时候最为软柔,也最为可怜,别冷落人家,行么?”
李存孝道:“姑娘不该这么做。”
温飞卿道:“我不该这么做?我除了这么做之外,还能怎么做?你说!”
李存孝暗暗叹了口气,没说话。
温飞卿微微垂下了螓首,轻轻说道:“为他人做嫁衣裳,我心里也不好受。”
李存孝轻轻一叹,道:“姑娘……”
温飞卿抬起了头,道:“你要是可怜我,就该听我的。”
李存孝皱眉说道:”“姑娘是何苦?”
温飞卿道:”冷凝香是个好姑娘,在武林之中,她的名声一间也最好……,,李存孝道:“姑娘也是位让人敬重的好姑娘。”
温飞卿突然珠泪夺眶,她举袖擦了擦泪水道:“有你这句话我就够了,我不管别人怎么说,那怕是把我看成淫娃魔女都不要紧。”
李存孝道:“姑娘该知道,我现在没有心情去顾别的,也没有那工夫。”
温飞卿道:“我知道,我也没让你现在怎么样,只要你别冷落她就好了。”
李存孝没说话。
温飞卿道:“其实,我很矛盾,也很痛苦,为他人作嫁衣裳,我希望你能点头,可又怕听你答应……”
李存孝一阵激动,翻身抓住了温飞卿的一只玉手,道:“姑娘,你当真……”
温飞卿一惊,旋即也红泛娇靥,一阵激动,道:“我对任何人都可能有假,唯独对你,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陷得这么深,这么痴……,,李存孝说道:“姑娘,我说过,我只是一介凡夫俗子……”
温飞卿道:“即使是,我愿意。”
李存孝手一紧道:“姑娘,我感激……”
温飞卿道:“别对我说这两个字。”
李存孝道:“那么……”
温飞卿微一摇头,轻轻抽了玉手,道:“迟了,李郎。”
李存孝探手上前又抓住了温飞卿的柔荑:“姑娘,李存孝不是人间贱丈夫。”
温飞卿摇头说道:“我却是残花败柳破身子。”
第四十八章 花家废园
李存孝双眉陡地一扬,道:“姑娘,你不明白,你不懂。”“不,”温飞卿道:“我懂,我也明白。”
李存孝道:“那么,姑娘还要我怎么说?”
温飞卿流泪说道:“李郎,我感激……”
李存孝道:“我愿永伴妆台,也求姑娘点头。”
温飞卿泪如泉涌,道:“李郎,你这么说我就知足了,今世我福薄,我愿修来生。”
李存孝道:“姑娘忍心?”
温飞卿头一低,痛哭失声道:“我不忍,可是我又不能。”李存孝双眉高扬,缓缓说道:“姑娘,你错看李存孝了。”“不,李郎,”温飞卿道:“我是卑视自己。”
李存孝道:“在我眼里,姑娘圣洁无比。”
温飞卿摇头说道:“李郎,别怪我,你虽原谅,但有个冷凝香李存孝说道:“姑娘若是不答应,就不必再提别人了。”
温飞卿猛抬唤首,满睑泪渍,像一枝带雨的梨花:“李郎,你远处忽然传来张远亭的话声:“大少、二姑娘,快来。”
温飞卿一震,忙收泪住声,举袖擦去满脸泪渍道:“张前辈在叫咱们了,他一定有了什么发现,快去。”
没容李存孝说话,拉着李存孝循声奔去。
草丛中奔行,没多久,眼前忽然开朗,只见张远亭跟谷冷站在一空地上。空地上有一座残破的小亭,不远处有一座断桥,张远亭眼谷冷的身前,耸立着一块新上,一座孤坟。
李存孝心里一紧,腾身掠了过去,道:”‘前辈,这是……”张远亭垂手一指道:“墓碑上有字迹,大少可以看看。”
李存孝低头一看,只见那座孤坟之前插着一块破木板,显然那是从残破的小亭里捡来的,那块破木板之上,有人用指力刻着几个字迹,写的是:“忠义老人李升之墓。”
李存孝抬眼凝目道:“前辈,这位忠义老人是…”
张远亭道:“大少,这位李升就是当年逃出‘听涛山庄’不死的那位老管家。”
李存孝脸色一变道:“怎么说,他,他就是那位老人家?”张远亭道:“是的,大少。”
李存孝默然未语,半晌始遣:“这么说,咱们来迟了一步……”
张远亭道:“咱们是来迟了一步,可是小女到的并不迟。”李存孝一怔说道:“前辈这话……”
张远亭道:“废园大门口有小女留的表记,足证小女到这座废园来过,这块木板上的字,我认得出来,是小女的笔迹,也足证李升是小女亲手所埋,由此我推测小女是在李升没死之前找到了这儿……”
温飞卿道:“前辈,怎见得张姑娘是在李升没死之前找到这儿的?”
张远亭道:“二姑娘,我只告诉小女,她要找的人是一个缺胳膊少腿的李姓残废老人,我并没有告诉她这残废老人叫李升。”
温飞卿道:“这么说张姑娘确是在李升没死之前找到他,要不然张姑娘不会知道他叫李升。”
张远亭道:“我就是这意思。”
温飞卿道:“那么,张姑娘又到那儿去了呢,会不会是张姑娘找到李升之后李升死了,张姑娘亲手埋了李升之后又走了。”
张远亭摇头说道:“不可能,二姑娘,小女仍在这座废园之内。”温飞卿道:“何以见得,前辈?”
张远亭道:“二姑娘,这废园一带只有来的表记,没有去时的表记。”
温飞卿道:“前辈各处都找过了么?”
张远事道:“二姑娘,小女该仍在这座废园里,可是如今她却不在这座废园里。”
温飞卿美自一睁,脸色微变道:“我明白了,前辈是说……”
只听一个清朗话声遥遥传了过来:“若有人问女去处,且来后院小坐。”
温飞卿双目陡扬,道“侯玉昆!”
张远亭很平静道:“没错,一二姑娘,是他。”
李存系没说话.循声往后扑去。
温飞卿一拉谷冷,告同张远亭忙跟了过去。
过一道断墙,来到了一处,又是一片废园,亭、台楼、榭一应俱全,只是残破不堪,荒凉已极,夜色在这儿一片迷蒙,而且有点吓人。
在那荒废的水村之旁,坐着一个洒脱俊美的黄衫客,正是那四块玉之一的侯玉昆。
四人进园,候玉昆含笑站起来,遥遥拱手:“存孝兄别来无恙,小弟侯玉昆在此。”
李存孝没答礼,也没说话。
侯玉昆目光一转,“哦”地一声道:“二姑娘,张前辈也来了,这位风度翩翩,人才一表的兄台是……”
张远亭上前一步,截口说道:“侯公子,小女现在何处?”
侯玉昆一笑说道:“毕竟是父女啊,别急,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