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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千老者道:“噢,你是苏娃子吧?”苏阳竟不搭理。何奂雄道:“正是这小崽子。野着呢,比我小时候还不听话。”邢千老者道:“嗯,看来也是。亏我以前还疼过他呢,从没拍过他的头!”
何奂雄大喝道:“小崽子见了师祖,还不行礼!”苏阳才抬头一望。邢千老者道:“苏娃子,认不得了吗?”苏阳摇了摇头,脸面上都是木然。何奂雄可将手掌抬起来了,要做个教训。忽见苏阳眼神一亮,似如梦初醒,向师祖走上了一步,脸上露出了微笑。
邢千老者可激动了,道:“娃儿,我最疼的娃儿……”不由声声颤抖。苏阳的手在往上伸了。邢千老者满头的白发,依然从头到脚地披散着,挡着他的面容,苏阳轻轻地帮他拂开了。两行老泪,已挂上了他慈和的脸。苏阳道:“别哭。”手往下一捋,挑了他的两根胡子。
邢千老者哇地一叫,胡子被拔了。苏阳得须,喜不自禁,道:“长发人人有,这么长的白胡子可少见!”
何奂雄的手掌刚抬起来,还未放下,搁在光头上自摸,此时震怒,道:“兔崽子,你胡说什么!长发人人有……”苏阳转头一瞧,道:“噢,你没有。”也不跟他罗嗦,径走向夏云,道:“这下好了,针有了,线也有了,你可得帮我缝裤子了!”
夏云可为难了,直摇头。邢千老者擦把老泪,也不糊涂,道:“噢——用我的胡子去缝裤子!”苏阳看着夏云,道:“难道不行?”邢千老者道:“行啊,这胡子还能钓鱼呢!你小时候使唤过,我就拧了几下你的屁股,做了几个疤,你还嫌少吧?”夏云道:“肯定是!”——她真见过。又道:“他右边的屁股上还光着呢,比何叔叔的脑袋还光。”
何奂雄又惊了,道:“哎呀丫头!你看叔叔的光头没什么,你看这崽子的光屁股干什么?”夏云道:“好玩啊!”看到苏阳走向师祖了。他径往师祖的屁股后面转,手里捏着针,道:“疤到现在还痒,天一热就要挠屁股!”
邢千老者道:“好啊!”很是满意。突然一扭屁股,大感不适,觉得有几根针要扎上来了。只听苏阳认真地道:“扎到你屁股里,让你每天都住着!”伸手就来。邢千老者道:“真的!呀,真坏!”忙抡大锤,来个回扫,要将他赶回去。
何奂雄道:“了不得了,敢扎师祖的屁股!”飞来一掌,已到了苏阳的后背之上,单用小指轻轻一点,正按了大滞穴。苏阳可软了,眼瞧着一个大锤近身,竟然没躲。嘭一下,被撞飞了。跌落于六步之外,四脚朝天。
邢千老者脸露忧容,匆忙赶上。用双手去摸苏阳的肋骨,急问:“痛不痛?痛不痛?”苏阳忍不住地骂:“老狐狸!”邢千老者可高兴了,抓着苏阳翻了身,让他趴地上,手就拧到了他的屁股上了,又问:“痛不痛?”苏阳怒喝:“住手!”邢千老者掐扁了他的声道,让他住口。
夏云过来道:“叔师爷拧他右边的屁股,他右边的屁股没疤呢!”邢千老者道:“好!”夏云道:“使劲,拧到他满屁股流血,不能穿裤子,只能穿开裆裤,把屁股露在外面!”
何奂雄惊道:“丫头,还没看够屁股呢?”夏云道:“不是希罕他的屁股,实因他要我缝裤裆呢——用叔师爷的白胡子缝!岂不如将叔师爷的脸面,放到他裤裆里了!还不如拧破了他的屁股!”
何奂雄点头。邢千老者使劲,骑到了苏阳的背上。
老道人又来了,围着邢千老者转悠,很感兴趣地笑了,道:“千秋万屁,你一定是千秋万屁!”邢千老者一听,愣住了。道人接着道:“肯定是你,小时候就这么耍过我!”邢千老者一抬头,看着道人,猛地一跃而起,哈哈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武当派的一代掌门——修灵道人!”
何奂雄不由一张嘴,怪自己无知——于此呆了十多年了,还当他是个寻长的道人,也不知自己的师父被他称为千秋万屁。
但见修灵道人连连摇头,道:“不对,不对,武当已经没有派了,只有一个山。”邢千老者道:“对啊,当年我听说你当了个掌门,急忙忙地赶来道喜,不料你们急忙忙地散伙了。你也去云游修道了。——如今回来几天了?”
修灵即道:“一万七千六百三十八天。”邢千老者惊道:“呀,记得这么多日子,脑子还这么灵?”修灵得意道:“一点没差!”邢千老者道:“那你怎么把我忘了,不来看我?”修灵道:“你我相交于江湖,我早已退隐,不便来往。”
邢千老者道:“噢,那你也不怪我把你忘了?”修灵道人道:“不怪。”邢千老者微微一笑,道:“那你也不怪我拧你屁股?”修灵道人也微微一笑,道:“不怪,如今想来还略有喜气。”
邢千老者便沉了脸,对着修灵仔细地看。夏云便附着叔师爷的耳朵轻轻嘀咕:“老道有点痴呆,就会算个数。琢磨他什么呢?”想要帮着算计。邢千老者点点头,心里可明白了。
原来,这位修灵道人小时候特别聪明机灵、特别会欺负邢千,拧他的屁股,邢千苦不堪言,只有再去拧别人出气,并非是邢千拧了修灵。如今修灵想来当然还有喜气。邢千自当他有嘲讽之意,不过听了丫头的话,又见修灵满脸天真,一点也没了坏相,才知此修灵,不管以前修得多灵,到老了,还是不灵了,把事情都搞颠了。想他果真痴呆,也真难得,极似可爱,便又冲修灵笑道:“好,难得你如此高兴,快趴到地上去,让我再拧上几下屁股。”
修灵道人真听话,道:“好!”便往下趴,急不可待。但似突觉不适,才道:“不对,不对!”忙着起来。
邢千老者便没得下手,又恐他明白了,反过来拧自己,赶紧道:“噢,此乃儿戏,你我年事已高,干不得了。”修灵道人道:“对了,对了。”没提这老家伙刚才还干得顺溜。
邢千老者道:“不知道兄在此有何贵干?”修灵才想起来道:“哎呀,我倒忘了,是来要一根绳子的!”便望着夏云手上的束龙绳,也学着邢千——称兄道弟一般——又道:“不知万屁兄能帮忙否?”话说的很客气,有相求之意。
邢千老者心道:“你该叫我千秋兄,怎能叫我万屁兄呢!”挺不高兴。夏云即道:“这绳子我们还有大用场!”邢千便冲修灵道:“否!”欺着道人痴呆,很不客气了。
修灵道人点点头,道:“看来万屁兄也是无能为力了。不知万屁兄来此有何贵干,须我帮忙否?”完全以德报怨。没想到邢千老者深恶万屁之称,冒出火来,大声道:“否!”
何奂雄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上来道:“我师父为江湖中事而来,道长既已退隐,岂能让你为难!”修灵道:如此,万屁兄知我心也!”很是受用。至此已说了一串万屁。气得邢千老者一跺脚,差点将苏阳踩死,急转话题,道:“我们要谈江湖中事了!”修灵道人道:“请便,请便。”才自退了一边。
秦暮秋一直在边上看着他们闹腾,可不耐烦了,又不便阻止,此时急道:“邢老前辈,是该谈正事了,担误不得!”
邢千老者嗯了一声,拉着何奂雄,坐到了大石之上。略加思索,尽是感慨:“从来江湖是苍黄,揆度风云到帝王!”自抓长须一把,仰望高天。良久,方道:“当年为师离了嵩山,不知多少年月,居无定所。后来遇着御史中丞秦暮秋,到了他的府上,才定了下来。并非为师贪慕这官府的虚荣,实因秦暮秋仗义疏财,与我意气相投,才能把我留住。
“我看秦暮秋一身正气,也不是能久混官场的料,倒也劝过他早日弃官,跟我游走江湖。他道:‘当今朝廷昏暗,奸臣横逆,上欺天子,下害黎民,岂能一走了之!’只有心弹劾群奸,重振朝纲,却又受到御史大夫董锷的钳制。
“董锷原是进士出身的文官,不知怎么就会拉拢些舞刀弄剑的江湖好手,为他效力,偷得乾坤暗握。名义上只是比秦暮秋官高一级,实则已权倾朝野,凌驾于百官之上。所有的奸臣也都是围着他转的,他倒了,群奸自不能立,但他立着,谁都动不得。其江湖手段,对违者暗自杀之、对顺者严防密控,人无不惧;其还有废帝自立之心,满朝皆知,皇帝都怕,无可奈何!
“秦暮秋亦唯有假作顺从,屈意逢迎。不料董锷心性曲污,好以他人妻女为娱,秦暮秋之妻不幸被他看中,辱及冰玉,生下一子。
“那个董锷贼生的孽子就是秦硕,就是被苏阳砸死的畜生。
“董锷老贼名义上认秦硕做了义子,宠爱得很,惯纵胡为,不准秦暮秋稍加管束,以致任其成了一个花花太岁。
“秦暮秋忍心大苦,直待有一天能将董贼铲除,为天下除此大害,再整朝纲,造福于民……”
何奂雄听得止不住摇头,道:“换做是我,定当喷血冲冠,拼了再说!”邢千老者道:“此朝廷中事,哪能这般轻举!董锷身边高手云集,算你去了,也是白白送命。”又拉住徒儿道:“有很多事都要沉住气,等着。一时无奈,并非一世无成。秦暮秋为了杀死董锷,已等了二十多年,才见良机。
“苏阳杀了秦硕,前来武当,董锷闻之大怒,将他身边的顶尖高手派出了数位,前来追拿,又派秦暮秋领四岳派兵马围攻嵩山,为秦硕雪恨。秦硕作恶多端,已死有余辜,又不是秦暮秋的亲子,秦暮秋岂能真为。便暗令四岳派对嵩山围而不攻,自带了我们赶来武当——一来救人,二来密除董锷的几大高手——要趁他们分散之机,折其羽翼,再除老贼。
“刚才咱助你杀死的两位,便是老贼身边赫赫有名的隐风双剑。他俩出自同门,各自奸疑多虑,不大信人,虽与其他高手同来,也要分道行事,下杀手时常要具有十成把握。所以咱得打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