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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田一耕助一听到“明治二十六年”从刑部大膳的嘴里说出来,双眼不禁为之一亮。
他倏地想起从浅井春住处发现的古钱,不就是因为长期埋在土里而生锈的吗?而且当时广濑警官还问金田一耕助一个颇难回答的问题:
“这些铜市都是明治二十六年以前制造的,没有一枚是明治二十六年以后制造的,不知道您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金田一耕助本想趁此机会问刑部大膳:
“既然明治二十六年发生大台风的时候,整座神社因此被埋在地底下,那么奉献箱到哪里去了?”
只可惜他还来不及提出这个问题,便有两个人从二楼正面的楼梯上咚咚地走下来。
这两人是三津木五郎和荒木定吉。
由于他们两人的房间都在二楼,而且又住在隔壁,所以两人从昨天晚上便聊得十分起劲,到了早上,他们甚至相约出去玩。
“晦!你们早!”
三津木五郎一见到刑部大膳和金田一耕助在柜台里,随即一脸开朗地出声打招呼。
然而,荒木定吉就没有这么“活泼”了,只见他瑟缩地站在一旁,一副不想跟金田一耕助有任何瓜葛的模样。
“啊!你们准备上哪儿去?”
“昨天我拿一卷底片去前面那家卖风景明信片的商店冲洗,这会儿应该已经冲洗好了;如果洗好的话,我想拿去给巴御寮人看看。”
“这样啊!那么,荒木先生准备去哪里?”
“我、我……”
荒木定吉说起话来吞吞吐吐的,因此三津木五郎代他回道:
“他想看一看神社,所以我就邀他跟我一块儿去,我想顺便介绍他给巴御寮人、真帆、片帆认识。”
“嗯,麻烦你了。”
刑部大膳吸了一口烟管里的烟丝,苦笑着说。
“那么我们走了。”
三津木五郎说完便催促荒木定吉赶快走,可是他自己却突然想到一件事,回头看着柜台说:
“大叔,今天早上好像又有联络船到了,是不是曾经离开小岛向外发展的岛民们又回来了?”
三津木五郎说完,还朝金田一耕助眨了眨眼,迅即消失在门口。
其实金田一耕助早就注意到联络船抵达码头的事,但听到三津木五郎直接说出来,反而让金田一耕助感到有些尴尬。
“那么……谢谢您的招待,我先告辞了。”
金田一耕助说着便从椅于上站起来。
“金田一先生有急事要办吗?”
“其实也没有什么急事,只是前面街道上挺热闹的,所以我想……”
前面的街道并不是现在才开始这么热闹,打从金田一耕助受邀到柜台和刑部大膳谈话的时候,外面就已经开始传来太鼓和笛子的声音。
(看来是一些提早回到刑部岛的岛民正在进行预演吧!)
金田一耕助一方面想出去看看街上热闹的样子,另一方面,他的怀里还装着写给矶川警官的信,不早一点寄出去不行。
“既然你没有别的事,那就请你多待一会儿吧!因为太夫正好搭乘刚才那艘船回来,我想顺便让你跟他见见面。”
“您说的太夫是指刑部神社的宫司吗?”
“是的,就是巴御寮人的丈夫。我想请你跟他见见面,或许会对你的调查工作有所帮助。”
听到这里,金田一耕助不禁有一种被人看穿的感觉,可是他实在没有理由拒绝刑部大膳的要求,只好勉为其难地坐在位子上。
幸好过了一会儿就有两个西服装扮的男人走了进来。
第一个进来的男人又瘦又高,一张马脸配上络腮胡,不但没有一丝威严,还给人一种滑稽的感觉。
经过刑部大膳的介绍,金田一耕助得知这个人就是巴御寮人的丈夫——刑部守卫。
刑部守卫实际年龄是五十二岁,整整大巴御寮人十三岁之多;再加上巴御寮人长得十分漂亮,因此金田一耕助实在很难将眼前这个男人和巴御寮人联想在一起。
“金田一先生,接下来我要跟你介绍的这一位,就是刑部岛的村长——刑部辰马,他算起来是我内人的侄子。”
第二个进来的男人——刑部辰马的外形与刑部守卫正好相反,肩膀下垂,脖子又粗又短,年龄大约五十五、六岁。
从他们两人对刑部大膳必恭必敬的态度来看,刑部大膳应该是这座岛上的最高主权者,他不仅是巴御寮人的外叔公,也是刑部神社的总代表,因此他在岛上的地位无人能及。
“太夫,这位先生昨天就到我们这儿了,你只要看过这封信,就会知道他是谁。”
刑部大膳从火炉的抽屉里取出越智龙平写给他的介绍信,递给刑部守卫。
刑部守卫一看到寄件人的名字,立刻皱起眉头,一言不发地将信纸抽出来。
信的内容非常短,他很快便看完了,并把介绍信递给村长——刑部辰马。
“昨天晚上我就已经看过这封信了。”
刑部辰马发出干笑声说道。
“哦,是这样啊!”
刑部守卫把信笺放进信封里,递还给刑部大膳,同时转头对刑部辰马说:
“刚才在码头时你说有一位稀客来我们这儿,就是指这位客人吗?”
“嗯,想不到吧!龙平竟然有这么一位特殊的朋友。”
刑部辰马这些话说得相当讽刺,不过刑部守卫似乎没有把它放在心上,他看着金田一耕助说:
“信上说由于你身体欠佳,所以想在岛上静养一阵子?”
“是的,最近我有点疲累的感觉,所以才想……”
金田一耕助还没解释完,刑部守卫已经挥手说:
“没关系,只要你喜欢就尽管留下来。对了,金田一先生,你是什么时候见到越智先生的?是最近吗?”
“嗯,我是在两天前——也就是六月二十九日见到越智先生的。”
“哦?你在什么地方跟他碰面?”
“在东京的丸内饭店。”
“当时越智先生有没有跟你提到我的事情?”
“什么也没有提到。”
“这就奇怪了……”
刑部守卫蹩紧眉头,本想说些话,却又改变心意说道。
“哦,没什么,如果你只是纯粹来这里静养的话,那就好了。”
但刑部大膳却哪壶不开提哪壶,开口问道:
“太夫,你刚才说‘奇怪’……究竟是什么事让你觉得奇怪?”
“是这样的,大叔。”
虽然照辈份算来刑部大膳应该是守卫的外叔公,但是因为叫外叔公太麻烦,所以平日守卫都以“大叔”称呼刑部大膳。
“金田一先生和越智先生见面的前一天,我刚好跟他见过面。”
“在什么地方?”
“就在丸内饭店啊!”
刑部辰马闻言,立刻吃惊他说:
“太夫,这么说来,你曾经去过东京!”
“是的,因为神社里有些事要办。”
刑部守卫对村长说话的态度与他对刑部大膳说话的态度有明显的差别。
金田一耕助忍不住重新审视眼前这位马脸、络腮胡的神主。
“大夫,你为什么会去见龙平呢?”
“他以前曾说过,如果我去东京的话,欢迎我去丸内饭店。”
“可是你们两个之间有什么事情好谈?”
“大叔,越智先生以前不是曾经说过重建神殿之后,如果神体还是和从前一样,就好比是刻了一尊佛像,却没有神灵入主一般,所以他打算再奉献一个新的神体。”
“这么说,你这次就是为了去迎神体回来?”
“是的,因为神体已经做好了,越智先生希望我前去迎神体回来。”
刑部守卫一边解开一个长方形布包,一边说:
“对了,金田一先生。”
“什么事?”
“文化资产调查委员是专门鉴定神社或寺院宝物的团体,寺院通常会保有一些年代久远的佛像或是画作,非常具有文化价值;而神社则一定会有神体,有的神体是古镜、古钱币,也有的只是一块石头。
我们刑部神社以前的神体比较不精致,根本无法拿出来供信徒参拜,不过,现在的神体可是我们1刑部神社之光哩!全日本的神社里还找不到一间神社供奉着如此昂贵的神体,大叔、村长、金田一先生,请你们看一看。”
刑部守卫得意洋洋地从布包里取出一个宽八公分,长五十五公分的长方形白木箱子,在打磨得非常光亮的箱盖上还写着几个黑色的毛笔字——
刑部神社御神体 光阴
“这是一支箭?”
“是的,大叔,这支箭绝不同于以前我们所保有的那一支,你们可要看仔细喽!我保证你们看了一定会惊叹万分的。”
刑部守卫将箱子直立起来,一脸虔诚地将双手放在额前击掌,并且深呼吸一口气,把力量汇聚到肚脐下方的丹田,然后打开盖子,从箱子里取出一个用锦布包住的东西。
当刑部守卫掀开锦布的那一刹那,不仅刑部大膳、刑部辰马瞪大双眼,就连金田一耕助也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只见那支箭的长度大约四十二公分,而令金田一耕助他们惊叹的是,这支箭从箭尾到箭头的部份居然全部用纯金打造,也就是说,这是一把纯金的神箭。
各怀鬼胎
刑部神社的祭典在七月六日、七日两天举行,不过一直到七月六日上午,依然陆续有人搭船回岛。
每当有船只抵达的时候,码头就会响起一阵欢呼声,祭典的热度也因此持续增温。
根据警方事后调查,回岛的岛民一共有一百零二人,这些人大都姓越智,而且是在越智龙平的周旋下才回到刑部岛。
“你的委托人究竟在打什么主意?难道他想在这座小岛上搞革命吗?”
矶川警官接到金田一耕助写来的信之后,立刻赶搭七月四日下午的船只来到刑部岛,并提出这个疑问。
他原先没料到联络船上坐满回岛的岛民,而且码头附近都是震天价响的太鼓声、与以前荒凉、萧条的景况比起来,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难怪矶川警官一看到这种热闹情景,霎时目瞪口呆。
“我不知道,越智先生一开始也没有告诉我祭典活动会这么热闹。”
“是吗?龙平真的没有告诉你这件事?”
刑部大膳感到非常不可思议,另外两人——守卫和辰马也满脸疑惑地看着金田一耕助。
“没有。或许越智先生认为我只是来这座小岛上静养,根本没有必要告诉我这件事情。”
听完金田一耕助的解释后,面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