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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少女身上,穿的仍是各式各样的锦衣,但件数却似比上次又多了些,鸽子姑娘身穿橙色,艳光最是照人。
铁中棠暗叹忖道:“你们又何苦穿这许多衣衫,故意增长时间,反正我……”心念一转,突然大笑着长身而起。
水灵光最是关心,惶声道:“你……你怎么了?”
铁中棠也不答话,坐下只管大吃大喝起来,饱餐之后,精神更增,双手一拍,长身站起。
麻衣客微微笑道:“此刻便开始么?”
铁中棠道:“稍等片刻!”
突然将身上衣服一件件脱了下来,偷眼望去,麻衣客面上已变了颜色。
水灵光却更是惊惶,道:“你……你……”
铁中棠精赤着上身,将脱下的衣衫俱都交给水灵光,水灵光呆呆的接了过去,呆呆的怔了半晌,突也拍掌笑道:“你……你赢了!你赢了!”一跃下地,牵着铁中棠的手掌,欢呼雀跃起来。
阴嫔亦自笑道:“真聪明的孩子。”
锦衣少女面面相觑,有人忍不住道:“他还未打,怎么便胜了?”只因从来无人破阵,是以她们也不知破阵之法。
铁中棠大笑道:“裤子是否衣服?”
少女们齐都一呆,红衣少女道:“裤子就是裤子,自然不是衣服。”她还当铁中棠糊涂了,怎么问出这样的话来。
铁中棠笑道:“裤子既非衣服,我此时身上已无衣服可脱,而我之赌约,却是你们脱完衣服后,若还不能脱下我一件衣服,我便胜了,我既已无衣服可脱,你们纵然将我击倒,也是我胜了。”
少女们听得目定口呆,转目去瞧那麻衣客,只见他盘膝坐在榻上,一言不发,面沉如水。
红衣少女道:“但……但你怎能将衣服……”
铁中棠截口笑道:“你们既能增加衣服,我自可减少,事前又无规定要我必须穿多少衣服。”
他叹息一声,接道:“此阵阵法已是古今少见,破阵之法更是妙绝人衰,当真无愧为天下第一奇阵了!”
红衣少女眨了眨眼睛,道:“但……但……”
麻衣客突然轻叱一声,道:“莫要说了,这就算他赢了,否则又有谁能在短短七日之中,学得破阵之法!”
阴嫔笑道:“你以前也是如此赢的么?”
麻衣客大笑道:“不错。”
阴嫔轻轻一叹,含笑道:“你虽是色狼,但却当真坦白得很。”眼波流动,目光中满含赞许之意。
麻衣客故作未闻,但却掩不了面上的得意之色。
阴嫔接着笑道:“不但坦白,而且公道,你若出个绝无胜算的难题与他相赌,你岂非就赢定了?”
铁中棠、水灵光对望一眼,心头俱都暗道:“不错。”
水灵光瞧着麻衣客面上的得意之色,突然缓缓道:“有人说若被自己喜欢的人称赞几句,那当真比什么都要高兴。”
麻衣客笑道:“说的好。”
水灵光接道:“又有人说:女子只会称赞自己喜欢的人,她若是不喜欢那人,谁也莫想要她称赞半句。”
阴嫔格格笑道:“小妹子,想不到你也懂事得很。”
水灵光道:“既是如此,你对她有情,她也对你有意,你两人便该相敬如宾,终生厮守,绝不容别人插入才是,若换做是我……唉,所以我真不懂,你两人为什么要……要如此?”她此番连遭险难,处世经验大增,口舌也大见灵便,此刻平心静气,缓缓而言,言语竟说得十分流畅清晰。
但是她语声方了,阴嫔与麻衣客面上的笑容便俱已消失不见,阴嫔双目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
麻衣客面色一沉,冷冷道:“你且莫高兴,此阵不过只破了一半,何况,一阵之后,还有八门,每扇门中,俱有一道难题,你若过这八门,只怕比登天还难。”
铁中棠暗叹一声,还未说话。
阴嫔轻抚着嫔奴的柔毛,缓缓接道:“不错,要过八门,难如登天,幸好剩下的时间已不多了。”
铁中棠、麻衣客不由得齐都变色道:“此话怎讲?”
一言未了,突听一阵金铃之声远远传了过来。
阴嫔缓缓下榻站起,秋波四下流动,缓缓道:“你听,铃声已响,这不就是有客人来了么!”
麻衣客凝目瞧了她两眼,一跃下榻,大步奔了出去。
铁中棠见他面上一片凝重之色,心头不禁一动,转目望去,那些少女们面上也都泛起了惊诧之容。
鸽子姑娘皱眉道:“咱们这里多年来从未有过外客自己闯入谷来,这来的人是谁,阴夫人莫非早就知道了么?”
阴嫔也不理她,轻拍着嫔奴,道:“小乖乖,这里就有热闹了,你要瞧瞧么?”扭动腰肢,走了出去。
少女们面面相觑,呆了一呆,鸽子姑娘目光又转向了铁中棠,道:“你是要留在这里,还是随我们去?”
铁中棠知道自己若是留在这里,此间门户必将一定关闭,当下毫不迟疑,赶紧笑道:“有热闹自是要瞧的。”
这些少女们虽然明知事情有异,但仍然是嘻嘻笑笑,娇笑莺啼,拥着铁中棠、水灵光两人,来到一座大厅,但却都不敢进去,只是悄悄在帘外窥望。
这间厅堂辽广空阔,除了些石墩之外,便别无陈设,四面石壁发着青渗渗的光色,与他室的堂皇富丽景象迥然不同。
麻衣客卓立在大厅中央,已换了一件乌衫,头束黑带,面上毫无笑容,神情也突然变得十分沉肃凝重。
铁中棠不禁瞧得奇怪,不知这麻衣客为何做出此般如临大敌之态,他却不知此谷已有多年未有外人闯入,此番有人前来,实在大出意外之事要知铁中棠前番入谷,实等于麻衣客自愿将他引进来的,自是例外。
阴嫔抱着嫔奴,远远立在另一边角落中,面上似笑非笑,眼波不住流动,手掌不住轻抚着怀中的嫔奴。
大厅中寂无声响,意味十分沉重。
忽然间,门外一声清喝:“阴夫人到!”
两个少女左右掀起了门帘,一个身穿碧袍、瘦骨嶙峋、带着些说不出的阴阴鬼气的白发老姬,缓步走了进来。
她容颜虽老,眼波却甚是明亮,左手扶在一个十三、四岁的童子肩上,右手扶着根乌黑的拐杖。
跟在她身后的,却是一双极为夺目的男、女少年,男的长身玉立,英俊飒爽,女的明艳照人,身材婀娜。
铁中棠、水灵光一见这几人,几乎惊叹出声来,原来他们竟是鬼母阴仪和她的门下弟子易清菊、跛足童子。
那英俊少年看来虽无缺陷,其声却又聋又哑,正是九鬼子中的第八位,江湖人称“无音夺魂,辣手郎君”。
鬼母阴仪走入厅来,目光在她妹子阴嫔身上轻轻一扫,微一颔首,立刻便转向麻衣客。
这姐妹两人多年未见,但这样便算打过招呼,当真比陌生人还要冷淡,水灵光不禁瞧得大是奇怪。
她自己多情多意,自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寡情之人。
鬼母阴仪冷冷道:“阁下虽然号称‘武林鬼才’,但我此番突然闯来,只怕阁下也未想到吧?”
麻衣客不动声色,淡淡笑道:“阴家姐妹行事素来神出鬼没,这些年来,我早已见怪不怪了。”
鬼母阴仪冷笑道:“这样最好!”缓缓坐下,再不开口。
麻衣客道:“你此番远道而来,就是为了来坐坐的么?”
鬼母阴仪道:“不坐坐又怎样?”
麻衣客哈哈笑道:“若有别的事,就请快说。”
阴仪道:“自是要说的,只是此刻还未到时候。”
麻衣客奇道:“要等什么时候?”
阴仪道:“等别的客人来齐了。”
麻衣客面色微变,道:“还有什么别的客人?”
阴仪冷笑一声,闭口不答,易清菊、聋哑少年双双立在她身后,那跛足少年更是寸步不离,一双大眼睛的溜溜四下乱转。
麻衣客回头盯了阴嫔两眼,阴嫔却抬起头不去看他,突听又是一阵铃声,一个少女匆匆奔入。
她手里捧着张素色拜帖,神色间也显得十分惊异,不住喃喃道:“奇怪,奇怪,又有人来了。”
麻衣客接过拜帖瞧了瞧,变色道:“请进来。”
过了半晌,一阵脚步之声响动,走入一个长衫老人和一个劲装佩剑、英气勃勃的少年。
铁中棠、水灵光又不觉吃了一惊:“他父子怎么也来了?”原来这老、少两人,正是李洛阳与李剑白。
李洛阳大步而入,抱拳一揖,沉声道:“多年不见,兄弟时时未忘阁下,不想阁下具柬相召,在下见了帖子,虽出意外,但也不敢不来。”他仰天一笑,接道:“做生意讲究帐目清楚,阁下此番想必是也有了生意人的脾气,要与兄弟算算旧帐了。”向阴仪微微一揖,转身坐下。
麻衣客面沉如水,沉声道:“什么帖子?”
李洛阳诧声道:“自是阁下具名的帖子,要在下等于今日赶来崂山,阁下莫非自己却忘了么?”
麻衣客道:“你怎会寻得此谷的通路?”
李洛阳道:“这更怪了,阁下明明在一路之上俱有指路的路标,在下又非瞎子,怎会瞧不到!”
麻衣客冷“哼”一声,默然半晌,朗声道:“外面若有人来,莫再敲铃,也莫再通报,请他们只管进来就是。”
两个少女应声去了,麻衣客道:“等人都来齐之后再唤醒我!”盘膝上下,闭目调息,又宛如睡着了一般。
水灵光悄悄一拉铁中棠衣袖,轻轻道:“李洛阳怎会也来了,瞧他神情,还似与麻衣人结有冤仇似的。”
铁中棠叹道:“今日之事,的确奇怪,我也铺不透。”他两人只是在帘外窥望,是以别人并未瞧见他们。
水灵光又道:“瞧这情况,李洛阳收到的帖子,似乎不是这麻衣人发出的,那么,又有谁会代他发帖子呢?”
铁中棠瞧了瞧那边的阴嫔,沉吟道:“只怕是……”
一句话还未说完,大厅中又走入四五个人来。
这几人之装束各异,行踪奇诡,瞧那举止之间,武功却俱都不凡,虽是同路而来,却又彼此各不相睬。
几个人瞧了瞧大厅情况,分别落座,口中各自喃喃低语,虽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但语气却都不善。
几个锦衣少女捧上茶来,鬼母等人默默接过四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