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铁中棠盛怒之下,满腹冤气。他自知此刻自己已是百口难辩,是以咬紧牙关,绝不开口。
云铮双拳紧握,目光四下流转,突然嘶声狂喊:“铁中棠,告诉你,我纵然拼了性命,也要逃出这里!”
黑星天冷冷笑道:“大旗弟子也会逃么?”
云铮目毗尽裂,望着铁中棠,嘶声道:“我要逃出,只因为我要将他叛师的丑行宣扬给天下武林中人知道。”
语声未了,身形急起,向白星武扑了过去。
司徒笑立刻遥遥向白星武打个了眼色,白星武也微微以目示意就在这刹那之间,云铮已挥拳扑来。
他一心突围,拳势自是凌厉无俦,左拳当胸护身,右拳直捣白星武胸胁,拳还未到,刚劲的拳风已震起对方衣袂。
白星武掌势斜引,急划腕脉。
哪知云铮右掌竟是虚招,招式到了半途,左拳突然自右肘之下翻转,〃石破天惊〃,猛撞白星武下颚。
白星武似乎未料及他变招如此之奇诡迅急,神色微乱之间,云铮双足已接连飞起,上下三招,宛如一式。
足风拳影间,白星武身子斜斜冲出数步,似乎着了云铮一掌,立足不稳,只得让开了云铮的去路。
两人动招,不过是霎眼间事,云铮志在突围,也不愿恋战,身子凌空急转,闪电般飞掠而去。
司徒笑、黑星天齐声喝道:“追!哪里逃!〃但身子却仍紧挟着铁中棠,脚下更未移动半步。
白星武哈哈一笑道:“小弟这诈败卖招,不知装得可还像么?”
司徒笑抚掌道:“当真是天衣无缝,无懈可击。”
白星武道:“不过那厮招式也委实凌厉!”
司徒笑截口笑道:“无论他怎么凌厉的招式,难道还真的能在三招之中,便冲出白兄的拳网么?”
三人相对大笑,笑声充满了得意之情。
司徒笑回过头来,望着铁中棠道:“你可知道在下等为何不杀死云铮而故意放他逃走?”
铁中棠道:“你存心挑拨我弟兄两人。”
司徒笑仰天狂笑道:“对了,我此番放了他出去,便犹如为你制造了个最大的仇人,他一生一世都不会放过你。”
铁中棠心头一阵黯然,口中却厉喝道:“我与他谊属同门情如手足,纵有误会,也解释得开的。”
司徒笑阴恻恻笑道:“真的么?他连你说话都不愿听,一心只想杀了你这个叛徒,这误会是再也解释不开的了。”
铁中棠胸中怨气淤积,忍不住大喝道:“恶徒,你……”
司徒笑截口笑道:“不错,我是个恶徒,但若论今后狂江湖中的名声,只怕我要比你好得多了。”
司徒笑道:“铁兄,你此刻已成了大旗门的叛徒,不但云铮要杀你,你们中师长要将你明正门规,便是那些自命侠义的江湖中人,只怕也不肯放过你,你此刻已四面楚歌,在武林中已无法混了,铁兄你想必也知道的。”
铁中棠道:“纵然如此,也与你无关!”
司徒笑冷冷笑道:“兄台须得放明白点,以兄台目前所处的情况,只有与我等同盟还可有生存之机会,否则……”
铁中棠道:“否则怎样?”
司徒笑哈哈笑道:“否则怎样,兄台自己还不知道?”
黑星天接口笑道:“兄台还是将自死神宝窟得来的珠宝取来,与我兄弟共创一番事业,远比在大旗门下受气好得多了!”
白星武道:“你我此刻最好还是让铁兄多考虑考虑!”
潘乘风大笑道:“极是极是,你我此刻最好还是先回李府大厅用些酒菜,什么事再从长计议。”
他四人你一句,我一言,当真使尽了威逼利诱之能事。但铁中棠目光反而变得冰冰冷冷,没有丝毫表情。谁也猜不出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司徒笑手臂轻轻搭上铁中棠肩头,含笑道:“兄台走吧!”
铁中棠不置可否,茫然随着他四人走出了树林,走向静卧在那沉沉夜色中的古老庄院。
庄门前有条窈窕的人影轻轻一闪,仿佛是温黛黛正倚立在门前,观望着外面的动静。
司徒笑手指着那条人影,微微笑道:“你我自己人了,什么事小弟都不愿再隐瞒兄台,兄台可知道这位温黛黛是谁么?”
他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温黛黛本是小妾,但兄台若是真的属意于她,小弟立时便可与她一刀两断!”
说话间,温黛黛已自门前的阴影冲了出来,见到铁中棠与司徒笑并肩而来,而且仿佛谈笑甚欢,她便立刻顿住脚步,呆在铁中棠面前,连已说到嘴边的一句话都噎在喉间说不出来了。
司徒笑哈哈笑道:“温黛黛,今后铁兄已与我是一家人了,你尽管当着我面与他亲热也无关系。”
温黛黛抬头呆望着铁中棠。
铁中棠目光仍是毫无表情,温黛黛突然双手掩面,痛哭着狂奔而入,她身上的衣衫,在夜色中看来有如水波一般。
司徒笑仰天大笑道:“妙极!妙极!想不到她居然真的对铁兄生出了情感,这当真是可喜可贺之事啊。”
笑声虽豪放,但其中却已充满了嫉妒之意。
要知他并非对温黛黛仍是喜爱,只是不愿被温黛黛抛弃,更不能忍受眼看温黛黛爱上别人。
只是他主动的抛弃了温黛黛,他便不会有任何痛苦这便是男人的自私,任何男人都不能忍受被女子抛弃的痛苦,却甚是喜欢将这种痛苦让女人去接受欣赏别人的痛苦,在某些人眼中,是一种享受。
笑声中,庄院里已燃起了灯火。李洛阳、李剑白父子两人抢步而出。
霹雳火、海大少紧紧跟在他们身后,人人俱是神情紧张,手持利刃,显然还不知道外面的围困已经解除了。
李洛阳目光转处,见到司徒笑等人的悠闲神情,不觉呆了一呆,道:“兄台们都没有事么?”
司徒笑朗声笑道:“有了我们这位铁兄,自然无事了。”
李洛阳道:“九子鬼母呢?”
司徒笑道:“此刻只怕已在半里之外了。”
李洛阳紧张的神色立刻松弛下来,但目光却更是明锐,带着明显的询问之意,在司徒笑与铁中棠面上扫动,显然期望能听到事情的经过司徒笑却故意闪烁其词,铁中棠更仿佛突然哑了似的,不肯说出半个字来。
只有白星武微微笑道:“九子鬼母她肯放这个交情,其中自有原因,反正人已走了,李兄又何苦追问。”
李洛阳果然不再追问,但对铁中棠的身份来历,不禁更加深了几分怀疑,双眉暗皱,揖客人厅。
死寂的李宅,瞬息间便恢复了生气所有被死亡阴影压制着的感情,此刻都奔放流露出来。
悲哀与怜悯,在这许多种流露的情感中最是明显在死亡与恐惧中时,人们的情感大都会变为麻木,而此刻大家却都不禁开始为死去的同伴者悲哀,也开始对自己的生命与财产珍惜起来。
这种世家巨宅的活动之力,是异常惊人的,不到半晌,尸身便都已收殓,所需的食物也都购来,甚至连那扇满溅鲜血的大门,此刻也都恢复了原有的光泽只有逝去的生命是永远回不来的了。
司徒笑、黑星天、自星武,寸步不离的跟着铁中棠。
天杀星海大少,目光如鹰,紧盯着潘乘风。
霹雳火背负双手,忽而站起,忽而坐下,李洛阳父子虽在四下奔走忙碌,但眉宇间也显然仍是心事重重。
海大少突然冷笑一声,道:“有些人看来虽然聪明,其实却最是愚蠢,本来该悄悄走了,此刻却偏偏还要留在这里。”
潘乘风故意转过头去,生像没有听到。
霹雳火却忍不住问道:“兄台说的是谁?”
海大少厉声道:“战事虽已过去,但惹起这场祸事的罪魁祸首,俺还是不能让他逍遥自在的。”
潘乘风面上仅是微微变色,霹雳火却已作色而起。
他目光大怒的望向黑、白双星,厉声道:“不错,战事过了,咱们问的纠纷也要解决了!”
黑星天微微笑道:“你我自己兄弟,有什么话不好说?”
霹雳火大喝道:“先还我徒儿命来再说话!”
黑星天道:“此时此刻,兄台与我争吵是要吃亏的。〃含笑瞧了司徒笑一眼,接道:“司徒兄,你说是么?”
司徒笑含笑道:“好像不错。”
霹雳火变色道:“司徒兄,你还帮着他?”
司徒笑微笑不答,他面上几乎终日都带着那丝淡淡的笑容,让人永远无法猜出他笑容中的含意。
霹雳火目光四扫,仿佛是在求助,但他的部下早已离去,别的人更无心思来管这份闲事。
他暗中叹息一声,既是失望,又是愤怒,忽见李洛阳大步行入,道:“各位无论有何问题,都请饱餐后再说。”
语声微顿,沉声接道:“到那时在下也有几句话要对各位说的。”
不多时厅中桌上便已摆上虽不丰美,却可饱餐的饭菜。此时此刻,纵是好酒之徒,也再无暇饮酒,纵然心事再多,也俱都放到一边,菜饭到了眼前,暂且什么都顾不得了,立刻狼吞虎咽起来
亘古以来,饥饿便是人类最大的敌人,再大的英雄,也不能抵抗。
大厅中一片咀嚼之声,过了半晌,黑星天突然放下碗筷,脱口叫道:“不好!〃面上也变了颜色。
司徒笑侧身,让开了被他碗筷溅出的汤汁,道:“什么事?”
黑星天道:“这桌上少了一人吃饭!”
李洛阳皱眉道:“是么……哦,〃望了铁中棠一眼,回首道:“剑白,你怎么不请那位……那位夫人前来……”
话未说完,黑星天已飞奔而出。
海大少眉尖微剔,嘎声道:“这倒怪了,人家的妻儿不来吃饭,他倒先着急起来,这岂非是皇帝不急,倒急死了太监。”
哪知他言犹未了,白星武也跟着飞身而出。
司徒笑虽较沉稳,仍然端坐未动,但面上亦己动容。
他三人自是生怕温黛黛席卷珠宝而逃,而霹雳火、海大少等人始终被蒙在鼓里,见了他三人惊慌之色,俱不禁大奇。
司徒笑干咳一声,附耳向铁中棠道:“铁兄,那笔宝藏,兄台可是全都带在身边?”
铁中棠默然良久,才冷冷的说道:“如果是你,你会放在哪里?天下可有任何比自己身侧更安全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