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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此他微微一笑道:“可是天无绝人之路,就在这个时候,我孙儿剑飞来禀,说是有一个郎中求见。我当时病急乱投医,立即命人将其传入,你猜这郎中是谁?”
朱奇张大了眼睛,摇了一下头,燕九公笑道:“这郎中竟就是那青衣秀士乔装的!”
他继续道:“当时这秀士嘱我不可开口,只给我吞了一粒红色药丸;并在我背后推拿了一阵,告诉我当晚必会下血一盆,可是无妨!”
朱奇道:“你难道就此甘心么?”
燕九公哼了一声道:“我虽是心有不甘,可是那秀士这一次倒是态度大大地改了,他诚恳地向我道了歉,说是误认我是他的仇人,才对我下此毒手;后道观中道长告诉他我的一切之后,他才后悔了,所以立刻赶来为我医伤,并请我务必不要怀恨在心!”
说到此,燕九公又叹了一口气道:“伤既然好了,哪里还会对他记恨?立时告诉他说,我绝不记仇,那秀士听后大喜,这才告诉我他姓左,是从遥远的天山来的,并说他住在崂山落星崖,嘱我有暇可至彼处寻他玩玩。他只说了这些,就自去了!”
朱奇道:“这是真……的?”
燕九公看了他一眼道:“我岂能骗你?当晚我果然如他所言,下了半盆紫血,之后,我那内伤竟是在短短三天之内,完全痊愈了。老弟,你说此事怪也不怪?”
朱奇合上了嘴道:“此人如肯出面,那江海枫小辈,必定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燕九公摇了一下头道:“话虽如此,可是这位秀士,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自那天之后,我竟是再也没有见着他,观中的道人也说一直没有见到他!”
朱奇问道:“你可曾去落星崖找他?”
燕九公点了点头道:“我共去了三次,可是没有一次寻着他,之后,我也就灰了心了!”
朱奇不由失望地道:“这么说,明天去也是白去了!”
白衣叟冷冷道:“这也不一定,要看你我的造化了,我始终认为,他是一个奇人,必定不会撒谎的。他曾亲自告诉我,要我去找他玩玩的!”
朱奇皱了一下眉道:“可是,他要是不肯出现,也是没有办法的!”
燕九公垂下头,忽又抬起头道:“我有一计,你如依计而行,不愁他不出来,只要他出见,你我多费些唇舌,就不愁他不肯惠助一臂之力!”
一个人要是存心去谋算一个人,是很容易使对方上钩的,因为一是无心,一是有心,一在明处,一个却在暗处!
又如果谋算者考虑周详,部署妥当,更是很少人能不落圈套。
在崂山,那位由天山迁居而来的青年秀士,正面临着这种考验。
平日,这位年轻秀士是一向不爱管闲事的,虽然他不见得就像江海枫在孤岛上那样潜心修行,古井无波;可是,他却也够沉得住气的了。
除了风和日丽的天气以外,他从不远游,就连近在峰前的那座道观,他也难得去一次!
因为一来他不喜欢喧嚣;再者那些道人,他确实也看不顺眼,棋奕更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久而久之,他也就对他们生厌了。
就像今天这种凉爽的好日子,他宁可在崖前闲荡,瞻望云海日出,也不愿踏入尘世。
对于不久之前所结识的那个老人燕九公,他也是淡然处之。
因为从老人的那种眼神看来,这个老人是相当工于心计的,而他——却是一生最怕和人斗心机。
因此燕九公虽然留给他不坏的印像,但仍然不想与他建立友谊!
白衣叟三上落星崖,这位左秀士何尝不知,只是他一来要考核此老的诚心和为人,再者也实在懒得与他周旋。
日出之后,这位左秀士,悠闲地在崖前踱步,金黄色的阳光,照着他那一身湖绸长衫,素履白袜,衬以他那挺俊的器宇,人品确是不凡!
大体上说来,他约有二十多岁的年纪,修长的身材,红润的面颊,眉浓且长,隆鼻之下,是那张透着个性倔强的嘴。
他留着一条似乎较常人还要长一尺的大发辫,辫梢上拴着一只相思红结,和他腰间的那根红丝绦,相映得十分有趣!
现在,他一步步地走下那老树盘结的谷口,却为一件意外的事情,惊得愕住了。
只见在峰前的一块巨石之上,放着一口黑漆漆的大棺材!
他不禁皱了一下眉,觉得有些扫兴。
略为犹豫了一下,心想这或许是有人出殡,发葬本山,自己何必过问!
想着就又提起衣摆,继续步下岭来。
可是忽然间,他又为一阵恸啕的哭声吸引住了。
回头看清,在棺木之前,有一位皓发的老人,正自垂首而泣。
那老人少说也在七旬以上了,老来丧亲,其痛可想而知!
秀士叹息了一声,他的同情,不过仅限于一声叹息而已。
于是,他继续前行。
可是,这一次,他才走了五六步,又惊愕地站住了;而且面色大变!
他听见那老人口中所哭号的是:“燕九公呀,燕九公……你死得好惨啊!”
“燕九公?”左秀士轻轻的念了一声:“他怎么会……死了呢?”
口中念着,疾速地返过身来,却见那老人兀自在哀声号道:“你不该听信什么姓左的话,是他打伤了你,却又怎会来救你呢?可怜啊,你死得好惨啊……”
“现在可好,你死了,他却看也不来看你一下,啊,我可怜的老哥哥……”
年轻的秀士,再也沉不住气了。
他慢慢地踱了过去,伫立在老人身后,那老人似乎并没有发觉。
棺木之上,写“燕九公之灵”五字。
左秀士面色连变着,咳了一声道:“喂,老头儿,你先别哭,我问你几句话!”
那老头儿,闻声回头,哭丧着脸道:“咦……你是谁呀?”
左秀士寒下脸道:“我姓左,我且问你,棺内之人,就是山下那位燕老善人么?”
老人一翻眼皮道:“是呀!”
秀士双手用力地互捏着道:“他因何而死?”
老人叹了一声道:“是数月之前被一个姓左的少年掌伤致死的!”
秀士一瞪眼,叱道:“胡说!”
老人惊道:“啊!你莫非就是那位左……左……”
秀士冷冷一笑道:“你先不要多问,待我看过他的尸体之后,我们再说,总之,他绝不是死在我掌下的!”
说着走上一步,单掌一吸,启开了棺木,果见燕老头儿直挺挺地躺在其内!
秀士正要弯腰察视,棺内的燕九公,却忽地撑身而起。
只见他呵呵大笑道:“小兄弟,你上当了!”
秀士猛然一惊,后退了一步愕然道:“这是为何?你……”
燕九公跨出棺木,长长一揖道:“左相公勿怪,实在是老夫急于与你相见,不得已,而出此下策!”
秀士面色一寒,拂袖道:“岂有此理!”
说着转身就走,燕九公大声道:“相公留步!”
秀士回过头来,颇为不悦地道:“你累次来此,究竟是何用意?”
燕九公咳了一声,红着脸道:“相公,是你约我来的啊!”
秀士剑眉一挑道:“我……”忽又改口道:“你到底有什么事情?”
燕九公指了一下一旁的老人道:“这是老夫一个至交,乃辽东二老之一,姓朱名奇,相公大概也有个耳闻吧!”
秀士目光在朱奇身上转了一转,未作任何表示。
却转向燕九公不耐地道:“你有什么事情?请快说!”
燕九公长叹了一声道:“兄弟,老夫现在身负一件大仇,是想……”
左秀士面色又是一寒,打断了他的话,冷冷插口:“不必多说,你的仇是你的事,天下哪有请人报仇的道理,你去吧!”
燕九公怔了一下,立刻干笑道:“相公你不要拒人太甚,其实与其说是老夫的仇,还不如说是天下武林的一件公仇,你我理应同仇敌忾才是!”
秀士瞳子里,闪出一层迷惘,冷笑道:“什么同仇敌忾?这与我没有什么关系?”
说着用手指了一下朱奇道:“为何带生人来此?我不是告诉过你,我的事情不许你告诉第二个人么?”
白衣叟燕九公呵呵一笑道:“年轻人,你何必发这么大的火?我们之所以来此,是因为以为你是一个具有正义感的青年;再者彼此过去多少有点交情,所以才来此相见,以为你必能仗义勇为。谁知……”
说着长叹一声,拉了朱奇的衣角一下,苦笑道:“走吧,这一趟是白来啦!”
朱奇也叹了一声,跟着他转身就走。
秀士呆呆地望着他们,直到二人行出甚远,突然喊道:“你们先别走!”
燕九公向朱奇撇了一下嘴,二人双双回过身去,燕九公道:“怎么啦,兄弟?”
秀士步下冈阜,来至二人面前,徐徐地道:“你们可不要欺侮我年纪轻,我是不容易受你们欺骗的!”
燕九公“呵”了一声,道:“你看你,你把我们看成什么人了?”
秀士皱了一下眉道:“到底是一件什么事?”
燕九公叹了一声道:“老弟台,你是向不下崂山,你可不知道,新近江湖上出现了一个杀人的魔头,为江湖上带来了一桩空前的浩劫……”
说到此,口中啧啧了好几声,又道:“那种惨毒的情形,简直就别提了!”
朱奇也吁了一口气道:“这实在是千真万确的事情,左相公如不相信,我们有事实证明!”
那位姓左的秀士闻言之后,一双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的目光在朱奇身上看了一会儿,冷笑道:“什么事实证明?”
朱奇看着燕九公,徐徐地道:“我们曾收存了几具尸体,可请相公一观,也就知道那人手段的毒辣了!”
燕九公忙向朱奇道:“你快去命人抬上来!”
秀士一伸手阻止道:“且慢!”
燕九公怔了一下,不自然地笑道:“怎么?你……”
秀士冷笑道:“不必如此费事了,那些尸体在哪里?”
朱奇忙道:“就在山下,相公可要下山一看?”
秀士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道:“我随你们一起下山,果有此事,我自会处理;不过,我必须要调查清楚的!”
燕九公呵呵一笑道:“当然,当然!我们不会随便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