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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音道:“朱大侠不但武功盖世,最惊人的还是那过人的才智,天下虽大,人才虽多,但如他之才,却是永不复见。”
法音推崇朱宗潜之时,神色真诚,语调敬佩,都足以使人深信不疑,比之千言万语,更有说服之力。
黑衣人沉吟一下,道:“听起来大师容或有夸大之处,但他的才华超妙,却定是无可置疑的了。兄弟亦曾听说朱宗潜文武全才,智慧极高,乃是当代武林慧星,照亮了山河大地,使人不能迫视。”
他说到后面评赞之语时,法音点头如捣蒜,大有恨不得再加上几句之势。
黑衣人不觉叹息一声,道:“以大师在少林的地位,竟亦如此钦佩尊崇此人,可见得他当真是超凡绝世的高人了。”
法音道:“施主如若与他结交过,当必深知此言不假。”
黑衣人道:“朱宗潜晓得我们在这儿,所以要大师前来,是也不是?”
法音道:“正是如此,只不知施主肯不肯劳驾通报一声?”
黑衣人道:“兄弟姓麦名炳文,这就去通报一声。”
法音道:“有劳麦施主了。”
他心中一动,又道:“听施主的口音,似是南方人氏,只不知与岭南麦家可有渊源没有?贫僧记得岭南不少家派中,要推麦荣前辈最是高明。但他在武林之中,享名并不大,这自然是由于罕得在江湖走动之故。”
麦炳文露出大喜之色,道:“大师说的就是先父,想不到他老人家竟蒙少林名家推重,许为岭南第一,这实在是想不到的殊荣。”
他立刻变得很热心地又道:“兄弟这就进去通报,只是………”
他沉吟一下,才道:“只是主事之人有两位,大师想见那一位呢?”
法音道:“那一位好见些?”
麦炳文道:“他们是一男一女,自然是男人好见些。”
法音摇摇头,道:“不对,朱大侠要贫僧见那位女的。”
麦炳文讶道:“他早就晓得是一男一女了吗?好吧,兄弟就去向霜夫人通报。”
法音心头一震,道:“什么?是一位夫人?”
麦炳文微微一笑,道:“不错,我们都尊称她为夫人,大师可是改变主意了?”
法音迟疑一下,忖道:“这就奇了,朱大侠指示机宜时,说是一位姑娘,但这个却是夫人,我要不要改变主意?”
但他仍然敌不过对朱宗潜深植的信心,终于点头道:“不,贫僧还是求见霜夫人的好。”
麦炳文压低声音,道:“大师务须小心,霜夫人很不好伺候。假如惹翻了她,兄弟说不定奉命出手,那时大师切莫见怪才好。”
法音道:“麦施主放心,盛情可感,但贫僧认为不必翻脸动手。”
麦炳文道:“那就好了。”
转身行去,过了不久,一阵清脆的环佩声传来,紧接着两个白衣女人,由两名黑衣人陪伺走了出来,那麦炳文乃是其中之一。
但见这两个白衣女人,一个的是三旬的美妇,另一个却是十八九岁的清丽女郎,冷艳高华,使人不敢迫视。
法音感到那妙龄少女,美得出奇,连他出家了几十年的人,也当不住仔仔细细的看她几眼。
但觉此女奇在美得十分冰冷,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味道。因而法音很放心的欣赏她。
他之所以能够放心欣赏,便是由于这白衣少女的冷艳气质,足以使任何人都不会生出非非之想。
法音随即把目光转投到白衣美妇面上,合什道:“贫僧法音,承蒙夫人接见,实感荣幸。”
白衣美妇泛现鄙夷不屑的神情,撇一撇咀,同那白衣少女道:“这和尚浅陋可笑得很。”
法音讶道:“贫僧那里可笑了?”
白衣美妇转眼注视他,目光十分凌厉,冷冷道:“假如你竟猜测不出自己如何浅陋可笑,我们就把你撵出去。”
法音大惑不解,目光转动,无意中扫掠过麦炳文面上,但贝他向白衣少女呶一呶咀。他此举自然是含有深意,法音不露痕迹地收回目光,投向白衣少女面上。
但见她还是那般冰冰冷冷的,并无其他异状。不过法音已得到麦炳文暗示,是以这刻似是若有所悟。
他闭起眼睛,极力去捕捉那一丝灵感,在恍惚飘渺间,忽然醒悟,立即睁大双眼,向白衣美妇望去,淡淡一笑,道:“贫僧敢是把对象看错了吗?”
白衣美妇一怔,法音心知已猜中了,暗暗透一口大气。
那中年美妇点头道:“果然有两下子,不错,我只不过是侍候夫人的人。”
法音迅即转眼向白衣少女望去,心想:她年纪既轻,看起来还十足是个少女,想不到竟嫁了人。
方转念间,但见那霜夫人冷冷的目光中,似有询问之意。
当下说道:“贫僧奉朱大侠之命,特来奉访。”
却白衣少女插口道:“听说他命在垂危,是也不是?”
法音道:“不错,我们缺乏一味灵药,是以无法施救。朱大侠伤势虽重,但神智清明如常,嘱贫僧至此奉访,求取那一味灵药。”
白衣美妇道:“什么药呀?”
白衣少女道:“定是百岁红花无疑。”
白衣美妇大讶道:“他怎知我们定有此药?”
白衣少女道:“说不定是发了急,逢人就求问。”
法音道:“贫僧深知此药十分名贵,假如霜夫人慨然赐赠,任何代价,在所不计。”
霜夫人道:“这代价只怕你们出不起。”
法音道:“夫人何妨示知?”
霜夫人道:“你们把他救活之后,我便要带走他。”
法音笑道:“这事只怕不是贫僧可以作得主的,假如夫人能使朱大侠同意,旁人自然没得话说。”
霜夫人冷冷道:“你们人数虽然不少,但本宫还没有把你们放在心上,因此你们同意与否,于事实全无影响。”
法音此时岂敢得罪她,只好点头道:“夫人或者有这等把握………”
霜夫人道:“莫说是你们,即使是朱宗潜,亦是无能抗拒。我但须派出一人,三五十招之内,定可把他擒下。”
法音大师一听机会已到,这正是朱宗潜曾经指示的几种情况之一,当下接口道:“夫人此言贫僧信不信是另一回事,但贫僧急于知道的,却是夫人肯不肯赐赠灵药?”
霜夫人道:“那百岁红花在我眼中,贱如泥土,倒不是不舍得给他。只要朱宗潜当真高明得有如江湖上的传说,你不来此,我也会送去给他。”
法音道:“但夫人并没有派人与我们联络过。”
霜夫人道:“问题就在于我不知道朱宗潜是不是浪得虚名之辈。”
法音沉吟道:“江湖上的传说,夫人既不肯信,如何证明法,这倒是十分棘手的问题了。”
霜夫人毫无表情,只冷冷的望住他,法音却在心中想道:“佟施主为何尚不出现?莫非是碰上另一个主事之人,以致发生了意外?”
他向另一个黑衣人望去,但见他面色红润,天庭广阔,鼻梁高挺,大约是五旬上下的年纪,看起来不似是金罗尊者或是哑仙韩昌,因此他判断定必尚有另一批人马在后面。
他心念一动,说道:“夫人恕贫僧冒昧动问一声,那就是尊夫可曾来了?”
霜夫人眼中射出忿怒的光芒,在他身边的中年美妇厉声道:“你说话小心点!”
法音愕然道:“贫僧这话如若开罪了夫人,万望宥恕。”
中年美妇颜色稍霁,道:“你虽是不知内情,但眼力也实在太差了,像我家夫人,天下间的男子岂能相配?”
法音心中很不服气,但却不想争辩,只道:“原来如此。”
中年美妇道:“天下男人尽皆卑贱,因是之故,夫人乃嫁与冰霜为妻,是以有夫人的称号。”
法音总算是明白了,淡淡一笑,道:“假如朱大侠复元的话,他的才貌和武功,恐怕很少人能不佩服的。”
霜夫人道:“这样说来,我非给药不可了?”
法音道:“贫僧甘愿作保,朱大侠必定能使你们改变对男子的看法。”
霜夫人冷哼一声,道:“你倒是很有信心,但焉知不是骗我给你灵药,以后之事,慢慢再说,嘿!若是如此,你个人生命固不足惜,难道也没想到你少林寺可能被我一怒之下,毁作废墟吗?”
法音道:“这是是非问题,并非惧怕与否的问题。贫僧深信朱大侠足可以作天下男子的代表,如此而已。”
霜夫人似乎有点意动,转眼向白衣美妇道:“我们非亲眼瞧过,难以死心,你去把药取来。”
白衣美妇应声而去,霜夫人满面红光的向那个黑衣人道:“阿金,我不信朱宗潜果真如此本事,你可持药前去,等朱宗潜复原,与他动手,务须在三十招之内,当众击败他。”
法音懒得理她,但她的目光却投注到他面上,说道:“你不要回去,我打算以后让你跟随阿金,做他的奴仆。”
法音眉头一皱,道:“贫僧乃是佛门中人,已打算好替朱大侠办过此事,便返寺潜修,不再踏入江湖。”
法音说话之时,脑海泛现那个被叫做“阿金”的黑衣人的容貌,不论是横看或竖看,这人都不会是金罗尊者或哑仙韩昌。
因此他心中忖道:“这一回朱大侠恐怕是走了眼啦!说不定对方金罗尊者另有能人,身份竟不在金罗尊者及哑仙之下………”
此念一掠而过,但他基于对朱宗潜的信仰,仍然万分小心,极力想避免这一场交锋,是以说出返寺潜修之言。
霜夫人冷冷道:“你除了当场自刎之外,就非得低首降志为奴仆不可。”
法音肩头一皱,心想:“这真是岂有此理之事!”还未回答,远远传来一阵吼啸之声,如恶兽怒鸣,但又仿佛是在叫法音的名字。
霜夫人黛眉轻耸道:“春嫂、麦炳文去瞧瞧。”
那白衣美妇应了一声,向麦炳文喝一声“快走”,当先奔去。
但转瞬间那阵吼啸之声,已移到近处,果然是在叫喊“法音”二字。但声音十分刺耳难听,假如不是法音在此,谁也猜不出这阵吼啸之声在叫什么。
霜夫人玉腕一抖,发出一响极清脆的玉石碰击之声,业已奔出了大殿的春嫂和麦炳文,立时退回殿内。
法音向她手腕望去,隐约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