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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眼向毕玄通望去,道:“师弟,你是本派的栋梁之士,复又春秋鼎盛,日后本派的盛衰就要瞧你的了。此一盖世奇缘,自是非你莫属了。”
一影大师见他们已经同意,当即小心地打开那朱漆木盒。
但见盒内一本薄薄的小册子,一共才只有五六页,每一页都是巴掌大小,纸质古旧,却裱糊在黄绫上,是以尚可取拿翻阅。如是不曾裱贴绫上,那原来的纸质业已朽败,势必一触即碎。
一影大师凝神阅看册上的蝇头小字,不一会工夫,已完全看过一遍,随即闭卷阖眼,默然忖想。
欧、毕两人都不敢作声,过了一阵,一影大师才睁开双眼。他第一件事是把这紫云丹??
方交还欧大先生,这才说道:“以贫衲愚见,救治朱大侠的配方,相信已不成问题了,假如一切顺利的话,朱大侠很快即可痊愈。”
欧大先生额手称庆,道:“这太好了。”
毕玄通接口道:“但不知朱大侠痊愈之后,武功可会减退甚多?”
一影大师道:“如若医不好他,那是没话可说。假如医得好,这等举世无俦的配方和灵药,对他只有好处,决无功力减退的情事。”
他按着掂了掂那只玉瓶的重量,道:“这百岁红花分量也足够了,现在老衲只要知道这一瓶珍贵无比的灵药,贵派已收藏了多久?”
欧大先生道:“确实的期间难以追查了,但以兄弟所知,总得有一百五十年之久啦!”
一影大师大吃一惊,道:“已经藏了这许久?”
毕玄通机警过人,一听而知,事情不妙,插口道:“家师兄不大过问山中之事,但据贫道所知,这一瓶灵药敝派已珍藏了一百八十年以上。可是时间太久,以致失去灵效?”
一影大师面色沉肃,缓缓道:“本来贵派以这只上佳玉质白瓶子盛装,决无失去灵效之理。可是贫衲却忽然记起,这等百岁红花似是有一种特性,若是藏放逾两甲子以上,便不可见风,一旦见风,务须在三个时辰之内使用,否则便将失去灵效。”
欧大先生一算时间,大惊道:“假如兄弟一赶到就立刻使用,或者还来得及。但现在早已过了三个时辰之限,这便如何是好?”
他一面尽是烦恼痛惜之容,毕玄通忙道:“这百岁红花的特性,实在不易记得,假使沈千机更是猜测到敝派的灵药已藏放了两甲子以上,又深知此药的特性,用以施展此计,这人的心机才智,真是难以为敌了。”
一影大师道:“沈千机精通医药之道,他一嗅便知此药是否见风即生变化,无怪他要安顺等人继续拦截,俾使阻滞你们的行程。”
他黯然叹息一声,道:“现在咱们的难题、便是如何寻求百岁红花,配药救治朱大侠了。但此药的珍贵,咱们都是知道的,天下虽大,竟有无处可求之叹。”
毕玄通道:“武林中除了少林寺和敝派之外,大概得数峨嵋派藏药最多了。不过这等珍贵无比的药物,是否藏有还成问题,何况目下相距数千里之遥,即使明知必有,亦慨蒙赠与,在时间上亦来不及。”
一影大师突然振起精神,道:“这件事等一会再谈,现在贫衲把那一段功夫奉告两位,请你们留心聆听。”
欧大先生和毕玄通立刻面容沉肃,露出凝神专注的神倩。
一影大师的声音不徐不疾的回旋在房间中。先是诵念出一首七言歌诀,然后逐句解释。
即便是在解释之时,仍然满口术语,内容艰深怪奥,纵是练武之人,亦未必全懂,若是外行人听了,更是不知所云。
但欧、毕二人却心领神会,半瞑的眼中,不时射出心痒难搔那种奇异表情。他们乃是正宗内家高手,以往习艺之时,受过严格训练,是以一听之下,无一字不是牢牢记住。
一影大师闭口良久,欧、毕二人兀自神游于奥??神奇的上乘武学领域之内,瞑目凝思穷想着,不能自休。
又过了好一会,欧大先生才睁开双眼,向一影大师稽首致谢。毕玄通则依然沉思默想如故,毫不动弹。
欧大先生放低声音,道:“兄弟走的是另一路,未修习过三阳功,是以多想无益。但毕师弟却是专攻三阳功之人,因此之故,目下不能自休,倒教道兄见笑了。”
一影大师道:“欧兄说那里来的话,贫衲恨不得毕长老立时参悟通澈,功行圆满,这样咱们龙门队的实力,可以登时增强一倍也不止。”
他终于在不知不觉之中,透露出他的苦心。要知如若朱宗潜若然不治而死,则龙门队力量顿时大弱。假如少林、武当同时有相埒的高手崛起,即可弥补朱宗潜死去的损失了,故此他才会有各选一人修习绝学之议。
欧大先生早已明白此意,当下毫无惊异,点点头,道:“时机紧急,道兄方面也须速速安排了。”
一影大师道:“不瞒你说,我正在伤脑筋选择一个心性根骨和现有造诣都高之人,那法音师弟虽然可以入选,但他年逾六旬,为人又过于厚道,非是担当大任之人。”
欧大先生道:“既然如此,道兄何不等待些时,返寺再择传人?”
一影大师低声道:“要知这紫云丹的一段炼功??诀,敝寺修习过有相神功之人得了,只须修习七日,即已略有成就。际此风云变幻时势危急之际,如是立时造就出一个超级高手,何等重要?”
欧大先生道:“这儿离嵩山不远,如若道兄心目之中,已有了人选。兄弟可以代道兄走一趟,把功夫传给他,着他苦修七日之后,赶来帮助咱们。”
一影大师感激地望他一眼,道:“这样太好了,但说到贫衲心目中的人选,虽是有这末一个人,可是年事尚轻,敝派有相神功,他只炼到第三层,远不如法音师弟已修习到最高的第五层境界,以此之故,此诀传了与他,定须三五年之后,方有出手之能。”
欧大先生深深了解一影心情的矛盾,一方面他想把这旷世奇缘,留给一个年轻而又能光大门户的人选。但另一方面,目下正是多事之秋,急须造就一个超级高手支撑危局。这是难以两全其美之事,他实是无法借箸代筹。
过了一会儿,一影大师道:“欧兄,贫衲之意真想选择敝寺的大慧师侄作为传人。”
这句话充份流露出他心中的犹豫困惑,急待别人帮他决定。
欧大先生是旁观者清,当机立断,道:“道兄就如此决定好了。”
这一句话,已决定法音大师不能达到超级高手的命运了。
现在,他们开始研究那百岁红花的难题,欧大先生简直恨得咬牙切齿,因为沈千机的诡谋,使他白忙了一场,以致功败垂成。
他难过地靠在椅背上,疲乏地呼一大口气,有气无力地道:“假如有人能教给我一个解决难题之法,我愿出任何代价。”
这话说得如此软弱,一影大师晓得他一定十分疲乏,而由于身体上的疲倦,使得精神沮丧,斗志全消。
他悯然一叹,想道:“我们好不容易合两大门派的至高秘密,研究出配方。但现下却因缺乏一味主药,束手无策。难道是天心如此,朱大侠气数当尽不成?”
他觉得实在没有理由如此,寻思了片刻,起身过去拍拍欧大先生的肩膊,徐徐说道:“欧兄,振作一点。俗语有道是一人计短,咱们不妨向诸位高朋好友请教请教,说不定出个奇迹,有人弄得到灵药也未可知。”
欧大先生苦笑一下,道:“道儿讲这话时,自家心中可相信有可能吗?”
一影大师愣一下,才摇了摇头,道:“凭良心说,贫衲也觉得没有什么希望,但不妨姑且一试,反正没有什么损失可言。”
于是他们分头出去,广询众人意见。
一影大师最后问到佟长白之时,天色业已大亮,又是一个长夜过去了。
佟长白一听那主药百岁红花被沈千机诡谋所毁,以致没有法子可救朱宗潜,立时瞪大那对牛眼,凶光四射,暴怒道:“那老头子真不中用,千辛万苦的跑回去取药,却给人家容容易易就毁了,咱见了他非痛骂他一顿不可。”
一影大师心中暗笑,想道:“我早就猜到佟长白必会如此,所以把他调开一边,单独与他说。如若不是早有防备,欧兄非跟他打上一架不可。”
他缓缓道:“佟兄何能过责欧兄?试想沈千机是何等厉害的角色?人手又多,假如换了佟兄,难道就有把握不中他诡谋吗?”
佟长白勃然道:“你们怕他,咱老佟可不怕!”
一影道:“目下不是赌气之时,你且想想看,可有法子弄到百岁红花?”
佟长白睁大那对凶睛,黄铜版的面上毫无表情,想了一会,才道:“假如找到百岁红花,你们有把握治得了小朱吗?”
一影觉得这话有点含意,当下道:“实不相瞒,欧兄为了朱大侠的伤势,竟然把他武当三宝之一的‘紫云丹’秘方带了来,因此老衲才研究得出配方。”
佟长白道:“听起来似乎很有把握,那么咱想想办法吧!”
他转身大步而去,一影不知他有什么神机妙算,但总算是有一丝希望,便耐心等候。
过了一阵,大行和尚匆匆奔来,禀道:“佟施主走入朱大侠房中,把别人都赶出来。”
一影恍然大悟,敢倩佟长白是向朱宗潜问计去了。
但一影大师还是佩服佟长白这一着的,只因他本人把朱宗潜看作垂危待救之人,竟没有想起他的脑筋并未受伤,而朱宗潜才智过人,已是天下公认之事了。
在那房间内,佟长白一五一十把刚才和一影对答之言,完全照版翻给朱宗潜听,最后道:“小朱,你可别心急绝望,反正咱们还有最后一招,他们还未知道。”
朱宗潜刚刚睡醒,精神极足,目光透过窗子,可以看见早晨蔚蓝明亮的天空,这景色使他心境开朗了不少。
他想了一下,才道:“咱们最后一招已经使过啦!昨天你用阴极针延长我的寿命之举,即便是康老前辈亲自到此,亦不过如此而已?要知他被沈千机囚禁了三十年之久,从何而藏有那等灵药?”
佟长白已经极是信服朱宗潜,他说什么话都深信没错,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