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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逸道:“必输的赌,当然还是不赌的好……”
顿了顿,接道:“宫寒冰,你还有什么话说?”
宫寒冰略一沉默,眉宇间忽地掠过一抹煞气,道:“南宫大侠,找有两件事,不得不说,不吐不快,也可以说,是对南宫大侠的两点恳求。”
他也有这种说法。
南宫选淡淡一笑道:“请只管说,我洗耳恭听。”
宫寒冰笑了:“南宫大侠不也没有那‘莫不从命’四字?”
南宫逸笑了笑,道:“南宫逸并不比你傻。”
宫寒冰仰天大笑,笑得惊人,说道:“我对南宫大侠本有相惜之感,如今这种感觉更甚,可惜……”
笑声忽住,神色倏转狰狞,阴阴地说道:“南宫逸,这第一件,我要你立刻收手退身,少管我宫寒冰的闲事;我宫寒冰负责替你重修‘龙风小筑’,让你清清静静地与尊夫人过那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他日一旦天下大定、武林一统,除‘华山’一地我双手奉献,永为你南宫逸私产外,天下名山大瀑,亦任你夫妇邀游。要不然你就别怪我宫寒冰不再留情,要全力施为,辣手齐出……”
这条件不可谓不优厚,也是唯独对他南宫逸一人,对别的任何人,宫寒冰他没有这一说法,就是求也求不到。
要换个别的任何人,也许会考虑,甚至会当场点头。
而,南宫逸他顶天立地、盖世奇英、宇内第一,他岂肯臣屈于这威迫利诱?扬了扬眉,淡然而笑:“宫寒冰,这叫什么?”
宫寒冰道:“且莫管这叫什么,先给我一个答复。”
南宫逸道:“宫寒冰,说你那第二个要求。”
宫寒冰道:“南宫逸,先答我这第一个。”
南宫逸道:“南宫逸要一并答复。”
宫寒冰冷冷一笑,道:“那也好,省得多费口舌。南宫逸,这第二件,我要你少跟我宫寒冰的未婚妻子接近。天下美色多得是,我任你挑选,他日我也可以送你几名南国娇娃、北地胭脂,你要是再跟我那未婚妻子明来暗往,出我的丑,莫怪我宫寒冰翻脸无情,不念故交,我要让你天下至大,没个放脸之处……”
南宫逸一袭儒衫无风自动,内心里的感受不得而知,能看得见的,表面仍是很平静、很泰然,他立即说道:“宫寒冰,你说完了么?”
宫寒冰阴阴一笑道:“宫寒冰静等你一并答复。”
“简单得很。”南宫逸陡挑双眉,道:“第一件,南宫逸我一身硬骨头,既不受威迫,也不为利诱,生死不计,恕难从命宫寒冰身形暴颤,神色怕人,狞声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知进退才是高人;南宫逸,不是只你一个,大小男女共九人,你可别懊悔。“南宫逸道:”为公理,为正义,为除魔卫道,他们能死,也不在乎死;至于南宫逸,既然这么做了,使绝不懊悔!“
宫寒冰厉笑说道:“好!好!好!当世第一苛男子,果然一副铁铸硬骨头。南宫逸,你是逼我了,那第二件怎么说?”
“那更简单。”南宫逸笑了笑,刚要接说下去。
宫寒冰忽地冷然摆手:“我先告诉你,如今,任何人不能否认,我宫寒冰是家师妹古兰的未婚夫婿,懂么?”
南宫逸笑道:“懂,我怎么不懂?宫寒冰,我也要告诉你,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古兰,她不过是我南宫逸的红粉知己……”
宫寒冰笑说道:“我不管她是什么,你又把她当什么,我宫寒冰有权干涉你跟她来往,有权阻止你……”
南宫逸忽地目中寒芒电闪,截口笑道:“宫寒冰,你我这些谈话,你不怕有第三者听见?”
宫寒冰目中也闪寒芒,凶态一敛,笑道:“你别吓我,我宫寒冰也从不做没把握的事,她是刚来,如今距离你我这站立处,尚有二十余丈之遥。”
南宫逸笑道:“好敏锐的耳力,只是,这最后一件恐怕我要暂缓答复了。”
宫寒冰冷冷笑道:“简单一点,现在还来得及。”
南宫逸笑道:“来不及了,我那答复,冗长得很。”
宫寒冰脸色一变,冷啤说道:“南宫逸,你敢……”
可惜太迟了,也的确来不及了。
蓦地,十余丈外传来了一声甜美娇呼:“三哥……”
她不叫大师兄,南宫逸望了宫寒冰一眼,应声说道:“兰姑娘,南宫逸与宫大侠在这里!”
紧接着,夜色中现出一条无限美好的人影,莲步细碎,疾步而来,是古兰。她直至近前,望了望这个,又望了望那个,再望望昏暗月色下的浓浓夜色,皱眉说道:“你们两个是怎么搞的?这么晚还在这儿说个没完,大伙儿在下面都等得心焦死了。”
其实,那你们二字,指的是南宫逸一人,那大伙儿一词,毋宁说是她古兰单独一个。
南宫逸笑了,笑得异常明朗:“兰姑娘岂不闻全神贯注丹青里,顷刻不知日影斜,那是画儿好,而我这却是与令大师兄谈得太为投机。”
古兰美目凝注,两排长长睫毛一阵眨动,道:“都谈了些什么?说给我听听好么)”
南宫选有意促狭,目光投向宫寒冰,笑道:“请问问令大师兄宫大侠。”
古兰美目转向了宫寒冰,投过探询一瞥,道:“大师兄……”
宫寒冰看了南宫逸一眼,诡笑道:“没什么,兰妹,南宫大侠是开玩笑,他说他要是找不到南宫夫人,就要剃度出家,当和尚去了。”
好厉害!一句话“整”了两个。
古兰她只听懂了一半,但却把那仅仅的一半信以为真,眉锋一皱,转望南宫选,那目光,只有南宫逸懂得。笑问:“真的么,三哥?”
南宫逸有点窘,笑道:“我自己都不知道何时说过这种话,也许令大师兄宫大侠他自己有所抱负难展,一时想不开,要剃度出家,长伴青灯古怫,闲来没事翻翻贝叶儿吧!”
以牙还牙,话里有话,这位第一奇才也不含糊。
古兰笑了,她是觉得这两个人有趣。
宫寒冰也笑了,那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三人沉默了一下,南宫逸开口说道:“兰姑娘,有事儿么?”
古兰有点刁蛮,扬眉说道:“难道非有事才能上峰来么?
找不许来看看‘华山’夜景?“
南宫逸向着宫寒冰一摇头,笑道:“看!令师妹有多厉害。”
宫寒冰笑了笑道:“家师妹这厉害,是因人而施,宫寒冰让她厉害,她还吝于赐以颜色呢!对么,兰妹?”
可惜古兰没理他,却又向南宫逸说道:“三哥,快下去吧,‘三清院’中有人要见你。”
这是谁?南宫选一愣,道:“是哪位?”
古兰笑道:“我虚幻姊姊……”
多日来担心悬虑,至此方算松了一口气,“咚”地一声,落下了心中一块大石,南宫逸连忙拱手,道:“宫大侠,失陪了。”
转身与古兰下峰而去。
宫寒冰没动,也没说话,只是,望着那一双并肩下峰的人影儿,脸上倏地浮现了一丝狠毒笑意……
回到“三清院”,古兰领着南宫逸直上待客大厅。
大厅中,灯火辉煌,商和与司徒奇代弟待客,作陪的还有“华山”掌教无机真人与“铁腕墨龙”辛二爷。
一见南宫选与古兰人厅,俱皆离座相述。
南宫逸急步趋前,拱手为礼:“仙姑辛劳了,多日来,南宫逸一直寝食难安。”
虚幻道姑答礼笑道:“多谢南宫大侠关注,虚幻为苍生、为武林,乃出家人慈悲本份,谈不上辛劳,也是应该的,只是笑了笑,接着道:”虚幻能活着而来,已属大幸。“南宫逸一震,道:”仙姑,莫非宇文伯空……“
虚幻道姑嫣然一笑道:“多亏了他那高傲性情。南宫大侠请坐下谈,虚幻不敢让他们几位久陪站着。”这位虚幻道姑的确会说话。
南宫逸“哦”了一声,失笑说道:“是南宫逸失礼……”
说着,摆手请诸人落座。
无机真人不愧一派掌教,他心知虚幻此来,必有大事,适才只字不提,那也表示她不愿别人知道,是故,立即趁机稽首告退而去。
辛天风对虚幻道姑,一直是心存芥蒂,适才作陪,那是看南宫逸与古兰的面子;如今正主儿已到,无机真人也去,遂也继无机真人之后,告退出厅。
这两个一走,在座唯一“碍事”的,该是古兰了。自然,别说有南宫逸在座,冲着她跟这位相识虽不浅、交情却已深的虚幻姊姊多日不见,她也不会有走的意思。
这可难了!商和、司徒奇与南宫逸三个人,当然不好托个辞支开她,可是,他三个没办法,有人有办法。
虚幻道姑突向南宫逸三个一稽首:“三位原谅……”
拉着古兰行向大厅一角,不知她低低说了几句什么,古兰脸一红,头一低,转身出了厅。
古兰一走,虚幻道姑也立即转身走了回来。
坐定,司徒奇禁不住张口要问。
南宫逸忙递眼色,拦了话头:“仙姑夜临‘华山’,是……”
虚幻道站嫣然一笑道:“虚幻特来复命。”
南宫逸忙道:“不敢当,仙姑适才所说……”
虚幻道姑“哦”了一声,笑道:“我说多亏了字文伯空那高傲自负的性情,不然我恐怕很难活着回来,向南宫大侠复命……”
接着,就将她那段惊险经历说了一遍,最后笑道:“南宫大侠看,这不是挺险么?”
南宫逸三兄弟静听之余,脸色连变,无限心惊,对这位智慧高绝的神秘人儿那不让须眉的胆识、机智,由衷地深深叹服。她话声方落,南宫逸便急急说道:“仙姑那伤势,如今虚幻道姑微笑道:”多谢关注,些微轻伤,并不妨事,经过几天调养,业已不药而愈;其实,为苍生,为武林,虚幻能受点伤,倒觉得心安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