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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母女不由担了心,蓝玲纵使功力吓人,但毕竟是血肉之躯,体力有用尽的时候,而那些密宗高手却是一波连一波,前仆后继,还有不知道多少名,那么一旦蓝玲体力不断就在这时候,蓝玲的疾旋之势,已明显地慢了下来,前扑的密宗高手逼近了些,而被狂飘扫飞去的人,也已飞不出那么远了。
既然飞不出那么远,当然也就不至于再撞上周围的石墙造成伤亡,顶多落下来在地上摔一下,甚至摔在别人身上,爬起来又可以变为后队,这么一来,众密宗高手的人数不再减少,而变成了轮番前扑,典型的车轮战了。
很显然地,蓝玲的体力不继了,反之,对方的实力不消反长了。
紫鹃母女的一颗心,立即沉了下去。她母女全神贯注蓝玲与众密宗高的身上,不由就忽略了扶住的燕侠。
燕侠经过蓝玲的独特制穴手法闭住了几处重穴,毒势暂时稳住,未在继续发作,因之,人也未再晕眩难受,如此一来,他可以清楚地看见眼前的形势,也可以清楚的判断出危机的来源。
就在这时候,他突然夺过了段霜手中的长剑,一声不吭,提一口气冲天拔起,等到紫鹃母女发现时,他已长剑出鞘,化作一道长虹,直射站在外围的黄袍年轻人。
黄袍年轻人也全神贯注在手下前扑蓝玲的骇人功力拒敌上,根本就没有提防,甚至没有想到燕侠会作此一击,等到发现时,燕侠已挟带霜刃及一阵劲风到了眼前,连一声惊叫都没来得及出口,便被燕侠一剑贯穿心窝,登时了了帐。
怪就怪在这里,黄袍年轻人一死,众密宗高手的扑击似失了动力,立即停了下来,而且个个瞪目张口,呆若木鸡。
燕快跟紫鹃母女的判断没有错,这些密宗高手,的确是受了他们那位小皇帝的控制。
众密宗高手的攻势停下,蓝玲的旋转也随即停住,而燕侠似也力气用尽,身子一晃,随着黄袍年轻人倒下的身子便要倒下去。
紫鹃母女看得清楚,母女俩一惊,段霜一卢:“郭大哥!”就要扑过去。
但是她母女慢了,一片红云闪现,燕侠身边多了个人,伸手扣住了燕快的咽喉,燕侠没倒下去,可也不能动了!
那个人,是个身材颀长.脸带鬼头的红衣喇嘛,红衣的边缘,还多了三条黄澄澄闪亮的金线。
紫鹃母女大骇,扑势不由为之一顿,就这么一顿,蓝玲抬手拦住了她母女,两眼绿芒逼视那个红衣喇嘛,冷喝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红衣喇嘛听若未闻,一声沉喝,喝声似来自四面八方:“你们还不闪开!”
众密宗高手一如大梦初醒,立即恭谨躬身,齐声一句:“遵法王旨。”
潮水般四下退了开去。
紫鹃母女听得一惊!
蓝玲目中绿芒也为之一闪:“你就是‘喀喇布达宫’的法王?”
那红衣喇嘛仍然听若无闻,像对蓝玲说话,也像是自语,但话声仍像来自四面八方:
“杀我爱徒,我要他丧命碎尸以偿。”
果然他就是那位法王。
蓝玲还待再说。
突然,一个清朗话声带着慑人之威,划空传到:“慢着!”
紫鹃母女,还有蓝玲,闻声心里部为之一紧!
五个人影,一前一后,如飞射落,“神力威候’”傅玉翎带着他那文、武、英杰四护卫赶到了。
那红衣喇嘛立即微躬身躯:“见过侯爷!”
傅侯看也未看紫鹃母女跟蓝玲,微答一礼,道:“法王既认得本爵就好,请手下留情,将他交本爵带走!”
那红衣喇嘛道:“候爷,他是我‘喀喇布达宫’的仇人。”
傅侯道:“但是他更是朝廷钦犯。”
“侯爷看见了,他杀了本座的爱徒。”
“本爵看见了,法王尽可以放心,本爵可以担保,朝廷将十倍补偿法王。”
“多少补偿能抵本座调教多年的一个爱徒?”
傅侯扬了眉,两眼之中也闪现威棱:“法王的封号是怎么来的,多年来,朝廷给予后藏的,又是多少?”
看不见红衣喇嘛的表情,只没听见他说话,显然他是犹豫了,不是思及以前,而是考虑后果。
就在这时候,微风飒然,香影横空卜傅候身边又多了一人,赫然竟是傅夫人胡凤楼。
傅俟一怔,四护卫急忙躬身:“见过夫人!”
紫鹃惊喜颤呼:“姑娘!”
段霜自然知道来了谁,急忙大叫:“凤姨!”
傅夫人也微显激动,含笑望过来:“你们都好。”
蓝玲砰然一声跪了下去,低头道:“蓝玲没脸见姑娘!”
傅夫人日光一凝,旋又微笑:“我看着像你,果然是你,这是干什么?起来,有什么话传会儿再说。”
蓝玲泣不成声,但到底还是答应了一声,站了起来。
这时候傅侯说了话:“你怎么也来了?”
傅夫人转过脸去,脸色一片凝重:“我听说了,说什么我也不能不来,玉翎,你要原谅我的不得已,现在,是咱们夫妻有所决择的时候了。”
傅候脸色大变:“凤楼,你……”
傅夫截口道:“你知道我的性情,我既然来了,你就不必再多说什么,只答我一句,你怎么说?”
傅候没马上答话,凝视傅夫人良久,他才道:“法王还不一定会把人交给我!”
这是不是实情!
显然他有意把这难题推给那位法王,敢说,他这时候是希望那位法王立即杀了郭燕侠,这么一来,他不但仍可覆旨,也不会造成他夫妻间的冲突了。
只听傅夫人道:“我不信法王会拿他整个后藏作赌注,万一法王孤注一掷,只要你点了头,我有把握毫发无伤地夺回郭燕侠。”
傅候明知道,这是实情,立时,他又陷人难题之中,也没有立即作答。
傅夫人紧逼一句:“玉翎,你必须马上给我答复!”
傅候飞快地考虑了利害得失,暗一咬牙,就待作答。
一个话声划空传到:“大内来人,见过候爷、夫人!”
众人闻声一怔,一个人影射落面前,赫然竟是那云中鹤,他落地就打下扦去。
傅候微带诧异:“云中鹤,你来干什么,大内有什么谕旨?”
云中鹤站了起来,踏着腰道:“回候爷的话,大内没什么谕旨,只是派卑职给夫人送这个来。”
他探怀取出了贝子爷傅小翎的项佩,双手递出。
自己儿子的东西还能认不得?
皇上派人专程送来自己儿子的东西,这意思,傅候夫妇还能不懂?
傅候脸色大变,脱口惊呼:“凤楼……”
傅夫人一把夺过了项佩,随手一掌拍得云中鹤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是血,只听他惊声道:“夫人,卑职是奉旨行事。”
傅夫人脸色由铁青转为然白,道:“我知道,你的任务已以达成了。”
云中鹤爬了起未,低头哈腰,不敢说话,连脸上的血都不敢擦!
傅候颤声道:“凤楼,小翎是咱们的儿子……”
是的,顾别人的儿子,就得牺牲自己的儿子,傅夫人她又能怎么办,傅夫人没说话,脸色怕人,身躯颤抖,唇边也渗出一丝血迹。
此情此景,谁敢说话?就连紫鹃、蓝玲、姑娘段霜也自默然,除了痛恨允祯之阴毒外,谁又有什么办法?
那红衣喇嘛,也就是那位法王突然说了话,是向蓝玲说的,因为他那炯炯目光望的是蓝玲一这个年轻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蓝玲此刻正自忧心如焚,哪会想那么多,闻言立即冷然答道:“不关你的事。”
那位法王目光忽转凌,沉声道:“答我问话。”
人目那双凌目光,蓝玲竟心中一懔。不由自主地道:“关系很深,一如我的子侄。”
那位法王道:“一如你的子侄?”
蓝玲道:“他的父亲,当年曾是傅夫人的朋友,而我则是傅夫人的侍婢,他叫傅夫人姑姑,也叫我一声姑姑。”
那位法王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傅夫人千里迢迢从京里赶来救他……”
凌厉的目光忽然有了异样的变化,变得奇异,变得令人难以言谕,接道:“我把这个年轻人交给你,你带他走。”
何只蓝玲闻言为之一怔,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为之一怔的,尤其是傅候跟傅夫人,简直为之猛一怔!
蓝玲急道:“怎么说?你愿意把他交给我?”
那位汪王道:“不错!”
蓝玲诧声道:“为什么?你为什么愿意把他交给我?”
那位法王道:“就算是不让傅候跟傅夫人为难吧。”
“不!”蓝玲道:“就算是不让傅候跟傅夫人为难,他杀了你唯一的爱徒,你也可以拒不交人,自己处置了他,甚至杀了他以后再交给傅候,这是两全其美的办法,你不必把他交给我,尤其在场还有我另两个同伴,你为什么单挑上我,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蓝玲真是个死心眼儿,还问什么?
真的,只听那位法王厉声道:“你太罗嗦了,不要再多问,只答我一句,你要不要?”
蓝玲忙点了头:“要!”
只听傅候沉声道:“法王……”
那位汪王转过脸去道:“候爷,这年轻人是‘喀喇布达宫’的仇人,也是‘喀喇布达宫’的阶下囚,本座有权处置他。”
傅候道:“难道法王想抗旨?”
那位法王仰天一声哈哈,道:“候爷,所谓驻藏大臣,管的是‘前藏’,不是‘后藏’,即使是‘前藏’,‘达赖’也不少限度的自主。”
傅候道:“难道你‘后藏’不是王土,不服王化?”
那位法王道:“候爷还真说对了,‘后藏’本来就不是‘清国’的土地,自然也就不必服什么王法。老实说,你们那位皇帝对我‘后藏’客气些,彼此还能和睦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