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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还有一位女骑上,但帮不上忙,肉体的痛苦,旁人是无法分担的。
乔绿绿找出他的百宝囊,找出四只大肚子小瓷瓶。
“大哥,是哪一瓶?”小绿将四只瓷瓶举在他的眼前,手颤抖得很厉害。
“橘色豆丹,三……三颗……”他吃力地说,事实上他无法集中意志细察,也不易看清景物。
小绿只好逐一察看,四瓷瓶四种豆大的丹九,橘、朱、褐、黑,不难分辨。
小绿扶他用水吞下丹丸,焦急地注视他身躯变化。
在一阵极为猛烈的痛楚袭击下,他几乎痛昏了。一连三次,每次为期约寸香的痛苦浪潮袭击之后,他突然全身一松,猛烈的抽搐逐渐减弱。
“宋大哥,大哥……”小绿惊恐地尖叫,强忍住的泪水像涌泉:“大哥你……”
在小绿的惊恐摇晃下,他徐徐张开无神的双目,眼睛睁开了,呼吸短促而轻急,不像是正常的呼吸,也不是调息或行动的呼吸。
“我不……要紧……”他轻声说。
“你……你痛得人都走……走了样……我的天!我不会原谅我自己,我不该把你留下……”小绿硬咽着叫。
“我受得了,小绿。”
“你……”
“不要紧了!”
“药对症?不痛了?谢谢天!”
“药不怎么对症,痛是不会减轻的。”
“那……”
“我不再和痛苦抗拒,也不强行忍受,我不理会,我把它忘掉。哦!我记起来了!”
“大哥,你记起什么来了?”小绿心中一宽。
“那老虔婆所发的古怪声音,用来引诱我的声音。”
“她用声音引诱你?难道说,她练成了摄魂魔君的摄魂魔音?五年前,她从白道至尊玉龙手中,救走了重伤濒死的摄魂魔君,魔君把魔音绝学传给她,乃是情理中事。”
“难怪有如许威力。”他作了一次深长呼吸,再回复短促的轻急呼吸:“只怪我联想到琵琶和音律,不知不觉地着了魔而失去戒心,因而中了她们的诡计。要不是耳中突然听到你的声音而惊醒,我必定死在那扮落妇的魔女手下了。”
“那时,我还不知道你在里面呢!”小绿苦笑:“我还以为你还在你自己的房中,只想高声说话以提醒你小心戒备而已。
后来发觉妖妇的门是虚掩的,这才知道不妙。
山区客店之中,两个女流住店,哪有不紧闭房门之理?所以青姨断然要破门而入。大哥,你不要紧吧!“
“不要紧,我真的忘了痛楚。小绿,陪我说话,好不好?”
“我不是在你身边吗?”小绿坐在床口,抓住他的手,放在她自己颤抖着的双手中握得紧紧的。
“不懂音律的人,是不可能将魔音运用得如此出神入化的。我想,当初引诱我的魔音,不会是老虔婆一个人所发。”
“另一个扮荡妇的女人。”
“对,她就是在凤凰台弹奏琵琶引诱我的女人。古人留下的琴经中,有一部叫太古玄音,曲谱中,有一部叫绝妙好辞。
丝不如竹,竹不如肉,人的嗓音就是肉,所以说,美妙嗓音唱出来的声音,才是最好的。绝妙好辞中,就有一阙迷离幻境。没错,就是迷离幻境。“
“你是说……”
“那女人自称是琢州琉璃河许家,高阳许步恒的女儿,许小凤。我猜,她可能是摄魂魔君的门人,这就与五毒疯婆的关系拉上了。
她家学渊源,弦上的造诣将近登峰造极境界,再获摄魂魔君的魔音真传,非同小可。她既然试出我对音律之学不下于她,因此便想到用更高明的魔音来克制我,事先已吸引了我的注意,引起我的共鸣。再使用魔音。就可收事半功倍之效了,好厉害,好阴险。那迷离境界的功效,再加上她的魔音,她已稳操胜券。“
“你的定力不如她?”
“小绿,这不是定力的问题,真要效技拚搏,她这点道行还克制不了我,这叫做在阴沟里翻船。”
“她几乎成功了。好可怕。”小绿余悸犹存。
“她已经成功了,是你救了我。”
“这……”
“小绿,你知道她这次在我身上,用了多少手段?”
“魔音、五毒阴风。”小绿不假思索地说。
“还有,幻境中的色惑,她的穿心指功,四管齐下,世间能逃过此劫的人,恐怕真没有几个。”
“大哥,我想,她们不会放过你的。”小绿有点忧心仲忡:“尤其是这个叫许小凤的女入。”
“她们最好不要再找我。”他又呼出一口长气:“尤其是这个叫许小凤的女人,她最好离开我远一点。”
“这……”
“能吗?”
“她已经谋杀我两次了。”他避重就轻。
“会有第三次的,大哥。”
“我不会饶她。”
他心中明白,这句话说得不够肯定,有语病,至少,他还不能决定自己的意向。有些人惺惺相惜的念头是很强烈的,有些人甚至尊敬仇敌,比尊敬自己人还要深刻,常会做出超乎情理之外的怪事。
“我会严加提防她。”小绿悻悻地说:“我会毫不迟疑杀掉她的。”
“小绿,你动了杀机?”
“必要时,我不反对杀人的。”小绿脸一红,记起自己曾经劝他宽恕敌人的话。
如果他了解乔小绿的心理转变原因,就不会感到奇怪了。不论男女,一旦对某一位异性有了好感,或者滋生情苗,性格会因环境的影响而改变的。
小绿如果对他没有好感,会如此不避嫌地照料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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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裕老店的杀搏,并未引起难以收拾的风波,死了的人都被自己的同伴带走了,没有人告官,没有苦主和原告,没有暴露的尸体需要街坊地保处理。天一亮,落店的人都走了,福裕老店仍是福裕老店,泰山仍是泰山。
一连三天,在外暗中活动的人减少了许多,该走的都走了,不愿走的自然会留下来。
避避风头是必要的,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可以从蛰伏中破土而出,什么时候该躲到泥土下面去。
局外人的活动,并没受到这些江湖寻仇凶杀的事件所影响,进香的客人依然来来去去,游山的人依然络绎于途,远道而来的人,根本不知道凶杀的不幸事件。
可以感觉出不寻常气氛的事,是州判官的得力属员姜巡检和捕头闪电手彭坤,不时在山上山下出现,查访四天前斗姆宫山道中,十三位男女游山客与轿夫,被七个女鬼杀死的线索,却不过问福裕老店的凶杀事件。
已牌时分,复仇客偕同龙姑娘,出现在东岳老店舒云的客房外间。
外间是可作为客厅用的,舒云就在外间接待客人。
龙姑娘没带侍从随行,显得十分清秀娇媚,与复仇客走在一起,真像金童玉女一样出色。在神情上,她与复仇客相当亲热。
“宋老弟,你的气色不太好。”复仇客关切地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别提了,真是见了鬼。”舒云对复仇客甚有好感,所以将三天前,在店中遇袭的经过简要地说了:“那老虔婆的五毒阴风,可伤人于丈外,该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居然用阴谋诡计暗算在下,简直卑鄙无耻已极。要不是在下挺得住,恐伯尸骨已开始喂虫蚁啦!”
“宋老弟,你真认为是五毒疯婆?”复仇客变色问:“那老虔婆目无余子,阴狠狂傲,听说从不暗算仇敌。
五毒阴风绝学中者必死,死时痛苦万分,老弟是不是弄错了?近来她的行踪,一度在陕酉一带出没,不可能远到山东来,不会是她。“
“长河,可能是她。”龙姑娘脸色一变。
“是她?龙姑娘,你知道这个老女魔?”复仇客也脸色一变。
“听说过这号人物。”龙姑娘支吾以对。
“你怎么能肯定是她?”
“她是来寻仇的。”友姑娘一语带过,立即转变话题:“宋爷,还记得那位吴市吹萧客吗?”
“记得他……”
“长河已经将他杀了!”龙姑娘说,神色上明显地表现出不安。
“哦!刘兄可曾获得口供?”
“他是来泰山侦察大龙卷的泰山梅宫。”复仇客坦然说:“有人给他一千两银子,要他查出梅宫的座落处,哦!老弟,你有解五毒阴风的奇药?”
“没有,幸而没被击实,调养了三天,快复原了。刘兄已复了仇,今后打算往何处行道?”
“暂时不作打算。兄弟与龙姑娘结伴游山,也想趁机休息一段时日再作打算。”
“宋爷仍在休养期间,长河,不再打扰宋爷,我们走吧!”龙姑娘急于离去,站起告辞:“宋爷,好好调养,我们会不时前来拜望的,告辞。”
“两位前来看望,在下感激不尽,两位好走。”舒云离座送客。
“请留步。”复仇客在房门外转身说:“哦!宋老弟,齐大叔呢?”
“拜访朋友去了。”舒云信口答:“两位,不送了,好走。”
“出了店门,龙姑娘向山上走。
“长河,我们赶两步。”她一面走一面说。
“龙姑娘,你……你是不是心中有事?”复仇客满脸狐疑。
“是的。
“能告诉我,让我为你分忧吗?”
“目前还不能告诉你。我们赶两步,先到天街。”
“到天街?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到万松山一游吗?”
“先上天街,我要找一个人交代一些事,再折下万松山,反正没多远嘛!”
“交待一些事?晤!是不是有关五毒疯婆的事。”
“咦!你猜到了?”龙姑娘颇感惊讶。
“宋舒云一提到五毒疯婆,我发觉你的脸色变了。龙姑娘,为何?”
“五毒疯婆与我家有怨。”龙姑娘只好实说:“她的五毒阴风已练呈阴极阳生境界,任何阳刚的绝学,也伤不了她,相当可伯,她来泰山显然是来寻仇的,必须及早提防,以免被她所乘。”
“显然不是你与她结的怨,你并没有在江湖闯荡过,难道府上哪一位……”
“上一代的恩怨是非,我也不清楚。”
“令尊……”
“道上行人稀少,我们赶两步。”龙姑娘有意不理会他的话,脚下一紧。
万松山也叫对松山,就在朝阳洞北面,经处士松北行四五里,两峰夹道,苍松对峙,这就是万松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