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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头也不回的加速跑去。
这个手法,还是第一次使用,以往都没有用此术的机会,没想到这次受伤后,却排上了用场。
跑出大约十余个呼吸后,距离远了才回看了一眼,只见符落之处一片火海,火光冲天,范围近百丈,烟气熏天,眼见火蛇四外喷射,火势惊人。
再环顾四外一周,并没有林正寒的身影,这才再次加速,沿着脚下的河岸,一路东进。
越跑越远,身后再也没了林正寒的威压,估计已经完全甩脱了,这才缓下身形,细看周围景况。找了一位老乡问了下路,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
“老哈河?”石破天细算了一下,自己大约一下子跑出了近二百里!这里距离自己的家乡也不远了,大约还有几十里的距离,就会到二龙镇,如果没有改变的话,再向前走十几里,就会看见当年自己去京城所走的路,不远处是一处大镇,建昌。
“先回去看看再说。”石破天选好了方向,也不上主道,只在空山旷野之间跑动跳跃,沿着道路的方向北上。不时还要回到路上打听一下二龙镇、小塘村的方向。
0111尘缘
2011…11…268:02:17字数:3185
夕阳西下。深秋的风,凄凉地扫过枯黄的败草,几段断垣残壁裸露在荒草丛中,似乎在顽强的显现当年的生机。
几只乌鸦见有生人过来,“扑棱棱”从一处坟地飞起,带走了一片哀伤。
石破天在小塘村旧址前站了好久,恋恋不舍的离开,“没想到仅仅百年过去,小村竟然不复存在了!”
小村前后之地变化极大,原本平整的田地变成了深坑土坎,原来长满大树青草的山岗,却被平去露出了突兀的大石头,横在地上。看土色,此地的变化也是近期之事。
到了山下原来官道的位置,现在已经扩成了一条双向四车道的等级公路,来往车辆繁多。多是装载着矿石、煤炭的重货,一辆接着一辆的路过,有的就是从不远的山上驶下来的。
石破天沿着路走了大约两里,看到了个村子。走近了看见路边立了一块大石:新民。
“这个村子是新建的,记得原来这个位置可是一块荒地。”按照原来的记忆,寻找着当年的景况。
时值傍晚,村子里的人陆续自外面收工回来,行色匆匆,忙碌不停。
石破天寻了一家饭馆,进去点了两个菜,坐在靠窗子边儿上的位子上,观察着窗外的人来人往,同时也在注意着会不会是林正寒追至。
见门口的老板左右无事,便与他攀谈起来。
“老板,您知道离这儿很近的小塘村的情况不?”石破天怎么也接受不了,感觉自己仅仅离开了两三个月而已,如此大的变化,出人意料。
热心的老板,是个三十左右岁的矮个青年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问话的外乡人,许久说道:“小哥,你是说的山上的旧村吧?”
“是的。刚刚去过那里,已经荒凉至极,仅剩断垣残壁了。”石破天微笑道。
“哦,那里你也能找的到!”老板有些意外,“小塘村在几十年前便搬到了山下,近几年撤乡并镇,又被并到了这里,原来的村宅地和田地都被卖给了铁矿上。”
“卖了?”石破天听得这个消息心里有些犯堵。
“嗯拿!”老板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您是来寻亲的吧?”
“嗯。我原是小塘的祖籍,这次回来探望村人,没想到却是时过境迁,再不复当年痕迹。”石破天徐徐说道。“大哥,您知道原来村上的花家、李家和王家吗?”
矮个老板想了半天,大叫一声,“想起来了,村里是有家好像姓花,好像是本地人来着。”
石破天听了大喜,百年了!听到这个消息眼眶儿边上有些湿润,想起花婶待已如子,吃穿住用、缝缝补补,自幼没有母亲的疼爱,花婶待已就像半个母亲一般。
记得花婶有两个儿子,都比自己大的多,当年已经成婚立业,出外求学。估计在此的花家人应该是当年成婚立业的老大的后人。
“老板,您一会儿能不能领我去花家一趟?”石破天高兴的说道。
“好的!木问题。”老板也有些高兴,督促后厨快点儿上菜。
石破天取出一百元钱,递给老板,说道:“哈哈,大哥,饭先不吃了,钱也不用找了,你现在就带我去一趟吧!”
矮个的老板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百元大钞,又看了看石破天。
石破天跑了一下午,也有些饿了。自从神识受损以来,饥饿的感觉又恢复了,这让石破天有些着急,希望不是功力大退才好。
“哈哈,收下吧,大哥,你也帮了我一个大忙。”石破天把钱放在桌上,走到门口等待老板。
老板感激不已的收下钱,麻利地收拾了一下,和后厨的兄弟交代了一下,带着石破天向村里走去。
转过几条街,来到一个独门独院的门口。三间普通的砖房,院门是一座无顶的砖垒木门,穿过矮墙能够看到院子里堆放着一堆玉米。
老板拍了拍大门,大声的喊道:“花木,你家来人了!木头,你家来人了!”
“汪!汪!汪!”门口一条黄狗窜了出来,对着石破天和老板两人狂吠不止。
过了一会儿,从屋子里走出一位看上去五六十岁模样的男人。
“他是花木。”老板看着来人说道:“七年前,他因为讨薪,被矿上给打残了,耳朵有些不好使,老婆也跟了包工跑了。他还有个儿子在B市上大学。现在挣不来钱,瞧把他愁的,四十多岁的人都成了六十岁的模样了。”话语中充满了同情和可怜。
“有这等事?”石破天自从回来见过的不平事越来越多,这种干活不给工钱的事儿也听过,不过,这次是发生在了花家人的身上。
“这种事多了!这儿有个煤矿,经过发生事故,外地来下井的工人,不但拿不回钱,还会把命都搭进去。尸体直接扔进废井里,上哪儿找去?”老板丧气的说道。
花木蹒跚的走到门口,看着矮个老板,又仔细看了看石破天,并不认识来人,有些疑惑的问道:“你找谁?”
“我姓石,你祖上是不是有位先人叫花根柱,原住在山上那个旧村,我是他的邻居石盘的后人。”石破天没敢说自己就是石破天,怕太有些惊世骇俗。
花木稍稍想了下,即十分兴奋的迎向石破天,“你是石盘的后人,我是花根柱的孙子,我爹是花大,原来住在小村的后头那家,你是?”
“我?呃,”石破天还真不好解释。
老板见两家真是旧识,呵呵笑了一下,说道:“老花,这位兄弟,我先走了,有事再找我。”说罢,匆匆回饭馆去了。
两人和老板打过招呼,花木迎了石破天穿过院子,走进屋子里。
屋子里破烂不堪,每个房间里只有一盏浑黄的白炽灯在一闪一闪的发着光,格局与百年前类似,中间是厨房,两侧是卧室,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
一只破碗盛了半碗玉米渣子,另一只盘子里是半碟咸菜,炕桌上再无他物。
花木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说道:“这位兄弟,真不好意思,家境如此,让你见笑了。”
“没想到,没想到。”石破天真没想到,花家会穷成这样。
“兄弟?你是?”花木还不知道石破天的身份,刚刚听说是故人之后,还不知道名讳。
“我是石破天。”侧坐在炕沿上,屋子里比较冷,石破天看着惊讶无比的花木,心想他一定知道当年一些事情。
花木围着石破天看了很久,实在不相信这个少年的言语,看年龄与自己的儿子相仿才对,怎么可能是与自己父亲一辈、一直被自己的奶奶念念不忘的人?
“花木,你不用怀疑,你看看这个。”说完手心一念,拿出当年仅从家里带走的几件随身物品之一,儿时的一件玩具:布球。
花婶亲手缝制的布球。
花木伸出满是老茧的手,接过拳头大的布球,仔细看了一会儿,尔后到一个柜子里取了一个几乎一样的出来。
“真是奶奶的手艺!”花木看到布球心里发颤,睹物思人,伤心不已。
石破天微笑着问道:“花木,你家还有什么人?”
惊醒过来的花木,似乎反应有些迟钝,呆了一下才接话说道:“小叔在上,我,”花木想了半天,坐在自己对面的少年这辈份可要比自己高一辈,礼数不能少的,刚要拜下,石破天伸手拦住。
“不用多礼。你我两家百年之交,不在虚礼。你的情况,刚才那饭馆老板说了些,不全不细,你说来听听。”石破天说话之间的气势,哪里像个孩子?
花木未及迟疑,看着石破天的眼神,心里一紧,说起了自己家里的变故遭遇。
原来,解放后,花家家境一直都不错。花婶在六十年代死于饥饿,花大和花木的母亲则在十年前相继去世,没什么大的变故。
直到七年前双龙山附近各处探得矿石,花木为了多赚几个钱,夫妻两个都上了矿山。
没想到那个铁矿的二包看上了有几分姿色的花妻,设计陷害领班的花木,花木不解真相,带人讨薪,结果发生械斗,花木被打伤,那个包工头也带着花妻逃了。这事儿,矿上到现在也没有结解决。
失去收入的花木独自一人带着儿子生活,靠给附近的人打点儿零工供儿子上大学、生活用。
“天下无处不伤人,无处不伤心?”石破天忽然忆起在天碑中看到的影像,“难道,万生平等真的不存在,人与人之间还要如此恶劣相处、你争我夺,难怪老天也不会再救赎!”
花木拭去几滴浊泪,有心想问石破天为什么还会如此年轻,但是石破天透体而出的威势,愣是把花木几次想问的话给压了回去,只是在心里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