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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看了一眼一旁正专心捧着笔记本电脑,研究公司当月的项目企划书凌尧。她用脚在凌尧的胳膊上轻轻地蹭了蹭,说:“咱有蜜月么?”
“有。”他头也不抬地低声回答道。
管他有没有认真听清她的话,既然他说有蜜月计划,林微自然是不愿放过这个可以出去游玩的好机会。于是她的脑海里立刻涌现出好几个自己以前一直想去却没机会去的地方,想了半天,她说:“海边和古镇,你选哪一个?”
“沙漠。”
“……”
林微望天,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她嫁的是什么人呐……
玛索酒吧内,幽暗而安静,古朴风格的装饰风格,低调却不失华丽。酒吧中央的那个看上去不羁的驻唱歌手,抱着吉他,用沙哑地嗓音唱着那首莫文蔚的《爱情》。
要不是因为爱着你
怎么会夜深还没有睡意
每个念头都关于你
我想你想你好想你
要不是因为爱着你
怎会有不安的情绪
每个莫名的日子里
我想你想你好想你
爱是折磨人的东西,却又舍不得这样放弃
不停揣测你的心思
可有我姓名
那不是因为爱着你
怎会不经意就叹息
有种不完整的心情
爱你爱你
爱着你
……
陈实坐在吧台前举着酒杯,听得出神,也跟着轻轻唱起来。心底的难过和酒精一起,在胃里穿山越海。
杯中的红酒随着他轻轻摇摆的酒杯,划出好看的弧线。陈实的思绪,有一瞬间是恍惚的。
她要结婚了,她无名指上的钻戒刻得不是他的名。她大概永远没有机会知道,那天他紧紧在握的锦盒里,装着一颗他亲自为她设计的钻戒,戒指内侧,有他和她的名字。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对她表白,记得那年冬天的夜晚,一向不解风情而又迟钝的他,居然也学着那些稚嫩的小伙子一样玩起了浪漫……
他记得那晚的风很大,原来要让那么多的白色蜡烛排成爱心的形状是那样一件费体力的事情。
陈实还记得那个晚上他先用粉笔在地面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心形,经过了反复的修改,才变得对称而美观。接下来才是根据画好的形状一根一根地摆好蜡烛,好不容易摆好之后,因为风有些大,以至于在他点燃全部的蜡烛之后,手上被烫了好几个包。
那晚的风真的很冷,可是陈实却觉得心里暖暖的。隐约的烛光里,他总是忘不了她灿烂的笑脸。他永远记得,那晚林微在漫长的沉默之后,伸出手来轻轻拍着他的肩,对他说的那句,“陈实,你也挺不容易的,我就成全了你的美梦吧……”
想着那些不再回来的美好过往,陈实的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看看现在的自己,陈实苦笑着又为自己倒了杯酒,正要举起来喝下去,却突然被人一把按住手臂。
陈实惊讶地抬起头,金晓晓放大的脸庞赫然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她挽起长发,尽管身材因怀孕的关系看起来略显微胖,可是那张精致的脸却依旧能够做到光彩照人。
陈实看了一眼金晓晓隆起的肚子,苦笑道,“你也要做妈妈了……恭喜。”
金晓晓看着他,没有说话,在他身旁的位置坐了下来。“陈实,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借酒消愁了?”
“Long long ago。”
“一个人喝酒,多没有意思。我陪你喝!”金晓晓一边说一边向吧台里的服务生做了一个手势,年轻帅气地服务生看了一眼她的大肚子,还是将酒杯递了过来。
看着她正欲往空酒杯里倒酒的样子,陈实有些慌张地拉住她,“你疯了啊!你这种状况能喝酒么!”
金晓晓放下酒瓶,冷冷地看了一眼他,说:“呵!看来你没醉。那你这样又是何苦?你以为林微会看到你这副潦倒的模样然后回心转意么?”
“金晓晓,我们已经分手,你何苦这样挖苦我?”
“挖苦?你尝到苦的滋味了?真好,我尝了八年。终于让你也有同样的感受了。”
陈实把玩着手里的空酒杯,漫不经意地问道:“你既然觉得苦,为什么那么多年一直不放了我?”
金晓晓精致的脸上,冷笑道:“虚荣地说,因为你是当年Y中全校女生望而不及的王子。”她顿了顿,“不虚荣地说,我也是那些女生中的一名。”
陈实摆了摆手,“不要扯那些有的没的了,你赶紧离开这里,离我远一点……”
“你要我走,要我去哪?要我留下你一个人为了一个已经不爱你的女人而坐在这里借酒消愁么?你怎么对得起我?”
陈实笑了,“对不起你什么?金晓晓,我告诉你,我对不起所有人,但唯一不欠的那个人,就是你!”
他的语气渐渐激动起来,“当年要不是你对林微做出了那样的事,威胁我离开她,我和她会是今天这样的局面么?要不是因为你,今天娶她的那个男人是我!!!”他的眼睛因为愤怒在酒精的作用下,泛起血丝。
金晓晓愣住了,眼前的他像一头愤怒的狮子,他毫不顾忌地在表达他恨她。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悄悄落下,她伸手去擦。声音里却掩饰不住哽咽:“你没有欠她,你欠的是我。我肚子里的孩子,真真正正是你陈实的种!!我他妈的疯了才把孩子生下来!我他妈疯了才自个独乐!我他妈疯了才会爱你!你他妈的根本就没有心!”
她歇斯底里的嘶吼着,像是迸发的岩浆,从头发到手指甲都充满了炙人的温度,她再也控制不住地哭出了声音,她重重的抹掉了眼泪,拿起身旁的包转身就走……
留下陈实一人愣在那里,等反应过来,才发现金晓晓已经走出了酒吧。他连忙从皮夹里掏出了几张人民币甩在吧台上,立刻向酒吧门口冲去。
金晓晓走出酒吧,夜晚的凉风灌进她的衣领,钻进她的心里。突然听见身后的马路对面有人在叫她的名字,转过身去,是陈实。
他恨她,她也早已心灰意冷,现在还追来做什么呢?她不理会陈实的喊声,快速地向前继续走。她一头扎进了马路,信号灯机械的变动着。
夜晚的马路车流并不多,路灯昏黄,金晓晓只觉得泪眼朦胧的视线里一切都是一片不清不明的混沌,突然,一道刺眼的白光如大雪初霁灼痛了她的双眼,她本能的抬手挡住了自己眼睛,一切都电光火石的发生着,金晓晓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听见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划破长空,金晓晓猛的一回头,惊愕地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被抛掷半空,她的大脑顿时空白,所有的意识都于一瞬间被抽空,她只能撕心裂肺般的喊道:“陈实!!!”
第四十二章
接到金晓晓的电话的时候,林微正在厨房里,为林爸林妈洗水果。两位长辈直到婚期被确定下来的那一刻,一直悬着的两颗心,才渐渐落了下来。
老爷子见女儿女婿心切,孝顺的女婿凌尧立马为二老订了飞机票,今天刚从机场将二老接回来。
看了一眼手机上不停跳跃的这个名字,林微的心中一震,随手拿起身旁的一块布,擦了擦手上的水珠,片刻的犹豫之后,她还是按下的接听键。
金晓晓歇斯底里的哭喊声,在电话里响了起来:“林微,你快点来人民医院!!!迟一秒都不行!陈实他……陈实他快不行了!!”
“什么?”
林微接起电话的那只手猛的一抖,来不及跟客厅里坐着的爸妈打招呼,慌慌张张地在门前换了双帆布鞋,开锁的手因为恐慌而不停地颤抖着。
凌尧走过来,一把按稳了她开锁的手,皱眉低声说:“怎么了?”
林微迟疑地看了一眼他,“金晓晓刚才打电话来说,陈实他……出事了!”
凌尧皱眉,看了她一眼,转身去客厅跟林爸林妈打了个招呼,拿起衣架上的他们两人大衣自己穿上后,也帮她穿上,丢了句:“我陪你一起去!”就拉着她一起下了楼。
一路上,凌尧几乎是飙着车开到医院的,看着身旁失魂落魄的林微,他握了握她的手,冰凉……
车很快就开到了医院的楼下,林微不等凌尧停好车,连忙下车,就向里面走去。
凌尧将车熄了火,连忙追上她,扶住她的胳膊,低声说道:“微微,冷静点。他会没事的。”而此刻,他脸上一闪而过的难过,林微无暇体会。
金晓晓在电话里对她喊着:“都是因为你,陈实才会出事!我警告你陈实要是醒不过来,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都是因为她……林微的脑子里一片混乱,金晓晓的撕心裂肺指责,在她脑海里久久回荡。她慌张地四处找寻着陈实的影子。
“微微,这里。”
林微顺着凌尧指的方向,看见重症监护病房前,几近崩溃的金晓晓,她坐在门外的椅子上,双手捂着脸。
林微连忙走过去,拉开她的胳膊,哆哆嗦嗦地问道:“陈实呢?”
金晓晓移开脸前的双手,呆滞的脸上,终于有了反应,她吃吃地笑了一声:“你来了?你还在意他的死活?你他妈的既然还在意他,你为什么还要伤害他?!!”
“他到底怎么样了!!!”
金晓晓抬起头直视她,声音冷冷道:“活死人,你见过么?你让我的孩子没了父亲!!”
“你说什么?”路远不知道从哪里赶了过来,他的眼圈乍然一红。和他一起过来的还有他身后的宁欢和王蒙。
路远的出现,让金晓晓有些慌神。不过很快她就恢复了以往的不屑表情,高贵的面具下闪过一丝难堪,颤抖的声音里微微有些不忍,“路远,你也来了?既然你都听见了,我,我也没什么好隐瞒。你没听错,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
宁欢连忙跑到林微身旁,小声问道:“微微,你没事吧?”
林微不说话,这会儿她的大脑是空白的。凌尧一把揽住她,对王蒙和宁欢说:“我去找下院长,你们帮我看着林微一点。”
凌尧正要起身,林微一把拉住他,失魂地轻声说了句:“凌尧,求你一定要救他!”
凌尧俯身轻轻擦干了她脸颊的泪水,“我会尽力,不过如果你必须在我身边。”说完就转身离去。
路远蹲在金晓晓的面前,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仰视着她泪流满面的那张脸,声音低柔地如同一粒卑微的沙,“晓晓,你别闹。这是我们的孩子,你忘了我们连他的名字都想好了,男孩叫路晓凡,女孩就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