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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滴眼泪。
当晚,刘飞扬退了房,前脚离开客栈,绕了一圈又潜进那间房中,把云中鹤提了出来。云中鹤内力全失,又一天没有进食,早就如烂泥般全身无劲。
马大元住在信阳西郊,正好那人烟稀少,刘飞扬带着云中鹤悄然来到郊外小河边上的三间小屋外,那正是康敏住的地方。本来丐帮徐长老新丧,按理康敏也该去祭奠的,只是康敏也是新丧之妇,按北宋的礼仪习俗一切婚丧都不得参加,是以还在信阳家中。
刘飞扬沿屋稍转一圈,已知这座房中除了康敏外,只有一个老婢女,和两个小丫鬟,他顺手点昏她们,便来到康敏所住的屋外。此时康敏还未睡,屋内还点着灯,刘飞扬不欲多语,一掌拍开房门,直接夹着云中鹤走了进去。
康敏大惊,待看清进来之人是那一直为萧峰辩解还在聚贤庄和他结拜的刘飞扬时,惊叫道:“是,是你!”
刘飞扬大咧咧在康敏面前凳子坐下,把云中鹤往地上一丢,痛得本就已七昏八素的云中鹤当场晕了过去,双眼却紧盯康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他完全有信心能在康敏大叫前杀她。
康敏见识过刘飞扬的武功,也不叫嚷,只看了云中鹤一眼,就收回眼光与刘飞扬对视着。她约有三十五六的年纪,但肤色白嫩,一身缟素衣裳,脸上不施脂粉,咋一看还真有几分姿色。她先是一脸惊慌,慢慢的地眉角上扬,脸上竟换成抚媚的笑容。看得刘飞扬也是暗暗心叹。
刘飞扬轻笑道:“我是叫你马夫人好呢,还是直接叫你康敏呢?”康敏闻言又是一惊,就是丐帮中人也没几人知道她的本名,但马上回复神色,说道:“公子果然神通广大,知道奴家的娘家本名。”语声柔和动听,不知道她性格的人,绝想不到她竟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刘飞扬自不会为康敏外表所动,说道:“你还是换一副嘴脸的好,就比如在杏子林和聚贤庄那样,别忘了你还穿着缟服呢。”语气虽是一般,但话语间不留丝毫情面。
康敏悠悠道:“奴家不明公子的意思。”刘飞扬冷哼道:“明人就不谁暗话了,别人也许不知道你康敏的过去为人,我可就一清二楚了,要不要我一一说出来了?”康敏惊道:“你,你说什么?”
刘飞扬打量了下康敏所居环境,只见房中也甚为简陋,就张床,一张桌子,一个梳妆台,式样也颇为陈旧,还不如他所住的客栈房间。他看着那张床,讥笑道:“便是在那张床上,你和全冠清、白世镜商量如何陷害乔帮主吧?”
康敏闻言,整个人刷地离凳而起,全身剧颤,脸色一片苍白,颤声道:“你,你……”刘飞扬接着道:“大理镇南王风流一世,却想不到他十多年前的一个女人竟是心如蛇蝎毒妇,竟然能杀死自己的亲生孩子!”仿佛晴天霹雳般,康敏连退数步,身体再也站不稳,贴墙滩倒在地,嘴里尖声叫道:“你是魔鬼,你,你不是人!”
刘飞扬哈哈笑道:“我是魔鬼!不错,对你而言,我还不当是魔鬼,还是地狱来的索命无常,你认命吧。”说着缓缓走向康敏。康敏手臂乱舞,叫道:“你,你要杀我?”刘飞扬手一探,抓住她的脖子,贴着墙把她举起,口里说道:“本来我虽然讨厌你,就是你杀了自己的孩子、丈夫,我也懒得管你。但你千不该万不该设计陷害我大哥,我就饶不过你了!”手上缓缓加劲。
康敏双脚离地,拼命乱蹬,脸色渐渐涨红,苦于嘴里发不出声来,惊骇欲绝的眼睛上下乱眨,脑袋也是不住扭动。刘飞扬见她似乎有话要说,手上手指稍微放松,说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康敏不住连咳几声,颤声道:“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刘飞扬道:“这便是你的遗言么?”说着,想起了那日在那石屋前杀的那几人,说道:“我也不想杀人,来到这个世界,你是让我第二次起杀机的人。”
康敏大叫道:“等等,你放过我,我便告诉你个秘密,和你那个结拜大哥乔峰有关。”刘飞扬心想:和萧大哥有关,萧大哥的事还有谁比我更清楚?但手还是没有从她那脖子上放下来,说道:“你说说看,如果我觉得那秘密真值得换你的命,我便饶了你!”康敏道:“你先把我放下来,我,我憋得难受,说不了。”
刘大扬心中暗道:反正也不怕她耍什么花样。缩回手腕,说道:“什么事你倒说说看。”康敏摔倒在地,双手紧捂被掐得淤红疼痛的脖子,不住咳嗽。刘飞扬冷冷道:“有话快说,不要让我改变主意!”
康敏俯卧在地,眼中闪过怨毒的神色,手拉过一张凳子,缓缓坐了上去。刘飞扬拉了张凳子就坐在她三尺开外,神情自若,在烛光的映射下,康敏却只觉分外恐怖。她清了清吓得走音的嗓子,说道:“公子神通广大,可知道我为什么要暴露出乔峰的契丹身世?”
刘飞扬冷哼一声,心中暗道:还不是因为萧大哥看不上你这个自恋狂!口中说道:“你这毒妇的龌龊念头,不说也罢!”康敏脸色闪过一丝恨色,说道:“我是恨乔峰,恨他从不把我放在眼里,他不过是个契丹狗种,有……”啪地一声,刘飞扬恨恨给了她一巴掌,喝道:“不许你侮辱他!”
康敏右脸五个清晰的指痕,嘴角溢血,忽地大声叫道:“你倒是他的好兄弟,可那又怎样,他还不是照样被赶出丐帮,照样被江湖人追杀么?”
刘飞扬恨声道:“那还不是你的功劳!”康敏哈哈大笑,刘飞扬道:“有什么好笑么?”
康敏轻蔑地道:“看来你也不是什么都知道!”刘飞扬道:“你就说这些了么?”说着站起身来,准备下手收拾了她。
康敏惊恐万分,大叫道:“你杀了我,就永远不知道有人对付乔峰的阴谋!”刘飞扬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有人要对付我大哥,这就不烦你废话了。”
康敏脸色急变,不住后退,道:“你知道!你知道的话,就不会先来找我了。全冠清的事你又知道多少?”
刘飞扬冷冷道:“哼,全冠清不就是你的一个奸夫么,他以为赶走了我大哥,就能做什么丐帮帮主么,他不过是个志大才疏的蠢材罢了!”
康敏恶狠狠地道:“全冠清武功不济,他凭什么做丐帮帮主,他不过是人家的一个狗腿子。”刘飞扬心中一动,说道:“果然最毒妇人心,危难关头,拖出自己的奸夫做挡箭牌!”
康敏道:“全冠清不过是个贪权好色的脓包,我初时也以为他觊觎丐帮帮主的位子,却不想他也不过是奉命行事,要丐帮四分五裂。”
刘飞扬道:“你又如何知道全冠清是受人指使?”心中也是有几分相信她说的话。全冠清武功差劲,才德俱不足服人,却痴心妄想要当丐帮帮主,继而还想当什么武林盟主。挑起丐帮和少林的纠纷,其行径和慕容博何其相似。
康敏不屑地道:“那急色鬼看了汪剑通的遗书,欣喜下露了口风。我从中问了几句,他就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你想知道他是受何人指使,除非你发誓不杀我!”刘飞扬心道:莫非全冠清也是慕容博的一个棋子?口中说道:“全冠清是什么东西,他的事我才懒地管。”康敏大惊,叫道:“你不是乔峰的好兄弟么,你忍心看着他的丐帮从此被人颠覆四散?”刘飞扬道:“我大哥不是被你的奸计给赶出丐帮了么,还说什么他的丐帮。”
康敏见刘飞扬面露杀机,惊骇欲绝,刚欲说话,刘飞扬出手如电,已一把扣住他的喉管,说道:“你的这个所谓的秘密换不了你的命。不过你放心,全冠清日后被我撞见了,我便让他下去陪你就是了。你知道地上这人是谁么?”
康敏这才记起地上还有一人,扭头望去,嘴里唔唔作响,却说不出半句话。刘飞扬说道:“他叫云中鹤,最是好色如命,乃江湖上一大淫贼。我带他来,你知道用意了么?”康敏先是惊恐万分,接着双眼狠狠盯着刘飞扬。
刘飞扬不再言语,手指用劲,喀喇一声,掐碎了她的喉管,康敏双眼圆睁,头一歪就此气绝。刘飞扬把康敏尸首放到床上,接着点了云中鹤的睡穴,放在她的身旁。刘飞扬嘴里喃喃道:“看来我还真有做魔鬼的潜质。”说着,脚尖一点,飘身而去。
离开马家,刘飞扬心中正得意终于杀了这天龙世界最恶毒的女人,还稼祸于云中鹤。忽地想到,如果云中鹤跑了,或者让人发现云中鹤已经内力全失,又被人点了穴,岂不是一眼就看出是个骗局?
想到这里,刘飞扬又返身折回马家。来到康敏的屋中,见云中鹤仍在晕迷,心中正踌躇不定,忽地看见康敏发间有个金钗,眉发一扬,想到一法。他口中喃喃道:“云中鹤啊,云中鹤对不起了,看来我还是要杀了你,你糟蹋了那么多的女子,也算报应吧。”说着,走上前拔下康敏的发钗,放在她的手里,往云中鹤心口狠狠一插,云中鹤哼也没哼一声,就此死去。刘飞扬再把云中鹤的尸体搬到康敏身上,手按在康敏的脖子上。外人望见倒像是云中鹤行凶之时,被康敏挣扎中杀死,而云中鹤也在垂死之际掐断了康敏的脖子,二人同归于尽。
刘飞扬又看了下,觉得没有什么不妥了这才离去。
他连夜离开信阳,往嵩山少林而去。他便是要去为自己和萧峰翻案而去,与萧远山别后,他便在心中盘算,既然已把当年慕容博的图谋告诉萧远山,并说服他暂不对中原豪杰下手,那便也要让少林出面替萧峰洗脱恶名才是,毕竟少林派也是执武林牛耳的江湖第一大派。想以玄慈的睿智当能明白其中厉害关系。
这日,刘飞扬来到一城外,抬头一看城门上竟刻着“卫辉”二字,心下一惊,不想去少林的路上竟会经过此地。刘飞扬本欲饶道而去,忽又想到也许能碰上萧峰,细想下还是进了城。
此时丐帮徐长老还在丧事还未结束,还有些丐帮弟子和江湖上的人物从远处赶来祭拜。刘飞扬不想若人注意,又没有阿朱那巧妙绝伦的易容术,只好又买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