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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彦生扮作算命瞎子,一路昼宿夜行,竟然走得十分快速。为了赶路方便,往往不循官道,专抄捷径,有时一夜急行二百余里,这一来,却把后面的海云和苹儿累苦了。
两人要沿途寻觅暗记,不便夜行,又因所走皆是偏僻小道,无法骑马代步,光天化日之下,更不能施展轻功赶路,走了十余天,彼此间的距离已越拉越远。
海云探恐会失去联络,只得和苹儿商议道:“盛大哥他们走得太快,这样下去,万一发生事故,必然来不及援救,咱们得设法通知盛大哥,要他们走慢些才行。”
苹儿道:“怎么通知他们呢?”
海云道:“只有拼着劳累一夜,不要休息,加紧追上他们。”
苹儿皱眉道:“可是我实在没有力气了,这几天都是早起晚睡,走得腿都快断了,再要加快赶路,非累死不可。”
海云想了想道:“这样吧,你索性就在此地休息,等候悟果和悟非,由我单独去追赶盛大哥,待追到他们以后,再回来接你。”
苹儿道:“你想把我一个人丢在客栈里?”
海云道:“这只是一时权宜之计.顶多一天半日,悟非他们就到了,我去通知盛大哥,最迟三数日也就可以赶回来。”
苹儿摇头道:“我不干,要去咱们一块儿去,要等咱们一块儿等,把我一个人留下可不行。”
海云道:“可是你又说太累了,像这样走法,何时才能赶上盛大哥?”
苹儿嘟着嘴道:“你心里就知道盛大哥,你也不想想,我一个单身女孩子住在客栈里,叫人看着像什么嘛!”
海云无奈道:“依你说要怎么办呢?”
苹儿低头想了一会,说道:“你一定要连夜赶路,我就拼着累死与你一起赶,但如果明天还没追上他们,你得答应陪我休息一天,等悟非他们到了,你再离开,这样总该可以吧?”
海云只得点点头道:“好,就这么办,从现在开始,咱们就得尽快赶路,不能再耽误了。”
两人加快脚步行了半日,抵达一处市慎,打听之下已入甘肃境界,再往西便是平凉县城,越过六盘山,有官道可以直通兰州。
海云道:“看情形盛大哥他们是取道兰州,沿长城由玉门出关,咱们得赶快些,今晚一定要越过六盘山,否则就更不容易追上他们了。”
苹儿咬着牙道:“赶就赶吧,反正只有一条命,累死算啦!”
傍晚时分,两人已穿过平凉县城,沿途循暗记疾行,来到六盘山下。
海云见苹儿走得娇喘吁吁,心里不忍,便道:“前面是山区,夜间可以用轻功赶路,反比白天方便,咱们就在这儿饱餐一顿,休息一会再走吧。”
苹儿点了点头,一面擦汗,一面苦笑道:“盛大哥幸亏眼睛瞎了,如果不瞎,只怕早到阿尔金山了。”
镇上没有像样的饭店,只有几个卖牛肉汤泡馍的小摊子,两人这时又累又饿,胡乱在一处小摊边坐下,要了两份牛肉汤泡馍,竟吃得津津有味。
吃完略作休息,天色已暗,抖擞精神起身出镇,刚出镇口,就发现路边一棵大树上,刻着一幅暗记图案。
海云近前细看,那暗记刀痕犹新,犹有树汁渗出,不禁大喜道:“盛大哥他们一定还没走远,快追!”
苹儿顿觉精神一振,提气纵身,居然抢先掠出,一面恨恨地道:“追上他们,我非好好痛骂一顿不可。”
二人展开身法,风驰电奔般疾赶下去,没多久,便赶过了六盘山,沿山径向西急迫,足足追了大半夜,却没见到盛彦生和小龙,甚至暗记也未再发现。
海云突然感到情形有些不对,连忙唤住苹儿道:“且略停一停,事情可能有点不妙。”
苹儿道:“什么不妙?”
海云道:“咱们一路直追下来,少说已有百里,沿途怎么没有看见一处暗记?”
苹儿用手一指,道:“你瞧,前面不是一座城镇么?他们准是往城里去了。这条路上全是乱山,自然不必留什么暗记啦!”
海云摇摇头道:“正因为山区道路纷歧,他们理当多留下暗记才对。”
苹儿道:“或许咱们追得太急,没有看见,等会到达城外,必定会发现暗记的。”
海云想想这话也有道理,于是耐着性子,再往前走。
不多时,到了城外,只见城门横额上,镂着“隆德”字样,城门闭而未启,遍寻附近,'奇+'书'+网'仍无暗记留下。
苹儿也觉得诧异起来,喃喃道:“莫非他们已经进城去了?”
海云道:“不可能,他们昨天午后还在六盘山东麓,不可能在入夜前赶到隆德县城,即使能赶到,也会在城外留下暗记。”
苹儿道:“那就是咱们赶得太急,赶到他们前面了?”
海云道:“果真如此,途中岂会毫无发现,再说,盛大哥师门轻功独步天下,决不会反落在咱们后面的。”
苹儿道:“依你说是什么缘故呢?”
海云道:“这情形只有两个可能;如果不是他们途中改变了方向,那就是发生意外变故了。”
苹儿道:“纵有变故,他们也该留图记示警,我猜他们多半也走得太累了,随意在山中找个地方停下来休息,咱们却心急追赶,反而赶过头了。”
海云道:“无论是什么缘故,盛大哥他们显然是未抵达隆德县城,咱们必须赶快回去寻找。”
苹儿听了这话,不觉大感失望,精神一松懈,倦意刹时又袭上身来,掩口打个呵欠,道:“表哥,我实在跑不动了。”
海云道:“那么你就在这儿等我,不论找到与否,天明我就回来。”
苹儿委实已疲惫不堪,只得点头道:“你要快些回来,别让我久等呀!”
海云拔出佩剑,先在城墙上刻了暗记,然后将苹儿安置在路边一片松树林里,宽慰道:“这儿很清静,你若太困,不妨小睡片刻,我会尽快赶回来的。记住,在我没回来以前,千万别单独离开这座松林。”
苹儿道:“好,你快去快回吧。”
海云欲行又止,叮嘱道:“如果见到什么情况,务必等我回来商议后再行动,切记不可自作主张……”
苹儿不耐烦道:“好啦!好啦!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不用你唠叨交待,像个碎嘴老太婆似的。”
说着,在一棵树根上坐了下来,不一会,竟已沉沉睡去。
海云解开包裹,取出一条绒毯替她盖好,又拾些松枝掩蔽四周,布置妥当,才飞身出林,折回来路。
这时已届深夜丑刻,天际彤云密布,星月皆无,旷野间更是漆黑一片,恍如浸沉在墨汁中。
海云仗着目力敏锐,一路飞驰疾奔,重又回到六盘山,进入山区,才减缓了脚步。
这一次,他搜索得分外仔细,凡遇可疑之处,全不放过,碰见有小径岔路的所在,便停下来寻找暗记,并且不时登上较高的山岭,展目眺望……
可是,奇怪得很,山中既无盛彦生和小龙的踪迹,也未见到任何图记暗号,活生生的两个人,竟好像突然从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转瞬间,曙色初露,一夜已尽。
海云担心苹儿会等得性急,只好放弃继续寻觅,带着满腹惊疑,快快离开了山区。
回到松林,天色业已大亮了。苹儿躺在树根上,头枕着包裹,拥毯而卧,正香息隐隐,好梦方憩。
海云不忍唤醒她,便在附近席地而坐,运功调息,但因内心始终惦记着盛彦生和小龙,久久无法宁静,当他再度睁开眼睛,却突然吃了一惊……
就在苹儿身旁那棵松树树干上,不知什么时候,竟多了一个纸柬。
那纸柬折叠成方形,一半嵌入树中,一半露在外面,赫然是被人用内家“摘叶飞花”的手法,钉射在树上。
海云跳起身来,先没取那纸柬,急忙移开掩蔽松枝,大声叫道:“苹儿!苹儿!”
苹儿一骨碌翻身坐起,瞪着两只大眼睛道:“干什么?”
海云上前握住她的手,细看了一遍,才长长吁了一口气,道:“你……你没有事吗?”
苹儿瞠目道:“人家睡得正熟,被你鬼叫大喊的吵醒,我没问你有什么事,你倒问起我来了?”
海云苦笑道:“我怕你中了暗算,一时紧张了些……”
苹儿嗄道:“见你的大头鬼了,好端端的谁中了暗算?”
海云道:“你且看看树上是什么?”
第五十八章 凶僧法门
苹儿回头一看,这才骇然一惊,失声道:“呀!这是谁干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海云力贯指尖,由树上夹下那个纸柬,摇摇头道:“幸亏来人并无敌意,不然,真是太可怕了。”
一面说着,一面展开纸柬,只见柬上潦草的写道:“见字希速往白杨城一行,迟了,令友生命恐将不保。切盼!切盼!”
柬内既无称谓,亦无下款,竟是张无头柬。
苹儿诧道:“这会是谁留的呢?”
海云摇头道:“不论是谁,至少证实一件事,盛大哥和小龙已经遭遇意外了。”
苹儿道:“那该怎么办?”
海云略一沉吟,道:“别无他法,只有去一趟白杨城,再见机行事了。”
苹儿道:“你知道白杨城在什么地方吗?”
海云又摇摇头道:“不知道,但我相信离这儿不会太远,咱们且进城里再打听吧!”
苹儿道:“我饿死了,先去城里填饱肚子,洗个热水操,打架也有精神些。”
两人收拾衣物走出松林,一轮红日,早已高高升起,隆德县城门也已经开了。
进城的时候,海云又在昨夜所刻暗记图案上,加了一道方形框线——这是告诉后面的悟非和悟果:“发生紧急情况,立即按图驰援。”
距城门口不远,就有一间卖早点的店铺,临门放着火炉子,煮着一大锅热腾腾的豆汁,炉灶上还烘着好香的大饼。
海云和苹儿入店坐下,要了两碗豆汁,半斤大饼,边吃边向伙计打听白杨城的所在。
那伙计问道:“二位是刚由六盘山瓦亭镇过来的么?”
海云道:“正是。”
那伙计笑道:“这么说,二位是走过头了,白杨城在瓦亭镇的东北,二位应该在瓦亭镇转路,不必过六盘山到隆德来,这一来一去,要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