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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柜台是座楼梯,可通楼上客房,如果由楼下通道向后去,是座精致的四合院子.两侧约有二、三十个房间,这时都静悄悄不闻声息,显然住店的客人并不多。
他缓缓举步穿过四合院子,心里不禁纳闷:借大客栈.怎会如此冷清呢?就是住客少.刚才进来的姚统领和十三名黄衣剑手却到.那里去了?
正感不解,忽听“呀”的一声,对面院门突然启开,两个人撑着灯笼,并肩走了过来。
海云闪身避入墙角暗影中,只听那两人一边走一边抱怨,其中一个道:“这是什么客人?天都快亮了才来投店,十几个人又要吃又要喝’真他妈把人折腾死了。”
另一个道:“可不是作怪么?既然是住店的,就该住在这边院了里,怎么又招待到那边酒楼里吃喝呢?看样子,连掌柜的也对他们巴结,我猜这些人来头一定不小。”
那一个又道:“唉,别提了,咱们掌柜的整天那副死样怪气,自以为了不得的样子,今天碰上这批人,倒像遇见债主似的恭敬,也不知是啥道理?”
另一个道:“依我看,这些人说不定真是债主,说不定他们原跟掌柜的是生意同伙,被掌柜的吞了他们的银子,如今寻上门来了,说不定……"那一个笑骂道:“去你妈的‘说不定’,以我看,‘说不定’人家是看上你妹子,‘说不定’要叫你做大舅子哩!”
另一个道:“人家跟你说正经的,你怎么骂人?”
那一个道:“骂你还不是白骂,你要是一赌气,把你妹子嫁给我,老子就佩服你。”
另一个气愤道:“姓丁的,你不要欺侮人,说不定那一天……”
姓丁的大笑道:“说不定那一天你发了财,做了掌柜的说不定我还跟你做伙计,对吗?”
两个人一路笑骂着过去了,海云却瞧得骇然暗惊,因为他发现那姓丁的伙计,原来就是“醉仙楼”酒店那名替自己通报带路的伙计。换句话说,“醉仙楼”和“集贤客栈”房舍本是相通的,两家的掌柜也就是同二个人。
海云心念飞快地转动,瞥见那两个伙计已经转入前院通道,忙吸一口气,蹑足掩近后院门。
他轻轻试了试,院门仅是虚掩着,但门内却有人语声,忖度位置,门内可能正是“醉仙楼”的厨房。于是壮着胆,推门跨了进去。
果然他没料错,里面正乱着,四五个汉子挤在一间煤烟油雾充斥的厨房内,有的在洗碗,有的在剁肉,有的在炒菜……
屋中光线昏暗,厨师们又正忙碌着,谁也没注意进来了一位陌生人。
海云半低着头由空隙处挤身而过,经过煤灶附近,一名厨师正起着热辣辣的油锅,油已沸了,才想起忘了准备,忙用肘推海云,口里连声叫道:“老王,快一点,给我一裸葱,快!快!快!”
海云没敢出声,顺手从桌上取了一棵葱,塞在他手里。
那厨师也没有回头,接过葱在胁窝下摔了两持,又塞在咀里一段一段咬成小截,“呸”的再吐在掌心,“滋啦”一声,全抛进油锅里爆炒了起来。
原来这就是菜馆里的“葱爆牛肉”?海云看得一阵恶心,险些连隔夜饭都呕吐出来,急忙掩鼻快步而过。
穿过厨房,是一间堆放杂物的小屋子,再转过去,有座楼梯,是准备送上楼用的。
海云提气登楼,偷眼向上张望,楼上摆着两桌酒菜,那些改扮成商贩的黄衣剑手,正围坐大吃。
但是,内中却不见酒楼掌柜和姚统领、包副统领。
海云缩身退了下来,暗想道:“首脑人物既不在座,当然是另有密室了,但密室会在什么地方呢?”
正在纳闷,忽见一个伙计用托盘托着几碟精致菜肴,由厨房走了出来,退自推开楼梯下一扇小木门,低声道:“内掌柜请接一接,菜来了。”
门里应了一声,伸出只穿翠绿窄袖,戴着翡翠手阈的女人手臂,轻巧的接去托盘,同时沉声道:“以后记住要先敲门,不许这样随便。”
接着,“蓬”的一声,木门复闭。
海云恍忖道:原来在这里。等那送菜的伙计走后,悄掩至门外,砍目由缝隙偷望。
门内有灯,可以清晰地看见里面的角道和一列石级,果然是通往地窖的出入口。南道中空荡荡的,那女人大约已送菜到下面去了。
海云试推那扇木门,不料门已下闩,而且所用的木质也十分坚固。
他本想悄悄地来悄悄地去,尽量避免留下痕迹,省得打草惊蛇,使黄衣剑手生出警惕,但目睹对方防范如此严密,只得临时改变主意了。
于是举手在木门上轻轻扣了一下。
不一会,只见一个胖都都的中年女人从石级上走上来,靠近门边低声问道:“是谁?”
海云压着嗓子答:“内掌柜请开门,送肉丸来了。”
胖女人移开门闩,刚伸出手来接取,冷不防被海云一把扣住手腕,同时飞进一掌,拍在她脑后哑穴上。
先制哑穴,当然是防她出声呼叫,扣住手腕,则是预防她那笨重的身体跌倒时会发出声响。
海云一击得手,侧身挤进了木门,一面落下门闩,一面将胖女人轻轻放在地上,好一会没闻动静,才定了心。
贴着两道石壁向前移动七八步,已能望见地窖中的大略情形,敢情这是一座藏酒的酒窖,一排排的酒坛,像围墙似的环绕着整个地窖。酒坛围绕中,有片六尺宽的空地,摆着一张食桌,姚统领和包副统领,正跟一个锦衣人在低声密谈——
只听姚统领道:“……照你这么说,那自称姓陈的少年,分明就是神刀海一帆的儿子海云,咱们在火王庄跟他照过面,也看见他胸前悬着一柄双镐剑。不过,他怎会反赶到咱们前头,而且包租下船帮全部空船,难道他已经知道咱们的计划了?”
姓包的副统领道:“或许这只是巧合,他们征集空船,可能是别有用途。
姚统领道:“无论如何,咱们必须弄到船只,这是片刻不能耽误的,聂总护法临行一再叮嘱,限咱们半月之内赶到,用霹雷珠毁去大觉禅院,绝不能让那和尚重出江湖。老秦,你有什么办法弄到船只吗?”
锦衣人沉吟了一下,道:“办法倒有,但不能太急,总得二三日才行。”
姚统领道:“甚么办法,你且说说看。”
姓秦的锦衣人道:“目下船帮已经收了租船订金,沿湖五十里内是无法弄到空船了。但他们对载货过境的货船,却没有限制,如今之计,只有在过境货船上想办法了。”
姚统领道:“能想到办法吗?须知咱们带着一大箱霹雳珠,绝对不能跟人同船的。”
“这个我理会得。”姓秦的锦衣人缓缓说道:“我奉命监视微山湖动静,平时跟船帮倒有些交情。据我所知,有两艘载盐的盐船,一二日内就要由南阳路过,船主跟我私交很好,咱们可以跟他们行量,把盐暂时卸在南阳,先送你们去微山湖。”
姚统领道:“如果在这儿卸货,岂能瞒得过船帮?”
姓秦的锦衣人道:“那就索性将盐货全买下来,待起旋之后,再倾入湖中就成了。”
姚统领道:“晤,这倒不失为可行的办法,但要注意一点,事须秘密,不能泄漏半点风声。”
锦衣人道:“姚兄放心,船只的事我自会料理,这一二日内,兄弟们住在店里还望二位多加管束,别露出行藏才好。”
姓包的副统领道:“依我说,何必还等甚么载盐的货船,干脆用武力强夺两艘空船,岂不省事?”
姚统领道:“不行。聂总护法特别吩咐过,那和尚不是易与之辈,只能暗中下手,不能打草惊蛇。如果强夺船只,只怕咱们没到,和尚早就得到了消息了。”
包副统领又道:“那咱们且趁候船这几日,设法先解决了海云那小子,以兔他从中得事。”
姚统领想了想,摇头道:“咱们只奉命对付大觉禅院,其他的事,还是等聂总护法到了再说吧。”
那锦衣人叹声道:“姚兄,我倒觉得老包的意见很对,如能除去那小子,对咱们觅船的行动方便不少,况且,他既然佩着双镝剑,与大觉禅院必然有关系,预先除去他,也算是执行命令……”
姚统领仍然摇头道:“我岂不知道他和大觉禅院有关系?但如今聂总护法不在,一切总以谨慎为上,这几天,咱们只在店内等候船只,不许离店一步,节外生枝的事最好少惹。”
忽然压低声音接过:“老秦,你知不知道,此次聂总护法亲自押送铁皮书生谭人杰回它,是为了什么?”
锦衣人道:“为了什么?”
姚统领声音更降低了许多,三颗头凑在了一处,耳语这般密谈海云听不真切,鼻子向前移伸,不知不觉已探出石级边缘之外了。
隐约似乎听见姚统领的断续语句道:“……成功之后…,出关··那时天下武林……姓海的又何足道哉,…··”
正全神在注意倾听,不料术门外突然有人敲门叫道:“内掌柜,开一开门!”
海云一惊,急忙缩身,一个不留神,同着撞着石壁,一片石砂籁派滚落,顿时惊动了下面三个人。那锦衣人一扬头,瞥见海云半截衣角,立即长身而起,喝问道:“什么人?”
海云情知不妙,身形飞快的扑向木门,手起掌落,拍断了门闩,急急将门拉开。门外站着一名伙计,还傻得得的将一碗滚烫的鲤鱼汤递了过来,道:“汤来了——”海云伸手接过汤碗,顺势一脚,将那伙计踢了个“元宝大翻身”,刚冲出木门,背上已中了一剑。
幸亏他身上穿着“铁皮衣”,那一剑只刺破了外衫,并未伤及肌皮,饶是如此,也使他赫出一身冷汗。
海云无暇回顾,一反手,把那碗鲤鱼汤向后泼了过去,同时探臂撤剑,旋风般冲进厨房。只听身后一声呼喝道:“有贼!快些截住他!”
厨房里几名厨师都停止做菜,有的提着锅铲,有的操起切肉刀,纷纷问道:“那里有贼?那里有贼?”
海云回手指着道:“在地窖里偷酒,快去抓,别让他逃了。”
口里说着,人已穿出院门,一提气,上了屋顶。
几名厨师未逞细想,一齐奔向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