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黄衣大汉们听到这里,都不期面面相觑,流露出惊愕困惑之色秦琳突又大声道:“他双手俱断,无法写字,舌头被割,不能言语,从此只是个又哑又残的废人,自然不会再将官中秘密泄露给外人了。”
一个人如想将内心的秘密告诉另一个人,除了语言,只有文字,倘若日不能言,手不能写,事实上已经失去表达的能力,那秘密当然决不可能被泄漏了——只是,这“断手割舌”的方法,未免太残酷了些。
何况她和秦珂还是嫡亲同姊弟,三年逃亡,相依为命,若非迫于无奈,又怎能下得了这种毒手。
那些黄衣大汉都不知不觉生出同情之感,有的垂下了头,有的更不禁叹息出声。
但大家也深知宫规严峻,是以谁也不敢多口,山顶上突然沉寂秦琳忽又屈膝跪地,含泪道:“各位弟兄,咱们姊弟虽然触犯宫规,却与各位曾有同门之义。事到如今.我不敢奢求各位循私纵放,只求念在往日旧谊,请各位高抬贵手,绕过秦珂一条残命.为秦家保全一线血脉,对宫中无损,对秦家却恩比天高。各位也有兄弟姊妹,家里也有父母亲人。今生不修修来世,各位……”
其中一名黄衣大汉实在忍不住了,低声道:“姚统领.此事瞒上不瞒下,何不……”
姚统领冷叱道:“你若还不想死,最好闭上鸟嘴。”
长剑一挥,厉声道:“先把她擒下,左队继续追捕秦珂.不得耽误!”
那秦琳勃然变色,从地上一跃而起,咬牙切齿道:“姓姚的,我姊弟跟你无怨无仇,如此向你苦苦哀求.你竟然毫无怜悯之意,非要赶尽杀绝才肯罢手?”
姚统领道:“上命差造,难由自主.你有话可以去求聂护法.不干姚某人的事。”
回头喝道:“来呀!擒下了。”
两名黄衣大汉应声而动,双剑齐出,向秦琳扑去。
秦琳怒目中几乎喷出火来,一声大喝,断剑挽起一朵剑花.整个人就扑向姚统领。
两名大汉不敢硬攫其锋,左右一分,双剑下沉,飞快斩向她的踝。
姚统领并不闪避,冷笑道:“你在找死!”
寒光一闪,长剑已迎面飞刺出手。
他身为“统领”,武功自然要高出一筹,那柄剑后发却先至,直透入秦琳剑花之内。
只听一声闷哼,秦琳左肩中了一封.她前冲之势稍滞,右腿上忽然一阵凉,又被另一名黄衣大汉砍中,顿时站立不稳,扑跪了下但她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一二处剑伤那会放在心上,趁扑倒的刹那,竟一把抱住姚统领的左脚,在腿肚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姚统领做梦也想不到她会咬人,痛得“唉哟”叫了起来,长剑急举,便待劈下。
忽听一声低喝道:“姚统领,要留活口。”
不知什么时候.聂老头已到了小山顶上。
姚统领只得硬生生刹住剑势,飞起一脚.将“叮”在腿上的秦琳踢了三四个劲斗。
这一脚力量不轻,秦琳身子倒滚出去.“蓬”然撞在大树干上.背脊当时便撞断了,但她口里仍咬着一块血淋淋的腿肉和一大片破袜子。
姓聂的老头皱皱眉,缓步走到树下,沉声道:“秦琳,抬起头来。”
秦琳慢慢仰起头,一松口,吐出了肉块碎市,颈项一软,头又歪了下去。
姓聂老头左臂微举,竟用“隔空摄物”手法,及时扶住她的头喝问道:“那份图在什么地方?”
秦琳眼睛直直的望着他,嘴角披了被,似笑非笑,似语无语,终于又闭上了眼皮。
在她肚子上,插着半柄断剑。
聂老头站在三尺外,他的手臂虚举着,秦琳的头还很端正,此时他轻轻垂下了左臂,秦琳的身体就像骤然失去了依靠,“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尸体倾倒,断剑也被震动了,鲜血才开始沿着剑柄旧旧流了出聂老头目光过处.忽然发现尸体下露出一角豹皮。
他举手一招,一只豹皮革囊已到掌中,扯开囊口一摸,里面除了许多珍珠宝石之外,还有一张薄羊皮。
聂老头迅速展开羊皮看了一眼,立刻又塞回革囊内,自顾点了点头,喃喃道:“倒也难为她了。”
接着,便将那只豹皮革囊仔细的系在自己腰间,长长吐了一口气,问道:“秦珂呢?”
姚统领躬身答道:“适才追捕危急的时候,秦琳竟将他的双手和舌头割下,哀求属下勿再追杀秦珂。属下碍于总座令渝,未敢允许,如今秦珂已由两名年轻人携同逃走,请示总座是否还要继续追缉?”
聂老头两眼怔怔地望着地上的断手和残舌,又问道:“你怎么知道这双断手和这条舌头真是秦珂身上割下来的?”
姚统领尚未回答,那曾替秦琳说情的黄衣大汉已应声说:”奏总护法的话,属下认得这双断手,的确是秦珂的。”
聂老头霍地转过身来,厉声道:“你怎会认识?”
那黄衣大汉战兢地道:“属下曾和秦河同时值过勤,知道他右手中指与无名指之间,在有一块红色胎记。”
聂老头道:“好!取过来!”
那黄衣大汉忙上前捡起两只断手,恭恭敬敬递给姚统领,再由姚统领捧到聂老头面前。
聂老头看了看,微微颔首道:“不错,是有一块胎记。但这只能证明手是他的,却不能证明舌头也是他的。”
黄衣大汉愕然道:“这——”
聂老头沉下脸来,冷声道:“本宫对叛离逃亡之徒决不轻饶,除非他的头也割下来,否则追缉永远不会停止。”
目光炯炯没落向姚统领身上,又接道:“这件事给你去办,对付一个残废人,不必再劳师动众,探查确实之后,暗地找个机会把他宰了就行了。”
姚统领欠身道:“属下尊命。”
“不过——”聂老头忽又叹了一口气,凝重的道:“秦珂姊弟叛变脱逃,只是癣疥小事,此事虽然暂时解决了,还有‘金钥’尚无下落,这才是本宫的心腹大患。宫主本人怀疑秦珂姊弟脱逃与‘金匙”,现在看来竟是错了。”
姚统领忙道:“请总属下斗但,属下以为那盗取‘金钥’的入,多半已经不在世上了。”
聂老头翟然道:“怎见得?”
姚统领道:‘咱从秦河姊荣叛宫脱逃,三年来,足迹所至,已在中原武林掀起轩然大波,本宫为了追缉他们,也踏遍大江南北,甚至远及关外漠边。如果那人还活在世上.无论藏匿在什么地方,总会听到一点消息的。”
聂老头颔首道:“不错。”
姚统领道:“那人的为人心性,总座素所深知,他若知这秦珂姊弟叛宫逃亡被穷追得走头无路,必然会设法予以收容庇护的,但三年来,那人始终未曾露过面,岂非证明他已经不在入世了?”
聂老头默然了半晌,喃喃道:“这倒的确有些费解,可是,人在见人,人死见尸。总不能就凭臆测而——”
突然眼中一亮,笑道:“现成一条绝妙的鱼饵,险些忘了,如能引得那人露面,便是饶了秦河性命,也是值得的。”
姚统领低声问道:“总座莫非要以秦珂为饵——”
聂老头得意的笑道:“当然还须先准备钓线和鱼钩……”
十年河东转河西。
一向门庭冷落的铁门庄,这两天忽然热闹了起来。
从昨天清晨开始,登门投帖的客人便没有中断过,一批刚走,另一批又来,自晨至暮,川流不息。而且,来的都是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每人一份厚礼,一张大红拜帖,帖子的上款都为的是:“神刀大侠海一帆莅冀之庆”。
其实,此刻海一帆并不在铁门庄中.而且铁门在的主人“拼命三郎”常无惧也不在,一应拜庄贺客,全由“鬼谷子”龙元庆代表接待。但人们的热情丝毫未减,仍然携礼上门,留帖致意,极尽仰慕之诚,仿佛只要能踏进铁门庄的大厅,送上一份礼物,已经感到莫大荣幸了。
这情形很反常,尤其海一帆新由海外归来,武林中知道的人,并不多,怎会忽然间变得天下皆知了呢?何况来拜的客人中,有许多根本和海一帆素不相识,这些人不惜卑躬趋附,原因何在?
龙元庆暗中感到诧异.却不便出口询问,只好装糊涂,迎来送往,照单受礼。管他生张熟魏.一概亲切的接待,谁也不得罪。
那些客人也很识趣.一听说海一帆外出未返,都略作寒暄,说几句仰慕的话,便留下礼物和拜帖,告辞而去。
饶是这样,龙元庆已经忙得连吃饭的时间也没有了,整天空着肚子,直到深夜才能坐下来松口气,这时纵有山珍海味。却又吃不下去了。
这天近午时分,刚把“雁门三剑”兄妹送走,龙元庆实在饿得难受,急忙吩咐厨房赶做一碗面条填饥,面送来了,才吃了两口,庄丁又捧着一份拜帖进来报道:“又有客人来拜。”
龙元庆苦笑道:“设法替我挡一挡,让我吃完面再见客——”
那庄丁道:“这次来的客人很多,男女老少一大群,已经到了庄门了。”
龙元庆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只得放下面碰,整衣迎了出去。
跨出庄门,龙元庆不觉一怔,敢情这批客人竟像经过特别挑选,刚从大街闹市中拼凑起来的。
其中不但男女老少俱全,更包括了僧、道、尼姑和俗家。有衣履鲜丽的富贵,也有蓬头垢面的乞丐,有文绉绉的书生,更有娇滴滴的妇女;年纪最大胡须已经花白,最小的却是个穿花衣服,系着红肚兜的童子……熙熙攘攘,为数竟有十余人之多。
这些衣着、年龄、行业性别……虽然各不相同.却合用一份拜贴,合送一个礼盒。而且,彼此之间都有一个共同处、那就是人人脸上都惨无血色,肤色煞白,就像刚由棺材里爬出来的死人差不了多少。
为首的是个身穿锦袍,腰横玉带的中年人,朝龙元庆拱了拱手,皮笑肉不笑的问道:“敢问是神刀海大侠么?”
龙元庆还礼道:“海大哥外出未归,在下龙元庆.诸位贵宾请多赐教。”
锦袍人啊了一声,道:“原来是四杰中的鬼谷子龙二侠?”
龙元庆道:“不敢。”
锦袍人笑道:“请恕咱门兄弟眼拙失礼,我等久居边荒,一向甚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