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应元三心中吃了一惊,暗道:“好厉害的姑娘,我算是看走了眼了。”
想到此,已把求胜之心完全去了一个干净,双掌一合,单足勾起,用“童子拜观音”的式子,向外一抖,倏地向两下里一错。
这一招在“罗汉七招”中名叫“燕双飞”,直向向枝梅递出的手腕上反切了出去。
二人在场子内这么一动上手,霎时之间,但见掌风呼呼,人影飘飘,莫说二人自己心内紧张情形无以复加,就是那场外的黄山异叟叶彤,也看得频频动心,白眉连耸。
他心中暗暗惊异,因为他自信这套蝴蝶散手,绝非能容应元三走过一半,定必就会落败下阵,却想不到,他竟能一连破了十数招。尤其惊异的是,方才自己暗中所炼“有相神功”,于和他击掌一刹那之际,透入他体内,已伤了他神经中枢。虽只是轻轻一震,可是自信他在三天之内,也难以施展充沛内力,却想不到他仍有如此神威。如此看来,此子素日功夫,也实非泛泛之流!
不言黄山异叟在一边感慨不已,只这一会儿功夫,场内已现出胜负之分。
应元三竟会露出败象,尤其令元三惊怕的是对方这一套功夫,他不要说是见,竟是连听说也没有听说过。只见轻飘飘闪荡荡满空的人影,极难测出虚实,有时候招式封去,对方却无故撤招,等到认为她是虚式时,却往往发是实招,直把这位少壮的先天无极派掌门人,弄了个头昏眼花、气喘吁吁。
到了这时,他才是真把这位姑娘服气到了家,那先前的娶妻想法,早化为乌有,心中一凉,又何来斗志?
应元三此刻于灰心失望之际,只想早早抽身为妙,否则难保可就要出丑了。
想到此,向枝梅正以“轮翅舞秋风”的招式,左腕呈弧形,向外一展,五指齐并着,如同一把利刃也似的,直向应元三前胸划去。
应元三身形向后一坐,双掌用“摩云手”向前交叉着一分,就势身形腾起,往下一落,方苦笑道:“姑娘掌法实在高明!”
才说到此,向枝梅却如同电光石火也似的凑到近前,她娇笑道:“胜负未分,应兄又想如何?看掌!”
只见她娇躯向下一弯,玉臂一沉,用“海底针”直向元三小腹猛贯了去。
应元三不由面色一沉,心说:“好姑娘,你也太过欺人了,莫非非要我出丑不可?”
转念之间向枝梅掌势如梭而至,应元三鼻中哼了一声,突地探三声,以拿穴手中之“拿蛇头”招式,直向向枝梅右手“分水穴”拿去。
向枝梅不由也吃了一惊,女孩子家性娇,又因她在师父面前夸过大话,谁知和人家动起手来,非但未能取胜,几次还差一点败在人家掌下,不由动了几分娇性,安心要把对方败于掌下才肯甘心。
这时见应元三拿穴手来得疾快,小心眼内己有主张,看他掌到,仍是装着毫不知情,待应元三指尖几几乎已经接到了她的脉门之一的刹那,她竟猛然把指尖向上一挑,突现掌心,用足了内力,霍地向外一登。
这种突然现掌的打法,名叫“巧打如意桩”,简直是令人没有防避地余地,可谓之厉害之极。向枝梅掌力一现,应元三不由长叹了一声。
当然这时候,是不容许他有叹气余地的,于万分危急之下,他倏地向后一个窜“金锂倒穿波”,身形反穿而出。
等到往下落,他的脸色一阵铁青,全身竟气得籁籁一阵急抖,这时向枝梅早已含笑纵身而出,她口中笑嘻嘻地道:“应兄又承让了。”
一旁的黄山异叟也呵呵笑道:“老弟!你手下太忠厚了……”
应元三此时一阵心寒,从头到脚只觉得一阵冰冷,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落脚外,竟是远远超出所划的圈子以外。想到了自己半生英名,竟会输在一个小姑娘手中,这个脸可往什么地方放?再说还有什么脸去向人家求婚?这一刹那,他所感觉到的真是羞、忿、气、怒、失望……差一点儿滴下泪来!
虽然他相信自己兵刃上的功夫,定可为自己找回脸面,可是三阵输赢,自己已输其二,还有什么脸面与人家比兵刃?想到此,他强忍着内心的伤痛,对一旁的向枝梅,抱拳正色道:“愚兄不知自量,尚乞姑娘不要见笑……”
他顿了一下,脸色更是一片灰白,遂又道:“姑娘可肯把方才赐教的那套掌法的名字,告诉愚兄么?”
向枝梅脸色微红道:“小妹一时逞能,应兄千万不要介意……实在说你的功夫比我纯多了!”
应元三苦笑了笑道:“姑娘再如此说,愚兄真无地自容了!愚兄实在是羞惭无地,只求姑娘把方才那套掌法赐告,愚兄当永记心肺。只祈他日再会姑娘时,能雪今日之耻!”他紧紧咬了一下牙又道:“当然……我是没有什么别的意思的……”
向枝梅见他如此,心中益发难过,眼圈一红,差一点儿要哭了,她颤抖地道:“你这又是何苦……是你要和我比着玩的呀!”
应元三看了一旁的叶彤一眼,讪讪道:“姑娘不知我内深意,等一会儿可问令师,便知愚兄比武……只是,现在什么也不必谈了,我真是痴想。”
说着冷冷一笑,向枝梅此刻真似身坠五里雾中,她挪近身子怔怔地看着黄山异叟,这老头子只是微微地笑着,他点了点头道:“你不要急,等一会儿我再告诉你!”
说着他目光又转向一旁木立的应元三,点了点头道:“老弟台,你不要灰心,武功一道,是永远没有止境的。你能记住今日之耻,日后才有惊人的造就,老夫师徒一时半会儿,尚不至离开黄山;即是远离,日后在江湖总不能没有见面之日,老弟……”他说着不由嘻嘻笑了几声,又接道:“小徒所施展的那套功夫,正是老夫半生精心独创的一种掌法,名唤“蝴蝶散手”,当今武林,尚无人知,老弟!你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他说着又微微一笑,就手抽了一口烟,露出一副极为趾高气扬的得意神态!
应元三想不到叶彤,竟会对自己说出这种话来,当时只气得长眉一挑,正想反唇相讥,可是转念一想,自己连人家徒弟都打不过,还有什么脸再与他斗口?想到此,不由长叹了一声道:“既如此,弟子告辞了!”
他目光不自然地又向一边秀眉微颦地向枝梅看了一眼,后者那婀娜的娇躯,多情的目光,令他益发感伤不已,只是这个地方,他再也不能停留了。
他对着黄山异叟深深一拜,又朝着向枝梅拜了一下道:“愚兄去了,姑娘救命之恩,愚兄永世不忘!”
他说着身形显得摇摇欲倒,确是不胜伤心,向枝梅朝他讷讷地道:“你!这就要走了么?”
应元三点了点头,他眼睛几乎不能再多看这姑娘一眼,因为她太美了,太能诱惑自己了。
想到此,应元三把心一狠,倏地腾身而起,在这黎明的早晨,他就像一只怪鸟也似,倏起倏落,直向山岗之下翻去。
孤峰上的师徒二人,目送着这失意的青年走远了,他二人表情不同。
黄山异叟是拈着长须微笑着;而冷魂儿向枝梅,却是微微地低着头,她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陌生的青年人的离去,仿佛带走了她一件极为心爱的东西似的,她说不出为什么这么难过,只觉有一种莫名的惆怅失意笼罩着她,令她想哭。
自从随师父在黄山学艺以来,这漫长的七年,她一直是一只活泼天真的小鸟!
她从来不曾与任何陌生人接触过,在她那纯洁的心灵里,并不曾知道人生有一个“情”字,这个字的意思,是要把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拉到一块去的!
她只是天天过着小鸟也似的生活,黎明看日出,傍晚看日落,刮风、下雨、下雪、打雷……这些天籁,这些自然的交响乐,曾伴着她过了一段长久的少年时光。她的脑子里,除了这个“师父”之外,她不曾认识另外一个异性人,什么是爱,什么是儿女之情,在她来说,这是分不清的!
今天,这个并不算太年轻的青年,来到了黄山,他闯进了她一直封锁着的心畦里。起初那像是很微妙地,因为她并不能深切的了解,了解到这是为什么?
可是当离开了这个青年之后,她感到内心有了波动,可怜这孩子,她在无知无觉之间,已落入到了感情的陷阱里面了!
也许生死掌应元三并不是一个所谓的“美男子”,可是在向枝梅接触的范围之内,他的确称得上是一个英俊忠实的青年。
今天这个英俊忠实的青年走了——一个在她看来,那是因为她的关系才走的,这在她来说,又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因为当她目送着他背影完全消失之后,她的心酸了,她真不明白。试想:突然而来,突然而去,他那亲热加上冷漠的举止,这又是为什么呢?
想着想着她翻了一下那美丽的大眸子,看着一边的黄山异叟,她不解地问道:“师父,那是为什么呢?”
黄山异叟叶彤,长叹了一声,也许他认为,现在已失去了再隐瞒她的必要了。
他微微笑了笑道:“孩子!你知道,这姓应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和你比武呢?”
向枝梅茫然地摇了摇头,叶彤苦笑了笑道:“老实给你说,那是来向你求婚啊!”
冷魂儿向枝梅不由脸色一红,她嘴唇微微颤抖的,羞涩地道:“求……求婚?怎么会呢?”
黄山异叟叶彤哈哈大笑道:“怎么会?好糊涂的孩子……”他闪烁着那对光亮的眸子,恨声道:“孩子!我不是早就对你说过么?江湖上像他这种人多得很,他们看见漂亮的妞儿,就想追,就想弄到手,嘿嘿!这应元三就是这种人。”
向枝梅不由羞得低下了头,虽然她以为应元三并不是这种人,可是师父这么说,她却不便置词,她内心这一霎那,可又有另一种微妙之感了。
她羞、她喜、她失望、她……总之!那是一种极为复杂的感情因素。
一个女孩子听到这种话是很害羞的,人家以为她美,以为她漂亮,这不是很值得可喜么?可是他到底走了,又为什么不失望呢?
叶彤冷笑了一声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