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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彤微微一笑道:“明天你就知道,还是先不告诉你!”
枝梅喜上眉梢地道:“你老明天看吧,我不给他几手狠的,看看他还敢小瞧我不?”
黄山异叟心中一动,正想出言,可是转念一想,却又把到口的话顿住了。他只含笑地点了点头道:“好吧!这是你的事,我不管。”
枝梅哪里想到师父这句话含有深意,当时叉着腰笑道:“我要拿他试试我所学的这套蝴蝶散手,看看是不是如你老人家所说的这么有威力。”
黄山异叟身子本已转回,闻言不由怔了一下,他回头微微皱了一下眉道:“这是一套很厉害的功夫,你……”
枝梅翻了一下眼珠子道:“你老人家放心,我和他又没冤没仇,干嘛要伤他?只是叫他尝尝味道就是了!”
说着笑了笑转身而去,黄山异叟看着她背影,不由长叹了一声,暗忖道:“应元三!你虽是一时英豪,只怕你那三阴绝户掌火候不够,难以在我这蝴蝶散手下讨得好去!这也怪不得我,实在是你命该如此……”
想着又叹了一声,慢慢走向家门,却见枝梅正指着漫天大雾,在与应元三谈话,样子很亲热,叶彤不由又是怔了一下,心想她以前并不是如此的啊!怎会对这陌生的应元三变了呢?
他想把实话先透露给枝梅知道,可是转念一想,一来她一个姑娘家,怕羞了她;再者她知道是为此比武,就许不比了,或是存心让了他。
当然,黄山异叟是决不希望她会存心让他,因为他认为,一个作丈夫的,就应该比妻子强些,这是一种不成理的定论。
虽然在他下意识的感觉里,又想应元三能胜过他徒弟,可是再一想到,向枝梅的所学,也就是代表着自己的一切,自己苦心造就出来的徒弟,一开头就输在人家手上,那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
他内心为着这件事很懊恼,这是一种患得患失的心理在作崇。
他轻轻由二人身旁走过,进到房内,室中已点着三支松油火把,火光把室内的雾气蒸发了,显得很光亮。桌子上摆着丰盛的菜肴,那是徒儿为着这位新来的客人所作的,叶彤微微一笑,自己坐上了位子,眯着一双眼,看着仍在侃侃而谈的一双青年,不知如何,他心中有一些说不出的酸酸的感觉。
他忽然认为平日最亲密的徒弟,今天似乎已经不再是属于自己的了。
他又想到了苍老,才感觉到自己的确老了,一个可怜的老人!
一个老人是不能没有依靠的,在枝梅天真的笑声里,自己打发了无数春秋,也从未曾想过老字。可是今天枝梅只对别人稍作亲近,却令他突然意会到一个数年来未曾想到过,而确是现实的问题。
这位一世奇人,武林怪老,这一刻竟有些伤感了,有一种自私的意念,作祟着他,令他突然想到,自己是需要这个徒弟侍奉身侧的,万一要是失去了她,那么今后的岁月,将是不堪设想的。冷漠、孤独、彷徨与流浪在街头的异乡老人是一样的!
想到了这里,他不由感到一阵说不出的恐慌,几乎坐不住了,他迅速地用竹筷敲着碗,发出叮叮之声,一面笑道:“吃饭了!吃饭了!”
二人这才惊觉,一齐转过了身子,相继走入,枝梅脸色微红地笑道:“师父真坏,进来也不叫我们一声。”
这“我们”两个字,听在二人的耳中,各有不同的反应,正是一喜一愁,可是在外表,谁也看不出来。应元三连声赞叹着枝梅的手艺高明,乐得枝梅眉开眼笑,一筷子一筷子往他碗里夹菜。
这席饭在夜色苍茫之中结束了,饭后枝梅把杯盘撤下,黄山异叟叶彤微笑道:“寒舍地方太小,老弟今夜只好在这里委屈一夜了!”
应元三长揖道:“弟子实在太打扰了!”
于是,他就在这房子里留了下来,枝梅为他用木板临时搭了一具床,道了晚安,遂回到她自己的房中去了。
她是住在和应元三侧对面的一间小房间里,除了扇门以外,还有一层厚厚的帘子。
夜晚,由那房中,传出轻盈的歌声,虽是山歌小调,可是听在应元三耳中,不啻是仙女之歌。他辗转床榻,心中想着明天的事情,忧一阵,喜一阵,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天尚有些昏黑的时候,三人都已起来了。
应元三洗漱完毕,见向枝梅早已打扮好了。
她身上穿着一套紧身的紫绸子衣裤,用青绢紧紧地扎着云发,显得更是俊秀,亭亭玉立。
黄山异叟叶彤,穿着一身黄葛布的肥大衣衫,手中拿着他那支从不离手的旱烟袋,对着应元三点头笑道:“早啊!”
应元三忙躬身为礼,他显得有些紧张,目光不时瞟向枝梅,向枝梅这时姗姗地走过来含笑道:“你不是要跟我比武么?我们现在走吧!”
应元三点了点头,脸色微窘道:“我们怎么比法呢?”
枝梅笑着拉着叶彤的袖口道:“你老人家给我们做一个公证人如何?”
黄山异叟点头笑道:“使得,只是你们要如何个比法呢?”
枝梅目光向元三一转,笑道:“还是应兄你说吧,是你约我的嘛!”
应元三想了想,点头道:“以愚兄之见,既为比武,总要在内外轻各种功夫上印证一下,方可窥得武功全貌,不知老前辈及姑娘以为如何?”
向枝梅不由笑道:“这样最好,就请应兄你划下道儿来吧!”
黄山异叟不由眉头皱了皱,但他仍然含笑地点了点头道:“老弟!你要如何个比法呢?”
应元三这时微微一笑,他就说道:“我想同姑娘比一阵掌法,比一阵兵刃,另外再比一阵轻功,姑娘可有异议么?”
向枝梅暗想这三种功夫,自己都很自负,今天倒真要给他一个好看的了。
想着笑睨了师父一眼,遂看着应元三点头道:“好!就是比这三阵,你等着,我还得去拿宝剑呢!”
说着转身进房而去,应元三这时却对叶彤微微一笑,道:“老前辈以为如何?”
叶彤喷了一口烟,笑道:“难得你想得如此周到,这倒是怪热闹的事,只是……”
他笑着伸出了一只巴掌,点着头道:“一切都照昨夜所说,我们击掌为誓。”
应元三毫不考虑地在他掌上拍了一下,却不想他这一掌方自击出,却觉得一股极大的潜力,自黄山异叟掌中传出,顿时机伶伶打了一个冷颤。元三不由大吃了一惊,可是再看对方,仍然是脸上含笑,像无事一般。
他怔了一下,并没觉出什么不适的感觉,只以为是自己神情紧张的缘故,当时并未怎么放在心上,遂也就置之一笑。
这时向枝梅已自房内兴冲冲地走了出来,她手中拿着一把剑,笑眯眯地问应元三道:“你的兵刃呢?”
应元三方要开口,黄山异叟已呵呵笑道:“人家是用的软兵刃,大概是藤蛇枪吧?”
应元三不由心中一惊,暗想这叶彤好厉害的眼力,我藏在衣内的东西,他居然都以看得出来。当时不觉怔了一下,遂点头笑道:“老前辈好厉害的目光,只是在弟子衣中之物,你老人家何以得知呢?”
叶彤哈哈一笑,遂伸出手中烟袋,往应元三腰上点了几下,发出铮铮之声,他就笑道:“藤蛇枪和链子枪不同,缠在身上是很扎眼的,在你弯腰拱背之时,我早已看出来了,哈!”
应元三不由带愧道:“老前辈高见!”
枝梅却扬眉毛笑道:“哟!藤蛇枪!那玩艺可厉害得很呢!”
说话时,睁着圆圆的一双大眼睛,应元三不由也被逗得笑了。
三人步出了草舍,只见当空浓雾,皆已消失,代之是青潆潆的天,小鸟在树枝桠上啁啾着,蟋蟀闹耳地叫着,那些树叶上,滚着如同珍珠一般的露水,圆圆的、亮亮的,十分可爱。这景色令人有些雨后之春感觉。
生死掌应元三来时大雾,并不知这一带情形,此刻才发现,原来这附近景致竟是如此的美,这所茅舍占地约有十丈方圆,正是一座小峰的顶头,环绕在房舍四周,有些空地,都生着极多野生的花卉,在这新秋的日子里,并没有凋零,粉红黛绿十分可人。
茅屋之前,有一条羊肠小道,曲曲折折,伸展出去甚远。两旁是高有一人的长草,看来就像一条婉蜒的巨蟒,黄山异叟用手指了一下对面道:“对面有一块草坪,倒是一个很好动手的地方,我们到那地方去如何?”
二人都点了点头,叶彤把那支旱烟杆子,往背后一插,身形向一矮,对着应元三龇牙一笑道:“来!老弟,先试试腿!”
他说着猛然向上一伸二臂,身形腾处,就像是一只巨大的苍鹰也似,蓦地拔空而起,身形向下一落,足尖已点在一棵树梢之尖。
偌大的身子,落在那仅有小指粗细的树梢上,只不过轻轻颤抖了一下,却如同钉在树尖之上一样,动也不动一下。只这一手轻功提纵功夫,已把生死掌应元三惊出了一身冷汗。
黄山异叟叶彤这种腾身势子,初看来,并不十分惊人;可是如果仔细观察一下,只要看他那一双茫鞋,踏在树梢尖上,就像是粘在上面一样的,一任那树梢为风吹得左右摇动着,他身形依然还是原来式子,不偏不倚,纹丝不动。
在应元三的眼中看来,舍开轻功不谈,只这种稳固的下盘功夫,已达到了内功中极难练的“粘”字诀,这种身手,如非有数十年轻功造诣,何克臻此?
所以他心中暗暗吃惊,遂见树尖上的叶彤朗声大笑道:“老弟,你也上来,上面凉快得很!”
应元三不由暗忖道:“莫非他是想考验我的轻功么?这也不难!”
当时不由回身向枝梅一抱拳道:“姑娘请先行!”
枝梅笑道:“还是应兄先请!”
应元三乐得在她面前表演一下身手,当时微微一笑道:“姑娘不要见笑,愚兄现丑了!”
他说着话,一提丹田之气,双掌往下一按,已施出“一鹤冲天”的功夫,拔起有五丈左右,在空中看准了落足之处,身子向下一垂,已笔直地落在叶彤身边三尺以外的另一棵树上。谁知足尖方一着树,竟觉得两处大筋上,猛然一阵奇酸,身子竟是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