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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费事,所为何来。
“萧舞阳,”龙行雨目光一转,大声道:“凭你这几年在江湖上的翻云覆雨,龙某人不能否认,的确造成了几分声势,但今日一见,却是虚有其表。”
“哦,”萧舞阳笑道:“这怎么说?”
“你若是想找龙某人的麻烦,尽可光明正大,就算刀山剑林,龙某人绝不会皱皱眉头,只要你萧舞阳摆出道来,龙某人必到,何必鬼鬼祟祟,弄得如此神秘兮兮,这般小家子气,委实难登大雅……”“为什么?”
“你这般布置,以为龙某人会大吃一惊,其实不值一笑……”“这是以礼相待。”
“好一个礼。”龙行雨冷笑:“礼的后面必然是兵,对不对?”
先礼后兵,他已看出萧舞阳的诡计。
“这不一定。”
“不一定?”
“若是相叙甚欢,诚信相与,”萧舞阳唇角含笑:“在下与龙兄应可为知交,那来的兵?”
“你想叙些什么?”
“当然是武林大事。”
“这样说来,一开始就格格不入。”龙行雨道:“相叙一定不欢。”
“龙兄意思是……”
“龙某人对武林大事一无所知。”
“说的也是。”萧舞阳道:“龙兄初涉江湖,的确所知不多,但是……”
“但是什么?”
“龙兄际遇非凡。”萧舞阳诡谲一笑:“别人三十年来未解之迷,龙兄可能已于一夜之间真相大白。”
他说得很露骨,指的显然是飞羽令主。
龙行雨当然明白萧舞阳要知道的是什么,也明白萧舞阳既然找到头上,一定不会善罢,但他已打定主意,不露半点口气。
“什么真相大白?”
“龙兄不懂?”
“因为龙某人并没有什么非凡际遇。”
“没有?”
“本就没有。”
“哈哈!”萧舞阳大笑:“龙兄,这就入席吧,酒过三巡,然后细谈不迟。”
“盛意心领。”
“心领?”萧舞阳道:“莫非龙兄不肯尝光?”
“也许你早就知道,龙某人不会叨扰你这顿酒宴,而这席酒宴不过是个幌子,表示你萧舞阳礼数在先,是龙某人不识抬举,对不对?”
“哈哈,龙兄说的真有意思。”
“不如你萧舞阳唱做俱佳。”
“真是遗憾得很。”萧舞阳作了莫可奈何的表情:“龙兄竟然对鄙人如此之深,不肯赏点薄面。”
“龙某人无意高攀。”.
“图穷匕见。”龙行雨峰一耸,冷笑道:“你还等什么?”
“龙兄不考虑一下?”
“不必。”
“当今武林能获得鄙人如此礼遇的不多,龙兄少年气盛,后果只怕不堪设想。”
“好,这就领教。”龙行雨紧了紧手中的剑。
此刻天色大亮,朝霞绚烂如金,萧舞阳的脸色却越来越阴沉,冷冷的盯着龙行雨。
“你是说要向鄙人领教?”
“正是。”,
“就凭你手中这柄剑?”
“不错。”
“鄙人已多年不用兵刃。”萧舞阳神色冷峻,不屑的说:“也多年没跟人动过手!”
“难道你今天也不想动手?”
“用不着。”萧舞阳冷冷的道:“除非有个像样的对手,逼得鄙人非得动手不可。”他话中之意显然没把龙行雨看在眼里。
他的对手是谁?莫非只有飞羽令主?
“哼!”龙行雨不禁怒火一腾,叫道:“你不动手,龙某人占先了。”蓦地长剑一撩,剑尖斜指。
他不敢小觑萧舞阳,当下真气一凝,力贯剑身,剑锋嗡作响。
对付这样一个厉害人物,势必尽出精华。
那知就在这时,庙里灯火全灭,萧舞阳身形一晃,隐入了门里,“小七子是谁,先试试他的斤两。”
小七子是谁?不是就直挺挺躺在地上的那个叶小七吗?难道他还没死?
“遵命!”叶小七突然—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吃吃笑道:“姓龙的,看刀。”
这一着大出意外,他居然还有把刀。
刀光一闪,旋风般卷了过来。
龙行雨猛的一怔,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叶小七居然还会装死,而且装得活灵活现,萧舞阳居然也使也了那种虚伪的做作。
物以类聚,全是一丘这貉。
当下大喝一声,一剑扫了过去。
他已看出,对方手中只是短刀,刀长尺余,弯如眉月,但却森寒逼人。
当然,这是一柄宝刀。
但他不怕,他手中的剑削铁如泥,剑光一起,有如飞腾:必泻,狂涌而出。
“好剑。”叶小七赞了一声。
就在这叫好声中,刀光人影骤敛,仿佛电光石火般一闪而没。
龙行雨一剑扫空,眼前人迹已杳。
原来这个叶小七练成了一身绝顶轻功,灵快如风,飞腾纵跃,捷如猿鸟。
再加上手中一柄宝刀,所以一向十分自豪。
因此萧舞阳看中了他,极为自负,觉得对付一个初出江湖的龙行雨,应该游刃有余。
但他看走了眼。
龙行雨明知这一刀业已迫近,却不回身格架,居然险弄剑,剑尖一转,打从胁下反穿了过去。
紧接着身形一弓,往后疾挫了一步。
弓腰垂头,避开了上面的一刀,脚步倒挫,胁下一支剑正好够上了部位。
剑到血崩,只听惨叫一声,穿肠破肚,叶小七斜身倒了下去。
龙行雨这才转过身子,夺白勺一声拔出剑来,喷起老高的一条血柱。
这回绝对不假,叶小七真的死了。
忽叫唰唰唰,飞檐上突然飘落四条人影,立刻前后左右将龙行雨困在阶下。
这四个黑衣人,四种长短不齐的兵刃,一柄雁翎刀,一对宣化斧,一支飞叉,还有一支长矛。
这四个人当然不是什么绝顶高手,但这四个人都很精壮,拼命合围,倒是不可小觑。
当然,也用不着一一通名报姓。
只见那使斧的左手一扬,兜头一斧劈了过来。
斧头原是木匠的工具,用来劈脑袋当然更利落,只要手法准。
接着是那把翎刀,一招“野渡横舟”,刀光打闪,从斜刺里飞卷而至。
就在这同一时间,飞叉长矛也已双双发难。
明晃晃的巨斧,拨风般的雁翎刀,飞叉长矛左右交刺,四般兵刃一晃而到。
虽然不是什么奇招妙式,配合的却是天衣无缝。
龙行雨腰干一拧,居然在这狭小的包围圈避开了一刀一斧,长剑一撩,荡开了右面刺来的长矛,左手猛探,抓住了那柄飞叉。
忽然大喝一声,奋力一夺,飞叉已到手中。
登时抡臂挥剑,剑光暴起,血雨飘洒中飞起一条断臂,左手叉杆横扫,又倒去一个。
那个手握长矛的汉子仰身倒跃,飘出丈余,忽然怒吼一声,举矛飞掷。
唿哨一声,像激箭般射了过来。
龙行雨手握飞叉,抡杆一撩,长矛飞上半空,倒栽下来,插在旷地上。
片刻之间,解脱围困,他吁了口气。
“好,好。”庙里忽又闪出一个人来:“姓龙的,咱们玩玩。”
龙行雨举目看去,原来是胡铁拐。
胡铁拐自称是西凉第一条好汉,龙行雨当然也不能小看他。
“你打头阵?”
“咱算是头阵吗?”
“当然。”龙行雨冷笑:“刚才都是些无名小卒,听说你还有点名气。”
“只有一点吗?”
“有一点已经不错。”龙行雨冷冷道:“一个替别人卖命的人,还想名扬天下吗?”
“哼。”胡铁拐两眼一翻,道:“你是在奚落老子?”
“龙某人只是奇怪,你们替萧舞阳卖命,到底有什么好处。”
“老子高兴。”
“碰到龙某人只怕会灰头土脸。”
“别吹。”
“据龙某人猜想,萧舞阳用的是车轮战法,应该主阵比一阵强,你后面一定更有强者……”“哼,算了吧!”
“怎么?”
“凭你小子还想连闯几阵吗?”胡铁拐愤然叫道:“就到老子这里为止。”
呼的一声,一团乌光闪起,举拐挥了过来。
龙行雨双足一登,飘下石阶,落在旷地上。
他显然早已觉察,萧舞阳正在这座破庙里调兵遣将,今天不但有场恶战,甚至会身陷重围,不如先退到空旷之地,然后随查应变。
“姓龙的,别逃。”胡铁拐跟踪追了上来:“你若是怕了咱家,就先磕三个响头。”
“磕头?”龙行雨不禁冷笑:“好,你过来,看是谁该磕头。”
“来也。”胡铁拐一纵而到,挥拐就打。
这铁拐重逾百斤,兼之他力没劲猛,一拐挥下,挟带起一片劲风。
三尺长剑,自是不能跟这种笨重的兵刃相碰撞。
龙行雨身子一旋,人已闪向左侧,避开了正面。剑走轻灵,指向胡铁拐的右腕。
剑发如风,宛如一缕蛛丝般穿了过去。
这一剑当然是攻其必救。
胡铁拐吓了一跳,右腕一沉拖托地跳了开去,怒骂道:“他妈的,你这是干嘛?”
“那里不对?”龙行雨冷哼
“有胆的就兵刃对兵刃。”胡铁拐睁目大叫:“你小子,敢吗?”居然还有这种歪理。
龙行雨耸耸肩,连连冷笑,他没说敢,也没说不敢,他不屑多说。
“你若是不行,就换一个上来。”
“谁说老子不行。”胡铁拐粗野地怪眼一翻:“老子拿手的还在后面呢!”
“好,使出来吧!”
“照打!”胡铁拐忽然探手肩头。
他号称“七巧流星拐”,除了手中一支沉重的大铁拐,背后并列着六支小铁拐,在朝暾映照下,只见一排乌光闪闪。
此刻一声叫打,立刻呼呼呼,三支拐黑忽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