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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卞皓腕一扬,燕子刀飞射而出。
秦七鼓笑声方落,七枚飞刀业已呼啸而到。
他猛吃一惊,心知多言惹祸,这七枚飞刀他虽不曾经见过,便却闻名久矣。
那怕他曾经雄霸一方,对陆起凤还是忌惮几分。
陆起风毕竟是武林中的圣女,而他那过不一个江湖草寇,论声势绝对比不上陆起凤。
至少到目前为止,陆起风还是处处受人尊敬,而他只是个黑魁首。
武功呢?
飞刀一闪而来,纵横飞掠,寒风习习而生,秦七鼓只觉眼花缭乱,顿时吁了一跳。
但他毕竟见过场面,唰的一声,抖出一条长鞭。
这条鞭长约九尺,乌黑闪光,一丢一带,立刻抡鞭如风,盘旋飞舞。
显然,他妄想用这条长鞭卷落这几柄燕子刀。
鞭如灵燕,果然十分了得,鞭鞭精绝,看来确非浪得虚名。
可惜的事,他没弄清这燕子刀的特性,这七枚飞刀刀身轻巧,锋薄如纸,鞭风一接,立刻荡了开去,鞭势一收。又立刻逼了过来。
想用巨棒击落一片羽毛,这是绝不可能的事。
他若能灵活闪躲,等到飞刀余劲渐衰。自然化解,可惜他不懂其中窍门,此刻抡鞭挥舞,鼓动生风,反而且长了燕子于刀的威势。
飞刀在鞭影多钻隐蹈瑕,愈逼愈紧。
忽然“噬”的一声,他感到耳根一凉,一支左耳业已齐根而落。
虽然号称鞭王,这条鞭竟然丝毫没有用处。
如今掉了只耳朵,若是继续拼缠下去,这双眼睛是不知还能否保全?
秦七鼓心头骇然,身形一闪,曳共而遁。
就像老虎碰到了蚊子,这条乌黑沉沉的长鞭,硬是对付不了几枚轻如柳叶的飞刀。
而且还在陆起风人未现身,他便已落败告输。
两个起落,他已登上了小径,乔景和史明只好跟着追了上去。
“站祝”吆喝声中迎面忽然飘落一人,兜头拦住了去路来的不是陆起凤,却是龙行雨。
秦七鼓脸色大变,叫道:“你……你是…”“我就是龙行雨。”龙行雨抡剑在手,冷冷道:“你不是要找龙某人吗?”
“这个……”
“你虽然掉了只耳朵,但功力未损分毫,龙某人也不想找落水狗,快,出鞭。”
此刻史明和乔景已双双赶了上来。
秦七鼓虽然功力未损,但心胆已寒,他名叫七鼓,此刻却已毫无余勇可鼓,目光左右一份,终于找了两个挡箭牌。
“小史,小乔.还不快上。”
他和史明乔景虽然同在萧舞阳手下,但他排名占先,又是老江湖,在黑道上声名赫赫,因此在两人中,很自然地居于带头地位。
何况史明乔景也正在跃跃欲试。
史明用的是柄铁剑,乔景却是两支短戟,两个人都想在萧舞阳手下建功立业,崭露头角。
“好。”两人间时应了一声,一晃而上。
铁剑在左,双戟在右,有如乳虎出柙;火辣辣的打从龙行雨两翼抢攻而到。
虽然功力火候尚差,招法却极精纯。
龙行雨并不想跟这两人较量,他要找的对象是龙虎鞭王秦七鼓。身子一旋,避开了夹击而来的两种兵刃斜刺里飘退七尺。
“你两个住手。”
“住什么手?”乔景初生之犊,骁勇矫健,双戟抢动,跟踪刺了过来。
史明却—声不响,剑势一变,攻入龙行雨的左肩。
两人虽然不是同一位师门,戟剑交错,像是颇有默契。
龙行雨怒道:“不住手的就会吃亏。”
忽然寒光闪起,举剑一掠,荡开了史明攻来的那柄铁剑,左手猛探,抓住了一支短戟。
手握戟头,顺势一送,乔景踉跄倒退了七步。
史明虎口发麻,跃退了五尺。
龙行雨就在这举手投足之间,挫退了两个年轻好手,似是游刃有余。
秦七鼓看在眼里,心知不妙,忽然大喝一声,长鞭猛挥,照定龙行雨兜头抽了过采。鞭挟锐啸,来势猛恶无比。
也许他估量难免一战,不如抢先出手。
龙行雨震于对方的盛怒,倒也不敢小看,尤其这在狗急跳墙之时,更须小心应付,因此打算先闪开一鞭,待他鞭势用老,然后挺剑进击。
他身子刚刚一旋,鞭影已收。
只见那秦七鼓凌空一跃,窜入了旁边的草丛中,一起一落,人迹已杳。
原来刚才这一鞭,意是一记虚招。
这秦七鼓虽然已刀寒胆怯,不敢恋战,因为除了龙行雨,还有个隐伏在暗处的陆起凤,他怕龙行雨只有三分,怕陆起凤却有七分。
此人江湖经验老到,明知要吃亏的仗,他当然不敢打下去,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秦七鼓一走,史明和乔景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竟然呆立当常“还不快滚!”
龙行雨大喝一声。
显然,除了秦七鼓,他无意对付这两个年轻人。
两人同时一惊,这才回过神来,互相对望了一眼。像是只斗败的公鸡。
“回去告诉萧舞阳,就说……”
龙行雨一语未毕,忽听丛莽中传来一声嘶叫,尾音十分凌厉。
显然,这是死亡一刻的呼叫。
史明和乔景忽然脸色惨变,掉头拔步就跑,他们显已听出,这叫声正是秦七鼓。
谁杀了秦七鼓?谁要他的命?
龙行雨猛的一怔,腾身飞跃而起,拔高两丈五六,半空中拧腰丢腿,姿势优美绝伦。
两个起落,已赶到了地头。
朦朦星光下,只见秦七鼓倒在一处草丛里,胸口一个大窟窿,鲜血汩汩而出。
就在龙行雨刚刚落地,另一条人影同时飞掠而到。
“这怎么回事?”来的是陆起凤。
“你不知道?”龙行雨盯着她,紧绷着脸,语声忽然变冷。
“我?”
“对了,你。”
“什么?”陆起风怔了一下:“龙公于,你当我是杀了他”“不是你还有谁。”
“你……你……”陆起凤的脸色也变了:“难到你没看到,我刚刚赶到,比你还晚了一步。”
“哼,这种障眼法儿谁不会要?“
“障眼法?”
“你身法快,杀人之后一闪而去,一闪而来。”龙行雨冷笑一声:“还要假惶惶作态。”
这最后一句话,委实令人存点难堪。
“龙行雨,”陆起凤脸都气黄了:‘‘你真的是狗咬吕洞宾““什么?
我……”“这秦七鼓找的是你龙行雨,难道你不想杀他?”
“你想错了,”龙行雨道:“龙某人只想教训教训他,称称他的斤两,绝没杀人之意,红叶谷龙家的家法,绝不许轻易杀人。”
“好家法。”
“有什么不对?”
“他来找你,就是想杀你,连你都不想着他,我陆起凤杀他作甚?”
“这只有你自己明白。”
“我明白?”陆起凤眉梢一挑,气鼓鼓的道:“龙行雨”“这真叫寒心,我那里得罪了你?”
“没有,你曾救过龙某人。”
“但你……”
“龙某人不喜欢杀人,也讨厌别人杀人,尤其是用这种狠服歹毒的手法。”
“你认定了是我杀的?”
“秦七鼓功力深厚,逃走时更是提高了警惕,竟然被一击毙命,除你以外没有别人。”
“你很瞧得起我。”
“哼!”
“你怎不想想,我为什么要杀他?”
“我想过了”
“想过了?”
“就因为……因为他刚才……刚才出言…”龙行雨顿了一下,“我不必说下去了。”
虽不说下去,但已很明显,无非是说刚才秦七鼓言词刻薄,揭露了这位武林圣女的丑闻。
怀恨杀人,杀人灭口,免得他以后到外去胡说八道,以陆起凤的泼辣作风,她做的到。
圣女的形象,岂容污蔑?
所以龙行雨很快就想到了杀死秦七鼓的人,估计没有料错。
究竟事实如何,到底是不是这样的呢?
陆起凤脸上一热,一直红到耳根,她起先发出七枚燕子刀,原是要阻止秦七鼓口没巡拦,想不到那几句还是传进了龙行雨的耳朵。
“好,你说是我杀的,就是我杀的。”陆起凤恼羞成怒:“你想怎样?”
“不怎样。”
“就这样算了。”
“这秦七鼓本来该死,只是你不该杀他,他虽曾打家劫舍,却没打到你的起凤山庄。”
“他敢。”
“他永远不敢了”龙行雨叹息说:“谁叫他无端饶舌,遇到你这位煞星。”
“你不替他报仇?”
“奇怪,我替他报什么仇。”
“那你刚才……”
“我只是想弄清楚这件事。”
“你弄清楚了吗?”
“怎么?”
“哼?陆起凤沉着脸道:“我倒要弄清楚这件事,也好叫你以后别自作聪明。”
“什么事?”
“你查看过他的伤口吗?”陆起凤没好气的道:“我除了七枚燕子刀,什么兵刃都没有,这大一个窟窿,难道是燕子刀挖出来的?”
龙行雨一怔,低头看去。
他刚才委实不曾仔细查看,这龙虎鞭王秦七鼓到底低在什么兵刃之下。
一击致命,必然是种很厉害的兵刃。
这时他才发现那创口大如小碗,四周碧血已开始凝结;隐隐洞见心脏,看不出是什么兵刃戳也来的。
但绝不是燕子刀。
而陆起凤的确没有别的兵刃。
莫非这个龙虎鞭王秦七鼓真的不是她杀的,那又是谁呢?
龙行雨目光转动,狐疑不定。
忽然,他惊啊了一声,赫然发现秦七鼓的胸口上面有片红色羽毛。
飞羽令,又一次见到飞羽令。
龙虎鞭王秦七鼓竟然是死在飞羽令主手下。
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