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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想办法。”八表狂生颇具信心地说:“必要时,干脆一走了之。”
“希望在咱们离去之前,禹小辈不要鬼使神差摸错方向,闯到宾馆来。”
“很难说,反正咱们必须加强戒备,不能出差错。人都就位了吗?”
“都就位了,暗器阵与合击地区都准备停当。哦!樊长琼似乎十分听你的摆布,你能完全控制她吗?”
“毫无疑问。”八表狂生的笑意充满神秘感:“原来我料错了她的性格。几乎弄糟了,还好及时发现错误加以改正,现在我有十足的心心控制她。”
“年轻貌美的大姑娘,尤其是有几分才貌的女人,骄傲自负的性格甚多相似……”
“她不同。”
“有何不同?”
“我以前的女人,金燕子曾菲,与她是同一类型的女人,只要上了一次床,你要地死她也自愿去跳河。”
“真的?”擒龙客不住摇头:“想不到大名鼎鼎,号称外表艳如桃李,内心冷如冰霜的虹剑电梭,居然是这种愿意作贱自己的女人,你真走运,尽碰上一些百依百顺的贱货。”
“哈哈!你该说,我有让女人死心场地跟定我的好功夫。”八表狂生得意地大笑:“不过,这一个女人有点让我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不易摆脱她。”
“她不是百伦百顺吗?”
“百依百顺,是指我容许她跟着双宿双飞的时候。要打发她离开,那就不同了。”
“呵呵!那是你的难题,好在你诡计多端手段高明,玩腻了定可如意地打发她走路,条条大路通九泉,呵呵呵……”擒龙客的怪笑和所说的话,充满凶兆和诡异味:“就算她的电梭十分厉害,她又能怎样?”
“你可不要胡说八道哦!”八表狂生离座往房门走:“我到各处走走,希望今晚平安无事。”
“我代劳吧!你的心已经在她的床上了,呵呵……”擒龙客也随后出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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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秋田一点也不急,从容准备夜行的用品。
他很少带剑,任何物品到了他手中,都成了致命的凶器,但用剑比较灵光些而已。
假使碰上功力相当的人,有剑在乎有如猛虎添翼。
今晚他带了剑,可知他已有应付众多高手的准备。
四周漆黑,满山兽吼枭啼,加上大力神和北人屠的鼾声,形成不调和的山林大合唱。
身旁多了一个人,少女身上特有的芳香淡淡地散逸。
“带我一起去好不好?”李春萱几乎倚在他的肩上了,嗓音柔柔地、甜甜地,像是撤娇:“答应嘛!我的轻功很不错呢!只要你肯放慢一点点,只一点点,我就可以配合你了,配合不上你再撵我走好不好?”
“一点也不好……”
“不要嘛!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我为何要生你的气?”
“那天我们三个人,不问情由就向你攻击。我赔过不是,对不对?我年纪小,你是大丈夫……”
“大丈夫早就死光了,你找错了对象,小女孩。”他恶作剧地拧了小巧的鼻尖一把。
姑娘们小嘴甜,再存心巴结亲近,必定讨人喜欢,比那些骄傲自负的女人可爱一百倍。
禹秋田对三仙女联手攻击的事,虽则心中不悦,但并无太大的反感,事情过去也就算了。三仙女居然敢远来天长堡讨公道,那一点点反感早就烟消云散,而且暗暗佩服她们有胆量,佩服也就产生好感。
李春萱与千幻夜叉,是两种类型的人,千幻夜叉的野心和贪念,形诸于外的表现,就是只知有己,不知有人,也就与性格刚强的人有了冲突,不论内在外表,都显得格格不入,终将走上相互伤害的道路。
“大丈夫如果真死光了,这世间就更为丑恶……就不怎么可爱了。”李春萱用词相当谨慎,可知她决不是一个愤世嫉俗的侠女:“至少我爹还健在人间,我爹就是人间大丈夫。你也是,你想否认也没有用……”
“呵呵!任凭你说得如何天花乱坠,我也不会带你一个小女孩去闻龙潭虎穴,大丈夫岂能累及妇人女子?所以,你赶快死了这条心。”禹秋田笑吟吟地调侃她。
姑娘傻了眼,语病被抓住啦!
一怔之下,禹秋田已经失了踪。
“你追不上他的,小萱。”黑暗中传来春雷周如的声音:“不许胡闹!你跟去会误他的事。”
她想溜走,只好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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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馆与贵宾室虽建在同一处,但相距仍有一段距离,中间隔着几栋房舍。花圃、院落。这两处安顿的宾客,也性质不同。
宾馆中多是长期食客,身份各异,祝堡主甚至在其中设了性质有如百货店的铺面,供应品应有尽有,甚至可以供应女人陪宿,可知规模不小。
贵宾室却是安顿真正外宾的地方,最多住上十天半月便会离开,因此派在贵宾室伺候贵宾的人,都是一些老成勤快、手脚并不怎么利落的仆妇,伺候贵宾的人不需是一流高手。
祝堡主要求八表狂生的人,负责居处的自卫,原因在此,早已申明不另派堡中的人手保护贵宾,当然含有利用八表狂生一群人的用意。
八表狂生不需祝堡主派人保护,他有充足的人手自卫,甚至表示愿助主人一臂之力,对付入侵的人。
祝堡主捉住了千幻夜叉,八表狂生更是心中大定,入侵的人不过如此,哪用得着他鹰扬会的人相助?
可是,入侵的人是禹秋田。
想起在大力神的店里,酒菜淋身的滋味,他真的后悔了,他的确没有勇气面对武功深不可测的禹秋田。
好在目下人多势众,不需他亲自出手对付劲敌。
他把所有的人,集中在贵宾室四周,布下了严密的防卫网,除了一半人休息之外,全夜分两班警戒,一有动静,休息的人务必以最快的速度,到达指定的位置,发挥全部阵势的统合威力。
虹剑电梭五女,也分配一角之地。
而不远处的宾馆,防守似乎更为严密些,除了寄宿托庇的四十余名男女宾客之外,祝堡主派了不少高手保护宾客的安全,宾客是天长堡的财神爷,祝堡主有义务提供安全保证。
得人钱财,与人消灾;天长堡保护宾客从来投出过差错,决不许外人找上头来伤害宾客。
自己人伤害是例外,即使发生了也无人知悉。
三更将尽,每个人都提高警觉,睁大眼睛拉长耳朵,留意周遭的动静。
一个灰影,无声无息隐没在宾馆的房舍内,所有经路上的明警暗哨,皆不曾看到形影。
灰影利用房屋花草的暗影,随环境而改变外形的体积,似已幻化为附近的景物,移动时乍隐乍没,令人目力难及。他像一条变形虫,夜间人的眼睛哪能看得到虫,何况是一条变形虫。
有时,他伏在高仅及胫的矮花丛中,体积似乎已缩小了四分之三,人怎么可能缩小至如此极限的?
他就可以办得到,小得不可思议,完全消失了人的形态,似乎手脚和头部都不见了,像在变魔术。
握在手中的连稍剑,更容易隐藏。所穿的衣裤,是他改变形态的最重要道具,张合间便变了形状,连站在左近的人也毫无感觉,变形术神乎其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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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秋田早就弄清了天长堡的形势格局,不像千幻夜叉进去就摸不清东西南北。
戒备品严的地方,是聚宝楼全堡中心地带。但他不想操之过急。反正聚宝楼不会搬走的。
聚宝搂并不是他的主要目标,他来天长堡主要是杀人,
杀掉这些涡灭天良,惨无人道的非人家霸。
他曾经被剥光宰杀,与潼被残害的廿九裸尸堆在尸坑等待掩埋。
做出这种惨烈的人间绝事,决不是祝堡主两父子的个人罪恶。
他不是圣人,无法用宽恕仁慈来回报残害他的人。
接近了贵宾室,他的行动慢了下来。
贵宾室是一栋拥有五进房舍的大宅,里面有厅、有堂、有院、有厢,可住宿的客房不下卅间之多,仅供贵宾密议的密室就有五问,可以分别与各种身份不同的人密商。
接近第四进的东厢,第三进住的贵宾,就是鹰扬会的卅余名高手。布下严密防卫网的住宿处。
每一进只有几名奴仆居仕、听候使唤而已,派不上用场,人都不问外事入寝了。
绕过一处屋角,发觉不远处的窗扇,有不曾闭紧的征兆,行家一眼便可看出,窗露了一条缝,有人在窗内向外窥伺。
要把里面的人弄出来,可不是容易的事。
他在墙根坐下,双手按上了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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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有两个人,两个老江湖,武林的高手,在江湖有他们的地位。
鹰扬会的人,没有份量怎能入会?
对面是另一栋房合,有窗有门,门窗都是紧闭的,里面根本没有人住宿。
两个高手利用窗缝向外窥伺,留意任何声息动静,一人监视,一人在旁休息,随时可以发出警讯,透过敞开的房门,通知警告房外的人。
一阵若有苦无,却又可以听辨的声浪,时断时续从窗缝传入,引起监视人的注意,提高警觉凝神倾听,目光落在十余步外那座紧掩的小窗。
“沈兄,你来听听看。”监视的人伸手拉拉同伴的手臂,似乎并不紧张,这种声浪大概不重要:“看你能听出什么来?”
“混蛋!这种紧张时刻,居然有哪一个混蛋抽空偷懒,跑到空屋子里偷香,可恶!”同伴听了片刻,破口大骂:“把咱们这些尽职的人当傻瓜,去他娘的混帐!”
的确像男人女人的争吵、打骂、哀求等等声浪,听得不怎么真切,但仍可分辨。
“唔!听!真是偷香,不打骂了,那女的笑得好淫。”监视的人低声响咕:“沈兄,好像女的不是咱们的人,淫笑声很陌生,但十分撩人动听……”
“老孙,你真驴。”沈兄冷笑:“咱们来的几个女人,要偷欢又何必出去找地方放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房间,当然是天长堡的女人啦!说不定就是对面宾馆中,专门陪宾客上床的滥货。”
“我去看看……”
“老孙,你心痒了?”沈兄一把拉住老孙要启窗的手:“最好忍住火,让他们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