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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心急嘛,他们总归是要进行交易的,到时候就可以人赃并获了。”刘说,“只要我们继续监视下去就行了。”
“希望如此吧。”队官一边大嚼牛肉,一边含糊不清地回答。
“我所担心的,还有另外一件事。”刘说。
“是什么?”
“玛德琳小姐,还有那封匿名信。”刘神情严峻地说。
“不会吧,你认为匿名信和恶魔之尘交易这两件事之间有联系?”队官暂时停止了咀嚼,手里拿着刀叉惊讶地说。
“至少有一个共同点,这两件事都跟朗特奈伯爵有关。”
“啊……你说的对。”队官呆了一下,点头。
“不过,我们现在也不能轻举妄动。总之我和康斯坦丝会监视好伯爵的,大叔你也先监视好两个商人。”
说到这里,刘又补充了一句:“对了,还有伯爵的儿子欧利,我觉得也有调查的必要。”
线索实在太多,我在旁边听得都有点找不着头绪了。哎,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留下队官独自和牛肉大餐奋战,我和刘来到餐厅门外的露天茶座。这时,有人对我们打招呼:“两位小客人,我们又见面了。”
咦,这不是布里吉特大师吗?昨天也是在茶座遇见的呢。我们到他的桌子边坐下,刘微笑着说:“大师有喝茶的嗜好?”
“喝茶?”布里吉特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只是喜欢坐在这儿看下面大地上的风景而已。”
刘的脸色刷地变白了,嘻嘻,他的恐高症又发作了呢。
一阵嘈杂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有只穿着华丽礼服的肥猪——不对,是朗特奈伯爵——手指夹着粗大的雪茄,一边和瘦子斯特拉说话,一边旁若无人地发出很恶心的狂笑声。两人从下层船舱沿梯子走了上来,回到了朗特奈伯爵住的豪华客房。
我们都侧目看着他,奇怪的是,布里吉特望着伯爵的眼神也充满了厌恶。
“布里吉特大师,你也不喜欢那个家伙吗?”我问。
布里吉特的脸上露出了被突然袭击的慌乱表情,过了片刻,才苦笑了一声回答:“伯爵的人品的确不好。但他毕竟是我的资助人,我也不能太忘恩负义,在背后说他的坏话,不是吗?”
“说得也对啦。”我甜甜一笑。
我们聊了些关于飞空船的事情,大师兴致勃勃地解答了我们提出的各种问题。当然,我和刘也没忘记一直监视那间豪华客房的动静。这期间,伯爵公子欧利进去了一次,在一阵吵嚷过后,大概是跟伯爵讨钱成功了吧,他拿着个钱袋心满意足地走了出来。没过多久,斯特拉也离开了房间。
布里吉特掩口打了个哈欠,连忙向我们道歉说:“对不起,我昨晚忙着给机器排除故障,工作到很晚,所以没休息好。真是对两位小客人失礼了。”
“没关系啦,大师如果觉得困的话,就回去补个觉吧。只要睡一下精神就好了哦。”我说。
“那就暂时告辞了。”
布里吉特抱歉地说,随后离开了茶座。
我和刘继续等了十来分钟。可是,坐的时间太长了屁股好痛。我开始觉得监视有点无聊了,如果一直没有新发现的话,难道要在这儿坐一天?光用想的就觉得受不了了。
反正有刘一个人监视就够了,不如我先走开一会儿吧。正要跟他说的时候,我忽然注意到有个把身体裹在深色斗篷里的人急匆匆经过,往豪华客房的方向走去。
当她从我们边上走过时,我看清了她的脸。等一下,那个人不正是玛德琳小姐吗?我的心底顿时泛起一缕疑云。
刘也察觉了,他紧盯着玛德琳小姐,直到她走进豪华客房为止。
我轻轻捅了捅他:“哎,玛德琳姐姐不是对朗特奈伯爵恨之入骨吗?为什么会急急忙忙到他房间去?很奇怪耶。”
刘锁着眉头,回答:“等她出来,我们再去问问是怎么回事吧。”
时间缓慢流逝,在豪华客房紧紧关闭的门后面,充满怨恨的侄女和卑鄙的叔父,这两人之间正在发生什么事呢?我隐隐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大概半个小时之后,那扇门终于从里面打开了。一瞬间,我感到手脚冰凉,惊愕地张开了樱桃小口;而刘则推开椅子,脸无人色地站了起来。
从豪华客房走出来的人是玛德琳,她的碧绿眼眸中充满了迷惘,脚步犹如踏在棉花上般踉跄无力,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昏厥倒地。
而她身上的深色斗篷,溅满了鲜红的血迹。
强劲的朔风,在灰椋鸟号上方呼啸吹过。
第七节
2007…04…11 12:47:56
“已经没救了。”
仔细检查了一遍伯爵的尸体,刘垂下双肩,叹了口气说。
玛德琳浑身是血地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我们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冲进了豪华客房。但是,房间里的朗特奈伯爵已经成了个死人。
他的喉管被割断,身上也被刺了好几个血窟窿,尸体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般软塌塌仰面躺在地板上。一柄锋利的匕首掉在血泊之中,想必就是杀死伯爵的凶器了。
除此之外,死者的脚边还有个装着白色粉末的小盒子,一只玻璃酒杯摔成了碎片散落在地板上。
由此看来,这家伙是正在吸食恶魔之尘的时候遭到了刺杀,而杀他的人毋庸置疑就是玛德琳了。可是,她昨天明明已经被我们说服了,为什么还会做出这么过激的举动呢?
“让开让开!我是火枪队官!”
外头传来加斯旺东的大嗓门,他推开骚动的乘客们,快步走进了房间。一看见伯爵的尸体,队官顿时倒抽一口凉气:“死了?”
“有被割断喉管后还活着的人吗?”刘露出苦笑。
“是被人杀死的?凶手是谁?”
“我们一直在茶座监视,刚才玛德琳小姐进了门,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她全身是血地走出来,我们立刻冲进房间,伯爵就已经躺在这里断气了。”
队官惊愕地瞪大一对虎目,嚷了起来:“怎么有这种事?不可能是玛德琳小姐干的!”
“我并没有说是她杀了人,”刘冷静地说,“我只是说,她在这个房间里待了半个小时,然后全身是血地出来,而伯爵死了。”
“该死!”
队官诅咒了一声:“总之我不认为玛德琳小姐会真的杀人。”
“……不是我杀的。”
玛德琳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进来。她脸色苍白如纸,目光涣散,身躯摇摇晃晃,就像幽灵般站在我们后面。
“我刚走进房间的时候,就看见伯爵已经死了。还没来得及叫喊,突然被人从脑后重击了一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过了好久才醒过来。他真的不是我杀的,请你们相信我好吗?”
但是,这怎么可能?假如案发时房间里除了伯爵和玛德琳之外还有第三个人,那个家伙在袭击玛德琳之后又是怎么出去的呢?我和刘一直都在监视着豪华客房,而客房的出入口就只有这扇门。简单的说,假如玛德琳的话是真的,这就是一起完美的密室杀人案件!
刘和队官肯定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刘手摸着下颌,陷入了沉思;队官则狠狠地揪着小胡子,一副烦躁不安的表情。
门外又传来骚动的声音,两个人慌慌张张挤进了房间。其中一人看到尸体,顿时跪倒在地嚎啕大哭:“父亲大人!您死得好惨啊。凶手太残忍,太可恶了!请您放心,我一定会为您报仇雪恨!”
哎哎,他不就是那个伯爵公子欧利吗?也太有演戏的天赋了吧。如果不是先前好几次看到他的丑态,说不定我还真以为这家伙是个大孝子呢!
另外一人则是那个戴着波浪卷假发穿燕尾服的瘦子斯特拉,他脸色惨白,惊慌失措,手脚一个劲儿颤抖,唾沫横飞的口才仿佛全被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扯着嗓子哀号了几声后,欧利掏出手帕擦拭其实根本就没流出来的眼泪,跳起来凶巴巴地指着玛德琳大声叫嚷:“就是她!就是这个泼妇害死了我最最敬爱的父亲大人,谁是火枪队的?快把她抓起来,判绞刑给父亲大人偿命!”
“请伯爵公子稍安勿躁,现在并不能确定玛德琳小姐就是凶手。”队官皱眉说。
“身上溅满了鲜血从我父亲的房间里出来,她不是凶手还有谁是?对了,昨天她不是当着大家的面发誓说要亲手杀了我父亲吗?这个疯女人简直太可怕了!”
“我不知道……真的不是我杀的。”
玛德琳用纤细的手捂着脸,身躯像风中之烛般颤抖摇曳着,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会神志崩溃。
刘往前走了一步说:“她衣服上的血迹,并不能算是很确凿的证据。”
“咦?”
“割断喉管会喷出大量的血,这是众人皆知的常识。假设说凶手真的另有其人,他打昏了玛德琳,想要嫁祸给她。然而,玛德琳的衣服上却又没有血迹,无疑会使凶手的计划被揭穿。为此,凶手使用了巧妙的手法。”
刘目光锐利地说:“玛德琳小姐穿着这种斗篷,凡是昨天看见的人都应该知道。而这种斗篷,却是很大众化的款式,很多人都有可能会有。我想凶手应该是特地准备了这么一件相同式样的斗篷,穿着它杀害了伯爵。当他打昏玛德琳之后,又脱掉了玛德琳原来穿的斗篷,给她换上了这件沾满鲜血的一模一样的斗篷。就这样,造成了玛德琳小姐亲手杀死朗特奈伯爵,血溅全身的假象。”
欧利愣了一下,声音有点底气不足了:“这只是你的设想罢了。如果真有第三个人,他又是怎么从这个房间里消失掉的?”
“这正是我要调查的。”刘的嘴角掠过一丝笑意,“对了,说到杀人嫌疑,你和这位斯特拉先生也不能完全排除在外。倘若玛德琳进房间的时候伯爵已经死了,那很有可能就是她来之前待在这房间里的你们两人串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