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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生活-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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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宁可错疑一千,也不留一个隐患。连他的远亲姑妈和从医院请来的护士,见他
如此疑神疑鬼,不免人人自危,也先后主动请辞。特别是他的姑妈,无论信诚口头
怎样挽留,依然坚决回了上海。凌信诚甚至还用高额的报酬,把在城区公寓里那位
从小把他带大的保姆,也送回了原籍。最后是那位一直为他父母开车,并且在胖胖
中毒后主动报警的司机老杨,也被他多付了一年工资“清洗”掉了。他的这一系列
狂躁反常的举动,在我和周月小梅眼中,几乎接近一种精神的病态,这与信诚一向
沉静宽厚的性格,完全判若两人。我甚至暗自庆幸自己在胖胖中毒前的相当一段时
间里,没有接触这个孩子,否则恐也难避心嫌,与信城难再来往。
那一阵孩子住在医院,信诚也陪在医院。我去医院看过一次信诚,见他拖着病
弱的身体,为女儿喂奶灌药,大小活计,事必躬亲。孩子睡着之后,我和他在走廊
里闲谈少时,言语之间,能感觉他万分疲惫,极度孤独。甚至也能隐隐感觉,他对
优优,此时也并不全信;也能感觉,他此时惟一的精神寄托,就是他的女儿。
这时,和凌信诚的思维走向正好相反,对优优毒杀亲女的真实性日渐怀疑的,
反而是原来半疑不疑的小梅。在检察院就胖胖中毒一案再次向法院起诉优优之后,
梅肖英为辩护的需要又与优优见过几次。她从一个女性的感受当中,渐渐相信了优
优对女儿的感情。第一次成为母亲的优优每次见到小梅的时候,最多的话题不再是
周月和信诚,甚至不再是这个于她生死攸关的案件,而是那个比自身生命更加重要
的宝贝女儿。
她问小梅胖胖病好了吗?胖胖吃饭怎么样?还要吃妈妈的奶吗?她还叫妈妈吗?
她刚刚会叫妈妈的。胖胖是胖了还是瘦了?现在是谁管她,谁带她?那些护士会带
吗……她问着问着就会哭出来,她不止一次地哭泣着哺哺自语:我的孩子,我的胖
胖,'奇。书'我想她……
优优的悲伤是真实的,是再好的演员也表演不了的,小梅渐渐确信了这一点,
母性的同感打动了她。她在控方强大的证据面前,否认不了自己的直觉。她把这个
直觉倾诉给了周月,周月本来就从钱志富的种种行迹之中,一直坚信其中有鬼。
每次去见优优,梅肖英除了了解案情和商讨辩护方案之外,还要承担向优优汇
报胖胖情况的任务,她不得不几次打电话向凌信诚询问孩子的病情。除了孩子,优
优对任何事情似乎都已无动于衷。只有一次,在小梅与优优刚刚结束会见的时候,
优优突然提出:“你能告诉周月,让他来看看我吗?”小梅当即摇头:“不能,你
这案子还没开庭,你现在不能会见朋友。”见优优表情失望,小梅问:“你有什么
话要对他说吗?我可以转达。”优优说:“没有,我是想……我是想托他去看看我
的胖胖,告诉她,妈妈想着她呢。”
只有这一次,小梅心里不太高兴。但她还是把优优的委托,转达给了周月。
“哎,”她说:“她让你去看看她的孩子,她指定你去,别人不行。”
周月听明白了小梅的话语,却没看明白她脸上的表情:“为什么别人不行?”
小梅说:“这我怎么知道,也许她觉得,只有你才能代表她吧,你去看孩子,
就像她亲眼看了孩子一样。她可能觉得你是她最好的朋友,可能觉得你就像那孩子
的父亲。”
“那孩子的父亲是凌信诚。”周月皱了眉头:“你胡说些什么。”
小梅笑笑,也知道自己说得过火,她问:“那你到底去不去呢?”
周月想想,说:“咱俩一起去吧。”
小梅半天没有表态,很久才点了下头:“也行。”
于是找了一个晚上,下班之后,周月和小梅乘公交汽车,一起去了六十公里外
的清水湖医院。这清水湖医院是家民营医院,据说还有外资投入,是家兼备医疗和
休养功能的高消费的贵族医院。规模虽然不大,但因为周围傍着不少别墅庄园之类
的高档社区,所以设备精良。又与市里几家大医院联合,请各科名医轮番坐堂汇诊,
日久生望,聚集了一些名气,所以胖胖自发病以后就一直住在这里,没有转往市内。
周月去看胖胖,明明知道以凌信诚的经济实力,胖胖的吃玩穿用,无所或缺,
但出于礼规,还是和上次一样,给孩子带了一些东西,无非果珍奶粉之类,象征大
于实用。
清水湖医院里的病房,设有大小多个种类,胖胖住的这间病房,就是一个朝南
面湖的套间。装饰非常讲究,设施也很先进,窗外远山近水,一派郁郁葱葱,一看
就知道是为富人疗养之用。凌信诚与胖胖一起住在里间,始终日夜陪护,很少离开
一时。周月他们到达医院走进病房时,看到凌信诚正在护士的帮忙之下,亲手一粥
一粟给胖胖喂饭。那饭也是由奶粉调了一点果泥,搅成糊状,不稀不浆,不冷不烫,
胖胖吃得十分惬意。见他们进来,信诚从床边起身,脸上挂着无尽的疲倦,身体看
去虚弱不堪。小梅赶忙接了他手上的小碗,替他给胖胖喂饭,周月和信诚寒暄两句,
又去逗逗孩子。然后又接了小梅手中的小碗,替下小梅,因为这时信诚已经开始急
切地要向小梅询问优优的案情了。
小梅于是与信诚到外间坐下,向他通报优优案件的进展,护士见他们有事要谈,
便端着药盘匆匆离开。周月一人在里屋用玩具逗着孩子,边玩边喂,孩子居然十分
配合。信诚在外屋与小梅说话,先是神色不专地惦记里屋的胖胖,后来听到里屋平
静无事,才渐渐心安下来。
凌信诚与梅肖英在外屋谈了十多分钟,终于听到里屋传来胖胖的哭声,他连忙
起身跑进屋里,看到周月坐在床边张皇无措。胖胖脸上挂了两行泪珠,一张胖脸哭
得很丑,伸着双手要找父亲。信诚过去抱起女儿,哄了两下便不哭了。信诚看看那
只小碗,碗里还有些许残羹,周月解释说:“她不肯吃了。”信诚摸摸那碗,碗早
凉了,于是说:“不吃算了。”这时护士又进来了,要给胖胖测试体温。小梅便趁
机表示时间已经不早,他们还得赶末班车回城。凌信诚说我刚又请了一位司机,让
他开车送你们回去。
从城里到清水湖医院,乘公交车要走两个小时,他们坐凌信诚的奔驰回程,只
用了五十分钟。路上小梅问周月:那孩子怎么哭了?周月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哭了。
小梅说:我开始看她对你很亲,还以为她真把你当成了亲爹。周月说:你什么意思?
小梅说:没什么意思。
周月也没再继续斗嘴,那几天他为科里的一个案子加班加点,后天还要跟王科
长到香港出差,没精神再去琢磨小梅的“意思”。他闭上双眼似睡非睡,小梅以为
他生气,便也住嘴,一路上扭脸窗外,目光熟视无睹,将沿途夜色一扫而过。
车子进城以后,先送小梅回家,又送周月回了宿舍。这似乎是一个各怀心事的
晚上,谁也不知道这个晚上他们各自睡前都想了些什么。我假想了周月回到他那间
十米见方的单身宿舍,在灯下再次展读了那一封封多年以前的“情书”。那些旧信
让他回顾了自己单纯封闭的少年,少年的情怀总能打动人心。
我这个假想的依据来源于第二天发生的事变。第二天早上周月起床上班,他要
做的第一件事是去机场接人,要接的人是广东省公安厅的一位同行。那时他们正与
广东省厅合办一个案件,今天他接的这位老黎,明天将与他和王科长同去香港。
他开车把广东老黎从机场接回处里,一进院子就看见分局的那位吴队长带了他
的几名手下,气势汹汹地开来一辆吉普。其中一位壮壮的分局民警最先看见周月从
外面回来,用手碰碰他的上司,又用目光指指周月。周月一看就猜到他们八成又来
告状,不由心吓怒火一脸敌意。吴队长看他一眼,并不寒暄,带着他的手下大步走
进楼门。周月也板着脸跟了进去,他先把广东的同志带到科长的办公室里,但科长
不在。他为广东同志泡了茶就出门去找科长,正巧在走廊上与科长迎面相遇。科长
正带着分局吴队长他们往处长的屋里走去,见到周月先是一愣,表情看去有些异样。
周月说:“科长,老黎接来了。”科长没接下文,反问一句:“周月,你昨天晚上
干什么去了?”周月没答,突然怒气冲冲地冲向那位吴队长,揪住他吼了一声: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还有没有自由!”
他也没想到自己用力会这么猛,一下子把吴队长撞到墙上了,旁边几个分局的
民警全都冲上来,红脸呲牙地和周月撕扭。他们的个头体量都比周月壮大,想必都
不知道一旦打架谁也不是周月的对手。
王科长也上来拉他,并且厉声训斥:“周月,你放手,你怎么胡来呀!”
周月被拉开了,吴队长并不动怒,面无表情地看了周月一眼,转脸带着他的人
马,继续往处长办公室那边走去。王科长冲怒气未消的周月低声说了一句:“我呆
会再找你。”便朝吴队长他们追过去了。
周月回到办公室设果多久,就有人过来让他到处长办公室去。周月一进处长办
公室的屋门,就看到吴队长和他那班刑警正和处长叽叽咕咕,见他推门进来,全都
抬头闭嘴收住声音。
周月间声叫了一声刘处长,眼睛并不朝他们看。他知道他们无非是来告他的刁
状,可恨的是这回居然小题大作来找处长。
处长的面孔果然铁板着,没有一点笑容的,他对周月说了句:“坐吧。”周月
一坐他马上开口问:“周月,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处长的质问与科长是一样的,口气却要强硬得多。周月理直气壮地回答道:
“我去清水湖医院了。”
处长问:“你到那儿去干什么?”
周月说:“我是看我一个朋友去,他现在一个人照顾他女儿,我看他需要不需
要帮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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