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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矶的女人们-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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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够多的记录了,再多些亦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去见弗雷德合计合计,商讨一下,再作决定。

知道有人正站在她身边,手里拿着燧发枪,看世界上谁再敢嘲笑她那红A字。

她在衣橱里找到皮茄克后走到前门,将门打开。她犹豫了一会儿,见一位园丁穿过街道走过去,然后是那辆道奇车。她急匆匆地来到阳光下,一钻进她那凉爽的小车里,她便快速将车起动,向后倒出,上了马路,然后转了个弯,避开停在那里的幽灵。然后又转了个弯。当她行驶在威尔希尔·博尔瓦德大道的来往车辆中时,在后尾观察镜中没有发现道奇轿车,她这才放了心。

萨拉记不得是怎样奔向贝佛利山的,一路上都没有看见那个可怕的阴影。可是穿过圣莫尼卡、博尔瓦德大道越过大酒店时,她觉得从镜子里看见了后面有两辆轿车,有那辆熟悉的道奇轿车。她立即右转弯向南开,驶过两条街道,在弗雷德公寓的对面将车停祝她从前座位上起身,朝后面的方向搜寻着,见这条街没有行驶车辆,也没有敌人,不免感到有几分得意。

她急急忙忙走进公寓大楼,跨上楼梯,对这儿比对萨姆的前门还熟悉。直到她转身触着门铃时,她这才看见用薄粘胶带贴在门环上方的一张便条。

上面有一条留言,用典型的斜体写的,属印刷体,出自弗雷德之手。“里吉”,开头写道——一个她不晓得的名字,不过肯定是男性——“只得一早匆忙去律师那儿——”滑稽,虽说也许不是,不过却表明没有危机——“午餐时与他密谈;决心了结此事,下午晚些时候给你打电话。请原谅,等着我的电话。弗雷德。”

萨拉起初由于弗雷德不在颇感失望,此刻被心中升起的美好新希望冲淡了。这用不着古埃及学专家破译这个发现。弗雷德常常提到过要会见律师,好与那干瘪的塔帕尔太太脱离关系。可是萨拉的问题一向悬而未决,总为他们刻不容缓的肉体交融耽搁下来。云雨过后,问题几乎消失,变得非常淡泊。她也不再顾及了,因为已经给予的比要求回答的还多。

她登上楼梯前,将眼镜摘了下来,现在她又戴上了。她开细审视一遍便条,唯恐读错了一个字,误解了一个措辞。可是这个便条完全明明白白,弗雷德在与他的律师密谈。这表明。

最后,这拖得很久的最后,他还是在安排离婚的事了。一个程序,一句措辞,而不是用他们相爱的词汇部分。离婚这一奇迹,离婚那闪烁着理想的完美境界所产生的激情渗透了她的身心。不过,里吉是谁呢?这儿可需要解辞专家了。也许仅仅弗雷德知道。

她打开手提包,把手伸进小化妆盒中,接着找到一只金色铅笔。她思考了一下,然后在门上那张便条的最下面写道:“弗雷德——为讨论生意来拜访过——今天晚些时候给电话——萨。”她考虑了一下亲笔写的这句话,随即将“生意”二字划掉,用“道奇”来代替。这就决不会弄错了。

当她下楼时,一阵惊慌袭上心头,伴着她来到沉重的大门前。在外面,她看到了她的车,她左右环顾了一下路面,没有发现其他的轿车。

当她穿过这条街时,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个推论。显然,这件事是她没有料及的。弗雷德为什么今天同律师谈话?为什么是在过了那么多个星期之后的现在呢?因为她星期一的紧急电话,因为M·贾瓦特,弗雷德要抢在塔帕尔太太之前。也许是萨姆,那回避不掉的侦探引起了不可避免的抉择交叉口。为什么等待对抗流言蜚语?重大的攻击?抢先行动,解除武装。可怜的塔帕尔太太.或者是萨姆。

她到达车旁,不由得为弗雷德,她的弗雷德,她的弗雷德感到自豪。道奇此刻失去了作用。可鄙的道奇,愚蠢的道奇。

那些白费劲的记录(“搜寻目标10点32分离开家,10点57分走进塔帕尔的公寓,出来时12点1分。停下来梳了梳头,整个整化妆”)。此刻竟成了多么有希望的性爱,突然之间变得多么令人可敬。她不晓得这些记录是不是会上报纸。她记起曾答应过杰丽和德贝,竟把家长与教师协会组织的免费驱车活动忘记了。她不会再给他们俩人丢脸。尽管如此,她仍感到非常高凯思琳·鲍拉德最后读完了那平神秘小说的第一章。先前她就知道这本书的原版是英国的,因为honor制作honour,还晓得侄子彼得太可恶,干不成什么事(然而作者——在他的第24本小说中——推测可恶的彼得会被打发掉,那么取名彼得亦不失为明智之举)她翻过一页,正看到辛西亚女士从尼泊尔返回的时候,一阵电话铃响打破了寂静。

凯思琳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迈着那只几乎麻木的腿一瘸一拐地走着。第三声铃响后,她来到厨房,抓起了话筒。远处接线员的声音通知,护士介绍所原派惠特莉小姐中午来到,现在要耽搁到6点钟,不过那时她一定会来。凯思琳提出了争辩这儿的病人需要专门人员护理,有没有别的合适人选?远处的声音回避牵连进去,说傍晚前没有人可派,不过惠特莉那时会来这儿的。凯思琳继续同这个派遣系统抗争着。如果发生紧急情况怎么办?那时他们会有护士吗?远处的声音不想上钩,仅仅是一台留声机而已,它不处于回答问题的地位。这声音只是接受并传递信息。再见吧。

对这样微不足道的令人失望的小事,凯思琳已习惯忍受一旦把自己调整得适应后面6小时的延长情况下,她便立即寻找厨房内的剩余食品以便支持下去。显然,内奥米总是外出吃饭。也许,根据那个单门储存食品柜的情况看,很大可能是根本什么也不吃,不过将酒放在冰块上饮用当饭而已。一阵执著的寻找,终于发现了形状变弯了的一听豌豆汤,一大听炖牛肉,一盒沾有灰尘的未开口的乳酪饼干,还有几瓶杜松子酒配料。凯思琳觉得那听炖牛肉足够吃的了。不管怎么说,今天可是开始忌食的好日子。

她成功地将那一大听罐头打开了盖,这时电话铃第二次响了起来。打电话的是保罗。听见他的声音后,凯思琳对这种伙伴关系很感激。她随即肯定,他如果同萨拉·戈德史密斯在一起决不会幸福的。

她告诉他关于护士的情况,唯一想先得到他的热情的关心然后才能告诉他,她会非常圆满地处理好一切,直到6点钟。

她能肯定吗?那是确定无疑的。真抱歉将她拖人这种乱糟糟的事情中去。当然不,这是她仅仅能够做的一点事。内奥米怎么样?在睡觉。好,好。霍勒斯会放心的。她没有忘记吃晚饭,是不是?哦,没有忘记。嗯,那么晚些时候再见。

她把炖牛肉放进锅内,正在炉子上加热,就在这时,她听见内奥米大声喊叫。“霍勒斯!”

凯思琳将煤气炉拧小后立即奔向卧室。她走进房去,发现内奥米盖着毛毯,躺在床上,两眼盯着天花板。

凯思琳走到床前。“你怎么样?”

她的目光移了过来。“你在这儿干什么?”

“霍勒斯不得不去工作,护士还没有来,我来顶替一下。”

“为什么是你来?”

“我……我一直与霍勒斯的一位朋友会面,他们打电话要我来。”

“我不需要任何人,也不需要护士。”

“呐,医生——”

“滚他的蛋。”

内奥米没有动,她闭上眼睛,接着又睁了开。凯思琳焦虑地朝床走近了点。

“内奥米,我能为你取什么东西吗?”

“不。麻醉品效力消逝后,我很快就会起来。”

“你感觉如何?”

“像有人在拧我的阴部。”

“缝了针。”

内奥米将头在枕头上别过去。“那些杂种!”她从侧面说道,一点儿也不觉得生气。她又安静下来。凯思琳站在那儿很不自在地等待着。

“你知道昨夜发生的事情吗?”

凯思琳即刻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我被一帮子人轮奸了。”

“哦,内奥米——”

“如果我清醒的话,那也许是个教训,我打算给查普曼博士提交一分补充报告。”

“你指的是他们强迫——”

内奥米迎着她的目光。“我不很肯定。”她模仿了一个十分做作的微笑。“走开。我是肮脏的东西。我是妓女。”

“请不要那么说。”

“这是男人们的语言。我喜欢它,这是唯一真实的语言。

他们不懂得女人,可是他们懂得妓女。”

“内奥米,请安静。”

“今天上午谁在这儿?”

“你的医生。后来霍勒斯带来了一位心理学家。”

“精神病医师?”

“不。他只是尽力协助,给予忠告。”

“他给了什么忠告?”

“我想我们应该等到霍勒斯——”

“不,你说嘛。”

“我不肯定。”

“凯蒂,请说出来。我被一队人狠搞了一顿。我得知道是什么高招。”

“他们提到治疗,分析。”

“你以为在床上躺上一年诉说那些肮脏的经历会有帮助?”

“我说不上。我想他们知道。”

“X他妈的。”她侧过身子。“让我睡觉。”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

凯思琳无可奈何地注视了一会儿,内奥米的疾病和令人作呕的粗俗语言,使她颇感苦恼。她转身离开了她。走到门口时,内奥米对她喊了一声。

“霍勒斯在这儿干什么?”

凯思琳吃了一惊。“我想——怎么,他同查普曼博士在一起。”

“我不知道。”她的声音在空中飘荡。“不是开玩笑吧?”不一会儿,她那用鼻子呼吸发出的困难声音告诉凯思琳她睡着了。凯思琳轻轻地将门拉紧,然后走进了厨房。

不久,她吃了一点粘糊糊的炖牛肉,还喝了些软饮料,之后回到沙发上,看那本神秘小说。吃饭的时间她一直在想内奥米,尽力想将她的美丽与她的粗俗相调合,尽力将她的淫荡与病态分开。她纳闷,占据那个令人销魂的肉体的男人们,最终是否意识到下阴部的腐烂。如果有机会的话,保罗会占有她吗?会享用她吗?或者能引起反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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