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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毛病?不是吧,二表哥,我记得你两只手可都是好的呀!”曹公子惊诧已极,未几,又低眉道:“想必二表哥也有难言之隐,我就不问了!”
曹公子猜测,定是这位二表哥惹怒了姨爷爷。让老爷子大发雷霆,才将二表哥伤成了这般,可转念一想,那位姨爷爷对这位二表哥可是爱若珍宝,即便是生气,又怎会下此狠手呢。
曹公子正疑惑间,名少晃晃手,笑道:“没啥,惹着惹不起的了。让人家给废了呗!”
名少如今年岁渐长。气度俨然,再没了曾经的跳脱,这等损己威名之事,若是放在往昔,打死他也不会道出,而时下随口吐出,却如饮水般淡然。
名少没想到的是,他这番风清云淡的话,听在曹公子等人耳里,无异炸响道惊雷。
此名少何许人也?话至此处。已然明了,正是紫寒将军的宝贝外甥、吴公子的倒霉表弟陈坤。当初,这陈坤就是因为抢小白,弄伤了小家伙,被薛向赶到红星茶馆,拧断了他这俩指头,如今,却是落下了残疾。
而这曹公子的奶奶与陈坤的外婆,也就是紫寒将军的夫人。正是亲姐俩,曹家人原本只是明珠的普通官宦,正是接上了吴家这条线。才在明珠抖擞起威风来,数十年下来,在明珠本土,势力已极是可观。
这曹公子又是衙内做派,再加上还是读书少年,稚气未脱,和一帮衙内聚拢一块儿,吹嘘得最多的自然是他姨爷爷家如何如何。其实用不着曹公子吹嘘,吴家名震宇内,这帮衙内哪有不晓的。
而此刻,这位陈大少,也就是曹公子那位著名姨爷爷的亲外甥,竟还有惹不起的人不说,竟还被人给弄残了。
如此消息,简直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共和国怎么可能还有此等人物,莫非是那位吴公子,思来想去,也只有他敢了。
满场静寂半晌,曹公子忽觉嘴巴有些发苦,艰难地咽了咽唾沫,“二表哥,那人是……是谁?”
“问这作甚?”陈坤抚抚碎发,笑道:“想记下来?以后避开人家?”
曹公子等人机械地点点头,心中均是腹诽不已:你都断了俩指头,我们碰上了,岂不是要被那家伙虐得没了小命儿!
陈坤哈哈一笑,“放心吧,就你们……”
陈大少话没道尽,可那种哂笑,谁也听出了蔑视之意,他们这帮人还够不上被虐的档次。
闻听此言,曹公子等人齐齐松了口气,这大概也是他们第一次听说不被人放在眼里,心生的不是愤怒,而是庆幸了。
“既然撞不上,二表哥,你就给说说呗,我是真想知道四九城还有谁敢不给咱姨爷爷家面子!”
曹公子代替一众衙内,问出了心声。
谁成想不待陈坤接茬儿,吱呀一声,大门被推开了。
“出去,出去,说了不准打……”
曹公子刚吆喝了一半的声音,嘎然而止,继而,蹭得立起身来,“哟哟哟,我没喝醉吧,这不是我们清纯美丽的史大美人么,怎么着,当初抵死不从,这会儿发骚啦,自己送上门啦,哈哈哈……”
霎那间,曹公子烦闷尽去,笑得畅快已极。
进门的正是史鬓云,此时的史同学再不似先前病房中的一脸憔悴,墨发轻束,白裙胜雪,胳膊上挎着个新潮意大利皮包,本就美丽的容颜,立时增色十分,较学生打扮时的青涩,已然露出七八分成熟妩媚,真叫曹公子等一帮纨绔瞧得色授魂与。
“振阳,这位是谁,你小子怎么这么没礼貌!”
美女面前,陈坤还是愿意撑出翩翩风度的。
曹振阳哈哈一笑,一双眼睛死死盯在史同学饱满的胸脯上,“二表哥,你不是说我昨个儿砸车闹得挺过嘛,还不都是为这小骚蹄子,妈的,那天上午,老子原本就喝了点儿酒,肚里正一团邪火没处泄呢,这小骚蹄子隔得老远就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勾引得3老子火起,立马就拖了这小骚蹄子办事儿,谁成想管闲事的王八蛋太多了,这事儿就黄了,按说咱哥们儿撒手就该算了,哪知道那些管闲事的王八蛋还纠缠不放,聚集起来闹事儿,最后弄得市里折腾出个什么专案组来j大,要说这专案组也是一帮王八蛋,竟敢悄悄冒了老子的名儿,跟那帮管闲事的家伙们说老子道歉了,这他妈的不是打老子脸么,咱爷们儿的字典里,啥时有道歉俩字,小赤佬,不用大粪浇浇那帮猪脑壳,他们愣是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要是那位尤主任此时在侧,听见曹公子这番言论,估计得一头撞死,以他草根的心态,决计想不到曹公子这种纨绔到底骄狂到什么程度了,当日,尤主任做出替曹公子道歉的决议,自问是替曹公子想了再想,考虑了再考虑的。在他想来,案子既然发了,必须得了解,而了解这案子,曹公子无论如何得做出些表示,不然根本不可能过关的,而让曹公子当面道歉,电话道歉,人家曹公子决计难应,考虑到曹公子的面皮,尤主任遂做出了替曹公子道歉的决议。
在他看来,反正曹公子又没真的道歉,算不得栽面儿,而案子又得到了解决,该是皆大欢喜的局面。
可尤主任压根儿就不知道,在曹公子眼里,面子大如天,什么市委如何,案子不结如何,学子聚集如何,对他来说,不是压力,而是荣耀,是折腾后的战利品。而姓尤的居然敢打着他曹公子的旗号,给那帮草芥道歉,这在曹公子看来,是万万不能容忍的,遂有了昨日的砸车泼粪之举。
“史美人,今个儿打扮得够骚啊,莫不是上回碰到了我那玩意儿,觉得够劲儿,心里痒痒了吧……”
曹振阳将一杯酒饮尽,说话儿,就朝史同学步来。
史同学后退几步,眸子闪过一抹喜色,嘴上却冷硬无比,“曹振阳,你还有王法没有,九月三十号上午,我和费端在树林边散步,怎么就碍着你了,你冲上来,就把我往树林拖,你算个什么学生,简直就是个流氓!”
曹振阳涎脸一笑,比出个指头晃了晃,“流氓?no,no,no,史大美人,你也太小看我了,我不是流氓,用最近流行的词儿,应该叫色lang,谁叫你长得勾人,那天没得逞,今儿个,你自己送上门来,可见怨不得我喽,兄弟们,咱就这儿办事儿啦,你们可瞅准了,瞧瞧我曹某人的战力,随后谁愿意接力,就赶紧报名啊,哈哈……”
“我,我,我第二个,这大美人屁股真翘……”
“谢天,你敢跟老子争,振阳第一,我自然是第二……”
“王哥第二,那我随后,振阳哥,你们动作可快些,别让咱后边的久等啊……”
“啊哈哈……”
霎时间,屋内竟成群魔乱舞之势,酒精、美人,绝对是激发原始欲望的最佳药剂,这帮家伙张狂得已经忘了在一边连连皱眉的陈公子了。
尽管有所准备,此时,史同学也被吓得面无人色,发足朝大门处狂奔而去。
曹振阳早防着她这手,史同学刚调转身子,他便发动了。
他身高腿长,又不似史同学穿一双高脚鞋,相距十来米的距离,曹公子瞬息便越。
史同学刚刚抓住大门扶手,将大门拽出条缝隙,曹公子的大脚就到了。他一脚踢在门上,将那缝隙,又踢得闭合了。
一只手眼看着就要搭上史同学的肩膀,史同学忽然引吭高喊起来,“狗官……”
砰的一声闷响,厚重的楠木大门破开个洞来,洞口处直直伸出只大手,握住了曹公子踢在门上未及收回的脚踝,一拉一送,曹公子如滚地葫芦一般,在地上滚了十数米,方才止住。
咿呀一声,大门被推开了,薛向长身而入。
第六十九章得计
“狗……你还知道进来啊,可吓死我了,早知道就不答应你了……”
史同学抱着薛向的胳膊,噼哩叭啦,嚷嚷了一堆,只差一把鼻涕一把泪了。
那边的曹公子这会儿已爬起身来,满桌衙内们也奔上前来,死死盯着薛老三,独独那位陈大少,一片嫩笋粘在下嘴唇,双目无神地看着薛老三,怔怔发呆。
薛老三避了避身子,“行了,你先出去,没你事儿了,以后安心念书就是,我保管这帮人再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他可不愿再和这美女学生,发生点什么,说话儿,薛老三伸手取过了史同学胳膊上的挎包,不由分说地便挥手将她送出门去,紧接着,便将大门封死。
门外传来句哼骂声,薛老三威胁说,再废话,就把她送给这帮人收拾,紧接着,门外又是一句愤懑的“狗官”声传来,,继而,便是踢踏踢踏的小跑声,渐远渐稀。
“你是谁,来这儿干甚?”
沉寂半晌,还是曹公子先问出声来。
话里没有脏字儿,也没有呵叱声,因为曹公子便是再楞,也该知道此刻发生的事儿,透着浓浓的阴谋气息。
“先是那位畏己若鼠的史美人靓妆而来,尔后,又是一声叫喊,眼前这人破门而入,再看这人方才利索的身手,莫不是那位史美人气愤不过,花钱请的江湖中人来给她报仇的?”
一念及此,曹公子持了张椅子,握紧了扶手,余众纨绔思路与他极其相似,各自寻了酒瓶紧握,一副随时开打的模样。
“咦,你也在这儿!”薛老三瞧见痴楞的陈大少,微微讶异,继而,哂笑,“我就说方才在门外听,有道声儿挺耳熟,原来是你呀,陈大少,你就是这位曹公子的二表哥?那位吴公子你也该喊表哥吧,我看真应了那句老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你们表兄表弟真是表到一块儿去了。”
薛向这番似乎没头没脑的话,弄得曹公子一众惊诧极了。
“二表哥,这人你认识?”
曹公子扭头急问,却见陈坤面目呆滞,宛若面瘫,一片嫩笋粘在下唇,嘴角已然溢出口水,哪里还有半点方才云淡风轻、翩翩公子的模样。
曹公子瞧得一阵心烦,懒得再问,掉过头来,脸上已是狰狞一片,“哪里来的小赤佬,好大的胆子,他娘的,先前老子还以为你是道上混得,吓我大跳,mb的,放走了老子的美人,今天,老子叫你不能活着走出这扇门!”
转瞬,曹公子便见识地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