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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建在花原的威势,说是挥掌封天都不过分,绝对比张春林、冯京联合起来对花原一地官员的影响力都大。
陈建可谓是挟怒而归。想来也是,老烟锅正得了大彩头,地委书记联系会上,老烟锅有机会代表地委书记们做大会发言;而这彩头的得来,除了老烟锅在全国所有的地委书记中资格最老外。更重要的是。中央脱贫政策下达已有两年了,举国只有老烟锅统领的萧山县去年实现了脱贫,如此耀眼的政绩,焉能不让老烟锅眉飞色舞!
可就在老烟锅处在人生之巅时。一个消息传来了,有人正趁他不在的时候,玩儿花样!若是玩儿别的花样也就罢了,可偏偏玩儿的是老烟锅恨不得掐死人的花样——动他的功勋之臣!
可就算你要背着老子玩儿花样,要动手脚。拜托也挑个好时候,老子这边做报告,正夸着萧山的成就,这边就爆出萧山县发展带头人贪污受贿,拆台都没有这个拆法的!
所以,老烟锅愤怒极了,听到消息时,正轮着主持人通知老烟锅上场,老烟锅丢下句“临时有事”。调头就走,弄得主持大会的中办副主任,只喊老前辈,老前辈,喊破了喉咙。也是没唤回。
若是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怒极攻心,最多摸了电话,打过去狠狠骂一顿。老烟锅自然不在这平常人之列。
老头子资格太老,四九城里军方故旧也是一大堆。老头子一个电话飙过去,立时就招了一架直升机,火速飞奔而回!
老头子一回来,自然就没别人什么事儿,张春林当面也不好使!
老头子服从军令,听从指挥不假,可火气上来了,天王老子也没用!
好在,老烟锅也不是因怒兴师,胡行乱为之辈!
他到时,不是正好在开委员会么,人头既然齐整,那就继续开呗!
事情本来就清清楚楚,会议不过是被丁龙强行掐断,这一重新开起来,当面锣,对面鼓,还有丁龙的好!
老烟锅也不冲丁龙发火,当即就自认了专案组组长,也不管仍旧驻留在花原的张春林、冯京,亦不问还在纪委收押的薛向。次日一早,也就是昨日,抛开纪委,抽调公、检、法精英,组成了专案组,奔赴萧山来了!
可谁能想到正在丁龙疯狂联系吴公子,说服张春林,准备垂死挣扎之际,那边的俞定中逃了!
甚至在老烟锅率领大部队未赶到之前,俞定中就没了,谁都不知道去了哪里,一家人却是还在县委筒子楼里安居!
开始谁都不知道俞定中为何如此不抗压,更有数人想不通俞定中为何如此轻浮、冲动,毕竟就算薛向贪贿案,真是他俞某人授意指使的,让老烟锅查清了,也未必会对他俞定中一棍子打死。
一者,俞定中是萧山一地书记,在他任上,萧山出了成绩的;二者,动一地县委书记,比动普通的正处,乃至副厅级干部,还得慎之又慎,因为一地书记牵连实在太广,弄不好就得打击扩大化;三者,也是最普通,最无须言道的,那就是俞定中是党员,党员犯法,先处置以党纪,尔后,才是国法,不过一般这党纪处过了,不是特别十恶不赦之罪,国法通常会轻上几分。
而按照俞定中栽赃薛向行为看,也就是政争而已,又没造成什么损失,按惯例,俞定中退居二线,聊度残生便是!
即便是担心薛向报复,大不了换个地方,想必组织还是会酌情考虑的,无论如何也用不着跑路啊!
这一跑,就成了死路,一地县委书记逃跑,这跟打仗时,临阵脱逃没啥两样!不管怎么说,你俞某人还是个党员吧,即便是知道上级来查自己,自己也确实不干净,可你一个党员,且还是一个县委书记,在上级组织没有明确撤销你县委书记名份前,便对这一地组织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就像封建王朝的县官一般,敌军来犯,你打了无数次败仗,可只要城墙还在,你就守土有责。败仗最多罢官杀头,临阵脱逃,却得诛灭九族!
可当另一个消息爆出后,所有人都释然了!
原来,俞定中这一逃,对他的调查就简单多了,压根儿就无须再顾忌什么影响,走诸多程序,一步步礼貌追问,直接就封禁私人物品,调查银行存款……
这一查,别的没查出来,银行存款,却查出了天大的数字,竟有两万三千多元,创纪录了都!
说起来,这会儿的银行没有联网,纪委也不会纠核银行系统,所以俞定中就大摇大摆存了自己夫人的名字,这时一爆出来,便成铁证!
至此,谁都知道俞定中为何逃了,存款是死证,查则必死,消息来得突然,即便是他想转移,也来不及,因为这会儿的银行,不可能一次支付二万多元的现金存款!
而如此多的存款,一被查实,前面的什么退居二线,聊度残生,都成了笑话!
不逃必死,逃则有一线生机,是以,俞定中轰轰烈烈地逃了!
俞定中逃跑的问题弄清了,可这巨额存款如何而来,却又成了问题,若是不弄清楚,势必影响彻底扩大化,人人自危不说,萧山县就得成了泥潭!
就在陈建愤怒,烦躁得高声骂娘之际,廖国友出场了!
说起来,廖国友那日在地委的惊天一撞,原本是不会那么轻易脱身的,结果陈建牛叉拉风的出场方式,不仅震翻了一众地委委员,便是那保卫处也全体惊动了,就这么让他轻轻松松溜了出来。本来廖国友那日行径,有人较真儿,就是个大事儿,没人较真儿,嘛事儿不算!
陈建回来了,明眼人谁不知道他为何回来,再有谁提廖国友撞门的事儿,那绝对是缺心眼!就这么着,廖国友安然回归萧山县,并在陈建遇到麻烦时,及时出场了!
原来,俞定中的堂亲俞伯牙因贩婴案被抓后,一直收束在萧山县看守所内,这家伙之所以没被处以极刑,便是俞定中豁出命去上窜下跳,还有上头若隐若无的大手挥动的结果!
当时,廖国友也只当俞定中拼了命保俞伯牙不死,是出于同宗之情。可这时,俞定中的户头上,爆出如此多的来历不明的存款,让他立刻联想起当日俞伯牙那近万至今下落不明的存款!
于是,廖国友便再次去提审俞伯牙,开始俞伯牙还死硬,可廖国友叫了干警,开了车,直接拉了俞伯牙到俞定中被封禁的家中巡了一趟,俞伯牙的心理防线,立时溃散!
因为,他深知俞定中不在,以那位心狠手辣杀人书记的手腕,自己必死!眼下,唯有戴罪立功一途,再加上,他和俞定中本无什么感情,他心中也生恨俞定中无能,不能保得自己周全,遭了这牢狱之灾!
是以,俞伯牙便竹筒倒豆子,将贩婴案的前前后后,交待了个干净,原来,他所得的款项大头全被俞定中抽走了,而俞定中才是这桩恶性案件的最大的保护伞!
可便是至此,那两万多存款中,还有一大半没弄清楚!
本来到此,有个说法儿,能了结便算了,没有人会去较真儿!可偏偏又有人生出波澜,生出波澜之人一出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竟是俞定中原秘书、五金厂唯一在任上死亡的原厂长何麟的爱人捧着一本笔记本来了。
笔记本一到专案组手里,最后的谜团也消解了,因为这笔记本上记载的正是何麟的日记!
(情节有些拖拉,发现了,很多人反映,应该是压力太大,为了赶更新所致,只想笔下有字,却忘了诸君感受,反映已经收到,会加速情节的,实在是对不住!)
第二百九十三章何麟的日记
说起来,何麟从前也没有记日记的毛病,这毛病还是在担任五金厂厂长期间养成的。(此点,也是何麟在日记的第一页记述的,自第一页,何麟深刻剖析了自己记日记的原因。
原来,这位何厂长担任五金厂厂长的第二天,便收到了俞定中暗示,让弄两个小钱花花!书
何麟是俞定中的秘书,俞定中的暗示,与他来说,便是最高指示,他自然唯有照办!
这一照办,小钱变大钱,偶尔变天天,当初何麟主政五金厂,短短时间内,造成二十万的亏空便是如此来的!
何麟功利心强,但志在官场,不在财货,那些钱,他倒是没怎么动,都如数按照俞定中的指示办了!
可何麟不是傻子,知道这么做,一旦查出来,会有什么后果!但俞定中的要求,他又不得不满足,心中憋屈,悲苦之下,便养成了写日记的毛病!
也唯有每日夜深人静,竹影红烛,对着一页白纸,牵笔引文,写就心事时,才是何麟最宁静安心之时!
所以,从何麟开始写日记到何麟逝世,不过短短半月时间,一本厚厚的笔记本都被记满了。
从其中无所不包的心灵游记中可以看出,这本日记并非是何麟特意用来对付俞定中的后手,其中不少篇章虽然也写了他对俞定中的不满,但总体行文却是充满了尊敬和感激!
而何麟亡故后,何夫人收拾何麟遗物时,自然而然就得到了这笔记本!当时,何夫人稍稍看了笔记本的内容,便想将之烧毁,毕竟这是个惹祸的根苗!
可转念一想,自家爱人死得实在蹊跷,别人或许不会在先喝药,后跳楼上,生出疑虑。
而何夫人几乎能完全肯定自家丈夫不是自杀。因为何麟自杀那天,早上还说了让她去买只鸡,他要宴请俞书记,一个还惦记晚上吃什么的人,怎么可能中午就自杀了呢。
当时,何夫人也未怀疑到俞定中身上去。即便是这份日记上记载了许多何麟不愿而又不得不帮俞定中做的脏事儿。可何麟并未写什么自己有危险,或者若有不测,害我者必俞老贼,吾妻当持之以为我复仇云云。
可何麟死后不久,俞定中就频频以慰问的名义上门,先是大包大揽了他何夫人的今后困难,需求,尔后,便频频试探起何麟的遗物来。开始还未如何露骨,直到有一次俞定中酒醉上门,拖了何夫人要行苟且之事,被何夫人奋起抗击,而不得得逞后,俞定中恼羞成怒。才威胁出口!
至此,何夫人才知道俞定中是条披着狼皮的羊!而何夫人一介女流,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