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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的一声柳莺儿松开了手,心中是羞恼到极处,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心里恨恨道,你以为谁愿意碰你这臭烘烘的身子么,居然还催我把手拿下来,我一个清清白白大姑娘还委屈你呢?柳莺儿啊,柳莺儿你臊不臊的慌,清白、委屈,看看你想得都是什么呀。柳莺儿心绪大乱,被一个男孩子当面这样说,和说自己轻浮有什么区别,眼眶一阵发红。
“喂,喂,怎么呢,你怎么不说话呢?”见后座好一会儿没了声音,薛向忍不住发问,他此刻还不知道自己一时冲动说出去的话,伤着冷美人了。虽然薛向穿越继承了记忆,融合了性格,可他的思维方式还是二十一世纪的新青年。尽管他知道这会儿男女大防仍是男孩女孩交往所须注意的,可哪里会时时挂在心上。本来梧桐、落叶,残阳,小路,英俊的男孩骑车载着美丽的女孩,不正是行驶在童话世界里么。结果,一句无心之语,把他苦心经营的气氛破坏殆尽。
见后座久久无声,薛向本是灵巧机敏之辈,心念电转就明白问题出在哪儿呢。他恨不得抬手给自己一下,真是出言无状啊,一番心血付诸东流,估计好不容易给她留下的好感,一句话全毁了。真是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情商低,真可怕!
薛向这会儿也不能把话挑明,不然更显尴尬。薛向灵机一转,道:“我给你说个故事吧。”打破尴尬最好的方式就是说笑话,好在学校还记得后世几个经典的笑话。
柳莺儿没有声音,心道,才不要听你的故事,就你这残忍的家伙,能讲出什么有意思的故事。
“不回答,就当你非常想听,不好意思开口罢了。”穿越几个月,性格融合的差不多了,薛向的脸皮厚度与日俱增。
“谁想听呢。”柳莺儿没绷住,听见他自问自答就生气。
“好吧,那算我自言自语。故事是这样的,说,男孩和女孩都读初三了,再过一个月就要毕业了。男孩和女孩初中同班了三年,也喜欢了女孩三年,却一直没有对女孩说过。现在他们坐前后桌,每天放学后女孩都学习到很晚才回家,男孩却总比女孩晚几分钟离开教室。”讲到这儿,他故意停下了。
“怎么不讲了,男孩肯定不敢说的,要是老师知道了,可就糟了。”柳莺儿开始心里已打定注意不去听他的胡言乱语,心里哼着歌儿,来了个心灵封闭。谁知薛向讲的是初中男女相恋的禁忌故事,柳莺儿心里的那点防备一下丢得无影无踪。当时的文化是匮乏的,铺天盖地的GM教育和阶级斗争的文化教育,趣味性的故事、小说、散文几乎没有,更别提是这种恋情故事。柳莺儿今年十八岁,初中毕业也才两年,很是怀念当时的学生生活。当然,说到这儿,各位看官不禁要问怎么薛向十六岁就高中毕业了,而柳莺儿十六岁才初中毕业。那我得说,当时的教育是混乱的,农村教育更是普及到极处。有号召曰“初中不出队,高中不出村,县县办大学”,有的初中高中一体化四年即结业,有的是小学初中一体化,所以很是混乱。薛向上的就是干部子弟比较集中的育英学校,加上跳级,高中毕业尤早。言归正传,薛向的这个故事开头在当下听来平淡无奇,可柳莺儿听来是打破禁忌,刺激十足,忍不住就出言相询了。
“咦,以为没人听呢,正讲的口干舌燥,不想讲了。”薛向才说了不到一分钟,哪里来的口干舌燥,纯粹就是逗逗冷美人。让你再拿乔,风水轮流转了吧。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柳莺儿粉拳捶了薛向脊背一下,显然对薛向这种小人得志的行为很是不满。
薛向挨了一下,奸计得逞,接着道:“直到离毕业考试的最后一天傍晚,放学已经很久了,教室里只剩了男孩和女孩。男孩心潮澎湃,如坐针毡,心里不断给自己鼓劲,最后终于浪漫的骑士战胜了怯懦的心魔,他悄悄从女孩的背后递过一张纸条到她的桌上。”
“纸条上写的什么,快说,快说啊。”柳莺儿八卦之魂熊熊燃烧,扯着薛向背后的衣服急问。扎进裤里的短袖衬衣,愣是被冷美人扯的老长。扯动的时候,冷美人还不忘扭动身子表达自己的急切,险些让薛向稳不住车头,差点撞树上。
见得这种情况,薛向哪里还敢卖关子,赶紧接着故事讲道:“纸条上写着‘你好,我注意你很长时间了。你是一个温柔漂亮的姑娘,我能和你做个朋友吗?’。”
“真勇敢,太美了,女孩一定答应了对吗?对,一定是这样的。”冷美人今天的话比平时多了十倍不止,悦耳好听的声音让薛向大饱耳福。有情人终成眷属是每一个女孩最期待的童话结局,柳莺儿自不例外,她双手交叉合十,似在祝福。一阵风吹来,色彩缤纷的树叶飘落,好似下了一阵树叶雨。柳莺儿望着漫天的梧桐叶,闭上眼睛,心中一片安宁。
好一会儿,薛向也没等到柳莺儿催促自己讲故事,似乎这已经是她心中的结局。薛向心中大感失落,这也忒容易打发了吧,早知道这样,我还废什么神,还把前世好不容易记下的经典拿出来对付,干脆就讲一只狼和三只小猪的故事得了,真是媚眼抛给了瞎子。
第四十六章未曾相爱成痴绝
“故事真好,太美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柳莺儿一声呢喃。
薛向听得差点一头从车上栽下去,这也太打击人了吧,包袱还没开始抖呢,你这就满意了?要是我把琼瑶大妈的那些缠绵悱恻,肉麻之极的故事拿出来,你还不眼泪逆流成河啊。
薛向认为有必要提高一下柳莺儿的欣赏层次,不然以后怎么显露自己的博学多才、侠骨柔情、剑胆情心。薛向清咳一声,道:“你不会以为故事就完了吧?”
柳莺儿惊道:“难道还有吗?是接着讲他们恋爱、结婚、生子吗?”
薛向是彻底被征服了,故事总得有个起承转合,波澜迭起吧,这种平淡如水,丝毫不见峥嵘的叙述也称的上是故事吗?薛向必须挽救她:“我说的不单单是故事,准确地讲应该是笑话。”
“为什么这么美丽的故事,要讲成笑话,让人嘲讽呢。”
“是笑,可乐,不是嘲讽。”薛向有些压不住心里的火气了,讲个笑话把自己讲得快气死,怕也是少有吧。
“好吧,你说,我听。”柳莺儿察觉到他口气有了变化,决定顺着他一次。
我的天啊,总算没问了,薛向长舒一口气,接着讲故事:“女孩看完字条,开始收拾书本,完毕,站起来转身问他‘我要走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接下来,男孩说了一句也许是他一生中说过的最难忘的话。你猜猜是什么?”
柳莺儿皱了皱眉头,左手的大拇指和食指紧紧捏住薛向的衬衣捻动,仿佛手里捏的是薛向的皮肉。讲个故事那么烦人,老是卖关子,就差说且听下回分解了,还指望本姑娘打赏啊。本来挺美的故事,非要说成笑话,不信能好笑到哪儿去。
“猜不出来,爱说不说。”
你,算了,再卖关子,非噎死自己不可,薛向自嘲完,接着道:“女孩的话音刚落,男孩说道:你先走吧,我还有几页书没看完。”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咦,你怎么不乐啊。”薛向卖完关子,说出他自以为最可乐的一句,自个儿先乐得不行,结果柳莺儿没一点反应。难道她笑觉神经有问题,搞不好真是这样,自己还没见她笑过呢。
“这就完了?很好笑吗?生生把美好的爱情毁灭,很有意思么?”柳莺儿非常不满这个结局。
无语,彻底的无语!薛向啥也不说了,瘟头瘟脑的驾车,好几次没看路,差点撞树上。
一路无言,林荫道终于到了尽头。
“你家在哪儿,我送你过去。”薛向停住车,扭头问柳莺儿。
柳莺儿下了车:“不用,离这儿没几步路,我走过去就好。”
薛向盯着她美丽的眼睛,问道:“我讲的故事真的很难听吗?”
“现在想来,那个男孩真的很傻。”柳莺儿展颜一笑,这一笑,整个世界都被点亮了,这一刻,千里百花盛开,万载冰原解冻。薛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令人神魂俱醉的笑容,整个人都陷进去了。柳莺儿被她盯的有些发窘,伸出青葱般的玉手在薛向眼前摇摇,他方回过神来。
薛向心道,难怪她平日里不笑,这一笑,什么“回眸一笑百媚生”之类的赞语都该扔进垃圾堆里。有幸目睹了这样的笑容,他才知道周幽王为什么甘愿烽火戏诸侯来博美人一笑,也理解了吴三桂的冲冠一怒为红颜。这样的美人,到哪里都是惹祸的根子,放至大处,就是乱国的源头。
薛向没有说话,他贪婪地凝视着这最惊心动魄的风景,慢慢地直到月收云散,风光敛尽。“你真美!”
柳莺儿大羞,这个人怎么这样大胆呢。柳莺儿也知道平日里在医院工作时有许多病人和医生背地里窥视自己,谈论自己。她当然知道自己长得比大多数女孩都好看,可从未有男人当着自己面赞叹出来。要知道,现在是1976年,而不是2006年,女孩子面皮薄得紧,男孩子也罕有这般直接的。
柳莺儿俏脸微红,扭头欲走,却被薛向叫住:“你在哪家医院工作,有时间我去看你。”
柳莺儿止步,扶着一棵梧桐树道:“中心医院,外科护士。没事不许来找我,别人看见不好,我走了,再见。”
“喂,你有男朋友了吗?”薛向一脸的希冀,问出了藏在心里很久的问题。
“没有男朋友,不过…有…未婚夫了!”柳莺儿低头看着脚尖,穿林风吹过,拂乱了她额前的刘海儿。
炎炎夏日,薛向如坠冰窖,虽然他早有心里准备。这么美丽的姑娘又岂会没有人追求?她的存在又岂是上天安排来专门等着与自己相遇?人世间最大的爱情悲剧不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而是“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年龄有时不是束缚爱情的界线,可婚姻往往让第三者的爱情止步,更别提在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