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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我得收拾收拾他。”
薛向漫不经心地说着皮里阳秋的怪话,小家伙却是听不懂,以为薛向在说康桐的坏话,立时虎了脸,要发作,薛向却冲她挤了挤眼皮,小家伙立时月牙弯弯,鬼祟一笑。
薛氏兄弟不明所以,以为薛向在逗孩子,又急着出去找乐子,立时你一句,我一句编排起康桐来。薛向却是去芜存菁,辨伪留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弄了个清楚。原来是这哥俩儿要抢小家伙的小枪,被康桐收拾了,冯桂珍说了怪话,康桐一恼,便回了家。
按说,薛阳兄弟是薛向的亲堂兄弟,远较康桐这个外姓人亲。可在薛向眼里,康桐早就是这家中的一份子,反倒较薛氏兄弟亲上三分。当然,他自不可能像在汉水市那样,将欺负康桐的恶少绑在旗杆子上那般,对待薛阳兄弟。毕竟,这二位也是自己的至亲。
不过,不收拾,不代表不教训。在四九城,薛向教训别人不在行,教训这种半大小子,那简直是专业人士。
“喂,薛向,你小子还磨蹭什么,快点呀啊,别告诉我你没钱,去不了好玩儿的地儿。”薛原和他哥一样,也大咧咧地对薛向呼名道姓。
“行,稍等片刻,我叫一帮顽主来陪你们,保管让你们痛快。”说罢,薛向起身,朝电话行去。
“顽主?啊哈,好小子,没想到你还认识顽主,看来你小子在四九城混得也不是太窝囊。我可是听说了,四九城的顽主那可是玩家里的玩家,威风得不得了…。。”
薛氏兄弟闻听薛向竟要叫顽主来陪自己,立时激动得哇哇怪叫,吵到房里的冯桂珍,挨了一顿喝叱,却也不恼,脸上依旧光彩大放。
薛向拨完电话,又过了五分钟,便抱了小家伙,领着薛氏兄弟出了大门。刚到军区大院门口,便见陈佛生、胡报国、李学明、阴京华一众四五十人聚在门口。
众人见了薛向,齐齐叫声“三哥”,薛向挥挥手,散出六七包烟去。这声势,瞧得薛氏兄弟不住地打量薛向,似乎要重新认识一般。
薛向同众人寒暄几句,便说这二位是自家的客人,要见识见识四九城好玩儿的地方,自己还有事儿,不方便作陪,要众兄弟帮个忙,好好照顾、照顾。
这“照顾”二字说得极重,薛氏兄弟未觉,还不住嘻哈地冲众人做着自我介绍。薛向趁二人忙碌之际,又拉过陈佛生一番低语,后者一拍胸脯,吆喝一声,架着薛氏兄弟就去了。
众人去后,薛向又抱了小家伙,去了棉纺厂康桐家。到时,康桐正在床上困觉,康桂芝在厨房腌肉。今年,薛向知道康桐姐弟多半不会在自家过年,毕竟薛安远回归了,能预料三叔一家会回京。
因此,薛向便买了最多的年货给康桂枝送来,就连腊月二十七八,卤菜时,也没忘了给康桂枝备上一份儿。或许薛向也只能这样做,来排遣心中的愧疚。
因着薛向送的太多,上百斤猪肉,康桂枝到今天也没腌完。康桂枝见薛向兄妹到了,慌忙擦了手,来个薛向倒茶,又进房去端果盘,顺便将康桐打起。
一下午,薛向和小家伙便在康桐家,一起帮康美枝腌肉,倒也其乐融融。天刚擦黑的时候,薛向抱了小家伙,在门口撞见了薛阳、薛原兄弟。
这二位衣着、形貌和中午无异,丝毫未见破损,甚至一块儿油皮也没擦破,可整个人儿却也萎靡至极,瘟头瘟脑地,哪里还有初始的张狂劲儿。两人见了薛向,慌忙迎了上来,迎上来后,却又不说话,各自低垂了脑袋,原地发痴。
原来,这一下午,陈佛生一帮顽主,彻底叫二人知道了天多高,地多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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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纵谈天下(上)
却说这回薛阳兄弟才算彻底知道了什么叫痛快,那可真是又痛又快。陈佛生这帮顽主领会了薛向的意思,自不会让二人受皮肉之苦,可顽主整人,又岂是只有皮肉手段。什么炮弹飞车、断崖速跳、吊环旋转、“升旗”仪式,光听听名字,就知道是更高、更快、更晕、更险一流的把戏。
这一整套“娱乐活动”才进行到三分之一,薛阳兄弟就哇哇大叫着要回去,说已经痛快了。可顽主们热情呀,好客呀,怎么能怠慢这二位呢,硬是连拉,带架,用绑地,盛情招待二人将整套活动挨个儿游戏了一遍,直叫二人“痛快”得差点没精神崩溃,真个是叫破了喉咙,哭花了脸。
二人这边受了顽主欺负,不敢反抗,心中却是暗暗咬牙,回去要找薛老三拼命。哪知道,陈佛生又给二人下了正式通牒:若是再敢得瑟,三哥一个电话,保准叫二人光着身子,在四九城游一圈儿。这俩小子和这会儿的普通青年一样,不怕老师,不惧家长,独独服这种比自己更狠更坏的同龄人。
末了,陈佛生又给二人稍稍渗透了薛向的往日事迹,又道,满四九城就没听说有敢在三哥面前炸翅儿的,你们俩小子若不是三哥的兄弟,今儿个别想囫囵着回去。
就这么,又恐又吓又威胁,薛阳兄弟彻底又高傲花公鸡化作畏缩小鸡崽儿,这不,九死一生到家后,却是没见着这个高山仰止的堂哥,也不敢在屋里待着,齐齐跑到门口来等了。
………………。。
吃罢晚饭。已近七点。这会儿《新闻连播》刚诞生不到半个月,立时成为全国最受关注的新闻节目。薛向伯侄三人皆是浮沉宦海。自然不会露过这档节目。而《新闻连播》刚结束,冯桂珍又嚷嚷着要去招待所住,说是想安静地看看今晚的《红灯记》。言下之意,就是人多了,吵着她了,要独霸电视,
按说,今天已是腊月二十八,大晚上的,正是一家欢聚。其乐融融的好时光。小辈在侧,冯桂珍作为长辈闹这么一出,无论如何不合适。可人家就这么闹了,谁也拿她没辙。薛安远作为家长,本最有权发言。可偏偏闹事儿的是弟妇,让他开不了口;薛平远患“妻管严”多年,这会儿早已麻木;剩下的都是小辈儿,如何能和她顶撞?
无奈之下,薛向只好将电视替她架进了小晚房间,由她独自享用。不然,还能真让她去招待所不成,传出去,没得让人笑话。
就这么着。冯桂珍霸占了电视,乐颠颠儿地去享受她的小资生活去了;薛林怕几个小的闷着,抱了一盒子烟花,领着几小出去闹腾;薛阳兄弟今天遭遇生平最大打击,精气神儿全无,早早回了康桐那间房睡觉。将养精神;堂屋里就剩了薛安远、薛平远、薛向三人,却是正好说话。
冬夜苦寒,北方尤甚,此时又隐约飘起了雪花,薛向担心薛安远冻着,便提议去下面厢房烤火。一会儿功夫,火盆就架好了,里面噼哩叭啦烧起了干树墩,因着浇了汽油引火,火势极盛,漆黑的厢房虽没电灯,有了这超级大蜡烛,自然光明、温暖。
“大伯,三叔,刚才新闻里,播报了南蛮子和老毛子的联合军事演习,不知道你们怎么看。”薛向抓过水瓶,替二人续上茶水,挑起了话头。
“虚张声势罢了,还能怎样?老三莫非你又看出了什么道道。”薛安远不似薛平远对这个侄子了解不多,他可是知道这小子脑子机灵的吓人,目光敏锐,往往能透过问题的表象抓住实质。
“我估计,说不得咱们和南蛮子还得干一场。”薛向语不惊人死不休。
新闻里的一次军演,自然不可能成为薛向判断要打仗的依据,毕竟这会儿除了他这穿越客,就连战争双方都不知道一年后战争爆发。薛向挑起这个话题,自有用意。
“老三,这话在家说说就行了,可别出去瞎说,虽说最近,咱们和南蛮子闹得挺紧张,可到底还是兄弟国家,怎么可能打得起来。”薛平远是秘密部队技术骨干,虽是军人,对这种国际局势,却不十分敏锐。
薛安远接道:“平远,我看老三说得也并非全是昏话。这几次军委通气会上,就要求南疆、蒙边、维吾、蜀中四大军区提高警惕,集结待命,虽然防备的是老毛子,可真正剑指的却是越来越不安份的南蛮子。”
薛安远又问:“老三,光凭一次军演就判断要打仗,未免牵强吧,今儿没外人,就我和你三叔,言者无罪,咱们就当酒话听。”
薛安远竟鼓动起薛向来,叫薛平远看得大是惊讶,他实是不明白大哥怎么和这十七八的侄子谈论起军国大事来,话语间竟似希望薛向提出什么高深见解。
薛向笑笑,道:“大伯,若是我说咱不仅要和南蛮子干一仗,且我还能说出咱们和南蛮子的开战的具体时间,您会不会惊讶?”
哪里是会不会惊讶,薛安远和薛平远简直是惊呆了。薛安远两撇浓眉拧成了蚯蚓,双唇禁闭,一对漆黑的眸子直直盯着薛向;而薛平远惊得手中的茶杯一个没端稳,脱了手,亏得薛向眼疾手快,一把给接住,才没叫茶水洒出。
薛平远正待喝叱薛向胡言乱语,却被薛安远挥手打断,“老三,你姑妄言之,我和你三叔姑妄听之,说吧。”
薛向压低声道:“如若开战,必在明年二月十五日之后的数天内。”
薛向这话一出,薛氏兄弟反倒平静了。均觉薛向锁定的时间,十分有道理。因为那天确实是个特殊的日子。
说到这儿,我又得多几句嘴,大略交待下当时的国际局势,毕竟有许多年轻的读者对当时的情势不是十分清楚。要说咱们和南蛮子的纠葛,在当时,主要涉及到五个国家,老美,老毛子,咱们自个儿,南蛮子,柬埔寨。
时间得从五九年说起,当时老美欺负南蛮子,南蛮子找老毛子和咱们帮忙。本来都是社会主义兄弟国家,自然不能看着小兄弟被老美欺负,更何况咱们和老美在五十年代初干过一架,梁子结得深着呢。
因为当时还是冷战期间,咱们和老毛子自然不能直接出兵,帮南蛮子打仗。毕竟那样一搞,搞不好就得演变成第三次世界大战。于是,咱们就没出兵,可各种物资、武器、工业设施支援了一大堆。当时,咱们自个儿都不够用,也得垫着脚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