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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答说:“我没有足够的信息,那些线索都太陈旧了,但我仍想作出其它地方还可能埋有宝藏的推测。”
“你认为奇德把这些藏宝地点都告诉了他的妻子吗?”
我想了一会儿,回答说:“奇德认为他的妻子也可能会被捕逼供,所以我想他一开始肯定没有透露藏宝地点,但是后来他被投入彼士顿的监狱并行将被押往伦敦之时,他可能给他的妻子留下了一点线索。比如说那个八位数。”
爱玛点点头:“人们都在猜测奇德的妻子莎拉可能想办法找到了部分财宝。但我觉得奇德不可能将所有的藏宝地点都告诉了她,因为万一她也被捕并招供的话,那他以宝藏来换取生命的最后一线希望也破灭了。再者,我真的相信,其中的一部分藏宝地点确实已随着奇德的死而进入了坟墓。”
我问:“他们用酷刑折磨奇德了吗?”
“没有,”她回答说:“人们一直都在想他们为何不用酷刑逼供。在那时候,使用酷刑也是相当普遍的事。”过了一会儿,她又加了一句:“其实,许多关于奇德的故事都是无稽之谈。”
“如果当时我在场,我会让它们都变得有意义。”
“如果当时你也在场,他们肯定会以故意捣蛋罪将你一并处死的。”
“好爱玛,对我客气一点嘛!”
我把刚刚所听到的信息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并细细回昧。忽然间我又想起了查尔斯·威尔逊写绘他的兄弟的那封详细的信,于是我问爱玛:“你觉得奇德可能记得他所有的藏宝地点吗?这么多地方,他记得住吗?”
“恐怕有点困难吧。贝拉蒙特曾经想找到宝藏的下落,而且他也从奇德在波士顿的宅所和圣安东尼奥号上发现过一些文件,但其中并没有藏宝图,或是有关宝藏的记载。此外,还值得一提的是,奇德在伦敦被绞死前贝拉蒙特就已经死了。这样一来,,即使贝拉蒙特果真拿到了藏宝图,那也很可能由于他的死亡而失踪了。”
这时爱玛抬头对我说:“你看到了,约翰,有这么多的线索和暗示,还有许多前后说法不一致的地方。几个世纪以来,对此感兴趣的人们已经做了无数回侦探了。你怎么样?想清楚了吗?”
“还没有呢,再给我几分钟的时间。”
“随你的便。不过,我可是想去喝一杯了,我们走吧。”
“等等,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她叹了口气说:“好吧,问吧!”
“嗯,让我假设我是奇德上校,我已经在长岛海湾航行了……多久了?”
“几周了。”
“对,几个星期了。我曾去牡蛎湾同一个律师接触,我的妻儿也在此期间从曼哈顿来到我的船上。我又去了嘉丁纳岛,并请嘉丁纳先生为我埋了一批财宝。我知道他埋在哪儿了吗?”
“不知道,这就是为什么不要藏宝图的原因。奇德只是告诉嘉丁纳当他回来取宝的时候,财宝必须还在那儿,否则他就要他的人头。”
我点点头:“这比画一幅藏宝图可靠多了。奇德甚至用不着亲自去挖洞。”
“一点没错。”
“你觉得奇德在其它地方也会这么于吗?”
“谁知道呢?更通常的做法带少数几个人上岸去,秘密地将财宝理好,然后再画张地图。”
“那样的话,不是会让别人也知道藏宝的地点了吗?”
她回答说:“海盗们来保密的传统做法是把挖洞的那人杀了,扔进洞里。船长和他信任的伙计将洞埋上。所以,人们通常都相信被害水手的鬼魂就附在财宝上。事实上,财宝的箱子里也曾发现过人的骷髅。”
“谋杀罪的推定证据。”我说。
她接下去说:“我曾提到过,至此奇德的船员已减少到了六七人。只要他相信其中的一个人来照料他的船和家庭以及那帮船员,他就可以放心的潜入任何海湾或是小岛去埋他的财宝了。在沙地里挖个洞可不是什么大工程。那些老影片里常描述大队人马一起上岸去,但由箱子的大小来决定要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去埋宝,而这也足够了。”
我点点头:“我们对历史的认识都受了这些影片的误导。”
“可能是这样的吧。”爱玛说:“但这类影片中有一点倒是很对的,即所有的探宝活动都是由于偶然发现了一张藏宝图引起的。奇德的那张藏宝图,我们在楼下只卖四美元,但几个世纪以来,它们都是以几万块钱卖给那些上当受骗的人们。”
我仔细地想了一会儿,觉得可能是其中的一张藏宝图,那张真图,不知怎的落入了汤姆、朱迪和弗雷德里克·托宾之手,或是托宾一个人的手中。我对爱玛说:“你刚才说嘉丁纳岛从前又被称为怀特岛?”
“是的。”
“附近还有什么岛是后来改了名的?”
“当然有了。几乎所有的岛屿一开始都有个印第安名,这是很自然的。后来慢慢的就有了英文名或是荷兰名。还有一些岛是近年来才改名字的。在新大陆上有个特别令人头疼的问题就是各个地方的地理命名。一些英国的船长只有荷兰版的地图,有的地图上岛屿和河流的名字都标错了。比如说,拼写错误,还有的地图干脆留着大空格,还有的则很缺德地故意误导人。”
我点点头:“让我们举个例子,就像这个罗宾斯岛,或者干脆就拿普拉姆岛来说吧,它们在奇德的那个年代叫做什么?”
“对于罗宾斯岛我不太确定,不过普拉姆岛除了拼写上有点小变化之外,没做什么大变动。当时它被拼成P…L…U…M…B…E。这是由它早先的荷兰名字P…R…U…Y…M…E…Y…L…A…N…D演变而来的。”她补充说:“也可能有更古老的名字,想奇德这样在接受贝拉蒙特的委派前已经有好几年没出过海的人所持的或买到的很可能是几十年前的航海图。这也不是很稀奇的事。海盗的藏宝图,很可能是依照航海图来画的,所以其中很可能有错误。还有,当今世界上已经没有几张真正的藏宝图了,所以很难对藏宝图的可靠性妄下定论。这还要看海盗本人的水平,有的海盗也的确是‘朽木不可雕也’。”
我被她逗笑了。
她却继续说道:“如果海盗不准备画藏宝图,那要根据他所写的提示来发现宝藏的机会真是微乎其微了。举个例子说吧,假如你找到了一张羊皮纸,上面写着:‘在普拉姆岛上,我埋下了我的宝贝:以那鹰状巨石为起点,朝那两棵橡树走三十步,然后再往南走四十步,’诸如此类的线索,等等。但是万一你不知道普拉姆岛在什么地方,那问题就大了。如果你通过调查普拉姆岛以前的名字,你还得找到那块当时人们称之为鹰状巨石的大岩石,还有那两棵大橡树,对吗?”
“是的。”
过了一会儿,爱玛对我说:“从某种意义上看,档案保管员就像是个侦探。我能猜一次吗?”
“当然可以。”
她想了一会儿,说:“好吧,戈登夫妇发现了奇德宝藏或是其它海盗宝藏的一些线索,同时找到线索的还有别人,这就是他们被谋系的原因。”她盯着我,问道:“是吗?”
我说:“差不多吧,我现在仍在调查之中。”
“戈登夫妇弄到这批财宝了吗?”
“我不太清楚。”
她没有紧接着追问下去。
我问:“戈登夫妇如何会偶然发现那些线索的?我看这儿没有一个文件上写着‘海盗藏宝图’的字样。对吧?”
“没错。这里惟一的海盗图就在礼品店里。但是,我们这个历史协会和其它的博物馆,历史协会都存有大量从没有人翻阅过的文件。即使是被人翻阅过了。他们也有可能不知道其中的含义。你明白吗?”
“是的,我想是这样的。”
她接着又说:“约翰,你也是知道的,有的人经常去档案馆,诸如伦敦档案局,或是大英博物馆之类,他们就会从中发现人家遗漏的或是无法理解的信息。所以不管是在我们这个历史协会,还是其它陈列室,甚至是私人家中,都有可能发现新线索。”
“在私人家中?”
“没错。在这儿,至少每年一次,我们都会收到人们从老房间里翻腾出来的东西,他们将这些老古董捐赠给我们收藏。其中有遗嘱、陈年轶事以及诸如此类的东西等等。我的猜测是,当然这仅仅是个猜测而已,戈登夫妇并非是专业的档案管理员或是历史学家,他们可能偶尔翻到一份极为明显的材料,他们根本不需要专业知识便能看得懂。”
“就像是一张地图?”
“不错,一份清楚地标出了各种地理坐标的地图。上面注有坐标、方位、步数,以及整个过程。如果他们能得到一份这样的信息图,他们就可以直接去挖宝了。”她低头沉思了片刻,说:“对了,戈登夫妇曾在普拉姆岛做过多次考古挖掘活动,也许他们就是在找宝藏吧。”
“我对此确信无疑。”
她长久地看着我,然后说:“可是我听说他们在整个岛上四处挖掘,这样看来他们似乎并不知道宝藏的确切位置。”
“考古挖掘只是一个幌子而已。这使他们能够有借口带着铁锹满岛走动。但话又说回来,即使事情不是这样的,我也不会感到吃惊的。”
“为什么?”
“即使他们在普拉姆岛上挖到宝藏,他们也无权保留。因为那是政府的土地。所以他们就得编个故事来证明财宝确实归他们所有。他们会声称,在资料档案中,不管是在这儿发现的,还是在伦敦档案馆发现的,总之他们找了有关‘奇德树林’,‘奇德陡崖’的有关资料,而这些资料促使他们去探宝。而事实上他们早就知道宝藏是在普拉姆岛上。”
“简直难以令人置信。”
“是啊,但是你得往前推算,从一开始发现了一幅真正的藏宝图或是文字说明开始,它确切地描述了普拉姆岛上的藏宝地点。让我们假设如果是你得到了这个信息,那么,你,爱玛·怀特斯通,你接下来会怎么办?”
她几乎不假思索地说:“很简单,我就将它交给政府。这是一份极为重要的历史文件,而那批财宝,要是它真的存在的话,也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