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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逮捕他。可有时候,事情又没有这么简单,比如说目前这种状况。我对那个年轻女人说,“请告诉他此事非同小可。”
她转身折回那扇紧闭的门,敲了敲才进去,随即又把门关上了。我在外面足足等了一分钟,那时候的我也真够耐心的,然后她才让我进去。
我说:“托宾先生,我对自己的做法感到很抱歉,但是我实在是迫于无奈,而且我知道您那么宽宏大量的人一定不会见怪的。”
他打发走那位年轻女士,而他自己却一直站着。此人颇具绅士风度,对我的贸然闯入不仅未露丝毫怒意,而且还说:“好啊,这可是个意外的惊喜啊!”
我也喜欢他这么讲,于是我也回敬他:“对我来说,这也是个意外之喜啊!我本以为要到你的晚会上才能与你再次相见,却没想到我又突然想起你来了。”
“你怎么会突然想到我呢?”
我心想,是在同你的前任女友做爱的时候。不过,我嘴上讲的可正经多了:“我正和别人在谈及此案,你也是知道的,即戈登夫妇一案,我们谈着他们的为人,他们对酒的偏好,以及他们与你的交情。不知怎的,此人碰巧提起你,说你同夫妇俩很熟。于是,我就想到你了。”
他显然没有往我设下的圈套里钻,因为他问:“这就是你来这儿的目的吗?”
“当然不是。”我没有绕圈子。他背对着窗户,站在那儿也一动不动。我绕过他的桌子,眺望着窗外,并赞叹了一句:“这儿的风景多美!”
“在这儿你能看到整个北约克最美的风景,当然,要是你在灯塔上,就另当别论了。”
“没错。”托宾的窗户朝北,底下就是他的那片大葡萄园,园内夹杂着几处农庄和果园,给单调的葡萄园增添了几分异样的色彩。真是令人感到美不胜收。在远处,地面上升为冰川时期造就的陡崖。在我这个角度看过去,都能望见桑德海湾。我问:“您有望远镜吧?”
他犹豫了一会儿,走到他那个陈列着名贵物品的书架上,把望远镜递给我。
“谢谢。”我接过望远镜,并把它定位在桑德海湾,我说:“我能看到康涅狄格河岸线。”
“当然。”
我朝左边看去,并把它定位在像是汤姆和朱迪买下的那块陡崖上,我问道:“我刚刚得知戈登夫妇在那儿买了一块地,你知道此事吗?”
“我怎么会知道这个?”
可爱玛告诉我的可不是这样的,我的弗雷德里克。我说:“他们可能学习了你的生意经,花了二万五千美金买了一块没有开发权的土地。”
“他们应该想到,这些土地的开发极已经卖给了当地政府。”
我放下望远镜,说:“我可没说开发权已经卖绘政府了。我只是说他们不能开发属于自己的土地。那可能是因为分区制的缘故,没有很好的水源,没有电力供应,还有其它什么。为什么你会认为他们那片地的开发权已被卖掉了呢?”
他回答说:“事实上我可能听人说起过此事。”
“噢,那你是知道他们曾经买过一块地的了。”
“我想起来了,有人曾告诉过我这件事。我不知道那片地具体在哪儿,只知道他们没有开发权。”
“这就对了。”我回到窗前,又开始摆弄起托宾的望远镜。我再次观察着戈登家的那片地,它西边的那片陡崖在与马蒂塔克湾交接的地方落下。于是我也看到了被称为“奇德树林”的那一带,还有那所谓的奇德庄园。在右边的极远处,我能清楚地看到绿港村,甚至还能分辨得出东方角和普拉姆岛。我说:“这地方简直要比帝国大厦的观察台还要好,虽然没有那么高,不过——”
“你到底想做什么,柯里先生?”
我没理他,继续说道:“你也知道的,现在整个世界都在你的脚下,你呼风唤雨,好不自在。看看这一切吧:四百英亩的地产,一座水上居所,一座餐厅,一辆‘保时捷’,或许还有别的什么。现在你就身处这五层的塔上,对了,顺便问一句,五楼是干什么用的?”
“那是我的公寓。”
“瞧瞧!对了,我还想知道,女士们喜欢这样吗?”
他没做回答,而是说:“我昨天见了你之后就与我的律师谈了谈。”
“是吗?”
“他建议我在没有顾问的陪同之下最好不要向警方透露任何东西。”
“我也已经告诉过你,那是你的权利。”
“我的律师经过再次咨询已经确定你已经不再被麦克斯韦尔警长聘任为此案的顾问了。所以,你昨天就没有权利来要求我做什么了。”
“好吧,现在,那事儿还有争议。”
“不管是否有争议,总之,你现在没有资格呆在这儿了。”
“不错。既然我现在已经不是警察了,那你总可以跟我讲了吧。这倒也不错。”
弗雷德里克·托宾也不理会这个,继续说道:“我的律师已经答应与警方密切合作,知道麦克斯威尔警长不再需要他的和我的帮助为止。对了,警长先生对你上次来找我已经感到不悦。现在,你不仅让我难办,而且也给他难堪。”托宾继续说道:“我热心资助本地的主要政治家们,而且我投了大量的时间和金钱来支持本地的历史协会,并建起了许多历史纪念碑,还为医院和其它慈善机构捐款,其中还包括警方的慈善组织。我想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吧?”
“噢,当然。在你说最后十句话之间就已经够清楚了。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来这儿只是想看看能否请你吃顿中饭?”
“谢谢你的美意,可我已经有午餐约会了。”
“好吧,等下次机会吧。”
他瞄了一眼手表,正式宣布:“我确实该走了。”
“当然可以,我们一起下楼吧。”
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点点头。
我们离开了他的办公室,走人接待厅,在那儿他对接待员说:“柯里先生和我之间的事情已经了解了。他以后不会再来了。”
哇塞,好有风度的谈吐。这个家伙能不知不觉地逃过老好巨猾的人的眼睛。
托宾先生将钥匙插入电梯的锁,电梯很快就到了。我们走了进去,为了打破那令人难堪的沉默,我说:“你还记得我上次买的那瓶黑波尔红葡萄酒吗?它可被我派上大用场了。不过这件事说起来可也真有些滑稽,我拿它来清除汽车挡风玻璃上的鸟屎了。”
“什么?”
这时候,电梯门开了。我们走进了公共活动场地。我跟他解释说:“一只大海鸟一边拉屎一边朝我的汽车挡风玻璃冲来……”
我最后加了一句:“被我喝掉的那半瓶味道还不错。比较温和。”
他说:“你实在是太不懂得珍措这种好酒了。”
“我猜你也会这么说的。”
他穿过那扇通向接待处的门,我仍同他在一起。
就这样,我们一直走到停车场,我说:“顺便说一句,你还记得我曾经说过有位女士让我想起你的吗?”
“当然。”
“她说她是你的朋友。不过自称是你的朋友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比如说戈登夫妇,他们充其量也不过是你的熟人而已。”
他没做回答。看来,要使他这样一个老江湖上钩不是一件易事。托宾先生是不会昏了头的。
我说:“不管怎样,反正她自称是你的朋友。你认识爱玛·怀特斯通吗?”
他犹豫了一会儿,但接着大步走到他的车前,说:“是的。我们一年前曾约会过。”
“你们还是朋友吗?”
“为什么不是呢?”
“我几乎所有的前任女友都企图杀了我。”
“我简直不敢相信怎么会搞成这样。”
我当时就笑了,真奇怪,我到现在还真有些喜欢这个家伙了,尽管我还把他当成了谋杀我的朋友的疑犯呢。不过可别误解我,要真是他干的,我一定不会心慈手软的,我会将他送上电椅的,或者参考这个国家处置第一个被诅咒的谋杀犯的做法。但就现在而言,我得以礼还礼。
另一件让我觉得奇怪的事便是,自我们上次交谈以后,我就发现我们之间有一些共同之处,即我们都想得比平常人更深远些。我真想拍拍他的背说:“嗨!弗雷德里克,这事对我俩都有好处吗?”或诸如此类的话。但绅士们并不亲吻而谈。
弗雷德里克·托宾却说:“柯里先生。我觉得你可能认为我隐瞒了一些戈登夫妇的事,我现在得向你保证绝无此事。但是,如果警方想从我这儿得到口供,我将十分愉快的同他们协作。同时,作为一个顾客,你在这儿是受欢迎的,而且你可以作为嘉宾到我家里聚。但我不欢迎你来我的办公室,也不想让你进一步向我逼口供。”
“这听起来似乎挺合情合理的。”
“祝你愉快!”
“午餐愉快!”
然后他就钻进他的“保时捷”,一溜烟的走了。
我转身看着托宾塔上飘扬的黑色的托宾旗,我想他要有什么物证要藏匿的话,那可能就在他的海滨别墅或是此塔顶端的公寓里。毫无疑问的是,来一次合法搜查是不可能的,也没有一个法官愿意为我颁发这么一个搜查令,看来我得为自己发一个午夜搜查令了。
我开着吉普车回到了大路上。我查了一下电话留言,发现有两个人曾打电话给我。第一个电话是纽约警察局离职控制科的一个未留名的势利泼妇打给我的,她告诉我体检提前到下周二举行,并让我确认此消息。当上司无法控制你时,他们就设法让人事处、薪资处或是医务处绘你打几个非回不可的电话。我对此最反感了。
第二则留言来自我的前任搭档贝恩·彭罗斯,她说:“嗨!约翰,你好!很抱歉我没有能尽早与你联系。这几天实在是太忙了。尽管我知道现在我们之间并没有官方的合作义务,但是我仍想同你讨论一些事情。我明天下午来找你行吗?请给我回个电话,或者我过会儿再绘你打电话确认一下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好好保重自己。”
就这些。她的口气倒是很友好,但是比起我们上次面对面的交谈可就要逊色一些了。更别提脸颊上那动人一吻了。对一个电话留言过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