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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狗都不赖,巴克斯特想,它们是良种狗,但几乎有任何一点动静就叫起来。无论如何,只要一叫,他还是要去巡查一番,他回到前平台,再次采取跪姿,举起步枪,瞄准土路。听起来像是金毛拾彧叫的,事实上它在靠近林木线的狗道末端。巴克斯特注意到,现在风正朝湖那边吹去,因而狗可能闻不到下风的什么气味。它一定听到或看到什么了,巴克斯特一面从左向右慢慢扫视,一面再次调整聚焦旋钮,把焦点聚在红外线成像上。
他再次聚焦在金毛拾彧身上,看到那条狗正面对着泥土路头左面大约三十码的树林。巴克斯特伏下身采取卧射姿势,把枪放在顶底板下的平台上,瞄准金毛拾彧面对的方向。他瞄着松树的底部,射出一发子弹。
枪声在树林中和他身后的湖面上回响,打破了夜晚的寂静。三条狗都开始汪汪叫起来,巴克斯特再次瞄准,又开了一枪,接着又一枪。
回声渐渐消失,狗也平静下来,巴克斯特躺着不动,通过瞄准器注视着前方,等待松树中的声音或动静,也等待回击。过了整整两分钟,他断定那边没有什么;即使有,也已逃走或被打死了,“也许是头鹿。”在狩猎季节,它们喜欢在天黑后出来觅食,但一有犬吠,即逃之夭夭,那为什么狗还望着树林呢?“也许是一只兔子或一只松鼠。对……”
“没事……”他不想引人注意,也不想误杀了哪个狩猎者,但他不认为湖这边周围的几所小屋里会有人;即使有人,他们在猎鹿季节晚上也不会住在树林里,至少不会离他房子这么近。
他又等了几分钟,然后沿平台滚翻,很快站起来,通过拉门回到起居室。
巴克斯特把枪放回枪架,锁上,将钥匙链放入口袋。枪架上还有另外四支半自动步枪,一支带有微光瞄准器,用于黎明和黄昏射击;一支带有标准的四倍瞄准器,用于白天;一支带有远程十二倍瞄准器,最大射程能到达湖对面一英里远的距离;一支AK…47型攻击步枪,带有敞开式瞄准器,用于近距离射击。
除了武器和猎犬外,他也在房屋周围猎犬到不了的地方设置了六口老式捕熊陷阱,其中一口靠近平台的楼梯口附近。他还暗中布置了另外几样机关,以防万一有不速之客或擅自闯入者出现。他不期待任何人来,但在他脑海深处却晃动着基思·兰德里的影子。
基思平伏在松枝间的地上,身旁是比利。射击停止后,基思低声说道:“只是试探性射击。”
比利点点头,“对……可差点打着我们。”
“我想猎狗在指方向。”
比利低声说:“当他跪下时,你要开枪打他可以看得很清楚。”
“是啊,但我猜他穿着防弹背心。我得打他的脑袋,这个距离不容易打。”
“嗨,你看到那只红眼睛望着我们吗?”
“看到了。”红外线瞄准器的主要缺点是当它直接对着你时,你可以看到红光,巴克斯特有夜视镜他并不惊奇,但这给事情增加了点难度。
那条狗,离他们约二十码,发出低沉的咕咕声。
他们静静地趴着不动,等了几分钟,那条狗对其他的什么声音或刺激做出了反应,转身沿着铁丝网狗道向湖边奔去。
基思又等了一分钟,然后慢慢起身跪着。他举起双筒望远镜,对准房子。
巴克斯特脱掉防弹背心,但手枪仍别在腰问。他开了一只落地灯,柔和的灯光照亮装有大教堂式天花板的宽敞的起居室。
A字形房间的斜墙上陈列着一溜猎获的动物头:麋、鹿、山猫、野猪;两面墙上有一对黑熊相互对视;壁炉架上方,一头稀种大灰狼俯视着整个房问。
安妮坐在壁炉旁的摇椅上,凝视着炉中的火焰,当他走近时,她瞥了他一眼。
巴克斯特说:“你在等人吗,亲爱的?”
她摇摇头。
“我想你在等人。”他在对面的安乐椅上坐下来。
她赤身裸体,但裹着一条毯子御寒。尽管坐在炉火旁,她的双脚仍觉寒冷。足踝上戴着牢房里的脚镣,连着一根二十四英寸的铁链,可以让她正常行走,却不能跑步,铁链的一头锁在钉进栎木地板很深的一只环首大螺栓上。
屋里唯一的电话是厨房内的挂壁电话,但克利夫把话筒连同所有的锋利刀具都锁在厨房壁橱里了。当他晚上送她上床时,他把她的手腕铐在铁制的床头架上,并解开脚镣。“这样,你可以为我张开双腿,亲爱的。”
克利夫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说:“你以为他会来救你,可我刚才接到的电话是布雷克打的,他说你的情郎绑架了沃德并对他进行拷问,但沃德告诉他我们去佛罗里达了。这就是那蠢驴去的地方,如果他跑那么远的话。”他又补充道,“如果他对你有一点点在乎的话。”
安妮不做声。
巴克斯特又说:“我想他不在乎;即使在乎,他也没有这个胆量。”他大笑。“我是说,他真的没有胆量。不过,在某种意义上,我倒希望他真的来这里呢。你从来没看到过人掉在捕熊陷阱里的样子吧?这并不好看,我跟你说。十有八九他们打不开脚上的铁夹,会饿死渴死。有时他们真想把脚砍掉爬出来。如果你的情郎掉在房屋周围的陷阱里,我们俩可以看着他在一星期左右的时间里慢慢死去。他们通常把嗓子都喊哑了,又哭又求,最后他们要你开枪打死他们。”
安妮继续凝视着炉火。
克利夫说:“我自己没亲眼见过,可我知道有人见过。我想我可以欣赏一番。”他似乎从她那里得不到反应,于是他说,“我不知道他能对你有什么用处,上次我碰到他时,他的睾丸在我手中拿着。你看见过男人的睾丸离开阴囊是什么样吗?见鬼,我该留着给你看。”他盯着她,她也回望他一眼。他看得出她对此并不确信,而每次他讲述这个故事,她相信的程度似乎都要减小一点,所以他决定几天内不再重复它。
克利夫继续说道:“我希望,如果他来了,我不必立即痛快地杀掉他,如果他不掉在陷阱里,或许猎狗会咬住他,或许我能打伤他的胳膊。嗨,我要把他带进屋来,你可以照料他。把他捆住了,我可以活剥他的皮,削他的皮……”
“住嘴!”
他站起来。“你说什么?”
“住口!别说了!”
“是吗?站起来。”
“不。”
“站起来,婊子。识相些,不然叫你更吃苦头。”
安妮迟疑了一下,站起身来。
“把毯子扔了。”
她让毯子掉到地板上,巴克斯特从口袋里掏出钥匙链,跪下,打开挂锁,松开她的脚镣链子。他站起来说:“走过去,弯腰趴在沙发扶手上。”
她摇摇头。
他拔出左轮手枪,对准她的脸。“照我说的去做。”
“不。开枪吧。”
他把枪向下对着她的腹部,说道:“如果我开枪打你的肚子,你要拖一整天才慢慢死去。”
安妮站在原地不动,只求一死,此时拖多长时间也无关紧要。后来她想到她的孩子,又想到基思可能记住她说过有关灰湖的话,想到可能基思与泰莉通话;她祈祷泰莉能明白关于亚特兰大的暗示。
安妮知道他们不可能永远待在这所房子里。当有人闯进来时,将会发生流血冲突,结果很可能是克利夫杀了她,然后再自杀。
所以她犹豫不决,到底是让他现在杀了她呢,还是她再活一段时间并希望能做些什么来结束这场噩梦。可她不知道像这样她能活多久,在他弄垮她之前还有多长时间。到这里已有三天了,她已经与现实世界失去联系,只能屈服于他的变态意愿以免遭皮肉之苦。她意识到,在此情势下,她不是他的对手。他具有一切权力,甚至她的微妙反抗也会遭到他的性虐待,尽管如此,她也不愿成为他的志愿牺牲品。她对他说:“见鬼去吧。”
巴克斯特放下手枪,走到壁炉前,将拨火棍塞进熊熊的火焰中。
安妮看着,不,他不会杀她。还不到时候。但他会做他打算做的事。拨火棍的头烧得红通通的,他从火中取出,举起来,在棍头上吐了一口唾液,唾液发出一阵咝咝声。他把拨火棍举到离她右乳房几英寸的地方,说道:“我不想这样做,可你不给我任何选择。”
她回答说:“我也不想这样做,是你不给我任何选择。”
他望着她,然后说道:“我们得按我的意志行事,反正得听一个人的。怎么样?”
意识到自己已尽力做了反抗,她转身走向长沙发,铁链在地毯上拖着,脚镣擦痛她的足踝。
他说:“弯下身去。”
她弯身伏在长沙发的装套的扶手上,双手向前伸出放在坐垫上,她听到克利夫放下拨火棍,然后解下枪带,放在了什么地方。他走到她身后,解开他的皮带,把它抽出裤带圈。“好,你嘴硬就该罚,这些年来你伶牙俐齿地对付我,得好好教训教训你才行。”
她不想回答,但她知道如果她不说些什么,他会唠叨个没完,而她不愿在那种受辱的姿势下等待着。她说道:“要打就打,别啰嗦。”
“我要你想想你将受什么罚和为什么要受罚。”
“该死的……”
他挥起皮带,狠狠抽她的屁股。
基思将望远镜对准A字形房子斜侧突出的一扇亮着的老虎窗。他瞥见了什么东西,接着看到了她。她站着,他能看到她的上半身。她光着胸脯,几秒钟站着不动。他可以看到她的脸,但用四倍望远镜看二十五码左右的这个距离,看不清她的五官。他觉得她神色惊恐,可也许是他的想象。
忽然,她不见了,她原来的地方站着克利夫·巴克斯特。他尽量对准焦点,然后看见巴克斯特做出某种怪动作。过了几秒钟,他才意识到巴克斯特在挥动着什么,一根鞭子或皮带,或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