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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在这儿长在这儿。不过我还没长大。”
她笑了。基思把他们夫妇俩带进厨房。他们放下食品,盖尔说:“‘咖喱饭速送’。”
“对不起,你说什么?”
杰弗里在一旁解释道:“在安提阿,有一家很不错的印度风味的小外卖店,名叫‘咖喱饭速送’。每次盖尔只要不想做饭,她就说:‘给“咖哩饭速送”打个电话吧。’可我看,他们是不会把食品送到斯潘塞城这么远来的。”
“不妨试一下。嗨,让你们这样忙,真对不起。”
盖尔回答道:“没问题,你欠我们一顿晚餐,我们很高兴为你送货。”
杰弗里回到车里去取酒。盖尔和基思在厨房里找出了锅盆炊具,她说:“我们还带来了跨接线①。你那辆车不是新买的吗?”
①指将一个电压相同的带电电池与汽车中一个不带电电池连接起来以启动内燃发动机的跨接电缆线。
“我的车其实并没坏。”
“哎呀,我还以为……”
“待会儿我再解释。”
“也许我可以猜一猜。那位警长大概在找你的麻烦吧。”
基思开始摆桌子。“你说对了。”
“真讨厌。你该回敬他,基思。”
“说来话长。如果你们带足了酒的话,我会告诉你们的。”
“好吧。”
杰弗里拿了三瓶红葡萄酒进来,基思开了一瓶。他把酒倒入三个大玻璃杯里。“我的高脚酒杯不巧送出去刻字了。干杯。”
他们干完了酒,在餐桌边坐下。盖尔拿出些饼干和一种杂色稀酱,基思问道:“这是什么?”
“菜汁糊。”
“看上去像小孩玩的橡皮泥。味道不错。”
他们边喝、边吃、边谈,但餐桌上明显有一些没有答案的问题。盖尔把基思刚才说的警察找麻烦的事告诉了杰弗里,杰弗里说:“你不能像动物一样被困在这里。”
盖尔看着基思问道:“你上一顿饭是什么时候吃的?”
“我的吃相是不是像头猪?”
“基思,这可不像你,”杰弗里说,“你不能让警察把你吓倒。”
“说来话长啊。嗨,那份‘真实忏悔录’卖得怎样了?”
“真是难以置信,”杰弗里回答说,“已经卖出五百份了。到处在传阅,至少有数千人读过这份材料了,在这个小县可不算一个小数目。我想已经够这家伙受的了。其实刚才在电话里我就想跟你说这个,你知道还有谁到我家来要买这份东西吗?”
基思呷了口酒。“谁?”
“你猜猜。”
“克利夫·巴克斯特。”
盖尔笑了。“接近了。”
“再猜猜,”杰弗里说,“我说过,是你的一个老朋友。”
“安妮·巴克斯特。”
“对呀!你能相信吗?”
“我信。”
盖尔说:“她这样做是需要一定勇气的。”她朝基思微微一笑。“她看上去很好。”
“那就好。”
“事实上,对于一个丈夫被揭露有讹诈、贪污、通奸行为的女人来说,她看上去相当冷静。几乎可以说是兴高采烈的。”
“也许她有了情人。”
盖尔说:“这倒可以解释她的心态。”
杰弗里说:“我们当然免费送给她一份材料,并邀请她进来坐一会儿,我感到惊奇的是,她居然答应了,她喝了杯茶。又能跟她谈话真令人高兴。我们叙了叙旧。”他补充道,“我还告诉她你回来了,她说她在邮局门口已经碰到过你。”
“不错。”
盖尔问:“你当时是否觉得心怦怦直跳?”
“是的。”
“不过,如果她很快再去嫁人,我也不会奇怪的,”盖尔说道,“你知道,我感到有点对不住她,我的意思是,我们并不想给她家里惹麻烦,但这是我们不得不采取行动对付他的必然结果。他可是自作自受。”
“我想也是。一个人要干这种事,就得为此付出代价。”
“除非像杰弗里和我一样互相理解。没有人能够用不忠的证据来离间我们俩。”
“这倒真有趣。如果你们俩中有一个跟别人坠入爱河怎么办?”
“这个……”盖尔看上去感到不自在了,显然这种事过去在他们中一方或双方身上都发生过一次、两次或多次。盖尔说:“人们往往爱上对面房间的人,却很少爱上萍水相逢的性伴侣。”她补充道,“思念远方的人比性交更容易产生爱。你刚才不是说你看到安妮时,你的心怦怦直跳吗?我是说,都过去二十几年了,那份情还在,自从她以后,你睡过多少女人?”
“外国女人也算吗?”
她笑了,然后说道:“像你这样英俊的男人为什么不结婚呢?”
“我本该给‘咖喱饭速送’店打电话的,叫他们给我送个老婆来。”
杰弗里笑笑,“饶了他吧,盖尔。看得出,这个话题已使他为难了。”
“对呀,”基思附和着,他问,“斯潘塞城的警察找不找你们的麻烦?”
杰弗里摇摇头。“还不至于,我是说,盖尔是市议会议员,我想他们在等待改选之后。我倒要看看谁能选上。”
基思望着他们俩。“这段时间你们该小心点。巴克斯特很危险。”
盖尔和杰弗里对看了一眼,杰弗里对基思说:“我们会当心的。”
“你们有枪吗?”
“没有,”杰弗里说,“我们是和平主义者。我门总是被别人枪击。”
“我有一把步枪。把它送给你们吧。”
“不要,”杰弗里说,“我们不会去用它的。”
“你们在家里可能用得着,如果有人——”
“不。请尊重我们的意见,基思。”
“那好吧。但如果以后需要帮助的话,尽管开口。”
“好的。”
杰弗里站起身来,在两只锅子里搅动了一下。“汤好了。”
他们喝了汤,又吃了咖哩烩蔬菜,然后开始喝最后一瓶酒。
基思煮了些咖啡,盖尔打开了胡萝卜蛋糕。吃着蛋糕,喝着咖啡,杰弗里突然说:“哟,我差点忘了。”他把手伸进口袋,摸出一个银行信封。“这里是一千块钱。”
“谢谢。”基思从皮夹里拿出一张支票,递给杰弗里。杰弗里瞥了一眼,说道:“这是张二千元的支票啊。”
“就算我对你们的事业做点贡献吧。我还从来没有资助过激进派呢。”
盖尔微微一笑。“我们不能接受这笔钱,基思。”
“不,你们应该收下。我不需要这笔钱,况且我也想为你们尽点力。”
“你要尽力的话,可以和我们一起干。”
“我可以,我也愿意。可是我要走了。”
他们谁都没说话。
基思说:“我说,伙计们,我信任你们,也喜欢你们,而且,我还可能需要你们的帮助。准备听我的长故事吗?”
他们点了点头。
“那好。我回到斯潘塞城就好像回到了原来的起跑线,看看能不能接着再跑完全程。可惜比赛结束了,不过可以重新开始。噢,我是在兜圈子。说实话,我还爱着安妮,而且……”
盖尔拍了一下桌子。“我早就知道这样!瞧,杰弗里,我告诉过你吧。”
“是我告诉你的。”
“让我把话说完好吗?这一切真不容易。不管怎么说,二十年来我们一直在互相通信……”
“这太有意思了。说下去。她是否还爱着你?”
杰弗里说道:“盖尔,安静点。”
“哦,是的,她爱我,而且我们准备私奔。故事完了。”
“不可能这么简单,”盖尔说,“你们俩亲热过了吗?”
“这是两码事……不,我们没有……”
“你骗人。瞒不过我的。瞧,怪不得安妮都高兴得飘飘然了。她还问起我们近几天是不是和你说过话。太棒了。那只猪猡是自作自受。哦,基思,我真为你感到高兴。”她站起身来吻了他一下,杰弗里也跟着起身同他握了握手。
基思觉得有点不耐烦了,说道:“好啦,事情就是这样。我想我也许该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不能为你们……”
“嗨,”杰弗里说,“你通过偷走他的老婆在为我们尽力。”
“事实上我并没有偷……”
“我一直认为你们俩总会团聚的。”杰弗里说,“你们什么时候走?”
“还说不准,但很快。”
“我们怎么帮你?”
“嗯,首先,这事别在电话里提一个字。我担心我们两家的电话可能都被窃听了。”
“是啊,有可能。还有呢?”
“噢,你们已经把钱带来了,这里剩下的食品看来也够吃几天的。或许盖尔能在市政厅留意打听一些情况。”
“我一直留意着呢。警察局里我也有内线。”
“很好。不过别太信任他了。”
“要干革命的话,我们是不能信任太多的人。”
基思点了点头。“你很在行。”
杰弗里说:“所以你准备隐居,一直到……她是有夫之妇,这是不是叫私奔?”
“找不到更好的字眼了,那就叫私奔吧。我要给你们一把钥匙,请你们帮我照看一下房子。”
“没问题。”
盖尔问道:“你们俩是在哪里亲热的?几次?你们是怎样得手的?”
“我们俩从中学时代起,就是这方面的专家。”基思改变话题,说道,“她丈夫生性多疑,对我这次回来感到特别头痛。他上星期来过我这里,我们吵了一架。不过,他实际上一无所知。他限我一个星期内离开这儿,星期五到期,但那时我还走不了。他可能还会再来,我将要求他延长几天时间,因为这比杀了他要好,况且我已答应安妮不杀他。”
听了这番话,他们俩似乎都很吃惊。基思望着他们。“这事关系重大,不是闹着玩的,他差不多是个疯子。你们也得当心。如果需要,把我的枪拿去。”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杰弗里说:“嗨,这是件大事,我能不能抽口烟?”
“请吧。”
杰弗里从他的衬衣口袋里掏出烟草袋和烟纸,卷了一支。他用火柴点着烟,将它递给基思,基思没要,又将它递给盖尔,盖尔也不想抽。他耸了耸肩,坐下来,自己抽了起来。
盖尔问:“你认为安妮安全吗?”
“我想没问题。可我有某种‘心灵感应’,如果我能用这个老词的话。这种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