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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便是三毒不除,具足烦恼。”亦付司,仍与昙谟最同入黑门。有一比邱云是
灵觉寺宝明,自云:“出家之前,尝作陇西太守,造灵觉寺成,即弃官入道。虽
不禅诵,礼拜不缺。”阎罗王曰:“卿作太守之日,曲理枉法,劫夺民财,假作
此寺,非卿之力,何劳说此。”亦付司,青衣送入黑门。”太后闻之,遣黄门侍
郎徐纥依惠凝所说,即访宝明寺。城东有宝明寺,城内有般若寺,城西有融觉、
禅林、灵觉等三寺。问智圣、道品、昙谟最、道弘、宝明等,皆实有之。议曰:
“人死有罪福。即请坐禅僧一百人,常在殿内供养之。”诏“不听持经象沿路乞
索,若私有财物造经象者任意。”凝亦入白鹿山居隐脩道。自此以后,京邑比丘,
悉皆禅诵,不复以讲经为意。
出建春门外一里馀至东石桥南北而行,晋太康元年造。桥南有魏朝时马市,
刑嵇康之所也。
桥北大道西有建阳里,大道东有绥民里,里内有河间刘宣明宅。神龟年中,
以直谏忤旨,斩於都市讫,目不瞑,尸行百步,时人谈以枉死。宣明少有名誉,
精通经史,危行及於诛死。
魏昌尼寺,阉官瀛州刺史李次寿所立也。在里东南角,即中朝牛马市处也,
刑嵇康之所。东临石桥,此桥南北行,晋太康元年中朝时市南桥也。澄之等盖见
北桥铭,因而以桥为太康初造也。
石桥南道有景兴尼寺,亦阉官等所共立也。有金像辇,去地三尺,施宝盖,
四面垂金铃七宝珠,飞天伎乐,望之云表。作工甚精,难可扬搉。像出之日,
常诏羽林一百人举此像。丝竹杂伎,皆由旨给。
建阳里东有绥民里,里内有洛阳县,临渠水。县门外有洛阳令杨机清德碑。
绥民里东崇义里,里内有京兆人杜子休宅。地形显敞,门临御道。时有隐士
赵逸,云是晋武时人,晋朝旧事,多所记录。正光初,来至京师,见子休宅,叹
息曰:“此宅中朝时太康寺也。”时人未信,遂问寺之由绪。逸云:“龙骧将军
王濬平吴之后,始立此寺。本有三层浮图,用砖为之。”指子休园中曰:“此是
故处。”子休掘而验之,果得砖数十万,兼有石铭云:“晋太康六年,岁次乙巳,
九月甲戌朔,八日辛巳,仪同三司襄阳侯王濬敬造。”时园中果菜丰蔚,林木扶
疏,乃服逸言,号为圣人。子休遂舍宅为灵应寺,所得之砖,还为三层浮图。好
事者寻逐之,问:“晋朝京师,何如今日?”逸曰:“晋时民少於今日。王侯第
宅与今日相似。”又云:“自永嘉以来,二百馀年,建国称王者十有六君,皆游
其都邑,目见其事。国灭之后,观其史书,皆非实录。莫不推过於人,引善自向。
苻生虽好勇嗜酒,亦仁而不煞。观其治典,未为凶暴,及详其史,天下之恶皆归
焉。苻坚自是贤主,贼君取位,妄书生恶。凡诸史官,皆是类也。人皆贵远贱近,
以为信然。当今之人,亦生愚死智,惑已甚矣!”人问其故。逸曰:“生时中庸
之人耳。及其死也,碑文墓志,莫不穷天地之大德,尽生民之能事,为君共尧舜
连衡,为臣与伊皋等迹。牧民之官,浮虎慕其清尘;执法之吏,埋轮谢其梗直。
所谓生为盗跖,死为夷齐,妄言伤正,华辞损实。”当时构文之士,惭逸此言。
步兵校尉李澄问曰:“太尉府前砖浮图,形制甚古,犹未崩毁,未知早晚造?”
逸云:“晋义熙十二年,刘裕伐姚泓,军人所作。”汝南王闻而异之,拜为义父。
因而问:“何所服饵,以致长年?”逸云:“吾不闲养生,自然长寿。郭璞尝为
吾筮云,寿年五百岁。今始馀半。”帝给步挽车一乘,游於市里。所经之处,多
记旧迹。三年以后遁去,莫知所在。
崇义里东有七里桥,以石为之,中朝杜预之荆州出顿之所也。七里桥东一里,
郭门开三道,时人号为三门。离别者多云:“相送三门外。”京师士子,送去迎
归,常在此处。
庄严寺在东阳门外一里御道北,所谓东安里也。北为租场。里内有驸马都尉
司马恍、济州刺史分宣、幽州刺史李真奴、豫州刺史公孙骧等四宅。
秦太上君寺,胡太后所立也。在东阳门外二里御道北,所谓晖文里。里内有
太保崔光、太傅李延实、冀州刺史李韶、秘书监郑道昭等四宅。并丰堂崛起,高
门洞开。赵逸云:“晖文里是晋马道里。延实宅是蜀主刘禅宅。延实宅东有脩和
宅,是吴王孙皓宅。李韶宅是晋司空张华宅。”
当时太后正号崇训,母仪天下,号父为秦太上公,母为秦太上君。为母追福,
因以名焉。
中有五层浮图一所,修刹入云,高门向街。佛事庄饰,等於永宁。诵室禅堂,
周流重叠,花林芳草,遍满阶墀。常有大德名僧,讲一切经。受业沙门,亦有千
数。
太傅李延实者,庄帝舅也。永安年中,除青州刺史。临去奉辞,帝谓实曰:
“怀砖之俗,世号难治。舅宜好用心,副朝廷所委。”实答曰:“臣年迫桑榆,
气同朝露,人间稍远,日近松邱,臣已久乞閒退。陛下渭阳兴念,宠及老臣,使
夜行罪人,裁锦万里,敬奉明敕,不敢失坠。”时黄门侍郎杨宽在帝侧,不晓怀
砖之义,私问舍人温子昇。子昇曰:“闻至尊兄彭城王作青州刺史,问其俗,宾
客从至青州者云:‘齐土之民,风俗浅薄,虚论高谈,专在荣利。太守初欲入境,
皆怀砖叩首以美其意。及其代下还家,以砖击之。’言其向背速於反掌。是以京
师谣语云:‘狱中无系囚,舍内无青州,假令家道恶,腹中不怀愁。’怀砖之义
起在於此也。”
颍川荀济,风流名士,高鉴妙识,独出当世。清河崔叔仁称齐士大夫。曰:
“齐人外矫仁义,内怀鄙吝,轻同羽毛,利等锥刀。好驰虚誉,阿附成名。威势
所在,侧肩竞入,求其荣利,甜然浓於四方,慕势最甚。”号齐士子为慕势诸郎。
临淄官徒有在京邑,闻怀砖慕势,咸共耻之。唯崔孝忠一人不以为意。问其故,
孝忠曰:“营丘风俗,太公馀化;稷下儒林,礼义所出。今虽凌迟,足为天下模
楷。荀济人非许、郭,不识东家,虽复莠言自口,未宜荣辱也。”
正始寺,百官等所立也。正始中立,因以为名。在东阳门外御道西,所谓敬
义里也。里内有典虞曹。檐宇精净,美於景林。众僧房前,高林对牖,青松绿
,连枝交映。多有枳树而不中食。有石碑一枚,背上有侍中崔光施钱四十万,
陈留侯李崇施钱二十万,自馀百官各有差,少者不减五千已下,后人刊之。
敬义里南有昭德里。里内有尚书仆射游肇、御史尉李彪、七兵尚书崔休、幽
州刺史常景、司农张伦等五宅。彪景出自儒生,居室俭素。惟伦最为豪侈,斋宇
光丽,服玩精奇,车马出入,逾於邦君。园林山池之美,诸王莫及。伦造景阳山,
有若自然。其中重岩复岭,嵚崟相属;深蹊洞壑,逦递连接。高林巨树,足使日
月蔽亏;悬葛垂萝,能令风烟出入。崎岖石路,似壅而通;峥嵘涧道,盘纡复直。
是以山情野兴之士,游以忘归。天水人姜质,志性疏诞,麻衣葛巾,有逸民之操,
见偏爱之,如不能已,遂造《亭山赋》行传於世。其辞曰:“今偏重者爱昔先民
之重由朴由纯。然则纯朴之体,与造化而梁津。濠上之客,柱下之吏,悟无为
以明心,讬自然以图志,辄以山水为富,不以章甫为贵。任性浮沈,若淡兮无味。
今司农张氏,实钟其人。巨量接於物表,夭矫洞达其真。青松未胜其洁,白玉不
比其珍。心托空而栖有,情入古以如新。既不专流荡,又不偏华上,卜居动静之
间,不以山水为忘。庭起半丘半壑,听以目达心想。进不入声荣,退不为隐放。
尔乃决石通泉,拔岭岩前。斜与危云等曲,危与曲栋相连。下天津之高雾,纳沧
海之远烟。纤列之状如一古,崩剥之势似千年。若乃绝岭悬坡,蹭蹬蹉跎。泉水
纡徐如浪峭,山石高下复危多。五寻百拔,十步千过,则知巫山弗及,未
审蓬莱如何。其中烟花露草,或倾或倒。霜幹风枝,半耸半垂。玉叶金茎,散满
阶墀。燃目之绮,裂鼻之馨,既共阳春等茂,复与白雪齐清。或言神明之骨,阴
阳之精,天地未觉生此,异人焉识其名。羽徒纷泊,色杂苍黄。绿头紫颊,好翠
连芳。白鹤生於异县,丹足出自他乡。皆远来以臻此,藉水木以翱翔。不忆春於
沙漠,遂忘秋於高阳。非斯人之感至,伺候鸟之迷方。岂下俗之所务,入神怪之
异趣。能造者其必诗,敢往者无不赋。或就饶风之地,或入多云之处。气岭与
梅岑,随春之所悟。远为神仙所赏,近为朝士所知。求解脱於服佩,预参次於山
垂。子英游鱼於玉质,王乔系鹄於松枝。方丈不足以妙咏歌此处态多奇。嗣宗闻
之动魄,叔夜听此惊魂。恨不能钻地一出,醉此山门。别有王孙公子,逊遁容仪;
思山念水,命驾相随。逢岑爱曲,值石陵欹。庭为仁智之田,故能种此石山。
森罗兮草木,长育兮风烟。孤松既能卻老,半石亦可留年。若不坐卧兮於其侧,
春夏兮其游陟。白骨兮徒自朽,方寸心兮何所忆?”
平等寺,广平武穆王怀舍宅所立也。在青阳门外二里御道北,所谓孝敬里也。
堂宇宏美,林木萧森,平台复道,独显当世。
寺门外金像一躯,高二丈八尺,相好端严,常有神验。国之吉凶,先炳祥异。
孝昌三年十二月中,此像面有悲容,两目垂泪,遍体皆湿,时人号曰佛汗。京师
士女空市里往而观之。有比丘以净绵拭其泪,须臾之间,绵湿都尽,更换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