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飞读中文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鼠疫-第2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下来,有些不知所措。当他们看到这里还可以买酒来喝时,就明白人们兴奋的原因了。朗贝尔在柜台的尽头,他坐在高凳上向他们打招呼,他们就走到他的身边。塔鲁不动声色地把旁边一个在喧嚷的人推远些。

“你忌酒吗?”

“不,”塔鲁说,“正相反。”

里厄嗅一嗅他玻璃杯中酒的苦草味儿。在这种喧闹声中讲话是困难的,而朗贝尔好像除了喝酒之外无暇他顾。医生还无法断定他是否已喝醉了。这狭小的屋子里除了他们喝酒的柜台外,剩下的地方只有两张桌子,其中一张座位上有一个海军军官,左右膀子各挽着一个女人,他正在对一个红脸的胖子讲述在开罗发生的一次斑疹伤寒的情况。他说:“有着集中营哪!这些集中营是为当地人设立的,搭了些帐篷来收容病人,但周围布满岗哨,如果病人家属企图把土方药偷偷地送进去的话,就会遭到枪杀。这是毫不讲人情的,但是做得对。”另一张桌子被几个装束人时的年轻人占着,谈话内容听不懂,声音湮没在放在高处的电唱机播放出来的《圣詹姆斯医院》的旋律中。

“还满意吗?”里厄提高了嗓门说。

“这事快了,”朗贝尔说,“也许就在这星期里。”

“可惜!”塔鲁叫道。

“为什么?”

塔鲁瞧着里厄。

“噢!”里厄说,“塔鲁说这句话,是因为他想您如果能呆在这里,您可以帮我们忙。而我倒非常了解您为什么要走。”

塔鲁又请大家饮了一杯酒。朗贝尔从他那张高凳上下来,第一次正面看着他:

“我能帮你们什么忙?”

“这个,”塔鲁说,一边不慌不忙地把手伸向他的杯子,“可以到我们的卫生防疫组织里来。”

朗贝尔又显出他那经常出现的带着一副倔强的神情思考问题的样子,重新坐到他的高凳上。

“难道您认为这些组织没有用处吗?”塔鲁喝了一口酒说,他留神地看着朗贝尔。

“十分有用。”记者说着,喝了一口酒。

里厄注意到朗贝尔的手在发抖。他想,不错,这位记者肯定完全醉了。

第二天,朗贝尔第二次走进西班牙饭店,他从一小伙人中间穿过,这些人把椅子搬到了门口,正在领略热气已稍退、绿树成荫、晚霞满天的黄昏景色。他们抽着一种味道辛辣的烟草。饭店内部几乎没有什么人。朗贝尔走到摆在屋子深处的桌子前坐下,他同贡扎莱斯第一次相遇就在这个地方。他告诉女服务员他要等人。那时是七点半,人们渐渐回到店堂里就座。开始上菜了,在低拱顶的餐厅里充满着餐具碰撞声和低低的谈话声。八点了,朗贝尔一直等待着,灯亮了,后来的顾客坐到了他的桌边。他点了菜。到八点半,晚餐吃完还不见贡扎莱斯和那两个年轻人前来。他抽了几支烟。店堂里的人渐渐少了。外面夜幕降下得非常快,从海面吹过来的一阵暖风微微拂动落地窗的窗帘。到了九点,朗贝尔发觉店堂里的人已走光了,女服务员惶惑不解地注意着他。他付了账走了。饭店对面的咖啡馆开着,朗贝尔进去坐在柜台边,留心看着饭馆的人口处。到九点半钟,他起身回旅馆,一路上白费心思地想着如何再找到不知住处的贡扎莱斯,一想到这一整套接洽步骤得从头开始,感到不知所措。

正像他后来告诉里厄的那样,就是在这个时候,在救护车疾驶的夜里,他觉得在整个这段时间里可以说把他的妻子丢到了脑后,专心致志地思索如何在把他和她隔开的墙上打开一个缺口。但是也就是在这一切途径再次被切断的时刻,在他欲望的中心又出现了她的形象,一阵突然爆发的痛苦使他不禁拔脚向旅馆奔去,想逃避这种难以忍受的内心的煎熬,但它却始终紧追着他不放,使他头痛欲裂。

次日一清早他就来找里厄,问他怎样才能找到科塔尔: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一步步地从头做起。”

“您明晚来;”里厄说,“塔鲁要我去邀请科塔尔,我不知为什么。他十点来这里,您十点半来好了。”

下一天,当科塔尔来到里厄家时,塔鲁和里厄正谈论着在里厄那里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治愈病例c

“十个中间只有一个,那是这个人运气。”塔鲁说。

“啊!有这回事,”科塔尔说,“这不是鼠疫吧。”

他们告诉他说这一点没错,确是鼠疫。

“既然这个人治好了,那就不可能是鼠疫。你们跟我都知道,鼠疫是不会放过一个人的。”

里厄说:“一般情况是这样,但使上一股牛劲,有时也会出现意想不到的情况。”

科塔尔笑了。

“看来不像。你们听到了今晚的数字没有?”

塔鲁善意地看着这位领年金者说他知道数字,情况是严重的,但这又说明什么呢?这只是说明还要采取更为特殊的措施。

“呀!你们不是已在做了吗?”

“不错,但是必须做到每个人都把这当作自己的事。”

科塔尔瞧着塔鲁,没有听懂他的意思。塔鲁说没有行动起来的人太多了,又说瘟疫是大家的事,人人有责。志愿组织的大门是向每个人敞开着的。

“这个主意不错,”科塔尔说,“但这一点用处也没有:鼠疫太厉害了。”

塔鲁耐心地说:“等到一切办法全都试过以后,我们才能做出结论。”

在他们讲话时,里厄在他的书桌上誊录卡片。塔鲁则一直打量着在椅子里焦躁不安的年金享受者。

“您为什么不愿过来同我们一起干呢,科塔尔先生?”

科塔尔好像受到冒犯似地站了起来,拿起他的那顶圆帽,说:“这不是我于的事。”

然后他以顶撞的口气说道:

“再说,我呀,我在鼠疫中间也过得不坏,我看不出我为什么要参加进来去制止它。”

塔鲁拍拍自己的前额,恍然大悟:

“啊!对了,我倒忘了,没有它您已被捕了。”

科塔尔陡地跳了起来,急忙抓住椅子就像要跌倒似的。里厄搁下了笔,既严肃又关切地注视着他。

“这是谁告诉您的?”靠年金吃饭的人叫道。

塔鲁露出诧异的神色说道:

“是您自己嘛!至少医生和我是这样理解的。”

科塔尔一下子变得怒不可遏,说话语无伦次起来。于是塔鲁接下去说:

“请您不要激动,医生和我都不会揭发您的。您的事同我们毫不相干。再说,警察局,我们从未对它有过好感。好了,请坐下吧。”

科塔尔看看椅子,犹豫了一下坐了下来。过了一会,他叹了一口气。

“这已是过去的事了,”他承认了,“而他们偏要旧事重提,我本来以为人们已忘记了,但是有一个人讲了出来。他们把我叫去,并告诉我在调查未结束前要随传随到。我知道他们总有一天会把我抓去。”

“事情严重吗?”塔鲁问。

“这要看您怎么说了。反正这不是一件血案。”

“监禁还是苦役?”

科塔尔显得十分沮丧。

“监禁,那算我运气……”

但过了一会儿,他用激烈的语气重又说道:

“这是一个错误。任何人都难免有错误。但是我一想到因此要被带走,与家庭隔离,与习惯断绝,与我所有的友好分开,我就觉得不能忍受。”

“啊,”塔鲁问,“就是为了这个,您才想到寻短见的吗?”

“对,这是一件荒唐的事,毫无疑问。”

里厄第一次开了口,他对科塔尔说他理解他的担心,但这一切或许会解决的。

“噢,就眼前说,我知道一点也用不着担心。”

“我明白了,”塔鲁说,“您是不会参加到我们的组织里来的。”

科塔尔手里转动着他的帽子,抬头对塔鲁投以疑虑的眼光:

“请不要怪我。”

“当然不,但至少不要去故意散布病菌。”塔鲁微笑着说。

科塔尔辩解说,并不是他要鼠疫来的,它要来就来了,目前鼠疫叫他财运亨通,这也并不是他的过错。那时朗贝尔刚来到门口,听到拿年金者正使劲地说:

“何况,根据我的看法,你们不过是白费力气罢了。”

朗贝尔获悉科塔尔不知道贡扎莱斯的住址。但是再到小咖啡馆去候他总是可行的。他们约定第二天去。由于里厄表示想知道经过情况,朗贝尔就请他和塔鲁在周末晚上到他的房间里来找他,任何时候都行。

早上,科塔尔和朗贝尔到了小咖啡馆,叫人传话给加西亚约好晚上见面,如有不便,顺延至第二天相见。他们白等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加西亚到了,他静听着朗贝尔叙述经过。加西亚对情况不了解,不过他获悉为厂核查户口,有些地区曾禁止通行二十四小时。可能贡扎莱斯和那两个青年无法通过警戒线。至于他力所能及的,就是使他们重新同拉乌尔取得联系,当然这不可能在两天以内办妥。

“我明白了,”朗贝尔说,“就是说一切都得重起炉灶。”

两天后,拉乌尔在路角上证实了加西亚的说法:城市外围地区曾禁止通行。必须同贡扎莱斯再度取得联系。两天后朗贝尔同那个足球运动员一起进午餐。

“我们真笨,”贡扎莱斯说,“我们早就该考虑好碰头的办法。”

朗贝尔完全有同感。

“明天早晨,我们到那两个小家伙家里去,把一切都安排好。”

次日,两个年轻人不在家。他们只好留下一个约会的时间,定在第二天中午国立中学广场见面。朗贝尔下午回家时遇到塔鲁,他的面部表情引起了塔鲁的注意c

“怎么,事情不成吗?”塔鲁问他。

“重起炉灶搞累了。”朗贝尔说。

他又再次提出邀请:

“今晚请过来。”

当晚两个人走进朗贝尔的房间时,他躺在床上。他起来在预先准备好的杯子里斟了酒。里厄拿起了他的酒杯问他事情是否正在顺利地进行。记者说他把全部环节从头至尾又干了一遍,现在已到达前一次同样的程度,他即将去赴最后一次约会。他喝了一口酒又说:

“当然罗,他们还是不会来的。”

“不要把这看成是一种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