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斯中尉进行采访,我们将等待进一步的消息,了解警察局是否将对这两名警官给予纪律处分或暂时停止他们的职务。”
活见鬼!
“爸爸……”
“等一下,谢尔。”
电视屏幕上出现了那辆扭曲冒烟的汽车残骸,正被从公路的边上吊起来,放到一辆平板货车上。水泥围栏与汽车相撞处留下了一片黑色的痕迹。
接着,镜头又回到演播室,那位女播音员对着摄像机说道:“有消息说,国家广播公司已经获悉,昨晚早些时候,两名警官曾为此案找过坂村先生,但当时并没有逮捕他。约翰·康纳上尉和史密斯中尉也许会受到局本部的纪律审查,了解他们有否违反执行任务程序的行为。不管怎么说,101号公路南去的道路已经不再堵塞,这总算是个好消息。现在由鲍勃继续报告新闻。”
我呆呆地望着电视机。纪律审查?
电话铃响了,又是埃伦·法利打来的。“你都看了吗?”
“我都看了。我无法相信。这是怎么回事,埃伦?”
“如果你是在问这些消息是从哪儿来的,那么没有一条来自市长办公室。不过日本人对格雷厄姆一直很反感,他们认为他是个种族主义分子。看来他的作为给了他们以可乘之机。”
“我当时也在那儿。格雷厄姆的做法没有错。”
“是啊,我知道你在那儿,彼得。坦率地说,这很不幸。我不希望看到你也被抹一脸灰。”
“格雷厄姆的所作所为没有错。”我又说了一句。
“你在听我说话吗,彼得?”
“那么停职和纪律检查又是怎么回事?”
“我也刚听说,”埃伦说道,“不过那是内部事务。你们自己局里干的。顺便问一句,这是真的吗?你和康纳昨天夜里见过坂村吗?”
“是的。”
“你们没有抓他?”
“没有。我们和他谈话时,还没有可以抓他的理由。后来,我们有理由了。”
埃伦问道:“你真的认为他杀了人?”
“我知道他杀了人。录像带上全都有。”
“录像带上?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可是当真的。我们从中本大厦保安部的录像上看到了这场谋杀。”
埃伦沉默了一阵子。我说道:“埃伦?”
“听着,”埃伦说道,“报告里别提这事,好吗?”
“当然。”
“我不知道这是搞的什么名堂,彼得。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昨天夜里为什么不告诉我那个姑娘是谁?”
“我对此很抱歉。我有许多顾忌。”
“埃伦。”
又是一阵沉默。接着她说道:“这姑娘交际很广。她认识好多人。”
“她认识市长吗?”
埃伦保持沉默。
“她跟市长熟到什么程度?”
“听着,”埃伦说道,“我要说的就是,她是个漂亮妞儿,在城里有许多熟人。我个人认为她脑袋瓜有毛病,但是她长相出众,对男人有魅力。你看到了就相信了。现在这事涉及的人太多。你看今天的《时报》了吗?”
“没有。”
“你看一下吧。要是你问我,这几天如何才能不出差错,那么请你无论干什么,都要按章办事,不越雷池一步。还要防备有人对你放暗箭。行吗?”
“好吧。谢谢,埃伦。”
“用不着谢我。我没给你打过电话。”接着她的语气变得温柔了。“好好保重,彼得。”
我听到了电话拨号音。
“爸爸?”
“稍等一下,谢尔。”
“我能看动画片吗?”
“当然可以,小心肝。”
我给她拨好有卡通节目的频道,然后进了起居室。我打开了前门,从门垫上拣起一份《时报》,花了好一会儿才在城市新闻栏的最后一页上看到这段报道:
警方被指控推行种族歧视
致使日本人的盛宴蒙上阴影
我匆匆地浏览了报道的第一段。中本公司的日方管理人员抱怨警方的行为“冷漠无情,麻木不仁”。他们说,这种行为使得他们在新摩天大楼里举行的名流云集、群星灿烂的大楼落成典礼大煞风景。至少有一名中本公司的管理人员明确指出,警方的举动带有“种族歧视的动机”。一位发言人说:“我们认为,如果他们的调查中没有牵涉到一家日本公司,警察局是不会用这种方式行事的。我们强烈地感觉到,警方的行动反映出美国官方对待日本人态度上的双重标准。”中本公司董事长小仓广先生出席了大楼落成典礼,因此汤姆·克鲁斯和玛多娜等著名人士也被吸引到会,但目前人们无法与小仓广先生接触,以听取他对这个事件的意见。发言人说:“警方的敌视态度竟然妨碍宴会的正常进行,为此小仓广先生感到十分不安。他对这个令人不快的事件深表遗憾。”
据消息灵通人士透露,托马斯市长曾派市府工作人员与警方交涉,但收效甚微。当时在场的还有专门负责与日方联络的联络官彼得·史密斯中尉,他的职责是妥善处理敏感的种族问题,然而警方的态度并未因此有所收敛。
都是诸如此类的话。
你得捺着性子读完4大段文字后才知道发生了一桩谋杀案。这个特别的情节在文中被轻描淡写地一带而过。
我又回过头来看标题。消息发自市府新闻处,这就是说文章并非个人撰文。
我浑身冒火,决定给我在《时报》的老关系肯尼·舒比克去电话。肯尼是城市新闻部的首席记者。他是这张报纸的元老,里里外外发生的一切没有他不知道的。眼下才是早上8点,我往他家里挂电话。
“是肯吗?我是彼得·史密斯。”
“哦,你好,”他回答道,“很高兴你收到了我的口信。”
我从电话里可以听到一个十来岁女孩的声音:“哦,得啦,爸爸。我为什么不能去?”
肯尼说道:“詹尼弗,先让我接个电话。”
“什么口信?”我问道。
肯回答道:“我昨天夜里给你去过电话,因为我觉得你应该立即知道,他显然是在冒充内部新闻。但是,你是不是了解,这件事后面有什么背景?”
“什么事情后面?”我问道。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很抱歉,肯,我不知道你带的口信。”
“真的吗?”他说道,“昨天晚上大约11点半左右我给你打过电话。市区分局的调度员说,你出去执行任务了,但是你车上有电话。我对她说,事关重大。如果需要的话,你可以往我家里打电话。因为我确信,你想知道这事。”
电话里又传来了那个女孩的声音:“爸爸,快呀,我得决定穿什么衣服才好。”
“詹尼弗,见鬼,”肯尼说道,“别闹了。”然后他又对我说道:“你有个女儿,是吗?”
“不错,”我回答说,“但她才两岁。”
“等一下,”肯说道,“喂,彼得,你当真没有收到我的口信?”
“没有哇,”我说道,“我给你打电话是为了别的事儿:今天《时报》上的那篇文章。”
“什么文章?”
“第八版上讲中本公司的那篇。就是一开头就说‘警方冷漠无情、麻木不仁’的那篇。”
“天哪,我想我们昨天并没有发过关于中本公司的消息。我知道,乔迪负责写晚会报道,但是要到明天才会见报。你知道,日本人在拉拢知名人士。杰夫昨天在城市新闻栏没有专题报道。”
杰夫是城市新闻部的编辑。我说道:“今天的《时报》上有一篇关于谋杀的文章。”
“什么谋杀?”他问道,那声音听起来异乎寻常。
“昨天夜里中本大厦里面发生了一起凶杀案。大约在8点30分左右,一名晚会的客人被杀。”
肯沉默了一会儿。他在把几件事情串在一起。最后他问道:“你介入了吗?”
“我作为日本事务联络官被召到现场。”
“嗯,”肯说道,“听着,让我到办公室去瞧瞧,看能了解些什么情况。一小时后再谈,把你的电话号码告诉我,我就能直接给你去电话。”
“行。”
肯清了一下嗓子。“喂,彼得,”他说道,“我们私下里说一下,你有没有遇到麻烦?”
“你指什么样的麻烦?”
“比如道德问题,或者银行账户问题,或是隐瞒收入问题……总之,作为你的朋友,我该知道的事情。”
“没有。”
“我不需要了解细节。不过,倘若有什么不太对头的地方……
“真的没有,肯。”
“当然喽,要是我得为你辩护的话,我也不想发现,我已经陷入了泥坑。”
“肯,是怎么回事呀?”
“眼下,我不想跟你细讲。不过,我想顺便说上一句,有人正在想方设法暗算你。”肯说道。
那女孩的声音又从电话机里传来。“爸爸,这太讨厌了。”
“唔,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彼得?”
“是的,”我说,“我听见了。”
“一小时后给我来电话。”肯说道。
“你真够朋友,”我说道,“有情后补。”
“这倒不假。”肯回答道。
他挂上了电话。
我环视着屋内。一切都还是老样子,早晨的阳光依然泻入屋子,米歇尔正坐在她喜爱的那张椅子上,一面看电视,一面吮着大拇指。但是,不知什么原因,这一切都似乎变了样,使我产生了毛骨悚然的感觉。这世界就像发生了倾斜。
但是,我有许多事要做。时间也已经不早;我得在伊莱恩来把米歇尔领走前替她穿好衣服。我要米歇尔穿衣服,她却哭了起来。我关掉了电视机,于是她便躺倒在地板上,蹬着两条小腿,放声大哭。“我不,爸爸!看动画片,爸爸!”
我把她从地上拖起来,用胳膊夹住,带到卧室里给她穿衣服。她使劲地尖叫着。电话铃又响了,这次是调度员。
“早上好,中尉。有人要我告诉你一件事,不过弄不清是什么意思。”
“我来拿支铅笔。”我说道。我放下了米歇尔,她哭得更伤心了。“你能自己挑一双你今天想穿的鞋吗?”
“听上去好像你家里碰上了难办的事。”调度员说道。
“她不想穿好衣服去上学。”
米歇尔在使劲儿拽我的腿。“不,爸爸。我不去上学,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