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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合,以木为之,方六尺,外面一方有板,离合为之,涂以青色。垒六板为城,
高三丈六尺,上加女墙板,高六尺。开南北门。又于城四角起楼敌二,门观、门
楼槛皆丹青绮画。又造六合殿、千人帐,载以枪车,车载六合三板。其车軨解
合交叉,即为马枪。每车上张幕,幕下张平一弩,傅矢,五人更守。两车之间,
施车軨马枪,皆外其辕,以为外围。次内布铁菱,次内施蛰鞬。每一蛰鞬,中
施弩床,长六尺,阔三尺。床桄陛插钢锥,皆长五寸,谓之虾须。皆施机关,张
则锥皆外向。其床上施旋机弩,以绳连弩机,人从外来,触绳则弩机旋转,向触
所而发。其外又以矰周围行宫,二丈一铃一柱,柱举矰,去地二尺五寸。当行宫
南北门,施槌磬,连矰,以机发之。有人触矰,则众铃发响,槌击两磬,以知所
警,名为击警。八年征辽,又造钩陈,以木板连如帐子。张之则绮文,卷之则直
焉。帝御营与贼城相对,夜中设六合城,周回八里。城及女垣合高十仞,上布甲
士,立仗建旗。又四隅有阙,面别一观,观下开三门。其中施行殿,殿上容侍臣
及三卫仗,合六百人。一宿而毕,望之若真,高丽旦忽见,谓之为神焉。
卷十三 志第八
◎音乐上
夫音,本乎太始而生于人心,随物感动,播于形气。形气既著,协於律吕,
宫商克谐,名之为乐。乐者,乐也。圣人因百姓乐己之德,正之以六律,文之以
五声,咏之以九歌,舞之以八佾。实升平之冠带,王化之源本。《记》曰:“感
于物而动,故形于声。”夫人者,两仪之播气,而性情之所起也,恣其流湎,往
而不归,是以五帝作乐,三王制礼,标举人伦,削平淫放。其用之也,动天地,
感鬼神,格祖考,谐邦国。树风成化,象德昭功,启万物之情,通天下之志。若
夫升降有则,宫商垂范。礼逾其制则尊卑乖,乐失其序则亲疏乱。礼定其象,乐
平其心,外敬内和,合情饰貌,犹阴阳以成化,若日月以为明也。
《记》曰:“大夫无故不撤悬,士无故不撤琴瑟。”圣人造乐,导迎和气,
恶情屏退,善心兴起。伊耆有苇籥之音,伏牺有网罟之咏,葛天八阕,神农五弦,
事与功偕,其来已尚。黄帝乐曰《咸池》,帝喾曰《六英》,帝颛顼曰《五茎》,
帝尧曰《大章》,帝舜曰《箫韶》,禹曰《大夏》,殷汤曰《护》,武王曰《武》,
周公曰《勺》。教之以风赋,弘之以孝友,大礼与天地同节,大乐与天地同和,
礼意风猷,乐情膏润。《传》曰:“如有王者,必世而后仁。”成、康化致升平,
刑厝而不用也。古者天子听政,公卿献诗。秦人有作,罕闻斯道。汉高祖时,叔
孙通爰定篇章,用祀宗庙。唐山夫人能楚声,又造房中之乐。武帝裁音律之响,
定郊丘之祭,颇杂讴谣,非全雅什。汉明帝时,乐有四品:一曰《大予乐》,郊
庙上陵之所用焉。则《易》所谓“先王作乐崇德,殷荐之上帝,以配祖考”者也。
二曰雅颂乐,辟雍飨射之所用焉。则《孝经》所谓“移风易俗,莫善于乐”者也。
三曰黄门鼓吹乐,天子宴群臣之所用焉。则《诗》所谓“坎坎鼓我,蹲蹲儛我”
者也。其四曰短箫铙歌乐,军中之所用焉。黄帝时,岐伯所造,以建武扬德,风
敌励兵,则《周官》所谓“王师大捷,则令凯歌”者也。又采百官诗颂,以为登
歌,十月吉辰,始用烝祭。董卓之乱,正声咸荡。汉雅乐郎杜夔,能晓乐事,八
音七始,靡不兼该。魏武平荆州,得夔,使其刊定雅律。魏有先代古乐,自夔始
也。自此迄晋,用相因循,永嘉之寇,尽沦胡羯。于是乐人南奔,穆皇罗钟磬,
苻坚北败,孝武获登歌。晋氏不纲,魏图将霸,道武克中山,太武平统万,或得
其宫悬,或收其古乐,于时经营是迫,雅器斯寝。孝文颇为诗歌,以勖在位,谣
俗流传,布诸音律。大臣驰骋汉、魏,旁罗宋、齐,功成奋豫,代有制作。莫不
各扬庙舞,自造郊歌,宣畅功德,辉光当世,而移风易俗,浸以陵夷。
梁武帝本自诸生,博通前载,未及下车,意先风雅,爰诏凡百,各陈所闻。
帝又自纠敗拔ィ贸梢淮V芴娣⒓9芈ぃ踩值遥撼记牍Τ芍郑
遵周旧,依三材而命管,承六典而挥文。而《下武》之声,岂姬人之唱,登歌之
奏,协鲜卑之音,情动于中,亦人心不能已也。昔仲尼返鲁,风雅斯正,所谓有
其艺而无其时。高祖受命惟新,八州同贯,制氏全出于胡人,迎神犹带于边曲。
及颜、何骤请,颇涉雅音,而继想闻《韶》,去之弥远。若夫二南斯理,八风扬
节,顺序旁通,妖淫屏弃,宫徵流唱,翱翔率舞,弘仁义之道,安性命之真,君
子益厚,小人无悔,非大乐之懿,其孰能与于此者哉!是以舜咏《南风》而虞帝
昌,纣歌北鄙而殷王灭。大乐不紊,则王政在焉。故录其不相因袭,以备于志。
《周官》大司乐一千三百三十九人。汉郊庙及武乐,三百八十人。炀帝矜奢,颇
玩淫曲,御史大夫裴蕴,揣知帝情,奏括周、齐、梁、陈乐工子弟,及人间善声
调者,凡三百余人,并付太乐。倡优獿杂,咸来萃止。其哀管新声,淫弦巧奏,
皆出邺城之下,高齐之旧曲云。
梁氏之初,乐缘齐旧。武帝思弘古乐,天监元年,遂下诏访百僚曰:“夫声
音之道,与政通矣,所以移风易俗,明贵辨贱。而《韶》、《护》之称空传,
《咸》、《英》之实靡托,魏晋以来,陵替滋甚。遂使雅郑混淆,钟石斯谬,天
人缺九变之节,朝宴失四悬之仪。朕昧旦坐朝,思求厥旨,而旧事匪存,未获厘
正,寤寐有怀,所为叹息。卿等学术通明,可陈其所见。”于是散骑常侍、尚书
仆射沈约奏答曰:“窃以秦代灭学,《乐经》残亡。至于汉武帝时,河间献王与
毛生等,共采《周官》及诸子言乐事者,以作《乐记》。其内史丞王定,传授常
山王禹。刘向校书,得《乐记》二十三篇,与禹不同。向《别录》,有《乐歌诗》
四篇、《赵氏雅琴》七篇、《师氏雅琴》八篇、《龙氏雅琴》百六篇。唯此而已。
《晋中经簿》无复乐书,《别录》所载,已复亡逸。案汉初典章灭绝,诸儒捃拾
沟渠墙壁之间,得片简遗文,与礼事相关者,即编次以为礼,皆非圣人之言。
《月令》取《吕氏春秋》,《中庸》、《表记》、《防记》、《缁衣》皆取《子
思子》,《乐记》取《公孙尼子》,《檀弓》残杂,又非方幅典诰之书也。礼既
是行己经邦之切,故前儒不得不补缀以备事用。乐书事大而用缓,自非逢钦明之
主,制作之君,不见详议。汉氏以来,主非钦明,乐既非人臣急事,故言者寡。
陛下以至圣之德,应乐推之符,实宜作乐崇德,殷荐上帝。而乐书沦亡,寻案无
所。宜选诸生,分令寻讨经史百家,凡乐事无小大,皆别纂录。乃委一旧学,撰
为乐书,以起千载绝文,以定大梁之乐。使《五英》怀惭,《六茎》兴愧。”
是时对乐者七十八家,咸多引流略,浩荡其词,皆言乐之宜改,不言改乐之
法。帝既素善钟律,详悉旧事,遂自制定礼乐。又立为四器,名之为通。通受声
广九寸,宣声长九尺,临岳高一寸二分。每通皆施三弦。一曰玄英通:应钟弦,
用一百四十二丝,长四尺七寸四分差强;黄钟弦,用二百七十丝,长九尺;大吕
弦,用二百五十二丝,长八尺四寸三分差弱。二曰青阳通:太簇弦,用二百四十
丝,长八尺;夹钟弦,用二百二十四丝,长七尺五寸弱;姑洗弦,用二百一十四
丝,长七尺一寸一分强。三曰朱明通:中吕弦,用一百九十九丝,长六尺六寸六
分弱;蕤宾弦,用一百八十九丝,长六尺三寸二分强;林钟弦,用一百八十丝,
长六尺。四曰白藏通:夷则弦,用一百六十八丝,长五尺六寸二分弱;南吕弦,
用一百六十丝,长五尺三寸二分大强;无射弦,用一百四十九丝,长四尺九寸九
分强。因以通声,转推月气,悉无差违,而还相得中。又制为十二笛:黄钟笛,
长三尺八寸,大吕笛,长三尺六寸,太簇笛,长三尺四寸,夹钟笛,长三尺二寸,
姑洗笛,长三尺一寸,中吕笛,长二尺九寸,蕤宾笛,长二尺八寸,林钟笛,长
二尺七寸,夷则笛,长二尺六寸,南吕笛,长二尺五寸,无射笛,长二尺四寸,
应钟笛,长二尺三寸。用笛以写通声,饮古钟玉律并周代古钟,并皆不差。于是
被以八音,施以七声,莫不和韵。
是时北中郎司马何佟之上言:“案《周礼》‘王出入则奏《王夏》,尸出入
则奏《肆夏》,牲出入则奏《昭夏》。今乐府之《夏》,唯变《王夏》为《皇夏》,
盖缘秦、汉以来称皇故也。而齐氏仍宋仪注,迎神奏《昭夏》,皇帝出入奏《永
至》,牲出入更奏引牲之乐。其为舛谬,莫斯之甚。请下礼局改正。”周舍议,
以为“《礼》‘王入奏《王夏》’,大祭祀与朝会,其用乐一也。而汉制,皇帝
在庙,奏《永至》乐,朝会之日,别有《皇夏》。二乐有异,于礼为乖,宜除
《永至》,还用《皇夏》。又《礼》‘尸出入奏《肆夏》,宾入大门奏《肆夏》’,
则所设唯在人神,其与迎牲之乐,不可滥也。宋季失礼,顿亏旧则,神入庙门,
遂奏《昭夏》,乃以牲牢之乐,用接祖考之灵。斯皆前代之深疵,当今所宜改也。”
时议又以为《周礼》云:“若乐六变,天神皆降。”神居上玄,去还怳忽,降则
自至,迎则无所。可改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