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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定》之后,才离开故乡。在一九九七年来到现在生活的成都。参军一事,也是这
个时候,《尘》封笔于一九九四年冬天。自己感觉已经可以对生养自己的那片土地
有一个交待了,再呆在一个朝不保夕的小单位,实在看不到什么前途。更重要的是,
经过十多年的努力,终于明白,在当地根本无法争取到一个更好环境,便想离开。
作家朋友裘山山帮忙向成都军区推荐,已经很有眉目的一件事情了,最后又卡了壳。
于是,干脆辞旧职,跑到成都应聘于《科幻世界》杂志。从普通编辑干起,直到今
天。
'脚印':你的作品我读过不少,诗、小说、散文。我认为你首先是个诗人,
是不是诗的感觉引导你进入小说。
'阿来':从诗歌转向小说时,我发现自己诗中细节性的刻划越来越多,也越
来越沉溺于这种刻划。后来,刻划之外又忍不住开始大段的叙述。这些刻划与描述,
放在一首诗里,给诗歌结构造成了问题,但是只看那些局部,却感到了一种超常的
表现力,一种很新鲜很穿透力的美感。于是,开始为那些漂亮为局部罗织一个可以
将其串连起来的故事。于是,小说便开始了。我很高兴自己现在可以把故事本身讲
得更好,同时把用诗歌手段进行叙述与刻划的那种表现力保持了不下来。当然,说
到诗意,我们很容易想到某种情感上的临界状态,但我不主张把“状态”说得过于
玄妙,因为其一些东西,通过训练,完全可以达到。认为,感觉的敏锐与否,决定
于情感的饱和程度,而不是无迹可求的东西。
'脚印':你说过写小说是件有魅力的事,作为编辑,我感觉让读者共享其魅
力是件很难的事,也差不多是个度的问题。
'阿来':确实,是个度的问题。讲故事有声有色和预留一定的想像空间要一
个度;有作品中思考抒发而不影响棋逢对手事速度也是一个度;都是富有挑战性的
游戏,写作的魅力正在于此。昆德拉有一句话,大致意思是说,小说除了是情感空
间命运空间思想空间,也是一个游戏空间。我比较同意他这个聪明的说法。
我不想得罪轻慢读者,但对不起,我在写作的时候,往往过于沉溺其中,很难
抽身出来想到他们多种多样,也可能是多变的阅读期待。很多文学实践也证明,在
创作过程中过多地假想读者在期待着什么,反而会受到读者的冷遇。
'脚印':你现在做《科幻世界》的主编,组稿、发行、管理、应酬这会消磨
你的心力,你如何才能回到“状态”中?
'阿来':在一个市场化的杂志任主编时间分配的确是一个问题。所以,写作
总只能是断断续续,见缝插针。在目前的状况下,百分之九十的精力都用在这个杂
志的发展上了。
状态的保持和恢复在我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我不想自诩有什么特别的才情,
而是相信,其中的相当一部分也是通过训练可以得到的。更重要的是,对于写作,
我想念自己永远不会缺乏激情。只有等到我厌倦的那一天,激情消失,状态也就消
失了。跟着感情跑掉了。状态的老家叫激情。
'脚印':听说《尘》已经有好几种文字的版本,明年奏英文版也会出版,它
在世界的影响将会进一步显现。
'阿来':英文版在美国的出版是明年,但别的文字版本,还要在英文版之后,
目前,我已经给了美国的经纪人十四个语种的代理权。据她告诉我,一些主要语种
的文本都要等到英文本出来,然后再从英文转译。说到影响,我觉得这本书从它出
版那一天起,就已经脱离开我这个母体,开始了自己的命运。我真的感到那是另一
个故事,另一命运。其中有很多部分,是我无法再加以操控的。这跟母子关系还不
相同。儿子大了,你至少可以建议他作点什么。但一本书就那样离你远去,虽然总
在你视线之内,但它已经一句话听不进去了。我看到它做出那种特别随波逐流的样
子,有点迷醉,也有点很美丽的伤感。让它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吧。如果它自己不
能决定,那么,就让我们很难预想的因素与机缘来决定它的命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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