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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苏子的总经理决定同一个香港人合作办一个属于自己的女装公司。总经理虽
说是由处长而老板,但他曾经是个苦孩子,在县城的小街巷里捡着煤渣长大。举止
间的俗气自己觉察不到,可明眼人却一眼看穿。总经理在做了老总后总是好跟人说
自己的身世原本如何富有,海外又有如何的关系,父亲也是某地方的主要领导,全
都是他妈的政治运动致使其家道落败,若非如此,他也早就是个大城市的人云云。
总经理总喜欢说得有鼻子有限,以致每回记者采访都要把他这些东西写出来。所以
许多认识总经理的人都认为他家世很是了不得,来头大大。
这回黄苏子的总经理跟香港人如此这般说了半天,香港人淡然一笑,说:“这
我知道,在镇上食品店当个柜长肯定是个很大的官。”一句话令总经理瞠目结舌。
香港人又说:“我要跟你合作,还能不把你的底细都弄清楚?”好在香港人并不介
意一个人家世如何,香港人说关键要着公司办得怎么样,能不能赚着钱。钱就是一
切,其它的都无所谓。总经理这才放下一颗心来。香港人还说如果创出了品牌,又
赚了钱,名与利双收的话,他便会设法把总经理一家办到香港去。这个许诺今总经
理心情激动。他做梦都想到香港去花天酒地,否则赚那么多钱有什么劲?激动过后,
香港人说什么他便是什么了。
香港人说,公司需要一个经理,最好是女人。出去跟人洽谈,穿上自己品牌的
服装,容易打开局面。总经理便将他的弟媳推荐了来。香港人只在他弟媳身上扫了
几眼,便说:“她长得倒不差,可气质不好。好服装,从不需要漂亮女人,而需要
好气质的女人。”说时他的目光落在了黄苏子的身上。他凝视黄苏子几秒,然后说:
'这位小姐是?“黄苏子的总经理忙说:”是我的助理。“香港人说:”我们的服装,
就是要穿在她这样的女人身上。她的业务能力怎么样?“总经理说:”当然是一流
的。只是,她太不爱说话了。“香港人说:”服装好不好,不靠说,要靠穿。我看
就她吧。“总经理跟香港人交谈时,黄苏子拿了一叠文件夹,静坐一边。她一句话
也没有说过,脸上自然也无笑容。她的脑子里装满着许红兵的声音和他的神态。他
们现在约会很勤,勤得令黄苏子觉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于是她想她是不是坠入了
情网。对于许红兵,他有没有女朋友或者是有没有结过婚,她一点也不知道。或许
她根本也不想知道这些,就算是有了女朋友或是结过了婚,那又怎么样呢?她需要
他,需要他的一切。既如此,就不必在乎别的什么。黄苏子心里已经想得波澜起伏
了,脸上却依然静静的,像一尊佛。黄苏子从来没有去过香港,但她知道香港是个
小地方。既属小地方,来一二香港人谈生意,又怎能占领她的脑子?她的脑袋装着
许红兵,对她的老板和香港人赚钱或不赚钱又怎会有兴趣?即无兴趣,又何苦用耳?
所以香港人与她的总经理说些什么,她一句也没有听到。
然而,她竟是作了总经理和香港人合资开办的“丽港女装创司”的经理。总经
理把任命告诉她时,她暗吃一惊,但却没有大惊小怪。
总经理说:“是人家香港老板看中你的!你本事大呀,一句话不说,竟能把他
搞掂。”黄苏子原本并不想做什么经理。黄苏子想结婚了。她已经被许红兵弄得有
些痛苦了。但总经理的这句话,令她恼了火。她眼睛平静地望着他,心里却是正翻
江倒海地怒骂。
总经理说:“看看看,你总是这么副僵尸脸色,居然被香港人喜欢。这香港人
也是毛病,鲜鲜活活的女孩子他倒看不上。”黄苏子就这样走马上任,做了公司经
理。总经理把她领进经理办公室时,她似乎还没有清醒是怎样的一回事。三天后,
她终于弄明白了一切。黄苏子无论在机关还是在公司,她的业绩一向是骄人的,这
全然说明她的智商不低,智慧丰富。她跟着老板下海好几年,商界把戏看也看熟了。
所以她很容易地把公司打理得顺顺当当。
黄苏子的公司最初的业务便是为上层社会的妇女量身定做回装。所谓的上流社
会妇女,诸多是领导家属。她们总想穿漂亮衣服,却又总想只出很少的钱。为此黄
苏子把工价开得很便宜,有的几乎亏本。黄苏子知道,如此这般投资并不会亏,大
的回报都在后面。香港人和黄苏子的总经理对她这样的开头甚为满意。总经理笑道:
'黄苏子跟了我几年,做生意也真精道了。“黄苏子的面孔永远都是淡淡然的样子,
与她的顾客也不多言。她每天都换一身式样新颖的”丽港“服装,坐在办公室里神
色自若地打理案头事务,操作电脑。她气质安静,举止优雅,无形中便让来来往往
的人觉得她这样的状态正是那套”丽港'树托的结果。奔来定做衣服的女人无论是
不是雅人,却都有追求高雅之意。故一见黄苏子过后,便会有人提出就做你们经理
穿的那种。慢慢地,黄苏子在一定的圈子里便有了点名气。大家都说到底是香港服
装,不同凡响。黄苏子对这样的议论了然于心,并不自喜。她想这又有什么呢?
第四章
许红兵与黄苏子的约会似乎没有淡季。初始,黄苏子还隔一两天见许红兵一回,
后来他们便差不多天天要见面了。每次分手,许红兵都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许红
兵为黄苏子的公司出了不少主意。黄苏子公司里一位从日本留学回来的设计师亦是
许红兵给推荐的。这位设计师为黄苏子的公司设计的几套服装都大受欢迎。于是,
黄苏子在依恋许红兵的同时,亦对他充满了感激。如此这般,黄苏子便觉得自己已
经时时在盼望许红兵的身影了。
春节不觉一晃即过。春天便在人们的欢天喜地中轰隆隆地来临了。一天晚上黄
苏子和许红兵一起吃饭。他们落座在一家星级酒店。酒店一角的钢琴声轻柔而来,
像一只温暖的手一下一下地抚着心,把一颗颗的浮躁的心都抚得沉静。
黄苏子呷着可乐,听着如诉琴声。突然就说:'我很后悔。“许红兵说:”后
悔了什么?“黄苏子说:”后悔当年没给你回信。“许红兵听罢只是笑了笑,然后
眼睛望向窗外。片刻,方用一种感伤的声音说:”春天真是一个迷人的季节呀,只
是太短了。“说完便低头喝汤,一喝便好几口,头一直低着不抬起来。一曲终了,
一曲又起,许红兵仍然在喝汤。
黄苏子想,是我触动了他的往事么?往事有时让人亲切,有时让人痛苦,但更
多的时候是让人惆怅满怀。喝汤代表着什么呢?黄苏子漫想着,也低下头喝汤去。
黄苏子不明白,往事带给人的其实远不止这些内容。有时的心情不可以用言语
来形容。比方这个时候的许红兵。
这天晚上,他们一起看了场电影。电影院里几乎没什么人。所有的观众都坐在
包厢里。于是接吻的声音和女人的低吟和娇嗲不时地夹杂在音乐和对白间。
这天黄苏子在电影院里一直同许红兵肩挨肩地坐着。当他们身后有声音传来时,
黄苏子明显不安,她忍不住望望许红兵。而许红兵亦用贼亮贼亮的目光看着他。黄
苏子渴望她和许红兵也能有点什么,但许红兵却没有动。黄苏子想他自是被自己当
年的举动吓怕了。于是黄苏子把自己的右手放在自己的右腿上,许红兵正坐在她的
右边。
黄苏子低声说:“我不会像以前那样的。”许红兵微微地笑了一下,然后便抓
起了她的右手。
以后的时间里,许红兵只是不停地抚摩黄苏子的右手。一直到电影结束,其间
惟一说了一句话:“你的手很软。”说得黄苏子全身的骨头都要软下去了。
散场的灯亮时,黄苏子的脸已经红得发烧了。她觉得自己浑身都在颤抖。黄苏
子已经过了30岁,第一次被人如此抚摩。虽然有几分快意,但实在是远远地不满足。
这一次许红兵送黄苏子下车时,黄苏子静坐了一下,想说什么,终于没说。然后她
打开了车门。
到此一刻,许红兵才又一次拉住她。许红兵说:“我们相逢时间还不长,我心
里想对你做些事,可我不敢。我觉得那是你我都需要的。”黄苏子回过了头,望着
他,说:“不管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拒绝。”许红兵便露出惊奇的神情,说:
“真的?如果真这样,这个星期六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敢去吗?”黄苏子说:
“你敢带的地方我都敢去。”许红兵笑了,说:“那好,一言为定。不过,最好穿
得随意一点,像个老百姓。”黄苏子怀着十分兴奋的心情回到家。她脑子里满是星
期六夜里的幻想。她觉得她和许红兵之间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刻,这层纸要捅破了。
而她也知道她是多么地需要许红兵。她能想象得出来,星期六的许红兵和她在一起
会做些什么。这样的时刻,黄苏子虽然在书上见过不少,甚至也看过一些录像,但
对于她来说,尚未真枪真刀地领教过,于是,她便有一种珍贵的感觉。一连几天,
黄苏子都在考虑自己穿什么内衣更合适。最后,她在一家合资商场看到一套绣花的
真丝内衣,胸罩和三角裤上绣着鲜艳欲滴的三朵花,恰到好处地落在女人三处最美
丽的地方。黄苏子果断地拿出三百多元钱,买下了它。
然而星期五下午,黄苏子的总经理却通知黄苏子,说香港东家明天到,市里领
导将会见他,会见完后,公司请客,黄苏子必须到场,要穿上最亮丽的“丽港”服
装。
黄苏子心一紧,说:“能不能请假?”总经理大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