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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罗门的伪证-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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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现在放心显然为时过早。
  “大出他们有不在场证明吗?”一个女性的声音响起,直截了当的提问令全体家长脊背一凉。如果将刚才校方和家长间的唇枪舌剑比作网球比赛中的近网拉锯,那么现在的提问简直是往球场里扔球拍的犯规行为。
  “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津崎校长反问道,额头冒出的汗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位于会场中央的提问者仍然坐着:“就是不在场证明。柏木的死亡时间应该是二十四日的半夜。当时大出他们在哪里,又在做些什么,你们知道吗?”
  “可是,为什么要问这个……”
  “大出他们将柏木叫到学校并推下屋顶,不是没有可能吧?偷出钥匙跑到屋顶上的事他们绝对干得出来。警察调查过他们吗?”
  津崎校长没有掏出手绢,直接用手背抹去额头上的汗。
  “对不起,正如我刚才的说明,无法证明柏木的死与他人相关。
  因此我无法答复您的问题。”
  “难道不觉得可疑吗?”一个尖锐的声音冒了出来,如同当头一棒,“不将凶手绳之以法.我们就不能放心地让孩子来上学。说实话,这样的家长会本该有警察出席。不通报警方的调查进展,这场会议就毫无意义。”
  低低的赞同声此起彼伏。校长字斟句酌为自己披上的龟壳般的屏障障就此土崩瓦解,一切都已暴露无遗。“大出”这个名字也被家长们颇频提起。
  “柏木是否被人杀害,这一点尚无定论。”高木老师上前说道,从表情看,她已忍无可忍,“刚才的发言极易导致对大出的误解。请不要随便使用‘凶手’一词。”
  刚才的那名女性又说了句什么,由于声音变了调,邦子没能听清。包庇学生,隐瞒事实。身边的家长又随之骚动起来。
  发言者终于站起身,双手扯着麦克风的连线在空中胡乱挥舞,还使劲摇着头,说道:“我来告诉你,我们家孩子一年级时被大出俊次打过,还被他从楼梯上踢下,造成腿部骨折!老师们可别装不知情。当时我要去告他,可你们说事关学校声誉,求我别告。就是因为你们没管教好这种流氓学生,才酿成了杀人惨祸!”
  场内一片哗然,家长们都沸腾了。言语的纸屑裹挟着情绪的灰尘,将会场搅和得乌烟瘴气。
  “真有这回事吗?”
  “快讲讲清楚!”
  “没听说过这种事啊。”
  “学校到底隐瞒了什么?”
  有些家长甚至站起身准备冲上前去,仍在座位上的家长们也班明显做好了随时起身的准备。
  “对不起。”那个曾在中途递送麦克风的男老师走向前方,挤到校长和年级主任之间,凑近立杆式麦克风。“我叫楠山,负责二年级的社会课程。我了解柏木和与他发生冲突的那三名学生。那天发现柏木后,我一直都在现场。我看到过柏木的遗体。”
  津崎校长想去阻止他,他却嫌麻烦似的将校长推开,激烈抗辩道:“有什么关系呢?根本没必要隐瞒!”说着,他又凑到了麦克风跟前。
  家长被他提起了兴趣,不再胡乱发言,会场重归平静。楠山老师或许从中获得了自信,将会场扫视一遍后,继续说道:“我亲眼所见,柏木的身体上并无遭受暴力留下的痕迹,脸上的神情也很安详,实在不像是被人推下来的。而且……”
  没事的,校长,让我说出来吧。楠山老师的心底或许正如此祈求着。他撑开胳膊肘,仿佛在跟校长较劲。校长见状,只得垂头丧气地退了下去。
  “我们也从柏木的父亲那里了解到一些情况。他说柏木在拒绝来校之前,精神状态就很不稳定。他担心长此以往,柏木会不会自杀。也就是说,柏木的父亲确信他是自杀的。他也对警察说过类似的话。”
  整个会场刹那间冷却下来,就像脚底的塞子被人拔去,先前白热化的气氛都从漏洞泄走了似的。
  “确实,我们没有发现遗书。但不写遗书自杀的情况也不是没有。从屋顶上跳楼而死本就是一种突发行为。”
  会场里静悄悄的。仿佛忍受不了这种寂静,之前那位女性发言者突然用刺耳的尖声说道:“可是,我的孩子……”
  “那是两回事!”楠山老师立刻展开反击,麦克风又应声啸叫起来。这阵啸叫格外漫长,仿佛在不断抱怨:行了!我已经受够了!
  在阵阵刺耳的金属声中,邦子不由自主地捂上了耳朵,却仍能听见邻座那位棕发女性恶狠狠吐出的词句:“无聊透顶!”
  11
  这是真真切切的现实,还是虚无缥渺的梦境?难道是一个久藏内心深处的梦终于飘出脑海,在眼前形成了幻觉?还是自己明明睁着眼睛却睡着了,并就此沉入了虚幻世界?
  新燃起的线香的味道飘过鼻尖,柏木宏之眨了眨眼睛,清醒了。刚才舅舅还坐在身边,一个劲儿地说着安慰的话。舅舅是个老烟枪,边说边不停地抽着烟。
  如果这幅守灵的光景是梦境,那舅舅也只是幻觉的一部分。可是,宏之的校裤上留有舅舅掉下的烟灰,用手一掸,便散成一摊灰白色的污迹。
  舅舅刚才确实在这儿。
  「你可要挺住啊。
  你得帮助爸爸妈妈度过难关。毕竟他们现在只有你一个孩子了。」
  柏木家的孩子只剩我一个了。留在世上的是我,不是卓也。
  他走了。
  今晚守灵一夜,明日举行葬礼。葬礼结束后,棺材运到火葬场,他会成为骨灰。柏木卓也便就此消失于人间。
  我的弟弟,我唯一的弟弟,死了。
  “宏之。”
  听到喊声抬头一看,来人是舅妈。她匆匆忙忙地从走廊上跑来。
  由于穿不惯和服,她的步伐显得很吃力。
  “到亲戚那儿去吧。再过十五分钟,守灵就要开始了。”
  宏之将目光落在手表上。液晶屏幕闪烁着,现在是下午五点四十五分。
  舅妈明明是来叫人的,却在宏之身边坐了下来,还喘了口粗气,或许是腰带勒得太紧了吧。丧服通常会比较显瘦,穿到舅妈身上却正好相反,撑得鼓鼓囊囊的。
  亲戚中的女性都哭得双眼红肿。舅妈也不例外,甚至连声音都有些沙哑了。
  “孩子,你没事吧?”
  被她这么一问,宏之垂下双眼,盯着裤子上的白色污迹。
  该怎么回答?舅妈是不是希望我回答“没事”呢?也许说“我也想一起死去”才对?
  或者干脆说“该死的应该是我”好了。
  “照得真不错。”见宏之默不作声,舅妈将目光投向祭坛。她微微抬起下颌,仰视摆放在祭坛中央的卓也的照片。“什么时候照的?”
  遗像中的卓也面无笑容,怕光似的眯着眼睛,脸部扭向右边。
  这张照片像是在本人不注意的情况下抓拍的,看起来还是新近拍摄的。具体如何宏之并不清楚,因为他跟弟弟是在暑假盂兰盆节那会儿见的面,那时根本没有家人欢聚一堂的活动,并不具备适宜照相的祥和气氛。
  “小卓他不喜欢照相。”舅妈自顾自地说,“不过这张照得挺好,简直跟他妈妈一模一样。你看他的眼睛、眉毛,还有下巴的轮廓。”
  宏之颇表赞同。都说女儿像父亲,儿子像母亲。可宏之哪边都不像,因此跟弟弟卓也也不像。
  尽管如此,我们仍是血脉相连的兄弟
  舅妈心神不定地回望一眼,身下的折椅在塑胶地面上一滑,发出“咯吱”的响声。
  守灵会场的门依然关着。透过对开的玻璃门可以看到不少已经到场的吊丧者。他们相互打着招呼,神情肃穆地眺望祭坛。
  尽是些大人。像是察觉到宏之的这一心思,舅妈转身说道:“听说小卓的朋友会出席明天的葬礼,好像是学校的安排,因为要来的人很多。”
  朋友。他有朋友吗?脑中自然而然地冒出的这个疑问,让宏之略感歉疚。对自己的嘲讽言语和眼神,死去的卓也并不会反击,可正因如此,绝不能单方面地作弄他。
  “走吧。我们过去。”舅妈站起身,将手按在宏之背上,催促道。热量通过掌心传来。“再难过也要挺住,因为你是长子。”
  宏之不声不响地跟着舅妈来到亲戚席位的最前列,坐在深深低垂着头的双亲身旁。消瘦的母亲将手绢按在脸上,默默哭泣。父亲则双眉紧蹙,两手握拳放在膝盖上。
  暴风雪中的宿营地――宏之脑海中冷不防地冒出了这样的情景。父母被暴风雪遮蔽了视野,阻断了行程,在冷酷无情的寒风中瑟瑟发抖。他们拼命在雪地上挖出洞穴,紧挨着躲入其中,忍耐,再忍耐,直到暴风雪过去。
  洞穴里并没有宏之的身影,连这场暴风雪都和他毫无关系。舅妈的哽咽声依然扰乱了他的心绪。他刚要开口安慰,玻璃门打开了。
  吊丧者们纷纷走了进来。
  柏木宏之出生于一九七二年五月,是柏木则之和柏木功子夫妇期盼的长子。
  那时,一家人居住在则之供职的汽车零件厂的宿舍。宿舍位于琦玉县久宫市郊外,市立综合医院就在马路对面,十分便利。宏之就出生于这家医院的妇产科,每当有个发烧肚子痛的小毛小病,也能马上去该医院的小儿科就诊。宏之上学后参加了当地的儿童棒球队,每每有个擦伤扭伤,也会在该医院的外科接受治疗。
  同样出生于该医院的妇产科,比宏之小四岁的卓也的境况却大不相同。还在襁褓之中时,他就和医院结下了不解之缘。治疗感冒引发肾功能衰竭;中耳炎用药导致胃痉挛;吃退烧药后呕吐不止。如此种种,在治疗一种病症的同时,定会引发另一种病症。柏木卓也就像一台精密机械,轻易碰不得。因此父母作出判断,要想保证这台精密机械的顺畅运行,附近这家综合医院已是力不能及。从那以后,只要听说哪家医院的小儿科不错,就算要跑到琦玉县外也会找上门去。当卓也长到哥哥宏之加入少年棒球队的那个年龄时,出现了明显的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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