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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个时代的爆竹还是名副其实的“爆”竹,也就是把竹节棍儿放在火上烧而“爆竹”的,但半街筒子的竹节棍儿全一起爆的气势还是不算小的。
三十六匹骏马四匹一列的排出去足足有十来丈远。站在三十六匹骏马拉的马车上,赵高和孟融此时是更加的洋洋自得。尤其是孟融,都快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不过人家老孟头似乎也有他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的本钱:老将军王翦攻破楚国的时候有过九驷进城的待遇,可他有彩门吗?哈哈,连爆竹都没有!大将军蒙恬讨伐匈奴回来时倒是有彩门和爆竹,可他有九驷可以乘坐吗?嘿嘿,只不过是乘坐着一匹稍微高大点的匈奴马而已……再反观站在铜鼎正前方的吕大神棍,已经没有了原先那副牛逼哄哄的气势……不!应该说和刚才那位牛逼哄哄的吕大神棍相比已经判若两人。只见他眉毛和眼角全都耷拉着,脸拉得老长,似乎谁借了他米还了他糠一样。
“奉常大人,”一个骑着马行走在马车旁边的官员看着吕决那副德行,忍不住问旁边的奉常王戊,“你们这位五行博士怎么不像刚立了大功回来啊?倒是像那天要被陛下给阉了似地那副德行呢?”
奉常王戊似乎和这位官员很熟,他瞪了那人一眼说道:“别瞎说!我这位下属可是半仙之体,人家那叫深沉知道吗……”
这边议论着,前面的三十六匹高头大马已经要走到了彩门的尽头。
就在马车即将接近最后那架同样也是最为华丽的彩门时,一阵疾风暴雨般的爆竹声突然响起。这爆竹声音之大,绝对不是前面那些竹节棍儿烧爆时的声音所能比拟的。
正文 第二百二十四章 老子爱死你了
听到这震耳欲聋的爆竹声,吕决不由得一皱眉。要知道当初在琅琊的时候他就曾经和乌杨丽娜制作过一些改进版的爆竹,那就是在中空的竹节棍儿里塞上一些自制的黑火药,塞上捻儿后还可以编成串挑在杆头上燃放。不光是燃放时那闪闪的火光,就是那大的惊人的声音也是这个时代的人没有见识过的。
猛然抬头间,一幅高高的对联先映入了吕决的眼帘。对联是用小篆写的,每个字至少都有斗大。对于小篆这种东西,吕大神棍可是斗大的字都认不了一箩筐的。不过身后的赵高似乎是明白吕决的心思一般,此时竟不失时机的念了出来:“为国祈福,可知仙家遗种求宝鼎;倾心报主,不日琅琊达人临神山。徐老兄,咱家怎么觉得这两句话说的是你啊?”
吕决心说这他娘的不是说我又是说谁?都不用问,这彩门、对联还有那一股子火药味的爆竹肯定是乌杨丽娜那小娘皮给弄出来的。往彩门下一看,果不其然,小母鸡正双手捂着耳朵,一边躲避着爆竹的爆炸一边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呢。
只见她笑靥如花身段婀娜,那双美目当中除了高兴似乎隐隐还含有一层别的什么。站在人群边上,怎一个美字了得!
可此时的吕决已经没有心思来欣赏这些了,他心里那个气呀!你个小娘皮这不是诚心给老子添乱嘛!这九鼎和那不知还会不会出现的十二金人就够老子麻烦的了;要是始皇帝问起这会光的爆竹是怎么来的,可让老子怎么解释啊!
吕决咬着牙,脸上还带着一副不怀好意的狞笑,小眼睛一只眯缝着一只瞪得溜圆,就这么盯着乌杨丽娜。乌杨丽娜似乎从他这副表情里读出了这样的内容:要是始皇帝嬴政真问起来,我就说是你乌杨丽娜制作地,到时候非把你嫁到宫里天天陪那个鸡胸骨放鞭炮玩去不可!她明白自己这回又是好心变成驴肝肺了。小嘴一撅,狠狠地朝吕决脸上剜了一眼,扭头钻进了人海中。
九驷拉着三人一鼎呼呼啦啦地进入外宫大门。又是一番极为繁琐的礼仪过后。“冀州鼎”终于“当啷”一声稳稳当当立在了中宫门外的广场上。而随着这“当啷”一声响,吕决地心似乎也“当啷”一下子掉进了深不见底地大海里。
“皇帝陛下有旨,徐福、赵高、孟融进殿!”
这小黄门的声音此时听在赵高和孟融的耳朵里是那样地悦耳。而自打从马车上下来就一直跟在两人身后的吕决却轻轻地摇了摇头。他此时最想见的不是那位这会儿绝对心情差不了的始皇帝,而是自家丹房里的那具八卦炉。那里边可镶嵌着他吕某人的回程车票呢,不过现在九鼎完聚了,估计他的回程车票已经不在丹房里了。
“徐老兄,”在上台阶地时候赵高拽了一下吕决的衣襟说道,“今天陛下心情不错,咱家看关于参老孟头那一本的事还是免了吧。再说他也是无心之失。本来是很想为陛下办事的,只是年龄大了,没记清方位罢了……”
吕决心说小赵这家伙肯定收了老孟头不少礼,不然的话不会这么为他卖力气。吕决点了点头,他这位现在在始皇帝面前应该已经红得紫地五行博士似乎是卖了赵高一个大面子。其实是他吕某人今天心情极坏,实在是没那份精神去参谁的本。
“善!甚善!”
这是三呼万岁后嬴政所说的第一句话,从这短短的三个字里不难听出,今天的始皇帝属实心情不错,虽然他吕决的心情已经糟糕到了极点。
今天的大殿里和当初吕决第一次进来时可就不一样了,那天是挨挨挤挤坐满了那些自以为是大秦国决策者的诸大臣们,今天那些家伙们这会儿都在中宫外的广场上站着呢。大殿里就坐着始皇帝和他的几个贴身侍卫以及两三个宦官,整个大殿显得非常地空旷。
“徐卿家,上前回话。”始皇帝那低沉地声音又响了起来。自从那次亲眼看到徐神仙在隆隆的雷声中凭空出现以来,嬴政对这位徐爱卿地能力可谓宠爱有加外加深信不疑。那天吃完了只有“神仙府邸”才会拥有的珍馐美味回来后。虽然李斯不在他耳边聒噪了。但是却又有几位大臣跳出来劝他,说什么不要对徐福这样的方士过于信任。甚至劝说他的人还包括他最为信赖的上卿蒙毅。可嬴政觉得这些人也许在别的方面有可取之处,但一说到长生不老之术,全都是鼠目寸光。
前两天许多人还在怀疑,认为五行博士绝对不可能把“冀州鼎”给找回来,甚至还有人在私下里议论纷纷,说什么这位大骗子八成已经趁这机会逃跑了云
可是自从“冀州鼎”已经被打捞上来的消息一传到咸阳,笼罩在徐福头上的那些犹如乌云压顶般地猜忌声一下子烟消云散。他嬴政耳边也同时变成了一片吹捧声,有说五行博士法力无边的,更有说始皇帝知人善任的。这几天始皇帝觉得他似乎有史以来第一次睡觉睡得那么香甜,那只从他统一六国以来就一直压在心头上的第九鼎终于找到了,这件事做到了,还有什么事可以影响他的睡眠呢?听着近臣们那些肉麻话,嬴政有史以来第一次觉得不那么刺耳。知人善任?等朕得到长生不老之躯时你们才会真正明白朕是怎样知人善任的呢!
咦…………!今天朕的徐爱卿怎么好像有点心不在焉呢?
“微臣遵旨。”
心情很不爽…………吕决说“遵旨”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心态。不过他还是非常地小心翼翼。好家伙,第一次进这个大殿时就是因为自己瞎得瑟才弄出寻鼎这件破事的。人家始皇帝的爷爷赢柱可就只丢了这一只鼎,要再因为说错话的话,可再也没有什么事能让他抵罪的了。
吕决虽然也作出提起衣服下摆,疾步向前走的姿态,但他的心里却实实在在的是无精打采。
“徐爱卿,把寻找冀州鼎的经过说来听听?”
嬴政这一声“徐爱卿”一出,还站在大殿门口的赵高不由得一阵子唏嘘:这称呼都变了,刚才还是“徐卿家”呢,这会儿都变成“徐爱卿”了。他心说咱家伺候陛下这么多年都没捞着那么一声半声的“爱卿”,皇帝陛下对徐老兄真是不错啊!自己给徐福当这个便宜弟弟看来是当对了,从今以后我们哥俩联手,这朝堂上谁还敢瞧不起宦官?哦,还有方士!
“遵旨!……”吕决把寻找“冀州鼎”的经过简要说了,但简要的有点过分,前后不过十来句话。
“怎么回事?”这个时候的始皇帝似乎才有些不太高兴了,“这可不是徐卿家平日说话的习惯,怎么今天话语如此之少?”
可也是,想当初吕决可是差点在这大殿上来一个“舌战群儒”的,今天的表现实在是反常。
看着今天这位实在让人看不懂的徐神仙,从来都是喜怒无常的始皇帝竟有些犹豫了…………该不该点火敲打他一下呢?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孟融的说话声:“要不让微臣讲与陛下听听?”语气中带着难以控制的颤抖,任谁都听得出来,这人今天极为激动。
始皇帝深深地看了吕决一眼,那眼神似乎很是意味深长。
“哦?”一转脸,嬴政的脸上又有了笑意,他起身穿上那双在大秦帝国可谓蝎子拉屎…………独(毒)一份的赤舄,竟慢慢走到大殿门口来,“孟卿家说来听听?”
慢慢的,孟融的声音不再颤抖了,并且他的讲解相当详细,甚至是精彩,听得站在大殿中央的吕决都有点神往了,只是不知这老家伙又犯了老年痴呆还是怎的,似乎又把他自己记错方位那个桥段给忘记了。特别是当说到“冀州鼎”被徐博士明的巨型鱼钩给钓上来时老孟头更是眉飞色舞,给人的感觉这找到禹鼎的根本就不是吕决,而是他孟融。
“哦?外宫门外那架最漂亮的彩门还真是徐爱卿的师妹所扎?”孟融已经讲到进咸阳了,听到说宫门外那架彩门是乌杨丽娜扎的,嬴政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前两天朕就猜想是她干的,哈哈,还真就让朕给猜对了。”
“唉?徐爱卿,”说到乌杨丽娜扎的那架彩门,嬴政一下子想起了什么,转身又向吕决走去,“听说爱卿那位师妹在彩门上挂了一对条幅,上面写了两句话,说什么为国祈福,可知仙家遗种求宝鼎;倾心报主,不日琅琊达人临神山。这前半句朕倒是明白,讲得是爱卿为朕寻鼎的事;可这后一句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