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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起,要不是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脱水而出,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暂时失聪了。
一只、两只、三只、不大会功夫我们的身前就蹲坐了几只浑身黝黑,淋淋漓漓挂着水珠的怪物。直到他们两只莹红色的眼睛信号灯一样亮了起来,我这才惊恐的发现,这些怪物不是别的东西,就是刚才破墙之初,飞身袭击我们被老头儿称作护墓河鬼的东西。
我惊惧的看了老头儿一眼,心乱如麻,就刚才我们看到的情形,这些怪物来去如风,行动迅捷,出手利落,而且似乎还有智商,跟其他的守墓兽简直是天差地别。如果,让我来称呼他们的话,我倒更愿意叫他们为“人”。、
不到一米五的身高,浑身覆短毛,一双罗圈短腿,双手过膝,五官轮廓鲜明,在头顶的位置却是光亮如镜,好像是一个晶莹透亮的秃顶,里面似乎有液体流动,最令人惊奇的是他们的背上无一例外都戴着一个圆形的壳甲,像极了《小龙人》里迷你版的龟爷爷。他们奇诡的外形最终还是被手上黑尖的十个指甲夺去了光彩,在身形晃动之间,就像藏在腰间的一把凶器,虽然其貌不扬,但是难以掩饰其凶相。
在将近一千多年的地底竟然还生活着有可能拥有智慧的生物,这个冲击绝不亚于火山爆发,在我见识过了韩王陵里的诸多奇异之后,惊诧度相对减弱了很多。
令我惊异的是,身边的老柳头似乎也是一副波澜不惊的面孔,只是手里紧紧地抓住那只玉笛,我认得,那是从黄河龙的尸体上得来的。
从河里上来的怪物是越多,粗粗一数竟然有十数个之多,但却一改刚才袭击我们的凶悍,亦步亦趋的根在为首的那个怪猴身后,慢慢的向我们走来。
气氛沉闷而压抑,他们一步一步地逼近,我的心一点一点下沉,手里紧紧地攥着那柄青铜匕首,准备在千钧一发的时刻用来自保。难道真的要折在这里了么?心中哀叹一声:“我还没娶媳妇呢!”
在我们俩手里微弱的昏黄的手电光里,第一个怪物逼近了我们。当他晃着殷红的两只眼睛靠到我面前,那一张鸟型的嘴脸就在我面前晃悠,河藻的腥臊之气氤氲四周,就在他逼上的一霎那,我再也忍不住了,一脚狠狠的踢在了他的面门上,一边踢一边恶狠狠的想:“总算有个正当理由欺负比我个子矮的人了!”
老头儿没有料到我的动作这么快,就在他准备阻止之际,那只领头的怪物已经嚎叫着飞出去了两米远,我就没等旁边的怪猴们反应过来,又飞快的踢到了两个,本来被抓伤的腿上的伤口又四溅出了血液。当我瘸着腿往后退的时候,前面的一只怪猴刷的一下就扑了上来,我背靠了砖壁,退无可退,只好用沾满鲜血的手去推它,结果就在我一推之间,那只怪猴仿佛是被火烧到一般,又嗷的一下跳开去。
它们怕我的手!瞬间得到这么个结论,我低头看自己的双手,上面沾染了我自己腿上的血,和老柳头肩膀十个抓孔创面上绿荧荧的物质,我已经先入为主的认为是自己的归阳藏阴体质里的血液对怪猴有震慑作用,赶紧忙不迭的用双手狠狠的在腿上擦满了鲜血,狞笑着冲过去,可令我郁闷的是,它们似乎一点都不怕,就在转瞬间,三只怪猴同时扑到了我的身上,就在我仓惶闭眼的一霎那,就感觉有六只黑爪冲我的面门杀过来,当时我的第一想法竟然是:“完了,毁容了,找不到媳妇了”
就在伟大的,英勇的,充满传奇色彩的新青年考古工作者,一代归阳藏阴体质拥有者,二半吊子双瞳使用者,不良大学生娄鹏飞不得不为自己的冒失行为付出代价时,一股阴风夹杂着重重的一个身躯狠狠地撞了过来,趴在我身上的三只怪猴顿时失去平衡,拽着撕裂的衣服片被撞飞了出去。
这时候我才发现一个情况,他们一直没有攻击就在我身侧的老柳头,也亏得是老头儿离得近,身手比较敏捷,要是再远一点,或者反应迟钝一点,我估计当时就得英勇了。
而且我发现一个很怪异的情况,在我没有主动攻击它们之前,它们似乎非常忌惮,或者说是畏惧我们。究竟是什么让这些东西畏惧?这些护墓河鬼到底是什么东西?
被撞飞的怪猴野性顿起,都咧嘴张牙想要围过来,手里的黑爪蠢蠢欲动,我赶紧躲在了老头儿的身后。令我惊奇的一幕出现了,那些本来暴躁无比,妄图要取我性命的怪猴突然之间安静了下来,而且一个一个似乎非常惊惧的模样。
我这才发现,老柳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从“黄河龙”那里取来的那支九龙玉笛含在了嘴里,似乎在吹奏,因为我看到他的手指上下翻舞,但奇怪的是,只有气流滑过笛管的摩擦声,并没有一丝一毫有韵律的声音从玉笛里传出来。就在我惊讶老头儿这个奇怪动作的同时,震撼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那些怪猴突然一个个的匍在地上,四肢紧紧地贴在地面上,浑身都在颤抖,似乎听到了非常可怕的声音,并且开始不断的向后退去,一直退到了护城河渠的边沿,然后一个个悄无声息的又退回了河里。
第五章暗宫迷道
一切似乎又在转眼之间归于平静,望着周围空旷高大的砖石混合的建筑,身前依然是平静无澜的护城沟渠,跟前已经空无一物,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并不曾发生。
回头再看老头儿已经木着脸收回了那支九龙玉笛,然后一声不吭的转身向后面走去,我存了一肚子的疑问却不敢问,只得跟着他快步走着。
只见他飞快的数着我们走过的砖石数,并用麂皮袋里潮成泥的黑火药作标记,走了一圈之后我才发现在他做过标记的位置形状非常的怪异,虽然看似不连贯,但是却给人以很熟悉的感觉。
老头儿低头查看着那些被标记的砖石,一边在旁边的墙上对应位置,然后用手电力仅有的昏黄灯光去照射,每当他照过一块墙上的砖石,把灯光移开的时候,那个石头就会微微的闪耀着星星点点的微光。这个我见过,在铜钉镇尸的那个墓室里,那只狰狞的北方玄武似乎也是用相同的材料制成的,似乎在烧制砖的过程中加入了一定云母岩或者荧光石之类可以短暂储光的材料,只要经过灯光的短暂照射,就可以存贮一定量的光。
终于,当老头儿把所有可以储光的砖石全部点亮之后,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就在我们身后的大墙上,所有亮起的砖石竟然是一副二十八星宿图。从左到右,依次为东南西北,其中的鬼,柳,星,等星象我只依稀有点印象,但是北天七星却是熟得不能再熟了,那羊肉汤勺似的星形用一个大勺柄直直的指着地上的一个位置。
我心里咯噔一声,因为在古代,那个被北斗七星所指引的北极星其实就是紫薇星,而紫薇星就是帝王星,难道,这个北天七星所指的位置就是那个被以帝王之礼葬在这里的柴家嫡脉骨冢。
就在我刚想发问的时候,老头儿一脚踏在了北斗七星所指引的那个位置上,仿佛是有灵性一般,那块砖石应声而落,就这样陷出一个坑,还没等我来得及去看坑里有什么东西,就听见一阵哗啦啦响的声音不断传来。
回头一看,刚才还满沟渠的水正在打着漩涡,水位不断的下沉,很快就在沟渠里露出来一个个石墩,每个大门前都有排成一列的石墩,六个大门前面分别是六排石墩,但是,水位下降到一定程度就不再往下走了,一片黑黝黝的石墩只在水里冒了一个浅浅的脑袋,似乎是被水淹没的一群人才露出头顶一样。
压根就没多想,抬腿就朝石墩上迈,大门在前,我当然想尽快地进去。极有可能,那些先我们而下的盗墓贼就在里面。我们现在只有尽快追上前面那些先我们下来的盗墓贼才有可能借助他们的通讯工具与外界联系上,然后再想怎么逃离生天。
老头儿狠狠地拽了我一下,把我扯到了身后。我一脸莫名的看着他,只见他解下我腰间的那个麂皮口袋,找了一块断砖赛进去,瞄了瞄离我们最近的那个石墩扔了过去。只见一阵水花扑打而起,貌似坚实的石墩竟然像一块漂浮的木头一样和断砖一起翻落在了水里,只见水里一阵翻腾,转眼那只麂皮口袋便无影无踪了。
我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有点后怕的看着黑的一潭墨汁的水渠,天知道下面都藏着什么。
“这是迷宫路,看似是真路,其实是假的,只要人踏上去转眼就喂了河鬼。”憋了半天的老头儿终于开口说话了,我也轻舒了口气。其实,他无言的沉默才是我最害怕的,因为我不明白,自从见了这些怪猴之后,他就表现得非常紧张,而且隐约让人有点不安。
还没等我开口问话,老头儿已经把手伸进了刚才踏出的坑里,用手一扳,只见一个窄窄的小门从刚才水面落出的位置慢慢的露出来。
原来,这才是真正进入地宫的大门,而我们刚才所看到的被六丁六甲守卫的六个大门,进入的是六个子墓室,也就是传说中六神困龙锁里所谓六神的龛位。
老头儿把已经快没有电的小手电收了起来,把刚才拆成两截的大手电又接好,雪亮的灯光一下照亮了整个沟渠面,老头儿把手电平平的对准水面,只见有些石墩下面隐隐约约有黑影,老头儿找准最近的一个,一脚就踩了上去。
是一个牢稳的石墩,没有翻动,也没有摇动,老头儿轻舒了口气,又找到了第二个石墩,站稳,示意我也跟上来,我赶紧的站了上去。原来,只有水下有黑影的石墩才是有根的,而其他的石墩全是机关。
就这样,我们一个一个石墩的走过来,一直走到了地宫内宫窄门的门口。门口的这块石墩出奇的大,简直就像一只小方桌,我和老头儿站上去都绰绰有余。
地宫内宫门并没有像前两道门那样充满了哑谜式的机关或者陷阱,就只有两只简单的衔环,老头儿用力一拉,两扇门就像日式拉门一样被拽开了。还没等我来得及朝里面看看是什么东西,就感觉身后似乎有呼吸的声音,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