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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人无从下手。
我尝试着把手伸进去,奇迹发生了,我竟然轻松的抬动了这个看似千斤重的大石闸。原来这个大石闸不是往里推,也不是往外拉,而是朝上抬,要不是我这么无聊的一试,有谁会知道这千斤石闸竟然单手能抬起来。
千斤的石闸颤巍巍的往上升了不到一粒米的高度,我就被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晕了,急忙用手捂了脸,刚刚松动的石闸又稳稳的落回了原地,我捂了脸懵懂的看着老头儿,他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看着我,一把扛开我,然后把手牢牢的扣住那两个小孔狠狠地压回落地面。
他喘着粗气看着我,然后把身边的火药袋取下来给我,红着眼睛告诉我“把这个拿在身上,记住,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要离身,如果遇到危险,就把里面的火药撒出去”
“为什么给我这个东西?”我有点纳闷。
“叫你拿着就拿着,”老头儿很严肃的说:“知道我刚才为什么着道而你安然无事么?”
我摇头,“因为你不是翻山客,你没有服过那些乱七八糟改变体质的药物,你也不是正牌巡山将军,你没有从小就被熏蒸那些防墓地腐气的香料,所以这个神像散出来的特殊气味对你没用,但是对我则不一样,刚才要不是你撞我一下,估计我现在也跟这个人差不多了”老头儿一指地上的那具骸骨,心有余悸。
我很委屈的拿着火药袋,不知道老头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看他说的什么郑重,心里也开始紧张起来,不由得有点发怵。老头儿命我把袋里的火药撒在双足上,然后靠在那尊神像后面看他动作。
只见他还是站立在了我原来的位置,双手轻轻的拔起来那座千斤石闸,随着他双手发力,那座石闸越来越高。漆黑的甬道尽头,一道宽两米,高约一米五的闸门就这样轻轻的被搬了起来,一股阴潮的湿风一下子就扑了进来,吹在身上,刚才已经浑身湿透了,这下更是一哆嗦,扶着神像的手猛地一颤抖,就感觉身下一动,好似一个活动的摇椅。刚好看到那锁链间的太平阳宝钱,把心一横,一把揪住了挂绳,猛地一拽,太平阳宝钱应声而出,身边紧靠的神像突然朝旁边一挪,那种熟悉如雷的响声又出来了,在还没有喊出来之前,就看到一股黄水在灯光里重重的击打到了老头儿的身上。我心里一缩,突喷出来的水浪力量之大我是知道的。这老头儿可不是像我一样年轻力壮啊,这一下说不定就……。
就在我担心之际,那股水已经呼啸着来到了我的面前,但是劲道已经减弱,我抓紧神像猛地一蹿,猫在了神像的怀里。
第二章天罡至阳咒
水势漫下去以后,定睛看前面,老头儿已经没有了踪影,而前面甬道的石门已经豁然开朗。心里一揪,难道这个可爱的老头儿,已经……鼻子不禁一酸,眼眶潮润起来。
就在我神伤之际,突然听到脚下有人对我说话:“小子,还不下来,在上面拉屎呢?”我调转手电一看,老头儿以一个难看的姿势躺倒在我脚下,大口大口朝外咳水。
我靠,吓死我了,老头儿我还指望你带我出去呢,你可不要这么着急驾鹤。我嘴硬的嘟哝着,一边无意的擦掉快要溢出的眼泪。
老头儿边咳边说话,断断续续我才听明白,感情这是一个“地泉道”,这里是进入主地宫的必经之道,李诫李大人同千年以后的现代人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他设计了一个精巧的蓄水工程,按照地脉渗水的走势在这个地道的上侧修建了一个水池,只要地面下雨或者地地渗水都会精确的落入这个水池内,而不是顺着甬道渗进主地宫里,但是,时间一长,池满之后必须要泻掉,于是就顺着原来挖掘地宫的甬道进行了改装,变成了一条很方便的泻洪通道,刚刚发出阵阵鼾声的小孔就是一个个把水分到外面通道之一,不仅如此,还把这座神像设计了一个机关和这个水池连结起来,只要一进甬道,触发过机关之后,蓄水池里的水就会汹涌而出,淹没整个甬道。
这不是一个抽水马桶么?这原理跟抽水马桶的原理几乎是一模一样,我便琢磨便控老头儿胸腔里的水,好容易把老头儿腹内的脏水控的差不多了,老头儿直嚷嚷行了,再控就把肠子控出来了。我把他放置在墙边,刚想抬腿往那石闸口走过去,老头儿突然叫住我,我停住看他一眼,他叹了口气,又半天无语。
我走过石闸门才发现他为什么叹气,等我看到这一幕时,就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
一张张苍白的脸,一具具风干的尸体,一对对空洞的黑眼眶,在甬道尽头的墓室里,几十条“人干”被悬挂在半空中,他们依然穿着生前衣物,一条巨大的铁钩从咽喉部穿过去,分出两条小钩,正抓在两肩的锁骨上。轻轻触碰了一下他们的衣物,立刻荡起一阵烟雾,本来明丽的衣服就在一触之际变成了碎片,纷纷掉落,仿佛引发了连锁反应,其余人身上的衣物也纷纷的脱碎而落。几十条精壮的汉子,就这样赤条条的被挂在这里,我刚一踏进去,就感觉到脚下一松,还没来得及发出喊声,就听见四周的墙壁上噼里啪啦响起了一阵阵的声音,我用手电一照,只见周遭墙壁上的大块大块的壁画在剥落,本来明艳的色彩迅速暗淡起来。
我张大嘴巴看着这一切迅速发生,心里有一种强烈的负罪感,我知道在很多的考古挖掘现场都会出现类似的场景,只要墓里的空气一开始对流,精美的壁画,明艳有弹性的服饰都会在一霎间化成飞灰不复再存在。
“总共三十六具,全部是18岁的精壮童男,先被放血,被活活溺死在腊液里,于将死未死之际取其脑中生成的臆珠,磨粉调和丹朱,赤黄,明赭,佐以鲜血制成颜料,然后在四周壁室绘上天罡至阳咒,传说凡是看到此咒的人无不癫狂,或撞墙,或嚼舌,皆自残而死”老头儿幽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手电光逐一滑过每张脸,都曾经是鲜活的面孔,纵使千年过去,被腊液保存完好的皮肤依然像扑了精致白粉的艺妓,要不是两只空洞的眼眶时刻提醒我这是一群死人,我几乎会认为这是一群活人在这里搞行为艺术。
我猛地把手电转回到老头儿的脸上,他有点慌乱的面对我的直射,浑浊的眼睛里刻意躲闪我的直视。
“你什么都知道,是不是?”我狠狠的盯着他。他没料到我会突然转头,显得心理准备不足。
“还有72具女子尸体是不是?”我继续追问。
“你怎么知道?”老头儿一开口回答就知道上当了,因为我露出了一副“猜对了”的表情。
“是,是有72具女子尸体”老头儿无奈的回答。
“在那里?”
“我也不知道!”老头儿艰难的站起来,“我们虽然祖辈守候此地,但也是第一次进来,要不是因为有祖训:凡我柳氏子孙,谨守此地,有进此陵中者,就地格杀。我也不会冒险进来,因为我也想知道到底祖辈的传说是不是真的!”
“什么传说?”我刚说完这句话,就听见背后一声整齐的拍打声,好像是部队接受检阅时整齐划一的敬礼声音,赶紧回头看,依然是鬼影绰绰的三十六具悬尸,不过,好像有点不对劲,他们的手,他们的手怎么突然都横到了胸前。
就在我一头冷汗的时候,老头儿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一次性打火机,蓝色火焰闪动之后,就近的一个尸体顷刻间便燃烧起来,就在熊熊的蓝色的火焰里,发现有几具尸体已经落到了地上,而且手臂上不知什么时候擎了一个大锤在手上,就在我诧异的时候,老头儿一把按倒我。
“快,快把火药撒出去!”老头儿大声地吼,我赶紧伸手去抓药间的皮囊,伸手却抓出一坨黑泥。两次的过水,早已经使火药变成了一坨泥,管不了那么多了,使劲扔出去。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那几具尸体手里突然爆出一团白雾,就像有形的质地一样,飞速的向我们冲来。
老头儿摸了一把火药,差点没气疯:“怎么成这样了?”我一脸无辜状:“你给我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就在那团白雾即将冲到面前的时候,老头儿突然吹起了奇怪的口哨,而且随着口哨开始摆动身体,那团白雾仿佛有生命,在口哨声里迟疑似的放慢了速度,老头儿好像面对一个有生命的人那样小心翼翼的靠近最近的一具尸体,猛地把尸体推进了那团白雾。
只见那团白雾很快就吸附进了那具尸体,本来剑拔弩张的局势顿时一缓,老头儿长出了一口气:“尸蠓,还好也是虫子”。
我已经被老头儿刚才奇怪的舞蹈迷住了,推测之下,肯定是一种“虫术”,简直太让人激动了,竟然近距离看到了一次虫王的表演。
还没来的及向老头儿讨教刚才那奇怪的舞蹈,老头儿在慌促之间,就把我拖进了墓室尽头的一条甬道口,刚站稳,就见其余的几十具腊制尸骸纷纷从铁钩上掉落下来,甫一触地激荡起阵阵白雾。就像秋季晨雾初起时的模样,一阵阵的尸蠓开始蜂拥着四处弥漫。老头儿赶紧捂住我的口鼻,两人都紧紧地闭住呼吸,过了大约有几十秒,那些白雾似的蠓虫又重新附着回了尸骸上,粗一看,就像在地面上站立了三十六个亮盔银甲的武士。
老头儿小心翼翼的拖着我朝后挪动着,就在我们觉得已经逃出了蠓虫呼吸范围的时候,就觉得头顶突然一阵声响,只见甬道和天罡殿之间的断龙石缓缓落下,我们俩眼睁睁的看着被关进了后不知路的甬道里。
“有人已经进了地煞宫了,我们得赶紧追上去,否则,这其余的尸体就会全部醒来?”老头儿的语气急得间不容发。
“什么地煞宫?”我有点莫名其妙。
“你不是知道么?”老头儿一脸奇怪的看着我。
“知道什么?”我好奇地问。
“72具女子尸体啊?那就是地煞宫,刚才你不是猜到了这是帝陵的一百零八个阴兵么?你还装什么糊涂?”老头儿有点不解我为什么装糊涂。
“我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