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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然后用两条胳膊拼命的往外爬。
“别特么愣着了,还不赶紧走,等着别人来抬你啊!”瞎子狂吼了一声一路上疯狂的丢着摔炮冲到了我们的身边,一脚把一个爬出来一半的活尸吹了个后仰,拉着小权的手就跑。这小子可是白冰借给我们的,要是出个好歹的还真不好跟白冰交代。
我也往地上扔了几个摔炮,把那些拦路的活尸炸的东倒西歪,可是刚跑出去没有几步,就听到前面传来“砰”的一声,抬头一看,瞎子捂着脑门,不停地后退,看那脚步,似乎被什么东西撞晕了,要不是有小权拽着他估计他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赶忙向前紧赶了几步,刚刚视线被树挡住了,没有看到瞎子撞上了什么,可是现在看到了那东西,我却愣住了,两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字眼从我的嘴里蹦了出来:“烟屁!?”
蛤蟆的真名并不叫蛤蟆,瞎子的真名也并不叫瞎子,烟屁的真名自然也不叫烟屁。烟屁,和我还有瞎子一样,是三号胡同的老住户。他的本名叫严辟疆,本是个很霸气的名字,可是在我们嘴里就慢慢的变了味儿。男孩嘛,在一起也喜欢攀比一些东西,比如说裤裆里那玩意儿。说起来,烟屁这小子个子不高,没有瞎子那种五大三粗的样子,不过身子也很健硕,可是他那玩意儿却是出奇的短小,每次一起上厕所放水的时候我们都会笑他,说他那玩意儿跟烟屁一样大小,久而久之,严辟疆就成了烟屁。
当然,好兄弟在一起,这些损人的绰号并不会影响我们的感情,我们三个,一直是三号胡同里的铁三角。说起来,这个烟屁啊,也是个好色的家伙,不过他跟我不一样,我呢,有一张爹妈给的脸,泡妞上床祸害姑娘是我的拿手好戏,之前说过了,跟我好过的女人,都有一个加强连了,可是烟屁不一样,他高中时候疯狂的追他们班上那个长得也不怎么样的刘小花,最后也算是抱得女人归吧。
两个人你侬我侬了多半个学期,终于决定从男孩女孩变成男人女人。那一晚发生了什么我们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他们第二天就分手了,并且刘小花再也没拿正眼看过烟屁。后来有一天烟屁在我家上网,玩贴吧,走的时候没注销帐号,我随手翻了翻,发现他在一个名为《你一生中被女人伤的最深的一句话是什么》的帖子里写了一个回复,内容很简单——亲爱的,你进来了?
从那以后,烟屁再也不去追女人了,虽然他依旧好色。高中毕业之后,烟屁没有去上大学,而是继承他老爹的手艺做了一个木匠。要说如今的世道,找一个真正的好木匠比找一个清官的难度低不了多少,以前人们家里的那些木器需要找木匠来做,现在全都机械化生产了,不过木匠这个行业并没有因此而没落,反而变得更加的高端,因为那些有钱人是不会满足于自己家里摆着的都是和其他人家一样的流水线出来的家具的。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喜欢纯手工的东西,这也让烟屁赚了个盆满钵满。
有了钱,自然有不少姑娘看上了烟屁,给他介绍对象的人也多了起来,可是烟屁一个都没应下,他说他再也不想找女朋友了,有刘小花一个,就已经足够了。想发泄了,他就花钱去找那些婊子。哦,不对,现在应该叫失足妇女。我问他有免费的妞不要,干嘛去找花钱的,他只是白了我一眼跟我说:白天不知道夜的黑,找个免费的,你还得伺候她,找个花钱的,你就是大爷,就算她不爽,也得给你装出一副爽的样子来。
对于烟屁的逻辑,我无法苟同,不过我也没想着去反驳,毕竟做一个我这样的风流浪子是需要资本的,最多就是上厕所的时候跟瞎子一起盯着他的小烟屁观望一下,然后叮嘱他记得带上tt,别搞个烂菜花什么的回来,否则小烟屁就要变成烟花了。
没心没肺的日子,总是过的快乐而安逸,但是,突然有那么一天,烟屁失踪了,他的家人报了案,通过我老爸的关系,发动了一次全城范围的大搜查,结果,烟屁没有找到,倒是刘小花带着一个男人到公安局投案自首了。
男人是刘小花的男朋友,她说她那天去给一个好姐妹过生日,她们在迪吧蹦了半晚上,天气热,穿的就很清凉,小短裙,露脐装,结果回家的路上刚好碰到了干活回来的烟屁。那天烟屁刚给城里一户人家打完一套上号的家具,吃喝完了溜达着回家。
不知道是这些年的屈辱作祟,还是刘小花穿的太过清凉,亦或是酒壮怂人胆,扛着斧子的烟屁一把把刘小花推进旁边的小巷子里,准备跟她再续前缘。这时候,刘小花的男朋友刚好出来接她,看到烟屁把刘小花推进了巷子,就冲上来和烟屁厮打了起来。他一个学生哪有烟屁这个成天干体力活的木匠力气大,很快就落了下风,情急之间,掏出防身的水果刀,在烟屁的身上捅了几刀,然后就拽着刘小花跑了。
警察在刘小花指认的现场找到了一些血迹,可是警察们把那一片都翻遍了也没能找到烟屁的人或者尸体。没想到,真的没想到,时隔两年了,我和瞎子,居然在这种地方这种场合下和我们的好兄弟烟屁重逢了,这究竟是一种幸福还是一种残忍呢?
此时的烟屁,身上穿的衣服早已是破破烂烂的布条,精赤着的身子并没有什么腐烂的迹象,而是带着一种淡淡的乌青色。两只眼睛虽然睁着,却没有半点神采,原本利落的板寸已经变成了披肩发,只不过都是干巴巴稻草一样的。而他那一身长年做体力活儿锻炼出来的肌肉在此时显得格外的扎眼。另外,烟屁的一只手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斧子,扛在肩膀上,而那根没有烂掉的皮带上,居然挂着一颗木乃伊一般的人头。
“烟屁!你,你特么怎么变成了这个鬼样子!”虽然知道我不可能得到他的回答,可是我还是问了出来。
“哼哼哼哼,沈浩,你想知道为什么?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他被人捅了,被他前女友的男朋友捅死了,只不过,我在那些警察之前找到了他,这小子的身体,除了那玩意儿小点以外,真的很棒,是绝佳的素材,本来我打算等今年农历十月初一寒衣节那天把这群尸奴秘密的带走,可是你们三个好死不死,偏偏在这个时候闯到这里来,就你一个门外汉来也就罢了,张秦那小子也来了,这养尸地在行家眼里是藏不住的,那就说不得了,今天就让你们的好兄弟,送你们上路吧!”文叔的声音现在听起来非常的恶心。
“老杂毛!我草你祖宗十八代!生儿子没屁眼的老缺德玩意儿!你特么有种出来跟老子单挑,我不把你老王八羔子打成烂茄子我特么跟你姓!”愤怒,冲破脑门的愤怒,可是这种愤怒却无处着力,那老王八羔子居然连面都不敢露。
“嗬……”一只刚刚从土里钻出来的活尸用他那干瘪的爪子抓住了我的裤腿,一副准备顺杆上的样子。
“嗬你妹啊!我嗬你全家!嗬你十八辈祖宗!”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对着那个不知死活的活尸疯狂的砸了下去,“砰”“砰”“砰”“砰”“砰”脑浆飞溅,脑袋整个被砸扁,可是我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我的眼珠子应该已经红了吧,我特么就是在发泄,把那个该死的活尸当作文叔那个老杂毛在发泄!
“好了!蛤蟆!别发疯了,你就是把它砸成人渣也没用!”瞎子从背后抱住我,把我从那个死的不能再死的尸体胖拖开。我却不停的挥舞着石头,不停的挣扎,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挣扎什么,可是我就是想发疯,就是想发泄,或者说……我不想和昔日的兄弟生死相搏,哪怕,能晚那么一秒钟……
“沈浩,发疯发够了么?那,就让你们的兄弟,送你们两个上路吧!尸魂入土,万变无常,异法驱灵,急急如律令!敕!”
随着文叔那飘渺的声音,那些原本还在四周胡乱吼叫的活尸们纷纷动了起来,不管是用走的,还是用爬的,全都向我们三个人聚拢了过来,而烟屁,我那曾经的兄弟,把那把斧子从肩膀上放了下来,倒提在手中,孔洞的眼睛里完全没有半分的感情。“朴茨”一声,一颗脑袋冲天而起,烟屁砍倒了一个挡在他身前的活尸,大踏步的向着我们三个人走了过来。
第一百五十七章曾经的兄弟
“浩,浩哥,现在咱们怎么办?”法医小权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只知道握着那把小小的手术刀在那里打哆嗦。
“瞎子,放开我!”我冲着瞎子吼了一声,瞎子停下来,松开了箍着我身子的手臂,回身用桃木罗盘狠狠的砍在一个从身后扑过来的活尸脖子上。
我从地上爬起来,捏着手里那块石头,在手上抛了抛,“瞎子,咱们兄弟三个好像从来没打过架是么?”抡起石头把左边一个活尸砸了个脑袋开花。
“是啊,蛤蟆,你打算怎么着!”瞎子抬起脚来,踹到了一个趴在地上的活尸脸上,满嘴的烂牙都被这一脚送给了大地。
“那怎么哥儿三今天就好好干一架!”把石头丢给小权,顺势用左胳膊夹住一个刚刚扑到他身边的活尸的脑袋,从他手里抢过那把手术刀狠狠的插进活尸的天灵盖里,拔出,再将那活尸一脚踢飞,“等干翻了烟屁这个没用的玩意儿,咱们就爆了文叔那个老王八犊子的屁眼给烟屁陪葬!干他娘的!”
“干!”
“锵”瞎子的桃木罗盘狠狠的砸在了烟屁的脸上,可让我们没想到的是这一下发出的却是一声砸在金属上的声音。之前我就怀疑这个地方有铜甲尸的存在,可是玩玩没想到啊,这恐怖的铜甲尸竟然就是我们的兄弟烟屁!
“砰!”烟屁一斧背拍在瞎子的肩膀上,瞎子惨叫了一声退后了好几步,被后面扑上来的两个活尸死死的抱住了。
“蛤蟆!给我拆了烟屁,不能让这货死了还认人摆布!咱们自己的兄弟,咱们怎么折腾都可以,外人别他妈想动一根手指头!”瞎子在两个活尸的钳制下拼命的挣扎着,喊叫着,我没有回应他什么,只是把那把锋利的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