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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你那些半吊子的道法。笑话!”王驼子讪讪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总之,谁坏我好事,我就要谁好看。”
王驼子平静地道:“我叫王处一,不知道你听过没有,如果没有听过,你也不用在这条道上混了。”
魏宁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心道:你王处一,我还丘处机呢?这人,撒谎都不会。
谁知道,周欣的脸色连变了三变,脱口道:“不可能,不可能,谁都知道,他……你怎么可能是他……”
王驼子平静地道:“我是真的假的不烦你操心,不过,今天你必须把这小鬼放了,然后去自首,否则,我打你个魂飞魄散也不是一件很费时间的事情。”
周欣嘿嘿笑道:“打我个魂飞魄散,老头,你太大言不惭了吧,我倒要看看是谁魂飞魄散!”说完将天篷尺擎在手中。
“噢。”王驼子单手抚额,做要被气死状,“拜托,你能不能专业点,你这个也叫法器……天篷尺是……唉,我懒得跟你说,拜托你收回去好不好,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气死我倒不要紧,拜托不要把你的那些祖宗气得从坟里爬出来再死一次。”
周欣见他一眼就将自己的法器识破,心中不由地一沉,知道这个老头并非随口胡诌来蒙他的,心中胆气不由地怯了几分。但是事到如今,也只有硬着头皮硬撑到底了。
周欣大喝一声,算是壮胆了,手中的天篷尺向王驼子劈头打了下来。
王驼子不慌不忙,摇了摇头,道:“既然你执迷不悟,今日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的法器。”
说完,从怀中掏出五枚铜钱样的东西,分别放出赤橙黄绿青五种颜色,居然在空中定住,中间的那枚刚好和周欣的天篷尺迎了个正着。
一声暗响。王驼子的五枚铜钱分毫无损,而周欣的天篷尺却已经断成两截。
魏宁在旁边高兴得直拍手。王驼子见在徒弟面前显了身手,腰杆不由挺直了几分。
周欣见识了王驼子的手段,知道眼前的这个老头子高深莫测,自己来硬的是完全没有机会了。其实周欣当时把王驼子和魏宁当成撞子留在这里,就是想嫁祸给他们,让村里面的人以为他们是撞子,然后把自己杀妻灭子的事情掩盖过去。
谁知道现在却适得其反。周欣现在心里后悔不已。但是……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办法。
“下辈子投胎要是还当道士,一记得心术要正,二记得要拜对师父,别听那些假道士瞎忽悠,眼睛擦亮点,向我们宁儿学习,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唉,都什么眼光。”
魏宁听出王驼子在夸他,心里不由很高兴,但是,将王驼子的话仔细想了想,不对啊,他好像不是在夸我,好像是在拐弯抹角地夸自己。
谁知周欣怒道:“不许侮辱我师父,是我自己学艺不精,今天败在了你的手上,我算是心服口服,但是我师父会为我报仇的!”
“就你那破师父的道行,来十个都嫌少。”王驼子反唇相讥。
“今天我认栽,要杀要剐认了,但是这个孽种,我是绝对不会放给你们的,如果不让他魂飞魄散,难消我心头之恨。”
“怎么媳妇让你做王八了?”王驼子结合周欣的行为,大抵猜到了七八分。
果然,周欣咬牙切齿地道:“这对奸夫淫妇,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这辈子不将他们弄得魂飞魄散,难消我心头之恨!”
“这我就要批评你了,一大老爷们,自己媳妇都看不住,只怪你自己没用,怪谁?要是我,我早找个地方上吊了,省得留在这里丢人现眼。”
“那还不是因为我钻研道法,哪有时间理会那些男女之事。”
王驼子大声道:“一派胡言!”
周欣一咬牙,知道自己阴谋败露,也没有什么顾忌,便将自己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王驼子讲了出来。原来,周欣从小便对道术十分感兴趣,但是道术这东西,都是秘法,只存在于师父和徒弟的口口相传,周欣是苦于投师无门。直到大约十年前,周欣家里来了一个瞎眼老头,说周欣与道法有缘,传了他些法术,还传给他天篷尺,在周欣家停留三日便走了,以后再也没有出现。周欣对这些道法十分感兴趣,每天练习,便渐渐疏远了妻子,没有想到,这个娘们耐不住寂寞,和周欣邻居家的年轻后生勾搭成奸,还生下了一个孩子,也就是周凯。周欣是孝子,怕父亲知道了会接受不了,也就默默地承认了这个便宜儿子,谁知道郭翠以为周欣为人懦弱,一发不可收拾,又与奸夫生下了第二个儿子,周欣于是再也忍不住了。
第二十二章收魂
其实周欣为人阴狠善妒,从周凯出生那天起,他就开始布这个局,要置郭翠于死地,而第二个儿子的出生,更是让他彻底疯狂,不惜自损天元,也要将这个儿子的灵魂终生禁锢,任他驱策。
其实周欣的第二步,就是要利用小鬼来害那个奸夫,只是被王驼子师徒撞破了而已。
事已至此,周欣长叹了口气,道:“明天我会去官府的,但是这个小鬼我要一并带着,我绝不能让他超生——这是那个贱人欠我的。”
“不行,既然被我撞见了,我决不会让你做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小鬼我是绝对要超度的。”
“没有商量的余地?”
“没有,”王驼子叹了口气,“周欣,你做这等邪事其实是在自减阴德,恐怕对你来世都会有影响,不如让我给他超度了,对你自己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不行,这是那个贱人欠我的。”周欣知道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心一横,已经抱定了玉石俱焚的想法。
王驼子跺脚道:“执迷不悟,执迷不悟。”
周欣把心一横,将怀中的小棺材往地上一扔,大笑道:“老头,我斗不过你,我承认,但是,我要让这畜生魂飞魄散却是很容易的,你留着慢慢收拾残局,我不陪你玩了,先走了。”
王驼子骂道:“你丧心病狂了吗?你应该知道,你这样做,连你自己也会被打下阿鼻地狱,弄不好会永世不得超生的!”
“呵呵,顾不得这么多了,”周欣显然很享受报仇的喜悦,“有本事你再将这畜生超度了,记住你只有一刻钟的时间哦,你们慢慢玩,不奉陪了。”
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只见从周欣摔坏的棺木中红白青三色开始上扬,渐渐在空中形成一个小孩子的模样,小孩子显然十分害怕,脸色惨白,双手不停乱抓,嘴里面不停地喊:“娘,娘……”然后景象越来越淡,看上去似乎要消失了。
王驼子又将铜钱撒开,在孩子的头顶形成一道五彩光芒,将小孩子裹住,小孩的影像才鲜明了几分,但是还在慢慢淡去,王驼子嘴里不停骂道:“这个周欣是个疯子,我这次出门没有带全法器,奶奶的,我的五帝钱只能支持一小会,要是过了这会,这小孩子的三魂一旦遭遇人间的阳气便会立马灰飞烟灭,奶奶的。”
王驼子仿佛变戏法似的从怀里面掏出一串一串的符咒给五帝钱加持,但是,这五帝钱的光芒依然越来越暗,小孩子的影像也越来越模糊。
“奶奶的,我王处一玩鬼捉鬼一辈子,这次算是栽了,要是这个小鬼在我面前魂飞魄散,我还不得被那些老不死的笑死啊。”
王驼子不停地掏着符咒,嘴里面还不停地咒骂,最后,那五帝钱终于光芒全部熄灭,咣当一下掉到了地上。小孩子的影像越来越淡,最后化成了一道轻烟,眼看就要灰飞烟灭了。
忽然,魏宁口袋光芒大盛,将整个屋子照得通亮,那道青烟忽然仿佛找到了什么似的,往魏宁口袋里钻了进去。
光芒更炽,但是一小会之后,便恢复了平静。
“什么玩意?”王驼子奇道,“小子,你不乖啊,学会藏私了。”
“我也不知道啊。”魏宁从口袋掏了一阵,全是那天王驼子给他的弹子,王驼子却发现了在这些弹子中间的一块石头,这正是魏宁那天在六死五葬的坟堆里面捡的。
“这是什么?”王驼子拿起来反复把玩。
“我也不知道,我爷爷叫我收好的。”
王驼子顿时暴怒:“你这个王八羔子,你他妈的有宝物你不用,要爷爷浪费那么多符咒,你知道那些东西很贵的,你当是那个小子的山寨天篷尺啊!”
魏宁委屈道:“我也不知道。”
王驼子指着魏宁,气不打一处来:“你……你,很好,很好,非常好。”
说完拂袖而去。
“师父,”魏宁连忙追了上去,“师父,累不累啊,我给你捶腿。”
“锤个球!”
“那我给你捏捏肩膀。”
“甭捏,不烦你魏大少爷金手,我怕折寿。”
“要不我给你下碗面去,忙了一宿,您累坏了吧?”
“不饿,我不吃面,看到面就恶心。”
第二十三章拜师
第二天,王驼子便和魏宁上路了,其实王驼子心里对魏宁是疼爱之极的,两人在魏宁家不远处分手了,王驼子给了魏宁地址,要魏宁明年再去找他,到时候正式收他为徒,传他真正的道法。
而周欣从此似乎从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任何消息,倒是苦了周老爹和周凯,周老爹几天之内连续失去了三个亲人,顿时苍老了好几十岁,年末又大病一场,没有拖到过年就一命呜呼了。周凯则被他亲爹当作过继的儿子收养了,成为了小胖子李杰的便宜弟弟。
魏宁回到家里,忽然出奇地发现,爷爷魏求喜没有回来,差人去杨县长的家人处打听,杨县长家的人说魏求喜将喜神赶到家里后就回去了。魏家母子急坏了,可是无论怎么打听都丝毫没有魏求喜的消息,魏求喜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
杨县长的尸体不是在六死五葬被毁了吗?为什么杨家的人说魏求喜将喜神已经赶到,并且还亲自主持下葬的仪式?
回想起当时的情形,魏宁心中充满了疑团。日子一天一天,很快一年过去了,魏求喜依然没有消息,但是魏宁和王驼子约定的一年之期却不知不觉到了。
魏宁跟他娘打了个招呼,魏妈妈似乎也没有阻拦,魏宁带了几身换洗衣裳,带了点钱,第二